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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蜀山有山水

  蜀山劍門。


  山巔,禦劍峰之上,兩道身影靜靜矗立,好似兩座雕像泥坯,看著遠方互相廝殺的血腥場景,沉默寡言。


  禦劍峰,乃是蜀山劍門曆代劍主閉關修行之地,除卻為數不多的劍門長老能夠出去自由,千餘人眾的劍門弟子,自然是恪守門規,不敢越雷池一步。


  再者,蜀山劍門此等要地,自然少不了劍陣的加持庇護,而且兩座疊加形成的陣法,可以說是一劍出,萬劍出,闖入者仿佛墜入波濤洶湧的劍海,等待的結果,隻有被劍海浪濤吞噬。


  所以,即便是烏鴉山威勢濤濤壓山而來,但這座禦劍峰,卻是固若金湯,除了刻意放進來的一位烏鴉山領主外,其餘蝦兵蟹將,統統被攔在了相隔六百餘丈的劍崖。


  山巔二人,出乎意料的皆為女子,但但從背影來看,左邊紅衣妖嬈多姿,一個簡單背影都能如此千嬌百媚引人遐想,甚至不看正麵頭臉如何,也稱得上一道引人入勝的風景。


  較比左邊紅衣的妖嬈,右邊隔離頗遠而站的紫衣背影,卻又是另外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致,好比冬日一株傲雪壓霜的臘梅,渾身透露著清冷高傲,但卻又一股神奇的魔力,吸引著你的視線甚至心神,不由自主去想欣賞,但同時又很玄妙的,選擇遠觀而讚,毫無褻玩之心。


  兩道身影,平分秋色,各具風騷,縱然是一些喜好給山上仙子排榜的神仙榜單,二人亦是並駕齊驅,絕無什麽先後之序。


  “霜降峰主,看樣子劍崖也抵擋不了幾刻了,不知現在還有無心思,坐下來聽一聽肺腑之言?”


  開口說話的,是紅衣女子,毫無瑕疵的臉麵,自從踏臨這座蜀山鮮有外人踏及的山峰時,臉上就始終掛著勝利者的微笑。


  “我們烏鴉山,雖說名聲不太好聽,但行事手段還是有分寸的,霜降峰主,不妨告訴你一聲,劍崖上雖有十二道劍氣在,但也不是萬無一失,畢竟,你我都明白,修道一途,尤其是劍道一脈,古來誕生有多少曠世奇才,但能在劍道留名,千古流芳的,也不過一手之數,你說說看,那十二道劍氣,能抵下這五人中隨便哪一個?”


  紅衣女子輕笑起來,聲音中帶著某種神奇魔力,聽得人頭皮發麻,神魂好似要脫殼而出。


  “劍崖乃是我蜀山第二聖地,上麵的十二道劍氣,如今不過是出了一道而已,珊瑚山主何出此言,就言定蜀山弟子會必敗無疑?”


  紫衣霜降,蜀山劍門禦劍峰峰主,同時也是劍門之主,先前放身邊這位烏鴉山紅衣女子進來,心思很簡單,你境界不行,奈我不得。


  一個仙三巔峰,一個剛剛邁入仙一境界,怎麽出劍,仙一境的烏鴉山珊瑚都不是仙三巔峰的霜降對手。


  這便是紫衣霜降的底氣所在。


  “嗬嗬,還有十一道又如何,我賭你們蜀山,不會舍得將這十一道上古劍氣,全部招待在我們烏鴉山頭上,要知道想和霜降峰主結成道侶的人,大有人在,要是不留個幾道以做威懾,我真擔心……哪一天再碰上霜降峰主,會改口呢?”


