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偷襲得手
“看樣子陸軍進攻受阻了,一時半會還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隻能偃旗息鼓,收拾一下殘局,等到明日再戰了!”
??一身鉬金魚鱗甲的海鎮雄,麵無表情地放下了望遠鏡,有些顧慮看了看陰沉的天空,心頭不由得升起一股警惕,然後轉過頭,緊緊地盯著丘陵郡城的方向道。
??“真是沒有想到,榮睦居然會和雲蒼宗交好,能從那兒搞到如此古怪的東西,難不成榮也是雲蒼宗的一杆槍,故意扮豬吃虎?”
??“海統帥多慮了,雲蒼宗的祝派和格派,本就是一群癡心妄想的烏合之眾,若不是雲派念在其同族同宗,一直勸其迷途知返,早就把他們滅了,祝格兩派怎麽敢倒打一耙呢!”
??水軍副統帥二等統帥肖倉十分肯定地搖了搖頭,話鋒一轉道。
??“不如我們率水軍逆流而上,一舉殲滅安寧水軍,活捉叛徒徐江,說不定還能從水路攻破丘陵郡城,讓那群旱鴨子們看看,咱們水軍可不是吃素的!”
??“本統帥很高興還能看見像肖統帥一樣,有熱血有膽識的年輕人,整個人好像都年輕了二十多歲似的,恨不能即刻下令水手拿出木漿,驅動戰船上前進攻。”
??海鎮雄把手中的望遠鏡遞到肖倉手中,麵色變得負責起來,良久才微微搖頭,喃喃地道。
??“不過肖統帥已經看到了,榮睦手中的確有雲蒼宗的東西,說不定種類還會更多,我所要做的,是把這支耗費了宗氏王朝大量銅幣,方才建成的船隊,完好無損地帶回去,若是再出現像陸軍那種狀態,我二十萬水軍將士,葬身壩陽河是小,這支船隊可就徹底沒了……
??所以我寧可不要什麽軍功,也不願意和陸軍搶風頭,更不想在陛下麵前表現什麽,隻希望做好本職工作,不讓榮睦控製壩陽河,繞道我軍後方找麻煩。”
??“可是……海統帥,末將之所以如此,還想報海州侯的一箭之仇,身為武將,我……”
??肖倉還未來得及好生享受海鎮雄的誇獎,就被滿臉不容商量的表情,澆了個透心涼,連忙繼續爭取道。
??“已經快到子時了,本統帥年級大了,有些熬不住了,下半夜水軍的指揮權,就交給肖統帥了,還是那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還望肖統帥好自為之……”
??海鎮雄擺擺手,緩緩地走進了船艙裏麵。
??這時,天空下起了小雨,雨點打在船的身上,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響,徐江還在警惕地盯著前麵,由於此番出擊是奇襲,所以整支船隊沒有一盞燈火,再加上天氣突變,使得河麵上的能見度變得更低。
??他隻得憑借自己的經驗,推算出船隊行駛的距離,並且不斷地看向南麵的戰場,憑借還在燃燒的火焰,估算陸軍陣列的位置,大致猜測距離水軍還有遠。
??“左滿舵……”
??突然徐江意識到已經抵達了預定的地方,對著身旁的傳令官大喊一聲,看著所有的戰船調轉船頭,最終橫在了壩陽河上,右側的轟天銃紛紛推出了船艙,對準了東麵的黑暗處。
??“停船,調整轟天銃角度,對準一裏半外的水域……”
??徐江按捺住內心的興奮,仔細地傾聽載著轟天銃的木輪,摩擦船身的聲音,享受著這個痛快又難熬的時間,他甚至還能聽見自己船隻的某個水手因為畏懼,腿腳打軟的踉蹌,待得一切歸於平靜之後,默默念叨了三聲後命令道。
??“開火!”
??呲呲呲……
??火銃手們擦燃燧石,瞬間點亮了漆黑的船艙,湊到轟天銃的引線上。
??噗噗噗……
??轟隆!轟隆!轟隆!
??轟天銃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響,附近的水域,也被它們噴吐而出的火舌照亮,由於天空中的雨越下越大,水滴折射出的火光,宛若天空墜落的水晶,看上去分外迷人。
??“嗯?”
??正在生悶氣的肖倉,突然聽見耳畔傳來的巨響,整個人都不由得打了個激靈,由於一直走神,他竟然無法判斷出聲音來源的具體方向。
??“那個小雜碎攻出城來了,怎麽可能?”
??轟隆!轟隆!轟隆!
??一顆顆銃彈從天而降,穩穩得砸穿了戰船的甲板,在船艙內爆裂開來,帶著火焰、彈片還有木頭碎屑,卷起了一朵可怖的蘑菇雲。
??轟隆!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爆炸引起的大火,點燃了船艙內彈藥艙,裏麵的銃彈也瞬間爆炸,直接把那艘倒黴的雙桅戰船,炸成了兩截。
??慘叫聲、咒罵聲、呼喊聲不絕於耳,肖倉看著四周燃起的大火,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他實在搞不清楚,這突如其來的銃彈究竟從何處而來。
??轟隆!轟隆!轟隆!
??又是一輪銃彈落入了宗氏王朝水軍船隊中,立刻又有十來艘雙桅戰船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壞,盡管雨越來越大,可被點燃的船隻是,火焰卻越燒越旺。
??“怎麽回事?”
??海鎮雄披頭散發地闖出船艙,看著周圍受創著火的雙桅戰船,頓時火冒三丈,連忙下令道。
??“宗氏王朝水軍聽令,所有船隻起錨後撤!”
??嗚嗚嗚!
??淒厲沉悶的號角聲響起,被打得暈頭轉向的宗氏水軍將士,勉強組織起各船的水軍,匆忙拉起錨鏈,來不及掉頭的船,就像受驚的綿羊似的,終於得以順著流水,開始緩緩向後挪動。
??與此同時,負責救援的將士們,也紛紛把可以漂浮的東西,拋向落水的將士,並且把船舷兩側的救生筏推入水中。
??轟隆……
??又是一陣巨響傳來,又有十來艘雙桅戰船被擊中,燃起了熊熊大火。
??“好你個徐江,翅膀長硬了,竟然還偷襲本帥!”
??海鎮雄虛眯起雙眼,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怨毒地盯著東方,或許是由於過於憤怒,也可能是秋雨十分寒冷,他渾身都在顫抖,恨不能活剝了徐江,以解心頭隻恨。
??隻不過,他雖然確定了被誰偷襲,可無法找到對方的具體位置,所以始終都沒有下達反擊的軍令,隻得帶著一肚子的憤怒,在心中咒罵著徐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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