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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虎狼環伺

  孤墳的規格,絕對超出了瘋子所聞所見任何一座墳塚,就連那位一心想複製神庭輝煌的仙主大墓,也比不得這座鮮有人知的“小土丘”。


  孤墳三丈之外,橫陳一條以金箔鋪路的金燦“帝道”,在山下凡俗皇朝古國,也隻有皇帝老兒能有這種金石開道的規格,畢竟皇帝自稱天子,天老大他老二。


  孤墳周邊,三丈之地除開金道,皆是白玉撲就而成,光燦熠熠,一眼望去,赫然有星漢燦爛若出其裏的錯覺,儼然有股宇宙星空恢宏遼闊意味。


  瘋子迄今為止,所見規格最高的大墓,即是那座仙主大墓,在這位一心想複製神庭盛勢的仙主之前,無論是統轄萬界的神庭之主亦或是萬古留名的人族大帝,皆是“死無葬身之地”的淒慘下場。


  神庭之主,直接隕落神庭南天門前,屍骸神魂據說被反噬天劫轟成劫灰,消失殆盡。


  而每一位人族大帝晚年,更是淒慘無言,雖然史家一脈正經中並未過多記錄百餘位人族大帝晚年如何,但從稗官野史之流編撰出來的種種傳言來看,不過是“無處話淒涼”。


  沒有淒涼,隻有更淒涼。


  對於諸如此類的事宜,也曾在人族各地掀起不小的風潮,但最終皆是不了了之居多,鮮有能翻騰起大風大浪。


  反倒有趣的是,如此肅穆莊重之事,在傳承幾輩人之後,竟然演變成觥籌交錯中,利益熙攘往來的“附庸風雅”。


  至於如何將聲討史家一脈,為人族大帝挽尊的風潮,悄無聲息轉變成隻聽後人笑的大型利益往來宴請,就是一件值得深思的小事。


  瘋子縱然有千萬個看不上史家一脈的理由,但對於這波化悲為喜的妙手運作,也是不得不咬牙表示敬佩。


  或許其他仙門族群尚未了解史家一脈苦心經營,究竟所謂如何,但瘋子多少能看出一些端倪,史家一脈中,如今手握權柄的大佬,有意將人族古史中那些前人先賢刻意拔高,高出天外,高至完全脫離山下凡俗,任何凡俗之輩想要了解那一段古史,認知先賢前人,隻能仰望而視。


  因為仰望,日積月累,就難免心中積怨,再有心神不堅,容易被亂花迷眼,看到的,聽到的,想到的,有了偏差,有了混淆,就開始山崩地裂,好如堅守的心防被洪流摧毀,崩塌隻在一瞬。


  這也是為什麽越來越多的讀書人不再願意去研讀史書的主要原因之一,典型出力不討好。


  遠望金石孤墳,瘋子所能想到的,無非星空二字,因為任他梳理脈絡,想尋覓出幾位人族大帝晚年善終的例子,但凡是涉及大帝晚年的字眼,大多指向了“星空深處”。


  人族大帝晚年,十有**皆是遠遁星空深處,隕落異界他鄉。


  城隍二候因為早就知曉這座孤墳來的詭異,如若不是這次被強行拖曳過來,隻怕讓他再做萬般抉擇,隻怕也不會選擇踏足於此。


  城隍不過芝麻大的頭銜,所會術法神通極其有限,隨便遇上一位山上神仙老爺,都且需要揖禮問候,更何況麵對死後排場都如此大的大人物?

  城隍比城隍得死,廟宇比墳墓得拆。


  在此安心養老千百年,這位城隍老爺早就看清一件事,何時何地,萬事萬物,皆比較不得。


  最貴平常心。


  “跟緊了,一會進去後,難免會有始料不及事宜發生,如果自己個想撒丫子開溜,最好拖曳上彼此,醜話說在前頭,省得到時候濺血!”


