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內憂外患
“好一個饕餮大法,昔日吾道中人,最不恥之功法,竟被俊宇兄翻出來,真是用心良苦!”
正堂屋內,又走出一群人,有老有少,全都圍在一人身後。
一看就知道,此人非同凡響,長髯垂及胸前,滿麵紅光,正是蓬萊派掌門,關世傑。
隻見他步履沉穩,氣定神閑走來,淡然一笑說道:
“俊宇兄,久違啦,數年未見,風采依然卓越,尤勝當年呐。
今日難得在此一會,不知所為何事,能讓德恭兄俯首聽命,又對區區在下,以及蓬萊一幹老小,動這無名之怒。
若有何得罪處,但請明言便是,隻要小弟力所能及,一定盡量去辦。”
這話裏話外,似乎已認慫服輸,一副求和的神情。
南宮俊宇哈哈大笑,在這夜深人靜時,聲音傳出老遠,戲謔的看過去。
似乎深知對方,絕不會輕易服軟,一字一句說道:
“關老弟,還真會說笑,就怕本座說出來,你也不會答應吧!”
未等他說完,寧飛雁已飛身退回,躍至關世傑身邊,在其耳旁悄聲細語。
聽著這番所言,關世傑麵色一沉,眉頭微蹙,狐疑的看過去,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南宮俊宇上前一步,凝視著他,沉聲說道:
“也不用別的,隻需獻給本座,三個九層功法,十個八層功法之人,將來還能共享心法,如何?”
關世傑看看一旁的伍德恭,淡然問道:
“德恭兄答應下,俊宇兄的請求,就不怕寒了,本派中人之心?”
伍德恭臉色陰鬱,見四周弟子、師兄弟,對自己態度頗為不同,暗帶畏懼、憤恨,不再像以往一般恭敬。
情知此事,在派中影響極壞,令全派上下人人自危,早已經暗潮湧動。
可若不答應,又恐不是南宮世家對手,也擔心蓬萊派先行投靠,到頭來,做了本派千古罪人。
原本這出發點是好,想丟車保帥,然而誰又甘願,當這無畏的犧牲品。
尤其這三個,練至九層功法的同門,都是有頭有臉之輩,讓誰去,恐怕都很困難。
於是才略施手段,出賣三個功力最差的師弟,以及一批下一代弟子,沒想到就此引發,一幹門人強烈不滿。
然而那幾位讚成的長老,卻似事不關己,把罪責都推到他身上,心情又會好到哪?
又見他如此說,心中難免憤懣,黑著臉說道:
“此事與五位長老協商,已獲一致讚成,並非老夫一人說了算。”
誰知話音未落,旁邊就有人冷笑一聲,譏諷道:
“此事,本長老可沒答應,掌門說這話,是想推卸責任?”
伍德恭一眼看去,卻是傳功長老,那日並未吭聲,此時說這話,明顯就是撇清自己。
當下怒目而視,憤憤說道:
“傳功長老當日在場,卻不發一言,眾長老盡皆答應,也沒見你吭聲!”
旁邊有一人,淡然一笑說道:
“掌門這話,可就說得過了,那日眾人並未讚成,怎會說盡皆答應。”
又有人附和道:
“是啊,那日掌門以勢壓人,我等皆不敢發表意見,怎會說是答應。”
伍德恭臉色越來越難看,這些人這些天來,一直都沒有異議,沒想到僅憑關世傑一語,便引來一眾背離。
心中怒火上湧,憤然吼道:
“你們一個個,都把責任撇清,好,好,好,那伍某就做這個惡人,爾等又能如何!”
“很好,伍老弟果然守信。”
人影晃動,南宮俊宇突然動手,一掌擊向一個矮胖老者,其勢十分淩厲,簡直避無可避。
矮胖老者避無可避,慌忙舉臂格擋,然而已然來不及,竟被一把抓住胸膛,再也掙脫不得。
南宮俊宇麵容猙獰,陰森森笑道:
“很好,這就算九層功力第一人,正好合用。”
當著眾人的麵,矮胖老者呼叫不出,臉色已然大變,手足不停抽搐、抖動,完全反抗不得。
朱雀門其他人看見,均不敢上前相助,眼睜睜看著此人,漸漸沒了聲息。
南宮俊宇環視當場,放聲狂笑,傲視當場,嘿嘿笑道:
“關老弟,你這一句話,就讓朱雀門內訌,可真有一套。
隻可惜,有本座在此,絕不能讓你得逞。”
關世傑眼帶笑意,哈哈一笑道:
“俊宇兄說笑,關某隻是隨口一問,並未搬弄是非,這事是德恭兄,做的太不地道。
自家師兄弟和弟子,怎能隨意舍棄,送給他人練功,豈非是禽獸之舉。
這種事在我蓬萊,決計不會出現,俊宇兄盡可放心好了。”
此言一出,不但南宮俊宇麵上一沉,就連伍德恭,瞬間雙手緊握。
雖說這話,乃事後諸葛,聽在本派眾人耳中,又做何種感想。
眼看四周目光不善,他已是內憂外患,對蓬萊派投去羨慕眼光,一股恨意,從心底騰地升起。
伍德恭衝關世傑,揮拳就是一頓狂暴攻擊,招招直逼要害,不為別的,隻要對方不吭聲就夠了。
朱雀門手下,並未跟隨掌門,衝蓬萊派出手。
畢竟兩派關係一直很不錯,隻可惜如今對立,讓這份親密大打折扣,但依然是餘情未了。
就算剛才一番廝殺,並未下死手,留有一分餘地,沒有一人傷亡。
南宮俊宇自然看在眼裏,冷冷一笑,伸手抓向前方的寧飛雁,便要將其斃於掌下。
此人雖不是對手,也絕非易於之輩,尤其滑溜至極,很是難以捉住。
因而,乘這處地勢狹小,猛下殺手,試圖除掉一個強敵。
寧飛雁左右躲閃,總在緊要時刻,堪堪避開那雙魔掌,若有一個不慎,便會丟掉性命。
一個閃身,從一處經過,卻見南宮俊宇並未收掌,雙目餘光掃過,身後正巧站立一人,乃自己另一位師兄。
慌亂一晃而逝,立刻鎮靜下來,探手一把推向此人,將其拋出攻擊範圍,勉強躲過一劫。
但是他自己,這一張勢必抓在身上,情知無幸,心中頓時絕望。
可下一刻,突然有人拉住他,順手往後一帶,險險躲過這致命一擊,簡直險如累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