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陳天元
九霄劍宗分為九塊陸地,九塊陸地皆懸浮於塞北大地的雲海之上。
九閣各坐落於一塊陸地,除天機閣以外的八塊漂浮的陸地,每塊陸地都有城池般大小,這八塊陸地圍繞著正中央的天機閣,進行有規律的周轉。
天機閣所在的陸地,麵積最大,足足是其他陸地的三倍。
齊映雲帶著楊柳溪和蕭雲川,去了一趟鑄劍閣,將離離千世叫給吳宗後,便帶著師妹、師弟來到了天機閣。
天機閣的正前方,乃是一處白玉鋪就而成的廣場,這座白玉廣場占地三十畝左右,若是走一圈,至少得要兩刻鍾的時間,廣場在陽光照耀之下,顯得熠熠生輝。
這座白玉廣場,平時用來舉行典禮祭祀、會武較量,可以容納數十萬人。
白玉廣場的右側,豎立著一座劍碑,鑄造劍碑的材料,應該不是凡物,蕭雲川還未靠近,遠遠便感覺到了一股衝天而起的劍意。
劍碑高大十丈,碑麵還刻寫八字:天地正法、乾坤無極。
而在白玉廣場的左側,則擺放著一塊通體黝黑的巨石。
這塊黑色巨石的表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劃痕,這些劃跡有的極深,有的劃痕極長,還有的劃痕則幾乎淺得微不可查。
此時,巨石的旁邊,站著三夥人。
第一夥有三個人,身著馭劍閣服飾,相貌都很年輕,領頭的是位其貌不揚的尖臉男子,一位細巧挺秀的矮小女子,還有一位相貌邪魅的男子。
蕭雲川認識這位邪魅男子,而且彼此之間還有過節。
這位邪魅男子乃是紫薇劍閣,公認的二世祖陳思宇,他母親陳雲清死後,周解語接手紫薇劍閣掌門之位,而陳思宇則在那時,徹底消聲滅跡,從而逃過周解語的拘捕,沒想到他居然是拜入了馭劍閣。
第二夥有兩個人,一位高瘦個子的黑衣年輕人,此人是劍無極,而他旁邊的則是顧伊娜。
第三夥隻有一個人,此人相貌尋常,身著天機閣服飾,正低著頭、眯著眼,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
顧伊娜指著試劍石,向劍無極介紹道:“這塊巨石名為‘太古通幽玄石’,又名試劍石。”
“試劍石表麵這些劍痕的深度,代表著資質,資質越好的修士,能劃下的痕跡也就越深;而長度則代表天賦,天賦越好的修士,劃下的劍痕也就越長。”
顧伊娜指向試劍石上的一道劍痕,扭頭對劍無極說道:“這道劍痕的深度七分、長度九寸三分,乃是琨鈞爺爺所留。”
陳思宇那夥人裏,領頭的那位尖臉男子,指向一道劍痕,開口向自己的同伴,介紹道:“這道劍痕的深度,與琨鈞師伯祖相差無幾,但長度卻略顯於琨鈞師伯祖,隻有八寸七分,乃是咱們閣主所留。”
天機閣的那位眯眼男子,笑嗬嗬的聽著兩夥人的話,忽然伸手指向一道劍痕,開口問眾人道:“這道劍痕深渡八分,長度九寸八分,你們可知道是誰所留啊?”
這兩夥人裏,隻有顧伊娜知曉眯眼男子的身份,她聽了這話後,笑嗬嗬的捂上嘴,一言不發。
“這道劍痕的長度,比琨鈞師伯祖還要長、還要深……”尖臉男子想了想,問道:“可是流持劍長老所留?”
眯著眼的男子,搖了搖頭,回答道:“這是陳天元劃下的痕跡。”
“根據試劍石上留下來的劃痕,不難推斷,陳天元的天賦資質,應該略勝琨鈞上人一籌啊,不得不說,陳天元可是咱們九霄劍宗不世出的天才……”
眯眼男子笑嗬嗬,向眾人吹噓著陳天元的厲害。
劍無極的自覺很敏銳,冥冥之中,察覺到眯眼男子的壓迫,他看了眼自家師侄,眼神充滿詢問。
顧伊娜踮起腳尖,附耳對劍無極解釋道:“他就是陳天元啊。”
蕭雲川三人,正走向試劍石,齊映雲聽了陳天元自吹自擂的話,冷哼了一聲。
楊柳溪聽到大師兄的冷哼,蕙質蘭心,立馬便知曉了大師兄的不滿,她搶先幾步,小跑走過去……
她伸手指向一道劍痕,問道:“這道劍痕深達一寸,長達一尺,諸君可知曉何人所留啊?”
陳思宇震驚道:“深達一寸,長達一尺!這是誰啊?這麽厲害!”
眯眼男子正是天機閣的代閣主、九霄劍宗的代宗主,陳天元,他淡淡的笑了笑,看向楊柳溪,反問道:“應該是你家大師兄吧?”
正在走來的齊映雲,向著陳天元,毫不客氣的說道:“你有向後輩弟子吹噓的時間,就不能去幹些正事嘛!”
陳思宇聽見後方有人說話,扭頭看去,便瞧見了蕭雲川。
陳天元沒有扭頭,隻是說道:“根據‘大衍術’推算,我今日若不來此處,真會出大事情。”
說完此話,陳天元分別看向蕭雲川、劍無極、陳思宇,然後又道:“我陳天元,九霄劍宗的代宗主,所作所為皆是正事。”
陳思宇三人聽到陳天元的自報身份,立馬低頭拜見道:“拜見陳師伯。”
顧伊娜也低頭,喊了句:“陳師伯。”
陳天元對陳思宇三人擺了擺手,吩咐道:“你們先離開此處吧。”
陳思宇三人立馬低頭答是,然後默默離開了。
待陳思宇三人走遠,蕭雲川抱拳笑道:“陳師兄,你可是怕我與陳天元起衝突?這都是當年的事了,我可沒興趣對他怎麽樣。”
陳天元直視著蕭雲川,搖頭道:“你現在的話,不代表你以後的決定,而且那件事,你知道,但他不知道,更何況人心莫測,不管你做出如何選擇,最終,你都會在心田種下惡念。”
“一念起容易,一念滅卻很難,而且一切皆在一念之間,這一念間的事,可不是嘴上說說,所以我才會來此,扼殺此念。”
蕭雲川聽了這話,感覺背脊發涼,自己好似沒穿衣服,讓陳天元看了個透徹。
陳雲清死於自己之手,雖說自己是為了自保,但這畢竟是殺母之仇,若是真與陳思宇碰麵了,一切真是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