  瘋子撂完狠話,遞過一遝黃紙符籙,開始移步前行。


  城隍二候掃眼手中黃符,微微詫異一番,就不再胡思亂想,緊隨而上。


  二者前後腳剛走到孤墳之前,就看的一道身影從墳塚中跳脫出來,穩穩落坐在饅頭一般的孤墳頂。


  瘋子心髒差點脫口而出,從墳塚裏出來之人,與那位城頭吃雞的小書童確有幾分相像,皆是儒冠蓋頂,儒袍攏身的讀書人打扮,隻不過瘋子聽老劍主提及,那位惡靈所穿儒冠儒袍,皆是形似而神非的天地牢籠而已,而眼前這個小先生卻是貨真價實的長袍加身。


  儒門一脈自有衣冠,與其他仙門同樣,這一點在山上山下,人盡皆知。


  因而,就經常有“以貌取人”之事發生,山上修士看見頭戴冠冕之輩,多半是道門長者無疑,與山下凡俗間看到長袍落魄者,是儒門讀書人一樣,一猜一個準。


  小先生身穿儒袍無假,但臉上神色卻並不如何和善,半點沒有儒門讀書人的樣子可言。


  “我說,你們是哪條道上的,還懂不懂江湖規矩,刨墳掘墓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也能做的出來,真不擔心後人子嗣身體有恙?”


  小先生仰著脖子,眯眼而視,完全一副江湖老人的派頭,若不是看起來年歲委實太年輕,瘋子還真以為這個小家夥是什麽厭倦行走江湖後隱居於此的大佬人物!

  混過江湖的,與不曾走過江湖的,二者確實存在較大的迥異,最顯而易見的,混江湖的老油子,從來都是笑眯眯的和善模樣,誰看都像救苦救難的佛門菩薩,而尚未明曉江湖規則的菜鳥,各個喜怒形於色,恨不能劍斬天下,人人見之尊稱他一聲良人。


  瘋子與小先生視線交混,彼此雙方皆確定彼此,都是出門不帶刀的江湖老油子。


  江湖老油子,堪比刀道大成的修士,可借刀殺人,可笑裏藏刀,總之凡有江湖處,萬物皆為刀。


  瘋子雙手攏袖,蹲地而視,好如田間地頭老農一般,“既然大家都是場麵人,也就敞開天窗說亮話,我們今天來這裏,無意冒犯,更沒有刨墳掘墓的盜墓心思,純粹是好奇使然,畢竟在這神道舊土之下,還能藏有邪祟生靈,單憑這份不慫於神道的膽識,就值得在下前來一敬!”


  犯錯完承認,挨打要站穩。


  話語言辭能慫,但氣勢不能慫。


  瘋子眼下赫然是以最大的真誠叫板掙紮,對方遠遠不是他所能招惹的,至少將他那些家底法器一股腦揮霍殆盡,或許才能有點底氣。


  城隍二候早有預料,雖然每日享受香火侍奉,但日子過得也是膽戰心驚,屁股底下壓著一位隨時都可能“詐屍”的大佬,擱誰也不可能置若罔聞,他這城隍爺做的也委實難受!

  小先生見怪不怪,諸如此類上來就跪的慫包,他見過之屬敢說比一座大界泱泱之眾還要多的多,怕死又不是什麽丟人事,反而主動求死在他看來,倒是丟人丟的厲害。


  “挺好,站著把錯認了,總比跪著認錯服軟要有臉麵,像你這種身上有點本事就心高於天的主,小爺從古至今,少說殺了……反正殺了茫茫多,說說吧,既然知錯,就該拿出點樣子來,能交出多少法器寶貝,還是用秘術神通來抵,總之心有誠意就行,小爺不會計較太多!”


