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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沒想到

  昆侖墟,瑤池。


  紫衣女子戰戰兢兢,立在瑤池仙主身側,手指不自覺掐出血印來。


  “你與那富氏一脈昔年本就有因,今日贈予那座洪爐,也算是因果生息……”


  一位全身繚繞七彩仙暈的身影,站在碧波蕩漾的瑤池前,手裏拿著一隻裝“餌料”的鏤金玉碗,不時撚指灑下些許,每一次撒料,都能引來瑤池水物爭相競搶。


  紫衣女子神色平靜,就是眉心之地赫然被釘著一根金石骨釘,儼然是要將眉心之地的神魂,徹底釘死。


  “王母,先前之事一切盡是紫衣心甘情願,與那位富氏後人並無任何關係,還請王母放過他!”


  瑤池仙主看著瑤池中一眾水物歡快遊曳之姿,不自覺有些出神,對於身邊這位如出左右的仙奴,就好似這瑤池中爭食的萬千水物,算是出類拔萃的那一類。


  瑤池之內,萬界水裔之屬盡在其中。


  “富氏一脈,誕生於葬坑古地,崛起於混沌時代,論其淵源,可追溯至第一代共主麾下的左仙奴,這種他人無法企及的深厚背景,確實稱得上萬古無一,而且後無來者……”


  思緒流轉之間,一粒瑩亮神魂從紫衣女子眉心之地飛出,帶起一捧鮮紅,正是紫衣女子這一世的情種。


  瑤池仙主攤開光彩繚繞的掌心,情種落於其上,瞬間就被七彩光暈包裹,猶如石落大海,不見漣漪。


  “這一世與富氏一脈的因果,就此終結,你無需再節外生枝,那富氏一脈氣運獨道,遠非任何族群可以比擬,身為瑤池執掌水運之屬的左仙,紫衣,你應該能分的清主次,望你進入瑤池,悉心反悟!”


  話音一落,紫衣女子便被瑤池中驟然卷積而起的水卷裹挾其中,倏忽拖入瑤池,光暈一陣蕩散,水麵漣漪溢漾,不見任何蹤影。


  山腰草屋前。


  瘋子正架火燒烤水魚,魚是從山腳下打撈,算是就地取材,格外方便。


  薑無垢站在一旁,看著滋滋冒油的美味,異常淡定,好似吃也可以不吃也可,一如他出道以來立下的“雲淡風輕”人設。


  小仙翁葛洪正捧著五色香爐,還在研究爐內壁畫,對於這等燒烤之物,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興趣。


  “馬上就好,等這些調料一撒,就算龍肝鳳髓也不換……”


  瘋子拿出一些瓶瓶罐罐,開始一一傾灑,水魚的肉香加上恰到好處的調料增香,頃刻間草屋前這片空地,算是香氣撲鼻,誘人十足。


  “貧道思量至今,倒是想起來點滴傳說,這座五色香爐與那座天地洪爐倒是極為相像,或者說這座香爐即是衍生仿品也說不定,唯有這樣,爐內壁畫才能解釋的清楚!”


  葛仙翁吃著烤魚,興許是滋味對口,剛吃幾口,就有些龍心大悅,話也不自覺多了起來。


  天地洪爐的傳說,最早還是出現在那卷流傳久遠的【混沌經】,但基於【混沌經】這種是被一眾仙門冠以“打發光景”的書經,與稗官野史之流毫無二樣,故而可信度就大大降低,或者說根本就無甚可信度。


  三人自然都讀過那卷【混沌經】,對於天地洪爐的傳說,也熟稔於心,葛仙翁不做解釋,也無關緊要。


  “【混沌經】上的傳說,大多是道聽途說,信力不高,仙翁真覺得這座香爐背景有說的那版厲害?”


