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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斷水流

  蔚藍色的星辰,靜謐而和諧,在廣袤宇宙之中,顯得清新脫俗,明媚動人。


  瘋子風馳電掣而來,卻在萬裏之處驀然懸停,一股微妙氣機促使他不得不做出這種猝然保命的舉措!

  一滴血從頭頂滑落。


  沿順這鼻尖落盡星空之中,頃刻間轟然四碎。


  瘋子一動不敢動,縱然是半步大帝境界,但與生俱來的直覺提醒他,前方高危!

  蔚藍星辰平靜無波,甚至連星辰護陣仿佛也沒有開啟,隻有寧靜與祥和。


  “大帝陣紋?”


  “一道,兩道……”


  “嘶……”


  瘋子倒吸一口涼氣,一顆星辰足足九道大帝陣紋,這……


  屬實變態到了極致!


  這顆蔚藍星辰之上,究竟蟄伏著何種存在,至於用九道大帝陣紋加封,說好的道不過三呢?

  帝星紫薇也不過才有兩道大帝陣紋加持,可這裏有足足九道?

  這意味著什麽,怕是沒有誰能比瘋子再知曉的清楚。


  大帝,一生隻能刻下一道大帝陣紋,代表著大帝畢生的心血與。


  九道,意味著這顆星辰誕生過九位大帝!

  “……”


  瘋子頭皮發麻,神魂甚至都有些眩暈,亙古至今,大帝不過百餘之數,因為某種不可言說的機緣,人族先後誕生有十之**的人族大帝,其他族群可謂是少之又少,像這般一星出九帝,簡直強悍到無法想象!


  “我才半步大帝,較比之下,簡直沒法活了……”


  瘋子嘀咕一句,豔羨不已。


  “哧……”


  攢射出一滴血珠,直衝九帝星辰而去,瘋子不敢動用一縷神魂,因為在大帝陣紋跟前,耍這種小聰明純粹是自取滅亡!


  大帝陣紋,如帝親臨。


  瘋子已經做好撒丫子遠遁的準備,並且也沒有以後想回來的心思,九帝護一星,想想都恐怖,他還有一堆事情要去完成,不能平白無故死在一顆名不見經傳的星辰之上。


  血珠好如一顆流星,依次劃破九道大帝陣紋,沒入星辰天地,消失在視線當中。


  “就這麽簡單?”


  瘋子詫異之餘,又彈射出一滴血珠,並且夾雜了一絲絲神魂,直入星辰天地。


  “嗡……”


  第一道大帝陣紋頃刻間流轉而現,是一團微弱的火焰,隱隱混雜著雷霆電閃,好如在演化混沌初分時的宇宙星空。


  血珠直接被焚燒,化為虛無。


  瘋子麵無血色,運轉一身充沛氣運,默默對抗大帝陣紋帶來的無形威壓。


  “應該是隻針對仙六境以上的修士,仙六境之下的,似乎並沒有任何危險!”


  瘋子先前攢射而出的兩滴血珠,第一滴隻是純粹的氣血,第二滴不禁裹藏了一絲絲神魂,還有一抹小心思,也正是因為如此,第一道大帝陣紋方才被激活,須臾焚燒成虛無。


  琢磨到其中玄機,瘋子也就放下心來,自動散去一身半步大帝氣機,驟然從仙九一路跌至仙五境,方才止住,待氣機流轉不息,氣府穴竅之間的經脈,如同幹涸的河道,水位下降的厲害,氣府穴竅也似一口口沒吃飽的餓鬼,嗷嗷待哺。


  “先這樣吧,保全小命要緊,老子命喪於此,你們還吃個屁?”


  神魂內視一周後,瘋子略有煩躁地念叨了一句。


  因為仙五境尚且不能化虹遠去,故而瘋子隻能改成禦風遠行,忍著星空碎沙的摧殘,一路禦風到星辰大帝陣紋前,瘋子深吸一氣,一咬牙撞入其中!


  一座座巍峨險峻的山脈橫陳蒼茫大地之上,一條條長河如蜿蜒曲折的蛟龍奔流不息,山根水運,陰陽共生,生生不息,相互反哺。


  “我酸了!”