  紅衣珊瑚點破紫衣霜降故作聲勢的底氣,蜀山劍門所在的曹國疆域中,還有幾尊平日不願顯山露水的吃人玩意,若不是蜀山有十二道劍氣和這座禦劍峰在,蜀山怕是早已淪為他人囊中之物。


  “三道劍氣,足以讓你們烏鴉山收斂!”紫衣霜降話語中帶著淡淡居高臨下的俯瞰之意,這一點對於紅衣珊瑚而言,心知肚明,卻如鯁在喉。


  烏鴉山,山上修士,都是一些修行小成的精怪邪祟,單單憑借這一點,就足以讓蜀山劍門大可低看一眼,因為自古精怪邪祟成道,皆是被視為妖魔鬼怪四大不祥中的“怪”,在人族先賢看來,這些精怪邪祟縱然是修道有成,也不過是旁門左道,談不上什麽道統傳承的“小道”,對於天下修行一途,裨益毫無,反而會消耗天地之間的修道氣運,所以待之,自然無感。


  珊瑚山主,肉身即是一株誕生神智的血珊瑚,修道三四百年,最終占據一具女修肉身,方才跨過那道門檻,成功邁入真仙境界,不過是仙一境。


  成為真仙,壽齡便在千歲左右,若是再能砥礪前行,邁入更高境界,壽齡更是可再增,所以紅衣珊瑚,在與命運小搏而大勝後,便有了更高的追求和目標。


  這一點,其實不難理解,嚐過甜頭的,怎麽會輕易放棄。


  紫衣霜降之所以說令其收斂,而不是全部屍橫於此,紅衣珊瑚之前說的不過占了三分之一的理由,剩下的兩個,一個是因為禦劍峰上,還有一個不速之客正在此遊山玩水,將禦劍峰當成了自家後花園一般,絲毫不看蜀山劍門什麽臉麵,對於此位不速之客,紫衣霜降待之的態度,甚至要比烏鴉山前來攻山還要謹慎,另一個則涉及蜀山古史機密,開山教訓有言,劍崖劍氣,十餘一二,可餘三道。


  所以,無論如何,紫衣霜降都不可能將十二道上古劍氣,全部用在烏鴉山這幫不祥怪身上。


  “哦,對了,忘了告訴霜降峰主,蜀山千裏範疇,都已經被烏鴉山悉數把持在手,估計書信官已經在送信路上,等到曹國皇帝知道蜀山全滅的消息,屆時一切都已經成真,不接受也得學著接受了!

  紅衣珊瑚抻了抻懶腰,身軀秀美之態,頓時顯露無疑,瞥眼無動於衷的紫衣霜降,紅衣珊瑚無聲笑了笑。


  女人嘛,終究還是本錢多了好!

  禦劍峰,山巔極其廣闊,若不是因為被視為蜀山第一聖地的緣故,鮮有人敢踏及其上,怕是山水形勝之態,早已成為文人墨客筆下的神仙境地。


  在一道緩緩流瀉的溪澗旁,有一塊平整光滑的青石,形若棋盤,四平八穩,石上正躺臥著一位酣睡之人,似乎因為正神遊夢境,故而囈語不斷,混雜在流水蟲鳴鳥叫聲中,別有一番情趣在。


  青石上,還擱著一根趁手的竹杖,扶手位置已經被磨的光亮,竹杖旁是一個竹簍,裏麵整齊擺放著兩件簡單衣物,還有兩雙不知穿了多久的草鞋,再就是壓在竹簍底部的油紙封皮書卷,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一條順著溪澗流水遊來的水蛇,似乎嗅到了食物的氣息,吞吐著蛇信,上得岸來。


  青石上的夢囈之人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悄然落入生死境地,隻要這條嗅著獵物氣味而來的水蛇,攀附上青石,在看不清頭臉的男子身上任何一處,咬上一口,想來也是毒發身亡的慘淡下場。


  青蛇攀附到青石上,緩緩遊到竹杖旁,由於二者都是顏色差別不大的青色,即便夢囈男子現在醒來,怕是第一時間也很難發現危險就在身邊,隻要一伸手去抓竹杖,屆時等待獵食的青蛇即會張開毒口,吐出最致命的毒液。


  危險悄然降臨,夢囈男子尚在夢境之中,毫無知曉。


  但奇怪的是,青蛇逡巡不前,始終在竹杖前來回遊走,卻無法越過那一根平淡無奇的竹杖。


  “嘶嘶……”不斷吞吐著蛇信,青蛇已經開始有些焦躁,但天生的獵手直覺卻一直在告誡它,竹杖很危險,靠近會有大災。


  “呼……”夢囈男子睜眼醒來,連忙躍下青石,去到溪澗邊,開始解開束帶放水,一連串水花四濺後,男子係好束帶,來到青石前,驀然站定,像是突然回想起了什麽。


  “哎,算了,思來想去,再去打攪那個黑臉婆姨,想必又是一頓閉門羹,索性悄悄地來,悄悄地走,不帶走一片雲彩!”


