第一千五百四十五章 石買之死
“將軍,城中的兵力到底有多少,我們也不知道!眼下敵軍突然增加,莫不是孫越的援軍到了!”後麵的偏將神色激靈,麵色遲疑道。
“援軍?”石買神色大驚,麵色有些陰沉,半響道:“你且在這裏等著,我去找李定國!”
“諾!”
石買麵色凝重,當即帶了兩個隨從,縱馬疾馳,不出幾個呼吸間便是來到了李定國的身前,看向中軍大帳前的李定國,石買當即大喝道:“李大將軍,敵軍城中突然多了許多兵馬,想必是援軍到了,眼下不易再戰,當速速撤退!”
“放肆!”李定國麵色鐵青,看著石買見到他也不下馬,反倒是趾高氣昂,對他指手畫腳,令李定國如何不怒,看向石買道:“將軍身為三軍主將,擅離職守,按照軍法當斬首示眾!”
李定國和石買的仇怨乃是在三月前結下的,石買為人囂張跋扈,且為人好殺成性,原先在島嶼的時候,勾踐麾下捉襟見肘,正是用人之際,在加上那時候的李定國還沒有展露鋒芒,這才一次次的對石買忍讓,而現如今隨著一批批的青年將領湧現,李定國等人的嶄露頭角,石買的作用卻是越來越小,勾踐已經對其不滿,已經有想要廢除或者殺了他的打算,可這家夥大錯不犯,小錯不斷,一直沒有給勾踐口實。
就在半月前,勾踐登台拜將,滿心歡喜的石買以為這大將軍的是他的,但卻是萬萬想不到,勾踐竟然給了李定國這個臉上沒毛的小家夥,這令得石買十分不滿,明裏暗裏給李定國使了不少的絆子,李定國一直都忍著,而眼下李定國是萬萬忍不了了。
李定國先前就說過,膽敢退過此劍著皆斬,如若自己違背了眼下的諾言,李定國的威望必然蕩然無存,日後如何統帥三軍,這石買是存心要打自己的臉。此時李定國若退,他日這兵還帶不帶了。
“來人!將這違反軍令的匹夫給我拖下去,斬了!”李定國神色盯著石買,眼中的殺意是越來越明顯。
“是!”李定國身邊聚集了一批忠心耿耿的心腹,此刻李定國一聲令下,身後的數百士兵當即要拿下石買,將其就地正法。
石買見了,當即大喝道:“誰敢動我!”
這一聲怒吼,上前的數十人皆是一驚,石買到底是本土武將,乃是勾踐的大將軍,原先在軍中的威望本就不小,要不然怎麽會遭受到勾踐的忌憚,豈是李定國這個剛剛初出茅利的小子可以比擬。
石買一聲怒吼,身後跟上來到的兩個士兵當即拔劍而出,四周還多有和石買交情深厚的偏將,直接拔劍將石買保護在城下,有的偏將卻也不想陷入兩難的境地,當即道:“李將軍!陣前斬將,此乃兵家大忌,還請李將軍三思啊!”
“是啊!李將軍!三思啊,石將軍不能殺啊!”兩邊的武將當即上前勸解李定國,希望他不要衝動。
李定國看向四周的武將和士兵,心中卻是氣炸了,但麵色卻是淡定自如道:“好!今日就給眾位將軍一個麵子,石買天黑之前拿下餘然,不然軍法處置!”
“哼!李定國我今日就算攻不下又如何!大王尚且不敢殺我,你一個毛頭小子又算什麽東西!”石買冷哼一聲,看向四周圍著自己的士兵,冷哼道:“都愣著幹什麽,走!”
“是!”四周的士兵聽罷,當即調轉馬頭便是要離開了。
李定國身後的偏將低聲細語道:“將軍!現在怎麽辦!”
李定國看了一眼石買的背影,神色凝重,在看看後麵跟著兩個偏將,整整兩千人的兵力,就這樣義無反顧的跟著石買,這還得了,李定國像是陷入了沉默,半響看向偏將的身後,李定國伸出自己蒲團大的手掌,抓住偏將的弓箭,快速取了羽箭,看向石買的方向,冷哼道:“你這是找死!”
石買正十分囂張的向兩邊的士兵吹噓自己多麽多麽的厲害,大搖大擺的姿態,令得李定國看到怒火中燒,原先還有些猶豫的色彩,在這一刻卻是毫無顧忌,悶哼道:“中”
“嗖!”隻聽得一聲箭鳴,石買隻感覺背脊發涼,他騎著戰馬,海拔比一般的士兵都高,在加上李定國身經百戰,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這兩件優勢加起來,石買想不死都難。
“噗呲!”石買隻感覺咽喉一陣陣刺痛,在摸過去,脖子上竟然有一把血箭,這回這石買想不死都難。
兩旁的武將見自己主將遇刺,當即轉過頭,看向張弓射箭的李定國,一個偏將當即大喝道;“李定國你敢殺了石將軍!”
李定國卻是不在多言,朝著這一員偏將就射了去,這一箭下去,這員偏將卻是直接當場被射死,兩員上將李定國說殺就殺,四周的武將看了,不由自主的心中膽寒,看向李定國滿是畏懼之色。
李定國看向被直接震懾的眾人,當即冷哼道:“石買違反軍規,按法當處死,本將已經將他就地正法,誰還敢觸犯軍規,力斬不赦!”
“爾等兩營不分青紅皂白,跟隨石買。按法當處死,但大敵當前,你等明日兩營為先鋒,攻上城市,如若誰敢畏戰不前,石買就是個例子!”李定國的聲音如同攝入心魂的,兩千多的士兵心頭一顫的,明日他們將無可奈何的在偏將的帶領下向著城牆衝殺而上。
李定國扔了手中的弓箭,陣前斬將,軍心必然動搖,而且石買的心腹不少,今夜要提拔一些人,必然也要拆分一些人的兵馬重新編製,要不然恐怕兵馬不聽調前,同時今天的事情還要向勾踐匯報,要不然李定國定然難逃一個擅權獨斷的罪名,李定國目前剛剛殺了石買,如若在違抗勾踐的命令,上不通,下不服,今日的石買的情景,就是日後自己的境遇。
“下令撤兵吧!”李定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又是耽擱了一日,壓力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