  瘋子念叨不已,如此這樣暗契大道德山水布局,真可謂是鬼斧神工,妙至毫顛,墨子巨匠操刀,概莫如此,甚至尤在其上。


  “我去,不是吧……那可是十凶龍族啊,怎麽會心甘情願在水底做什麽湖澤神祗?”


  瘋子目瞪口呆望著一條滾滾東逝的大河,一條十凶龍族之屬赫然在水底龍宮,心安理得呼呼大睡!

  “白虎,你也變了,變得老子都不敢認識你了,你丫竟然在這裏冒充什麽護山神獸,你白虎一族的骨氣何在,白虎一族的臉麵都不要了嘛?”


  一座直插霄雲的大山之中,一頭百丈白虎正懶洋洋地打著滾,對於他這位陌生人的質疑,充耳不聞,一心隻在嘴裏那塊肉上。


  “還有食金獸,你可是吞金嚼鐵的十凶之一啊,怎麽現在隻吃素淡無味的竹子,難道是良心發現,性情大變,幡然悔悟了?”


  瘋子心態炸裂,遠眺著那頭黑白相間的毛絨凶物,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


  十凶龍族,白虎,食金獸,十占其三,皆在此中。


  “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能讓十凶都性情大變?”


  瘋子眼下的思緒已經絮亂如麻,昔年親眼見證神庭崩塌,也不曾有今日這般心態炸裂,說好的十凶操守,難道都被它們自己吃了不成?

  本打算禦風橫穿山脈,選擇一線直去,但掂量再掂量後,瘋子決定還是遵守當地風土人情,做一個有眼力價的仙五境小修士,乖乖禦風落至一座最近的凡俗小鎮,先打探一下民俗風情如何。


  “火帝鎮?”


  瘋子抬眼看下鎮子外的界石,眼皮跳了跳。


  傳言,在震古爍今的人族始祖大帝誕生前,人族之中就有誕生過六位大帝,分別為水火風雨雷電,後綴一個帝字,隻不過這六位人族大帝是在宇宙混沌初分,人族最慘淡的那段光景時先後誕生,率領弱小人族抵禦萬族,算是為人族留下可以相傳於後的薪火。


  但後世史家正傳中對於這六位人族大帝,卻持有質疑,因為無論是從大帝遺跡還是大帝血脈而言,這六位大帝都不曾留下絲毫,所以對人族古史中究竟是否存在過這六位人族大帝,史家一脈始終保持懷疑態度,並且主張攢不將其功勳列入大帝傳記。


  “難道六位人族大帝是誕生於此?”


  瘋子心髒驀然抽搐起來,若是此中猜想為真,怕是整部人族古史都要重新再推翻編撰,一些相關的史實皆要納入正傳,對於史家一脈而言,這絕對是一種難以承受的折磨。


  邁步走進火帝鎮,街上行人擁擁簇簇,街邊攤鋪鱗次櫛比鋪陳而去,從鎮頭一直蔓延到遠處,婦人們描眉塗粉,三兩人圍簇一堆,比對著手裏的胭脂水粉,漢子們飲酒作樂,談天說地嘻嘻哈哈,稚子繞街而跑,老嫗屋簷下曬日,紅塵氣息撲麵而來,好不快哉!

  於街邊一處酒肆坐下,點上酒水,不等瘋子開口,掌櫃的就已經開始說話,“這位客官,看樣子是外地來的,本地人斷然不會有你這種眼神看那些香豔婦人的,要看也是光明正大地看,不會像客官佯裝找人,眼睛卻粘在上麵……”


  瘋子看眼酒肆掌櫃,笑道:“掌櫃的,你說說看,我這外地人與火帝鎮本地人還有什麽區別,是一眼就能被人看出來的,說完了我在你這酒肆多喝幾壺酒水便是,如何?”


  酒肆掌櫃點頭應道:“先說客官你,一身的僧侶納衣,卻又是頭戴生發,僅是這一副不倫不類的打扮,就已經暴露你的身份!”