  男子頭頂發髻,插著一根削好的樹枝,身穿髒兮兮的道袍,臉上踩著草鞋,如此姿態,多半是道家弟子無疑。


  撓了撓頭,頭臉還算俊俏的男子看眼禦劍峰崖畔方向,嘴裏不知嘟囔了一句什麽,隨即搖了搖頭,打算拔腿開溜。


  打定主意,道袍男子不再拖泥帶水,轉身去溪澗上遊掬水洗了把臉,從懷裏摸出一把翠綠翠綠的山果來,在水中衝涮了兩把,就塞進了嘴中,“哢嚓哢嚓”嚼吃起來。


  或許是青翠山果味道太酸,道袍男子吃了兩顆,便再無口腹之欲,將山果揣進懷裏裝好,來到青石旁準備那東西開溜!


  五指朝竹杖抓去,道袍男子心思似乎也不在竹杖上,絲毫未注意到青蛇的存在,眼看手指就要觸摸到竹杖時,道袍男子也不知怎麽就又轉了心思,手在空中一頓,反倒是抓起了竹簍,負在身上背好,男子這才再次探指,朝陪伴他行山過水無數的竹杖抓去!


  就在這一瞬間,青蛇猝然張開毒口,朝著沾有水漬的手腕狠狠咬去!

  “哧”,一縷細如發絲的淩厲劍氣,從男子手腕飛射而出,堪堪刺穿青蛇毒口,將之牢牢定格在張開毒口的一瞬間!


  竹杖抓攥在手心,道袍男子這才收過神來,被青石上突然多出來的一根“竹杖”著實嚇了一跳,瞪大眼睛湊近瞧了瞧,看清楚是一條青蛇後,道袍男子吐了口氣,“行山過水無數,鮮有傷及螻蟻性命,但並不是在下心善,而是它們聰明啊!”


  道袍男子拄著竹杖,緩緩行去,在男子走後片刻,青石瞬間四分五裂,仿佛被利物切分一般。


  逆著溪澗走有一炷香時間,道袍男子止步,喘口氣息,自言自語:“年歲大了不由人,這還沒走幾步道,就累的氣喘籲籲,這要是被山上仙子看到,還不得得了失心瘋!”


  就地而坐,自揉自腿,待到腿腳上的酸痛消散,道袍男子起身,開始做一套模仿五類動物嬉戲之術,待所有動作完成,道袍男子輕吐一氣,神色已經恢複先前之態。


  一路前行,終尋到溪澗水源,道袍男子從袖中抖擻出一杆精巧金秤,一個小瓷罐,拿小瓷罐在山泉中舀了點水,放在秤盤之上,道袍男子開始稱量!

  片刻後,記下秤杆上對應的數字,道袍男子皺了皺眉頭,收好秤水的兩件器物入袖,在竹簍底拿出那卷油紙封皮的書卷,翻開到一頁來,從頭頂發髻上拔下那根削好的樹枝,含在嘴裏咬了咬,便開始在紙張上悉悉索索寫了起來。


  行山過水無數,皆要用袖中金秤去稱量一下山根水脈的斤兩,一一記錄外冊,留待他日以用。


  另外,這一套稱量山根水脈斤兩的金秤,是出自墨家一脈的奇巧手筆,精度可做到發絲萬分之一,可謂是鬼斧神工之作。


  記錄在冊,道袍男子收好書卷,顯得心事重重,環視四周良久,卻也沒看出什麽異樣來,道袍男子驀然歎了口氣。


  “山根水脈,隨節氣而變,大道方平衡,天地本該如此,但是眼下這種情況,山根水脈斤兩都超出了範疇,明顯不在常數之列,證明這座天下的大道,已經出現了傾斜,大道傾斜,必有災劫,隻是不知道這次會是什麽個情況?”