  這一說話,就是討要“保護費”的口吻,像極了山下街頭仰仗無人轄製而肆意妄為的混混無賴。


  瘋子摸了摸鼻子,抖擻出一些不知積攢許久的破爛,沾滿泥漿的草鞋,洗掉顏色的破袍,修補痕跡明顯的儒冠,還有一個眼看就要變成破爛的書篋,這一套寶貝,赫然是儒門學子遠遊必備之物,再無其他。


  城隍二候扯了扯嘴角,充當空氣人。


  “就這麽點家底了,本想著拿回去洗涮縫補一番,再給家裏孩子做件蔽體衣物,誰曾想今日有此事宜,也罷,就索性拿出來抵命,也算是價值千金了!”


  瘋子將破衣爛衫塞進還要破爛的書篋,看眼神色不變得小先生,笑道:“本想衣錦還鄉,但不曾料到江湖路崎嶇不平,崴腳撂跤不說,還他娘的人心險惡,好像不給你使點扳子就心難過,不挖坑看你落進就活不了,總之雲銷雨霽少有,狗屁倒灶卻是常見,來此寶地,無非是想發筆橫財,趕回家長長臉,畢竟如今銀子傍身,可是要遠比刀兵傍身還要壓人一頭,沒辦法,見過的都是如此,窮怕了!”


  小先生聽完,眯眼思量,半晌後終有回應,“你說的這些也算不得什麽,古往今來,山上山下,莫不是如此,就算能跳脫大道之外,也會有家族因果束縛,總而言之,天底下就沒有一身輕鬆之輩,不過看你還有幾分不倒心性,也算是剛毅之輩,倒是值得讓人高看一眼!”


  瘋子連連擺手,接過話茬,“言重了,言重了,這點人盡皆知的淺顯道理,不過是經由在下嘴吐露出來而已,算不上什麽磨礪出來好心性,高看一眼,有些誠惶誠恐!”


  瘋子如此認慫,而且袒露心扉,歸根結底在於眼前這位小先生是一隻心魔所在,雖不知是何種生靈誕生的心魔,但有一點可以明確,心魔尚且如此強橫,誕生心魔的原主,更是他所招惹不起的某位大佬!

  在光陰長河,萬界之中,瘋子如今算是首屈一指的絕巔人物,基本可與道主佛主劍主之流齊平而坐,但這不過是限於一些蟄伏萬年的老怪物不曾跳出來砍人,一旦這些苟延殘喘的老輩人不管不顧,縱然瘋子再如何厲害,也得避其鋒芒。


  譬如昆侖墟瑤池仙主,隨手打賞就是一件帝兵,瘋子想想都覺得恐怖,外界修士奉若至寶的帝兵,在昆侖墟瑤池不過是一件放在多寶閣裏的兵刃,隨時都能揮霍送人。


  瘋子何曾不覺得打擊人,但世事殘酷,不可能因為覺得打擊人,就至此自暴自棄,從此大隱於市,或小隱於林,過起閑雲野鶴的光景!


  在應對化形為人又是儒門小先生打扮的心魔,同時瘋子心底還在思量篩選符合條件的前人,能誕生如此近乎心無雜念,神性通道的心魔之輩,想來也不會是碌碌無為之人!


  小先生眼珠子一轉,驀然輕笑起來,“趕巧了,我這裏倒是有筆即將到手的銀子,若是二位不嫌棄,索性就讓與二位,也算是結下一份不俗情分!”


  城隍二候心呼不妙,差點脫口怒罵,有幾次他就是這般被這位小先生坑蒙,說是唾口可得的銀子,可事實哪次不是九死一生,拚著金身碎殆方才保全一條老命?


  哄死人不償命,可哪有次次都這般的?

  這不是欺負人,又算是哪樣!


  瘋子老神在在,倒是未見詫異之色,諸如今天他這般自動送死,任憑好話說盡,不留下點什麽,在江湖上也算是壞了規矩,畢竟這一畝三分地,屬於他人之地!

  不請自來,已然是壞了規矩,更何況瘋子還抱有刨墳掘墓的心思,故而如何論算,瘋子始終占不得半點理,這亦是對方拿捏他所在。


  在尚未撕破臉皮生死搏殺前,一切皆躲不過道理二字。


  “那敢情好啊,賺銀子這種一等一的好事,既然砸落在頭,哪裏還能推讓出去,另外還有小先生同行庇護,生死自然無礙,可謂是放心至極!”