  瘋子對於五色香爐,並未報太大的希望,諸如這種衍生仿品,流傳於世的不是沒有,昔年人族大帝那些帝兵,大多盡是崩碎消失的下場,但如今在諸多仙門之中,卻皆有大帝帝兵出現,甚至還能作為仙門鎮山之寶,由此可見,這座香爐是衍生仿品的可能,少說也在五五之間。


  神話時代的衍生仿品,流傳到遠古時代,就搖身一變成了香餑餑,雖說有些玩笑,但其中的道理,卻是思而後驚。


  小仙翁葛洪對於富氏後人直接稱謂他為“仙翁”,其實多少還是有些忌諱,他之所以在仙翁之前冠以“小”字,完全是因為“仙翁”之名,另有神人。


  那位亙古至今,唯一一位證道長生的仙翁,最後一次現身,是在神庭做執掌萬族壽齡的神祗,功不可沒,正是由於仙翁的極力推崇,萬族壽齡一事,方才真正被記錄在冊,成為查詢有據的數字,而不是虛無縹緲的各類傳說。


  宇宙混沌,有兩大簿冊,一為生薄,執掌於古地府之手;一為壽齡薄,執掌於神庭之手。


  隻不過在凡俗世間,由於小說家之流中有人混淆視聽,方才將兩種薄合二為一,變成了古地府閻羅殿上的生死薄。


  猶豫一番,葛仙翁終究還是向瘋子言明,“仙翁之號,貧道莫敢窺忌,證道長生一途,仙翁早就是日升長空,一騎絕塵,貧道被稱謂‘小仙翁’,已然誠惶誠恐,日夜修行,不敢思怠,唯恐有辱真名,故而請富道友切莫再拿‘仙翁’之名打趣貧道!”


  瘋子吐出魚刺,不甚在意道:“那位仙翁,自昔年神庭崩塌,就龜縮一地,再無出世之心,仙翁之名,可是已經落塵久遠,正好有你這位小仙翁補缺,何等幸事,想來那位仙翁佬也不會在意什麽,不知葛仙翁怕什麽?”


  瘋子其實想說,那位龜縮在仙墟大界,偷得浮生半日閑的仙翁,如今正開著雜貨鋪,小日子過得美滋滋,對於“仙翁”之名,早已視為雞肋,是不會與他有什麽大道之爭。


  但,此事涉及隱秘,而且瘋子昔年也答應過仙墟大界老天爺王丁以及那位“老壽頭”,不會對外提及隻言片語。


  小仙翁葛洪仍舊是搖了搖頭,“稱我葛仙翁就好,過猶不及!”


  瘋子無可奈何,隻能答應,隻是心說老壽頭唉,你們這證道長生的修士,是不是都這麽慫?

  “吃完這一頓,我就得離開這裏了,葬坑古地還得去一趟,也算是回家轉一遭,離家這麽些年,怎麽可能不想家!”


  遞過酒水,三人觥籌交錯,許久後,酒足肉飽,瘋子也就不再多留,與薑無垢一道,禦風直上昆侖墟頂,破開天穹,直出界外。


  一座星辰古地上,風塵仆仆的二人,好算找到了落腳地,一家名為“人生回味”的酒樓。


  雅間內,剛從外麵回來的瘋子脫下鞋襪,渾然不覺熱氣騰騰的腳氣芳香,夾吃一口紅燒肉,含糊不清道:“已經看過了,這裏盡是昔年人族遷移留下的後裔,星空傳陣就在百裏開外,在此歇腳幾許,耽擱不了太久!”


  薑無垢默默推開窗戶,讓屋外清風灌湧進來,好衝散這股子酸鼻辣眼的味道,“昆侖墟巔是什麽情況?”


  原來,之前在二人禦風直上昆侖墟巔後,赫然發現天穹早已被人破開,他們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出了九道大帝陣紋加持的星辰古地。


  “這還用說,一定是那位瑤池仙主一手為之,敢在昆侖墟上動土,想來這種膽識,沒有幾人敢有,但至於為何放著現成的五色神台不讓用,寧願打碎天穹,其中原因,我也概莫能知!”