  道袍男子摩挲著油紙封皮書卷,上麵密密麻麻記錄了九萬多座山根,七千餘條水脈的斤兩數字,這些都是他在一座座天下遊跡用腳步和金秤丈量出來的,可以說沒有誰比他更了解這條光陰長河中的山山水水。


  回望禦劍峰南,隱隱衝霄而起的殺氣,道袍男子皺眉,心中在斟酌定奪,若是他眼下跑去插手其中,結果或許會改變,隨之整座山根水脈也會出現絲毫動蕩,但從長久來看,山根水脈絲毫的動蕩,會引發節氣,四時輪轉偏差,最明顯的結果,就是山下靠天吃飯的百姓,會因為如此,辛苦一年的莊稼顆粒無收,民怨沸騰,氣運激蕩,對任何一方,絕無半點好處。


  隻是,他插不插手,眼下的情況是,結果都會朝著他不敢思量的方向發展,隻是時間的長短而已。


  山上仙門彼此搏殺,最終遭殃的卻是山下凡夫俗子,哎!


  思來想去,最終還是咬牙決定下來,去禦劍峰管上一管閑事!

  掐下一葉來,隨手拋在空中,道袍男子縱身一躍,輕輕踩踏在懸浮半空的青葉之上,嘴裏默念一字“行”,青葉瞬間遠去。


  劍崖畔,十二把丈長石劍鑿刻在崖壁之上,不過其中已有兩把出鞘,斬殺無數。


  “噌”,隨著一聲清亮劍嘯,崖壁之上,第三把石劍猝然出鞘,一抹紫光衝霄而起,撞入高空雲海,又化作一條劍瀑傾瀉而下,落在劍崖搏殺最慘烈之地。


  一圈圈劍氣漣漪蕩漾開來,將烏鴉山精怪邪祟裹卷其中,劍氣激蕩處,血光衝天起,屍骸攪碎如泥,血水流淌成河。


  禦劍峰。


  紫衣霜降說道:“烏鴉山還是差點,這才第二道劍氣,你看看還剩下多少,我怕再來第三道,你這位山主回去,沒辦法交差!”


  烏鴉山,皆是精怪邪祟修道,雖然推選出來一位統轄全局的山主,但也是山頭林立這麽一個狀態,所以歸根結底,紅衣珊瑚要做到一舉拿下蜀山劍門,方才能回去聚攏人心,不然傷亡越多,回去那些山頭,受到的刺激就越大,屆時珊瑚這個山主之位,想做的安穩,怕是要艱難很多!

  “咦,蜀山還請了救兵不成?”紅衣珊瑚詫異道,視線落在劍崖迅疾而至的那道身影上!


  “還是個硬茬子!”珊瑚淡淡說道。


  紫衣霜降循聲望去,隻見得一位道門弟子身影穿梭於血腥之地,每經過兩位搏殺對手時,就會探手分開,好似田間地頭漢子打架,他不過是過來幫忙拉架而已,動作輕鬆且嫻熟。


  “他不是蜀山劍門請來的!”紫衣霜降搖頭皺眉。


  “自己跑來的?”紅衣珊瑚笑道。


  蜀山劍門這位霜降劍主,在仙門中也算是盛名在外的冰美人,一心想與之結成道侶的仙門弟子,多不勝數,其中也不乏一些仙門長老,山主在列其中。


  紅衣珊瑚想知道,這位拉架的道兄,是不是也來求取姻緣的,還用上了這種山下凡俗英雄救美的爛法子!


  “這個人早於你們烏鴉山,不過他來此,好像是遊山玩水,沒有其他什麽目的!”紫衣霜降也捉摸不透此人心思。


  紅衣珊瑚搖搖頭,“果真是被自己言中了!”