  “佛門與道門,在火帝鎮根本沒有廟宇,離這裏最近的一座廟宇,前些年也因為天下大雨被水衝踏,早已是狐兔叢生,荒涼不堪,所以客官剛入鎮子,就已經成了人盡皆知的外地人!”


  瘋子掏出一兩銀子擱在桌角,示意酒肆掌櫃繼續。


  “再說客官由內而外流露出來的修士氣息,火帝鎮因為崇尚人族火帝,所以方圓百裏的村民,都修行的是引火之術,而客官氣息淩厲如刀劍,這種隻在劍修身上見過的氣息,自然也暴露了身份!”


  又是一兩銀子拍下。


  “還有就是客官寫在臉上的惶惶不安之色,火帝鎮千百年來風調雨順,民心純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根本不會有惶恐不安之事,即便做不到心神祥和,也能平靜待人接物,斷然不會像客官這般繃緊心弦,心中時刻提防,故而臉色同樣暴露身份!”


  瘋子咂摸咂摸嘴,又撂下一兩銀子。


  “好了,就到此吧,若是想說,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即便客官兜裏有的是銀子,但酒肆的酒水終究還是要賣給大夥的,不能因為客官有錢,就牢牢獨占不是?”


  掌櫃起身,拿走三兩銀子,不過送來三壺酒水的同時,又拿來了兩碟佐酒小菜,算是禮尚往來,瘋子也不吃虧。


  與掌櫃閑敘片刻,吃完酒水,瘋子道謝離去,掌櫃望著離去的背影淡然一笑。


  找了家成衣鋪子,瘋子一通收拾,再出來已經是改頭換麵,一水的綢緞華衣,手中還多了一把增添文氣的折扇,配著瘋子還算英俊的臉蛋,很快就引來婦人女子的盯瞧。


  依照酒肆掌櫃所說,瘋子來到火帝鎮中的火帝祠,因為火帝鎮百姓都是火帝後裔,所以火帝祠終日香火鼎盛,煙霧繚繞。


  在門口買上香火,瘋子入得祠中,規模不大,也就堪堪一座供奉火帝塑像的大殿,圍擠的裏外三重,想從外麵進入大殿燒香,根本是難於登天。


  無奈,瘋子隻好小做聰明,在門口撚燃香火,放出一縷神魂,裹挾香火進入大殿,人在門口虔誠敬拜,“火帝老爺,大帝不記小人過,受小人一拜!”


  瘋子躬身行禮,心態虔誠。


  “免了,想不到富氏一脈還有後人留存於世,也算是天道垂青,可喜可賀!”


  一道渾厚聲音從大殿傳出,沒入瘋子耳畔。


  “小人富儒苟,來此寶地,不過是想遊山玩水一番,並無冒犯之意,還望火帝老爺明察秋毫!”


  瘋子連忙表明態度,是因為涉及大帝道果相爭,他已然是半步大帝,踏臨火帝故土,若是不表明態度,即便火帝出手將他打殺,也是情理當中。


  “去吧!”


  瘋子遙遙敬拜後,果斷離開。


  禦風攀上一座矮峰,恰好能將火帝鎮景色一覽無餘,瘋子盤腿坐下,望著火帝鎮陷入沉思。


  瘋子發現火帝鎮百姓,如酒肆掌櫃所說,確實不存在修士一說,體內並不存在任何的氣機,就是純粹的凡人肉身,壽齡不過五六十歲,這一點絕對不符合大帝血脈的特點。


  人族大帝血脈,眾所周知,蘊含大帝秘術神通,以及無法估量的大帝秘力,每一位大帝血脈不盡相同,也就意味著每位大帝道果傳承不同,故而人族大帝才會群英薈萃,引領人族砥礪前行,度過那一段近乎暗無天日的晦暗歲月。


  也就是說,身為大帝後裔,體內流淌著大帝血脈,不說境界如何,單說壽齡一事,就足以傲視群雄。


  可火帝鎮百姓,壽齡與凡人一般,不過五六十載,這與大帝可活萬載的傳說,可謂是天差地別。


  “難道最初的六位人族大帝真是古人杜撰,根本不存在?”