  散去腳味,瘋子就將鞋襪穿好,這個問題從他被禮送出墟,就一直在腦海裏思量,至今仍然沒有什麽結果。


  從頭到尾,那位瑤池仙主根本沒有給他任何機會,提及什麽五色神台,而鮮為人知的問道,論及問題更是超出瘋子認知,因而到的最後,昆侖墟之行結束,瘋子想借住五色神台破空離去的想法,也沒有吐露半字。


  幾日後,一抹光束穿破星空,落於一顆陰氣繚繞的星辰古地之上。


  “墨子巨匠打造的這些東西,也是不靠譜,明明坐標都對,可就是目的地不對,害的老子多跑多少冤枉路,下次再見墨老頭,可得好好說道說道,說好的一分價錢一分貨呢?”


  從星空石台落下,瘋子環視四周,嘴裏罵罵咧咧,但神色極為祥和平靜,腳下的大陸,就是他離開許久的故土。


  “八千六百二十一年了……”


  瘋子呢喃一句,心說我終於回來了!


  昔年,被家族選中遠渡儒門學宮求學,結果這一走,就是近萬載光陰,曾經的懵懂少年,如今已經變成油膩大叔,雖然相貌變化不大,但一身的氣質,早已雲泥之別。


  “你哆嗦什麽?”


  薑無垢看眼腿肚打顫的瘋子,笑道。


  “滾,老子這是抖擻幹淨身上的世俗氣,既然回家了,就沒有什麽財神爺,也沒有什麽瘋子,隻有富儒苟,一個心地良善的好兒郎!”


  被識破心境的瘋子義正言辭辯解起來,絲毫沒有什麽心結。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薑無垢嗬嗬一笑。


  葬坑古地,曆來被稱為不祥之地,且有星空深處未知生靈渡空獻祭之說。


  若是不曾到過葬坑古地,勢必以為這裏窮山惡水,遍地荒涼,甚至有可能是屍骸遍野,滿目狼藉。


  走在人流不息的街頭,薑無垢心中就有這種“終識廬山真麵”的感慨,街頭如織行人,聲霄鼎沸,商販叫賣,街貨琳琅滿目,與薑水流域並無區別。


  “也麽樣,是不是覺得這裏與外界傳說大為不同?”


  負手閑遊的瘋子,心情格外明朗,尤其是看到一些花枝亂顫的女子,可謂是眉開眼笑,心情好到極點。


  薑無垢點點頭,“確實有些詫異!”


  “肯定的,史家一脈和小說家一脈,將這裏描繪成龍潭虎穴,窮山惡水,沒有來過這裏,盡是憑借書上的文字了解,勢必會受到影響,山上修士況且如此,山下凡俗豈能逃脫的掉?”


  與一位正衝自己飛媚眼的半老徐娘眼神交融後,瘋子一眼掠過婦人神魂,算是了解到如今葬坑古地的一些事宜,譬如他最為關心的富氏一脈,如今在這座古地,已然被冠上“狗賊”之名。


  瘋子心神瞬間冰冷,神魂一震,擊碎讀取的婦人記憶,扭頭對已經覺察到異樣的薑無垢說道:“或許說好的酒宴是吃不上了,不過等過了這兩天,酒宴管夠!”


  “家裏出事了?”


  薑無垢隱隱猜到什麽。


  “富氏在我出名後,就開始被一眾仙門打壓,如今已經淪落成隻能自保的三流勢力,所以這趟回家,也算是回的其所!”


  二人一路出城,直奔富氏古地,路上瘋子給薑無垢講說不少關於富氏一脈的老黃曆,當然,這些老黃曆都是古卷典籍上不曾記錄在冊的。


  許久後,二人落於一座名為“五毒門”的山門前。


  瘋子二話不說,一腳踏地,一道裂痕頃刻間從瘋子腳下蔓延而出,直上山庭仙宮。


  “何人如此大膽。敢擅自闖我山門?”


  一聲爆喝從山庭傳來。


  “悉悉索索……”


  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從山林間響起,薑無垢循聲望去,不禁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原來山林間的稀碎聲響,赫然是無數毒蟲在遊曳爬行!