  劍崖。


  道袍男子從青葉上躍下,看眼屍首分離的慘景,縱然是道心穩固的修士,但也不禁皺了皺眉頭。


  撿起一條胳膊和腿,又找到一具被近乎攪碎的殘軀,道袍男子開始把這些東西拚湊在一塊,大概拚湊出一個人形來,道袍男子掐訣念咒,小做道法,超度亡魂。


  如此超度有七八位,道袍男子抬眼看了看血流成河的不遠處,把手裏撿起的頭顱給拚湊好,默念幾句超度經法,朝地麵下沉些許的血河走去。


  血河,確切來說,是混雜著骨肉碎屑的血水,在這裏根本看不到任何一條胳膊或者大腿,能看到的隻有被劍氣攪碎成渣的肉泥。


  道袍男子探指,淩空夾撚來一縷稀碎的劍氣,在手指間摩挲片刻,神色微微一變,“上古蜀山一脈留下的!”


  如今劍道一脈,最鼎盛厲害的莫過於逍遙大界的第一劍門,尤其那片劍海更是古老到無法想象,是劍修心中的劍道聖地。


  但若是追溯起劍道起源,蜀山一脈就不得不被拉出來論道一二,因為蜀山一脈劍道傳承,最早起源於遠古時代的蜀山一帶,當然這還是有相關古史文字記載的,若真要再向前追溯,因為迄今為止並未出現過任何關於蜀山一脈的古文字記載,所以猶在遠古之前的神話時代,蜀山一脈究竟存在與否,就成了不可無法判斷的傳說。


  但無論如何追溯,蜀山一脈之於劍道,是鐵板釘釘的起源地之一,蜀山一帶多劍仙,這一句流傳千古的文字記載,不知激起了多少劍道修士蜂擁而至。


  隻不過那座古蜀山,不在光陰長河之中,而是存在於宇宙混沌中的另外一地,眼下的蜀山劍門,算起來充其量是那古蜀山一脈的後後輩。


  道袍男子收斂心緒,驀然回頭,隻看得兩位姿態各異但皆秀色無雙的女子飛空而至,道袍男子撓撓頭,“得,這下算是跑不掉了,被人家逮個正著!”


  “道兄,你剛才可是在拉偏架,這怎麽看都不像是好人所為吧!”


  紅衣珊瑚開了口,戲謔道袍男子。


  “姑娘此言差矣,在下與這搏殺雙方,皆是陌生路人,隻不過湊錢撞上此事,故而出手拉架,何來拉偏架一說?”


  道袍男子搖頭辯解。


  “另外,還得說一下,在下雖身穿道門法袍,但絕非道門弟子,還望兩位姑娘莫要再叫錯了!”


  “啊,你不是道門弟子……”


  紅衣珊瑚有些詫異。


  隨即捂嘴輕笑起來。


  “這位道友,你先前私闖我蜀山劍門禁地,念及你來此不過是遊山玩水,也就並未驅趕你離去,所以容你在此停留,但眼下插手我們仙門內事,怕是再無容你的道理,所以麻煩道友速速離去!”


  紫衣霜降冰冷爽利,目的隻有一個,讓眼前這個心性良善的修士趕快離開此是非之地。


  “……呃,不瞞兩位姑娘說,方才在下就有離去之意,但又看到這般慘景,所以又回來了,能勸阻一位是一位,少死一個算一個……”


  道袍男子神色凝重,語氣低沉。


  “你看,我都說勸不走了吧,這種人就是腦筋沒弦,烏鴉山多殺一個這樣的傻子,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紅衣珊瑚嗬嗬笑道。


  道袍男子一聽,“難道姑娘是來火上澆油的?”


  “算是吧!”紅衣珊瑚也不說假,點了點頭。


  “那你呢?”道袍男子看著紫衣霜降,認真問道。


  “蜀山劍門不歡迎你這種不請自來之人!”


  紫衣霜降冷冷淡淡,言語像冰劍,戳刺在道袍男子心間。


  道袍男子神色晦暗,想了想,“那勞煩兩位姑娘拔劍吧!”


  說話間,道袍男子起了個掐劍訣的手勢,隻聽得劍崖崖壁上,剩餘的九道劍氣,猝然齊聲劍嘯,像是在迎接呼喚它們回家的長者。


  “蜀山一脈,蜀山水,請二位姑娘起劍!”


  道袍男子聲若劍鳴,鏗鏘有力,崖壁九道劍氣,隨之輕輕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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