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輕敵的房林
“自己培養的軍隊,固然有忠誠度高等優勢,但整個過程需要大量的青壯勞力、數年的糧餉和武器裝備,實在太過費事費力,更為重要的是,征兵還會減少耕種和做工青壯勞動力的數目,造成不可預估的損失,所以還是拿來主義來的實在。”
榮睦自信一笑,指著下麵完成列隊的安寧軍,十分滿意地道。
“老師您看,我安寧軍最初僅有戴瑞一人,經過特殊郡試等戰鬥,已經激增到了兩萬五千人,其中騎兵一萬五千、火器營兩千、步兵八千,再加上新收編的千韌州聯軍的話,至少可達三萬七千餘。”
“三萬七千餘將士嘛,這的確能有何千韌州、瀑龍州甚至三湖州一戰的賬麵實力。”墨先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沉聲警告道。“但榮侯有沒有想過,凡事皆有兩麵性,這些將士既能上陣殺敵,為你摧城拔寨,可一旦嘩變,可就如同背後的冷箭,瞬間就可讓人斃命,據我所知,死在這上麵的將主,隻多不少,而且下場極為淒慘。”
“老師所言極是,榮睦這也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呐!”榮睦笑著輕歎了口氣,咂了咂嘴繼續道。“好在這些將士皆有被拖欠軍餉,武器裝備不足還有長期被上級惡意打壓之類的軟肋,讓我可以再次稍做文章,爭取到他們的忠誠,至於以後會怎樣,我完全沒有任何把握。
因為各州的禁衛軍以及各王朝的精銳,必定糧餉充足,武器裝備精良,團結一心眾誌成城,想要用這些手段收買的可能性幾乎沒有,所以我才一直在苦思冥想,避免正麵衝突的辦法,隻可惜百思不得其解。”
“癡兒癡兒……”墨先生仰頭對天感歎幾聲,看著河對岸的戰場,冷聲嗬斥道。“隻要有利益存在,自然就少不了紛爭,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亙古不變。”
“老師教訓的是,不過,隻要我榮睦在,就會全力去改變這個事實,讓它對無辜者傷害降到最低。”榮睦也轉過視線,靜靜地看著剛才還平靜的丘陵上麵,已然變成了喊殺聲震天的戰場。
在將近兩萬餘千韌州近衛軍的麵前,僅有兩千人的千韌州聯軍以及數百輛馬車,就如同一隻野兔,遇見以一頭雄獅一般,除過拚命的逃竄之外,別無任何選擇。
“所以,我會讓這場看似一邊倒的戰鬥,變得勢均力敵。”榮睦下定了決心,就對著身後的侍衛道。“傳令給徐江,讓他自由攻擊!”
“看樣子,接下來有好戲看了!”墨先生饒有興致地環抱起雙臂,目光旋即跳轉到霸陽州城碼頭的方向。
在侍者有節奏地揮舞著彩旗下,相隔半裏內的數目傳令手迅速將榮睦的軍令,傳達到了徐江那裏。
“安寧水軍聽令,揚帆起航!”站在指揮艙內的徐江,按捺下無比興奮的心情,大喊一聲。
很快,他的命令,又在其餘各船旗手的旗語中,傳達到了各艘戰船的船長那裏。
隻見兩艘雙桅戰船和十二艘單桅戰船,幾乎同時升起風帆,收起船錨,在水流的推動下,乘著微風緩緩駛離了碼頭,朝著戰場的方向開去。
盡管在租借雙桅戰船時,海明闊為了提防榮睦,特意卸下了所有的武器,不過在造船師高澤培的麵前,這點小伎倆根本就算不得什麽。
隻不過,有些遺憾的是,榮睦手中的轟天銃口徑太小,致使戰船的攻擊範圍受限,就算他現在已經擁有了射程更遠的神火飛鴿,但也無法與海明闊手中的神火飛鴿相提並論,加之數目過少,根本起不到扭轉局勢的作用,所以隻好用手頭現有的轟天銃作為主攻武器。
所以,安寧水軍這十四艘戰船,必須得開進到距離戰場兩百米內的水域,方才可以進攻。
“左舵!”徐江掃了眼周圍的戰船,見它們已經駛入了河中心的位置,又再度確認了瀑龍州近衛軍即將進攻的地方,立即下達了進攻的軍令。
……
“瀑龍州近衛軍的將士們,隨我一同衝鋒,攔下叛徒謝南!”房林根本沒有等到所有的騎兵集結完畢,直接帶著三千餘剛剛列陣的騎兵,就朝著謝南發起了衝鋒。
在他看來,這兩千餘千韌州聯軍根本不值一提,他們的鎢鐵武器裝備,在自己鉭鋼階別的武器裝備麵前,就如同紙糊的一般,毫無招架之力,興許隻要自己衝到謝南的麵前,他就會跪地求饒。
顯然在巨大利益的誘惑之下,房林全然忘記了輕敵,乃是兵家大忌,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趕著殺敵的他,幾乎已經脫離了陣列。
“好你個房林,馬西平本州牧都沒有放在眼裏,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本州牧的東西,你也敢來染指,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謝南露出陰險的笑容,對著身旁的侍從道。“瞄準目標,準備百丈銃給我照死裏打!”
很快,三十餘輛的馬車上麵,整齊地排列出了兩百餘杆一丈多長的百丈銃,比起謝南的手持火銃來,足足長出了五倍之多,而其銃管的直徑,更是大出了一倍,黑洞洞地對準了衝鋒而來的房林等人。
砰!砰!砰!
兩百餘杆的百丈銃,吐出了紅色的火舌,在整齊的爆炸聲響中,無數顆指甲蓋大小的鉭鋼珠,飛快地射向了衝來的房林等人。
“啊!”房林慘叫一聲,隻覺得自己的雙腿,仿佛被猛獸撕咬了一般,傳來難以忍受的劇痛,他低頭一看,隻見兩條大腿上麵,憑空出現了數個血洞,正朝外冒著鮮血。
而他引以為傲的鉭鋼護腿,卻成了最為可笑的陪襯,灑在上麵的鮮血,似乎是在嘲笑他的魯莽。
與此同時,頭前衝鋒的一百餘騎兵,也各個身上帶傷,輕者四肢被鉭鋼珠擊中,基本失去了戰鬥力,隻能勉強繼續保持著身形,重者頭部心髒等要害被鉭鋼珠擊中,瞬間摔倒在地,不知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