  五毒山,山上以豢養五毒蟲出名,五毒門便是走禦蟲證道的路子,在瘋子了解到的訊息中,這座五毒門對富氏一脈,可謂是“虎視眈眈”已久,明裏暗裏使了不少的絆子手腳。


  最致命的一次,富氏一脈足足有半數子弟,皆被五毒門毒蟲咬傷,造成死傷無數的慘果,富氏一脈至此元氣大傷。


  兩位毒漳繚繞的老毒物從山庭掠下,出現在幾近坍塌的山門前。


  “敢問道友,五毒門可與道友結有生死大仇?”


  左側毒漳呈現朱砂色澤的老毒物掃量過負手而立氣態十足的瘋子,壓著心頭怒火問道。


  對於眼前這兩位氣態不俗的年輕人,名為朱砂的老毒物隱隱覺察出三分古怪,兩位仙九境的野修,聯手上山而來,不可能是喝茶。


  野修之名,本就聲名狼藉,行事不按常理,故而在山上修士眼裏,純粹就是徹頭徹尾的無賴。


  而劍修因為攻伐戰力無雙,且大多屬於一言不合就拔劍論道的狠人,所以劍修也是出了名不好惹。


  至於兩重身份疊加的修士,即是劍修,亦是野修,隻能說明一件事,這個人絕對是屬於頭難剃的主。


  老毒物朱砂縱橫天下多年,這點識人的眼力價自然是有,他無法斷定這二位究竟與五毒門有多深的愁怨,但有一事可斷定,今日之事,不死掉幾個人,怕是自難解決。


  “沒有生死大仇,就不能上山來遊玩,這是哪門子道理,我可是從未聽過?”


  瘋子沒有言明富氏一脈的身份,他今日要做的,就是推平這座五毒門,說再多也是徒費口舌。


  “果然如此!”


  老毒物朱砂心中一凜,野修行事即是如此,毫無頭緒,全憑心性而為,開心了殺人,不開心也拔劍,總之,喜怒哀樂,一切都在劍上說了算。


  “師兄,和這等惡人論什麽道理,打殺後丟於山下喂狗便是!”


  早已按耐不住殺意的老毒物丹砂,是朱砂同門師弟,二人一同修道,修行之術,即是操禦五毒之法。


  先前山庭傳下的爆喝,亦是丹砂所吼。


  “那還囉嗦個屁,簡直就是脫褲子放屁……”


  話音未落,瘋子身影已經淩厲如劍,欺身逼近,同時快速掐訣念咒,一通法器瞬間激活,在山門前形成一股勢如破竹的攻伐洪流,頃刻間將兩位老毒物裹挾其中。


  “仙八境的老不死,還想興風作浪,也不掂量掂量自身斤兩?”


  瘋子嘀咕一句,束手而立,眯眼望著正被一堆法器打的疲於應對的兩位老毒物。


  薑無垢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爭取,如他所知,這種機會斷然是輪不到他頭上。


  “撲哧……”


  肉身炸散的爆裂之聲響起,兩團血霧升騰在山門下。


  一位仙八境,一位仙七境,赫然慘死於一堆法器轟殺之下。


  瘋子根本懶得再多瞧一眼,直接甩袖一揮,法器洪流瞬間沿山而上,所過之地,一切盡是土崩瓦解,消散如煙。


  大概半柱香時間,一座五毒門就此被除名於葬坑古地曆史潮流之中。


  至於遠遁的兩道身影,瘋子根本無所顧忌,若不是他刻意為之,五毒山就算是一隻臭蟲都難以存活,更何況還是兩位閉關蟄伏的老不死!

  “用不用你我分頭打殺?”


  薑無垢躍躍欲試,打神棍雖然隻得其二,但像今天這種可以肆無忌憚與人打殺的場景,他已然許久不曾遇上。


  “搶什麽,吃屎還怕沒有?”


  瘋子望著空中遠去的兩道身影,淡淡笑道。


  薑無垢撇撇嘴,雖然知道這個說法不是針對他,但總覺得不舒服,什麽叫吃屎還怕沒有?