  瘋子回憶之前火帝祠中那道渾厚聲音,平淡無奇,心神傳聲,不過是仙二仙三境修士就能施展的法術,故而大殿之中供奉的火帝,境界委實有待商榷!

  “這位道友,何事如此心煩意亂,不妨說出來一聽,看在下能否相助一二?”


  一尊山神從地麵鑽出,身高不過三尺,須發皆白,手持一把等高龍頭拐,坐在瘋子身側,一同望向山下的火帝鎮。


  瘋子也不意外,山水皆有神祗,他來此處山頭,也是登山前敬了一柱香火的,不存在冒犯之意。


  “山神老爺,這火帝鎮真的是火帝故土?我看著怎麽平平無奇,根本看不出絲毫的迥異之處?”


  瘋子有一點極好,那就是懂得入鄉隨俗,這一聲山神老爺,已然將這座轄境不過百裏的小小山神吹捧的頭重腳輕,心花怒放。


  “這火帝鎮說來,存在時間可是不短,掐指算來,至少有兩萬載的光景,在山神洞中那卷山神議事裏就有記載,火帝攜天火降世,教化人族,火帝鎮便是建立在昔年火帝降世的天坑之上!”


  山神知無不言,敘說著關於火帝鎮的一切舊事。


  瘋子時不時問上一句,山神老爺也不如何惱怒,反倒是耐心解釋,總之,二人聊的也是火熱,頗為投緣。


  月上天高,瘋子來到鎮中一座石橋下,橋下無水,河石裸露,幾艘腐朽木舟陷地,看樣子被荒棄多時。


  瘋子特意看了橋下,並無懸掛斬龍劍,一般來說,橋下走水,必掛劍斬龍,但這座石橋似乎是個例外。


  依照山神所說,這座石橋所在位置,就是昔年火帝降世時的原址,這條縱貫小鎮的河道,還是火帝斬殺一條過境蛟龍留下的。


  瘋子看了片刻,掐訣喚出河神,一位描眉塗粉的婦人從橋上躍下,打著哈欠,掃量一眼瘋子,笑道:“呦,你這喚神秘術可許久不曾聽到過了,有那麽點老味道,說吧,三更半夜喚我出來,所為何事?”


  瘋子視線不經意掃量過婦人微微敞開的單薄紗衣,隨即正色道:“水神娘娘在上,小的是想問詢此座石橋的來曆?”


  婦人變出一把瓜子,邊嗑邊說:“這座石橋也沒有什麽名字,鎮子上的百姓都叫他無名橋,這座石橋是當年火帝降世,斬殺過境鬧江蛟龍後所建,至今為止,還穩固如初,橋下鎮壓著那條蛟龍的龍骨,之所以沒有掛斬龍劍,便是因為有龍骨的原因!”


  龍骨死而不毀,流溢而出的氣機比斬龍劍還要管用,隻要想從此經過的蛟龍之屬覺察到同類氣機,必然會另擇它路,如此一來,小鎮也不會受蛟龍走水之災。


  “橋下鎮壓著龍骨?”


  瘋子突然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一般斬龍後,斬龍人皆會將蛟龍之屬徹底消亡,除卻個別會留下龍珠。


  這其中涉及昔年十凶龍族,雖然十凶龍族最終被人族斬殺殆盡,但有一則傳言流傳的神乎其神,說是人族永遠不可能屠盡龍族之屬,因為龍族早已將龍族氣運打散,隻有龍族氣運存在一縷,就會有蛟龍之屬誕生。


  故而,屠龍人在打殺蛟龍之屬後,皆會選擇磨滅龍魂,攪碎龍軀,令其一身的氣運徹底消亡。


  如果說這座石橋下鎮壓著一架龍骨,那這裏必然誕生有蛟龍之屬,但至於為何小鎮百姓無人而知,這也是瘋子疑惑不解的地方。


  “水神娘娘,既然鎮壓有龍骨,那想必這裏必然誕生有蛟龍之屬,敢問一句,水神娘娘可曾見過?”