  瘋子拱手致謝,低頭之際衝城隍二候使了使眼色。


  城隍二候知曉這位小先生手段,自然不可能在眼皮底下搞事情,也就裝聾作啞一時,暫且不理會瘋子。


  心魔小先生嗬嗬一笑,看破不說破,不理會這兩位心思各異的同行人,他要的隻是一個有趣,至於棋子如何,哪裏是他考慮的事情?

  刹那間天地大變,而且不藏掖,任憑瘋子如何睜眼瞧量,卻也看不出端倪,這一手“改天換地”的本事,甚至要比先師老書袋那一手“袖裏乾坤”厲害的多!

  心魔能證道稱帝?

  這個念頭在瘋子心底一閃而過,從初見這位心魔,瘋子就看不透對方境界高低,到的現在,他還是猜不透對方根底深淺,像這種置身燈下卻不見光亮的事情,至少在瘋子身上,迄今為止也就那麽幾次而已!


  瘋子思量之際,天地已經大成。


  “前麵不遠便是一國皇都所在,二位所做之事,不過是踏臨皇都,順手打殺幾個人而已,估摸用不了幾時,就能到手一大筆白花花銀子!”


  心魔小先生指了指遠處天際,依稀可見有龍氣浩蕩與空,庇之四野,顯然像是以皇都龍氣打造的護都法陣,隱隱有龍吟之聲。


  瘋子眯眼,這座皇都若他所看不差,赫然是虎狼皇都所在之地,對方要他打碎這座皇都的法陣,真是意圖隻怕是想借此給對應的上界夜郎村鬆鬆土,也好在崩塌之際,多少能分得一些機緣!

  兜繞一圈,又回歸正題,還是自己打自己人,而且那座激活皇城龍氣的護都法陣,亦是他讓那位國師大人親臨而為,在儒門浩氣樓閣尚未建成之際,隻能暫以法陣替代,總之能庇護一時算一時!

  “怎麽,有困難?”


  心魔小先生收回視線眨眼,清澈無暇的眸子看向瘋子。


  瘋子抿了抿嘴,搖頭道:“倒不是有困難,隻是突然睹物思人,在下所處的商家一脈,必有生意經營其中,一旦這座皇都破落,在此花銷的銀子也就打了水漂,在商言商,像這種左手賺銀子,右手扔銀子的事情,在下還是頭一遭做,委實有些心難過!”


  城隍二候在心中默默佩服,像這種信口胡謅,卻說的合情合理的謊話,這輩子他隻怕是學不來。


  還是那句話,最貴平常心。


  心魔小先生聞言點頭,“說的在理,在商言商,商家一脈在開拓疆域一事上,可謂是鮮有敵手,從商家一脈誕生至今,這萬界之中,十之七八古地皆被商家踏臨,且能做到如魚得水,不得不說,商家一脈還是有幾分水平的,不然也不可能成就商聖之位!”


  心魔小先生此之一言,赫然點破商家一脈究竟有無聖人之謎,商家一脈流傳最廣,非議最多的謎團,正是商家一脈究竟有無成聖之人。


  山下凡俗,不可證道稱帝,這是儒門訂立的規矩。


  而聖人在山下凡俗,從大道層級來說,與大帝並無區別,皆是跳脫大道之輩,可逆流光陰長河。


  瘋子故意不接茬,商家大佬成就聖人之位,不是他所能知曉的事情,即便知曉也需要佯裝不知,道理很簡單,他與商家一脈存在大道相爭。


  或者說,是儒門與商家一脈存在大道相爭。


  瘋子歸入商家門戶,算是商家弟子,但最為至關重要的根底,卻還在儒門之中,從一定程度上說,他隻能算作半個商家弟子,半個儒門子弟。


  在商家一脈中,是弟子。


  在儒門學宮,是子弟。


  根底在何,自然為何子。


  但存在大道相爭的兩脈,卻鮮有提及這個敏感問題,一定原因,是商家一脈與瘋子實為利益共同體,二者算是相互利用,瘋子假借商家一脈勢力,經營他的謀劃布局,而商家一脈假借瘋子心思構想,鯨吞蠶食萬界古地,極力擴張商家勢力範疇。