  這些仙門是屎,但他絕不是屎殼郎。


  “你挑一個!”


  瘋子揮袖鎮散法器上殘留的血漬,頓時血如雨落,將五毒山門澆淋成一片血海來。


  薑無垢隻撂下一句話,“稍後再見!”,就化虹而去,猶如劍鋒出鞘。


  “雞賊啊,都不知道照顧一下境界不穩的老哥,讓人寒心!”


  瘋子嘀咕完,直接禦風而起,卻沒有薑無垢那般迅疾追趕,而是不急不慢,好如遊山玩水一樣,遠遠吊在那道無法逃脫的身影之後。


  楓葉鎮,因為鎮上方圓百裏之地,皆是楓樹而出名。


  “你們聽說了沒有,晌午五毒門被無名野修夷為平地,山門三百餘數弟子,悉數死之殆盡,據說血流成河,血水都將山頭染成了紅色……”


  “還有金刀宗,百劍山……至少六十餘座山上勢力,就在半天之內,徹底消亡於自家山門,連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聽說有人看到是兩位劍修,但有人說是一位野修,總之也沒個確切說法,這些山門也算是死不瞑目!”


  “誰說不是……”


  聽從隔壁雅室傳來的議論聲,瘋子與薑無垢相視一笑,二人半天推平六十七座山頭勢力,算是真正的酣暢淋漓!


  一開始,薑無垢還學著小說裏那些仗劍而行的俠士,與那些必死之輩說上幾句大道理,但之後的情況,就再無半字多言,純粹就是出劍不停,出劍即為言語。


  仙九圓滿境出劍,基本就是一劍之下,了無殘生。


  故而,推平三十餘座山門勢力,花費時間不算多久,薑無垢前後出劍,攏共不過百劍。


  但不是沒有棘手難應對的主,一位半步大帝的陰陽師,仰仗天算之術,數次死裏逃生,且製造了不小的困難,若不是瘋子及時趕到,薑無垢出劍百次,勢必要多出幾劍。


  瘋子這邊同樣是順風順水,根本不用他出手,應敵廝殺,就是撂下一通法器,而他遠遠旁觀,無往不利。


  “這些人說半天,也沒有說到正點上,看來富氏一脈真是淪落到無人想提及的地步……”


  二人半天之內夷平六十餘數山門勢力的消息,已經傳遍楓葉鎮,凡是鎮上的修士,都在議論紛紛,但其中提及富氏一脈複仇的念想,卻是寥寥無幾。


  瘋子昔年被送出古地時,富氏一脈尚且還是葬坑古地一等一的勢力,但這次回來,卻變成三流勢力都算不上的沒落戶,瘋子即便心再大,也不會沒有想法。


  歸根結底,這裏是他的家。


  “你一路上不是搜尋過不少訊息,難道這些修士的記憶裏,都沒有關於富氏一脈的東西?”


  薑無垢問道,先前二人踏臨楓葉鎮找落腳地時,瘋子一路之上,利用神魂搜尋訊息,他自然一清二楚。


  “奇怪就奇怪在此,你說一人不願提及富氏一脈,可以理解,但所有人都不願提及富氏一脈,這就變得奇怪,我搜尋的那些修士記憶,無一例外沒有關於富氏一脈任何的訊息,就……像是被清洗過一樣!”


  瘋子皺眉思量,手指摩挲著茶杯,他隱隱覺得這件事情絕非表麵上看起來的這般簡單!


  但記憶清洗,涉及神魂,這種難度極高,稍有差池就可能毀滅一個人記憶的手段,不是什麽阿貓阿狗就能做到的,更何況還是這麽多修士?

  “不會是夢境吧?”


  瘋子驀然想起,想要做到這種程度的,唯有造夢一場,方才能疏而不漏,而且不會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曾經,仙墟大界老城頭,他可是請“以夢證道”的周夫子做過類似之事。


  “要是有一截光陰流水就好了?”


  瘋子嘀嘀咕咕,思量著如何破夢的法子。


  光陰流水,可破混沌,自然能破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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