  婦人瞥眼虛心求教的瘋子,收起瓜子,雙手攏袖,邁著步子打量著瘋子,嘖嘖稱歎,“好家夥,老娘差點看走了眼,你這可不像是來遊山玩水的,倒像是專門來此問話的,山神那老小子也忒不靠譜了,把你誇的跟一朵花似的,依我看,除了模樣還行,小身板還行,也沒有什麽嘛!”


  瘋子連連點頭,從袖裏摸出兩盒下午買好的胭脂水粉,都是最貴的那種,笑道:“還是山神老爺想的周到,知道水神娘娘姿色無雙,一個勁說我買這胭脂水粉純粹是醜化水神娘娘,眼下一見,果不其然,甚至尤在小人意料之外,所以這兩盒胭脂水粉隻能打了水漂,可小的又一想,娘娘身邊必然有奴婢服侍左右,娘娘可將這胭脂水粉暫且收下,打賞給左右,也好讓那些庸脂俗粉增色一二,這才不算辱沒水神娘娘不是?”


  婦人眼光流轉,故意板著臉收下胭脂水粉,說道:“那些奴婢能有三分姿色,已是祖上榮光,確實需要擦脂抹粉,也算不失水神之名!”


  瘋子自然連連稱是。


  看在兩盒胭脂水粉的麵上,婦人耐著性子說道,“大概是六千年前,這裏誕生過一條蛟龍,但我覺得不像,因為那條龍是五趾,若是蛟龍之屬,則是四趾,這一點我看的格外清楚,隻是那條龍剛從橋下鑽出,就有一位仙氣飄飄的高人降世,將其鎮壓帶走,所以從出世到最後離開,火帝鎮除了我之外,也就火帝老爺知曉,最多再加上那個煩人精山神!”


  “被人鎮壓帶走了?”


  瘋子一陣詫異,若是十凶龍族出世,自有天降異象,但天降一位仙人,卻是怎麽也說不過去的!


  “難道是天降異象將那位仙人吸引而來?”


  瘋子反複思量片刻,覺得這個解釋最有可能。


  十凶出世,天降異象,這是有明確古史可查的,絕非世人杜撰,所以十凶之屬,絕對是大道驕子,得天獨厚,費人族所能想象。


  “還有什麽問題要問的,沒有的話,我就回去睡了!”


  婦人打著哈欠問道。


  瘋子恭送婦人離去。


  “得下去看一看再說!”


  瘋子祭出一縷神魂,洞穿河床,直下地底。


  地下百丈深處。


  亮如白晝。


  一顆龍珠鑲嵌在石壁上,散發著明亮光芒,一條百丈龍骨盤曲成團,最上龍頭之處,橫著一把斷刃,遠遠看去,如同龍口銜刀,但走進再瞧,卻是斷刃貫穿整顆龍頭,隻餘刀柄在外。


  “不是火帝斬龍?”


  神魂化形成人,虛淡如煙霧一般的瘋子麵有錯愕,看眼龍口處的斷刃。


  “斷水流?”


  瘋子大驚失色,修刀一脈,從神庭崩塌,就開始江河日下,劍修開始漸次登頂,但有一人,卻將注定落寞的修刀一脈氣運,生生延續近萬載,甚至將刀道拔高到蓋壓劍道半頭的層次,那個人就是昔年駐守仙墟大界老城頭的無言刀客,也是將追隨一生的斷刃留在香火台下的失意人。


  斷水流!

  瘋子昔年也是極盡討好之勢,方才與走向末路的無言刀客喝了幾回酒水,甚至還掂量過那把殺過萬族的斷刃。


  古往今來,唯有斷刀客斷水流一人,敢說自己殺過萬族。


  “斷水流來此屠龍,將斷刃留在此地,那他來這裏的目的何在,又是因為什麽緣故,火帝能置之不理?”


  因為斷刃鎮壓的緣故,龍骨之中留存的龍氣正逐漸被斷刃消磨殆盡,但這注定是一場持久戰,故而瘋子自然不怕龍氣升騰,湊近斷刃仔細盯瞧,一抹舉世無匹的刀意“嚶”的蕩溢而出,貼著瘋子麵皮斬削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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