  從結果來看,這是雙贏。


  故而商家一脈眼下沒必要打破這種局麵,等想要打破那一日,必然是瘋子再無所用之時。


  而儒門學宮與瘋子的關係親疏,無需多言其他,從先師老書袋對待這位仙門叛逆的態度,就能管中窺豹。


  子弟終歸比弟子親近。


  心魔小先生之所以點破謎團,實則是在告誡瘋子,所在商家一脈中的地位,終究比不得儒門,甭說打殺些許商家一脈弟子,就是打殺一座大界的商脈弟子,隻要瘋子還有其用,商家大佬就不可能翻臉。


  商家一脈,在商言商,最重利益。


  以心魔小先生推衍結果來看,眼前這位財氣驚人的商家弟子,隻要一身氣運不絕,商家大佬就絕無可能放棄這株搖錢樹。


  瘋子與城隍二候一線遠去,開始進皇都“撿錢”。


  心魔小先生自然閑不住,從腋下摸出一張麵皮,貼敷在麵,理了理鬢角之處,做到身魂皆是,而後不自覺笑出聲來。


  若是瘋子尚在,他必然認識這位貼敷麵皮之輩,赫然是被他“動過手腳”的國師大人。


  化虹而去,最終落在國師府邸一側的暗巷,踏地喚出城隍土地,交待一番,便揮散一地戰戰兢兢的神祗。


  “有趣,以已伐己,刀兵相向,勢必會是皆大歡喜的好結局……”


  心魔小先生咧嘴,卻是大笑無聲。


  片刻後,一道身影從國師府邸穿牆而出,行屍走肉一般,來到暗巷。


  蹲地正吃臭豆腐的心魔小先生拍拍手,國師神魂從眉心之地飛出,漂浮在半空,像螢火蟲閃閃發光,不過有趣的是,神魂外尚且包裹著一層細不可察的水膜,若是不曾發現隨意觸碰,布置下這道“水膜”的瘋子,可在第一時間發覺。


  “光陰流水?”


  心魔小先生吃完臭豆腐,起身繞著國師神魂繞看兩周,忍不住點頭道:“確實有些手段,若不是遇上我,隻怕難逢棋手!”


  從心府之地掏出一粒心神,丟入國師大人眉心之地,心魔念念有詞,手指虛畫,幾許後將一縷完整神魂從眉心夾出,赫然拍入被做過手腳的神魂之中,兩團神魂晃漾如水,漣漪不止,卻不曾破碎,直到雙方彼此融合為一。


  將“三合一”神魂塞回國師眉心,口有餘香的心魔猝然化成灰屑,一切痕跡徹底消失一空。


  等同高坐國師大人神魂廟堂之上的心魔,難得心有唏噓,忍不住自言自語起來,“坐山觀虎鬥,這個詞不太善,換成狗咬狗,會不會好一點?”


  國師大人眉心神魂,心魔儼然高坐,而瘋子那一縷神魂則是屈居次席,至於國師大人的神魂,則是成了徹頭徹尾的小老弟,任人使喚,心無埋怨。


  回到書房,信筆而書,一封封如赦帝令的親書傳去四麵八方。


  虎狼皇朝風雨驟起。


  一夜之間,仙門之上,紛紛暴起。


  近千座山上仙門,廣散仙令,聯聲討伐淩駕仙門之上的昏庸皇族。


  江湖中,三十六路綠林好漢齊聚一堂,豎起“替天行道”大棋,刀兵指向皇都所在。


  虎狼皇都,一夜之間,當真是虎狼環伺,陷入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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