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攻城受阻
長河鎮的高牆之上，站崗放哨的兵勇似乎並沒有增加多少，過往巡查的隊伍，也僅有三支，需要三刻鍾的時間，才能整個繞高牆一周。
長河橋上，竟然還有幾輛趕路的車馬，分別朝著萬山王朝和宗氏王朝的地盤趕去，看樣子，上麵應該載有來自各處的特產貨物。
“真是無利不起早啊！”榮睦感歎一聲，聽見耳後投石機車輪傳來的咯吱聲消失，扭過頭一看，見操作的兵勇們十分熟練地將其鎖住，把整個投石機固定在原地後，緊繃起繩索並放置好巨石。
“石川郡聯軍聽令，投石機開始準備發射，其餘人等在開始進攻之後，務必做好防守，以免被出鎮攻擊的守軍打個措手不及！”榮睦對著蘇恒四人沉聲提醒道。
“笑話，我若是長河鎮守軍的一等校尉，絕對不會下達出城進攻的命令。”周郡督冷笑一聲。
“不錯，就憑我們那區區幾車石頭，還能將長河鎮給埋了不成？”蘇恒也是不屑地搖頭道。
“而且這裏又無巨石可用，所以隻需在長河鎮內耐心等待我們送完巨石，然後稍做修整，將其裝進自己的小型投石機內，再把弩車備好，等著我們前去送死！”宋掌櫃苦笑道。
“你們照做便是，不必聒噪，還是將力氣留在接下來的防禦戰為好。”榮睦十分客氣地進行著還擊，這時，他發現那幾輛馬車已經徹底消失之後，連忙對著控製投石車的兵勇道。“給所有的石塊澆上素油！”
“榮……榮將軍，這素油可軍中為數不多的補給品，直接關係到將士們能不能吃飽飯和有沒有力氣打仗啊！”一名三等校尉一臉猶豫道。
“不錯，軍糧向來沒有肉食，光是吃素的話，根本沒有力氣，別說打仗了，行軍都有困難！”一名一等校尉道。
“還望榮將軍多多體諒啊！”一名三等司馬也連忙求情道。
“諸位多慮了，我榮睦不會虧待大家的，隻要攻下這長河鎮，不光有素有吃，還會有魚肉吃！”對於這些相對單純的武將，榮睦並不打算與他們交惡，加之蘇恒等人又在一旁看戲，所以隻得好言解釋道。“現在隻有在石塊上澆滿素油，將之點燃拋擲長河鎮內，鎮內的守軍斷然不會棄城的，所以還望將士們多多體諒，待得攻占長河鎮，既有素油吃，也會有魚肉吃！”
幾名武將對視一眼，又看了看一言不發的蘇恒等人，隻得在他們的咬牙切齒地咒罵聲中照辦。
榮睦自然將之無視，在瞅準風向之後，毫不猶豫地下令道。“點燃所有的石塊，瞄準城牆的西北角，給我狠狠地砸！”
“是！”百十餘名兵勇應聲一喝，立刻點燃了手中的火把，並迅速將石塊引燃，十來個負責發射的兵勇毫不猶豫地抽出腰間的血銅刀，奮力砍向緊崩的繩索。
嗖！
呼！
破風聲傳來，帶著火焰被吹動的聲音，十餘個巨大的火球，帶著耀眼的光亮，在漆黑的夜空中劃過了一道彎彎的拋物線，朝著長河鎮的方向呼嘯而去。
咚！
幾聲悶響傳來，榮睦發現，砸在高牆之上的火球，飛濺著火焰，瞬間就將擊中的地方點燃，本來還不算太旺的火苗，在東南風的吹拂下，很快就蔓延開來。
細細看去，那些巡邏和站崗的兵勇亂作一團，皆是投入到救火和探查損失的忙碌中去。
嗚……
隨著低沉的號角的響起，這座邊關要塞很快就被喚醒，那團剛剛才被點燃沒有多久的火焰，還來不及引燃少半個鎮子，就已然沒有了最初的那股勢頭，猶如一隻逐漸被馴服的野獸一樣，看上去沒有任何威脅。
“用火攻擊長河鎮！？”周郡督仰頭大笑幾聲，好像看見了這世間最為可笑和荒謬的事情，他放聲喊道。“真當壩陽河的是條一腳就能邁過去的小溪嗎？”
“不錯，我們現在已經暴露的行蹤，長河鎮守軍隻需耐心等待我們的石塊用完便可。”蘇恒同樣冷笑不知地搖著頭。“說不定，明日我們送去的石塊，就可以讓那本就不矮的高牆又會增高一分！”
“這不就是筆勞財害命卻給他人做嫁衣的傻瓜買賣嘛！”宋掌櫃也露出恨極難耐的表情。
“我萬山王朝可悲，我萬山王朝可哀啊，真是連做夢都沒有想到，年輕一輩竟然如此不堪，老夫治學幾十載，桃李遍布石川郡，居然遇見了你這麽個不可雕也的朽木毒瘤！”何先生忍不住捶胸頓足道。
看著越罵越起勁，越說越過癮的四人，榮睦本就緊繃的心情，更是升起一股怒火。按照他的打算，若是能夠用火趕出長河鎮守軍自然最好，可眼下此計已經失策，就不得不去冒險進入長河鎮，利用宗靖兒的身份讓他們出城迎敵了。
這樣的話，無疑會讓這個虛假的身份暴露在更多的麵前，令人臉麵具失去作用的時間加快許多。但若是不這麽做的話，憑借這些時刻都會背後捅刀子的戰友，自己永遠都不可能攻占長河鎮，想到這裏，他怒極反笑道。“既然諸位嘴上的勁頭這麽大，那便與我一起渡過壩陽河，從其東門強攻而入！”
“渡過壩陽河？”周郡督停下大笑。
“從……從東門強攻？”蘇恒臉色大變，以此看向周郡督、宋掌櫃以及何先生，不可思議地道。“周興，宋旺福，何濁，我沒有聽錯吧！？”
“蘇郡試，你沒有聽錯！”三人像看瘋子一般地看著榮睦，絲毫沒有掩飾內心的鄙夷，也一點都沒有保持等級間該有的不懈，全然將榮睦當做一條醜態盡出的喪家之犬。
“既然如此，還望諸位能恪盡職守，莫要當戰場逃兵，另外吩咐下去，務必做好迎敵的準備！”榮睦厲聲命令道，隨即他右手緊握郡王劍，對著四人身後的將士道。“現在到了攻占長河鎮最為關鍵的時刻，願隨我一同為萬山王朝開疆拓土，萬死不辭的速速隨我趕往河邊，橫渡壩陽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