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奸佞當道
而孤星子的右臂,藏於袖中,看不出任何異常,似乎完好無損,並未被斬斷。
不僅趙翎吃驚,司馬韜更加震驚,萬萬沒想到,失蹤已久的孤星子,竟然另投他門。
原以為,此人所服“雪蚓丸”,乃軒轅派獨門秘藥,早已到毒發時刻,不想卻活得好好的。
如今神采飛揚,出現在此地,而且帶有莫大嘲弄,從那眼光中,明顯能夠看得出。
孤星子走到殿中,目不斜視看向漢主,躬身參拜道:
“泰山派掌門孤星子,參見我主陛下。”
劉聰一聽泰山派掌門,大喜過望,似乎在哪裏聽說過,也並未太在意,心中甚是歡喜。
畢竟視這位仙長,連大派掌門都能使喚,看來的確非同凡響,應該找對了人。
於是放下心,欣然應承頒旨道:
“既然有仙長舉薦,泰山派掌門的武功,想必非同凡響。
朕這就冊封,孤星子為右鎮國國師,鎮國國師洪骨虎,改封作左鎮國國師。”
此語一出,盡皆啞然無語,這國師一職,轉眼便變成兩人。
在場多數人,幾乎都看向洪骨虎,不知他這個當事人,到底有何感想。
然而這莽貨一副無所謂模樣,高聲向漢主謝恩,像沒事兒似的,仿佛這是封賞,而非分割權利。
事前根本沒人想到,漢主的一念之間,昔日風光無限國師一職,轉眼便一分為二。
不過這一席賞賜,隻是一幕插曲,除去趙翎之外,都抱著幸災樂禍心理。
緊接著這劉聰,安排孤星子落座,一起推杯換盞,繼續飲酒歡宴。
暢飲數杯後,劉聰有些微醺,突然看向趙翎,好奇的問道:
“趙愛卿之前,聽說在前朝太學,是名太學生,為何不顧孔孟教化,同娶三個女子為正妻,這裏麵可有說法?”
此話憋在其心頭,縈繞許久,一直沒機會開口,此時借著酒勁,方才問起因由。
雖說匈奴人對娶妻一事,沒漢人那樣講究,甚至在禮儀上,完全不顧及父子、兄弟倫理,也沒有同娶三正妻之例。
反觀這位太學生,竟能做此等出格之事,令其不禁感慨,還升起一股趕超心理。
一個堂堂帝王,又怎肯屈於人後,定要超越才是。
趙翎曾在初會之時,聽他問起,當時已做答複,沒想到此刻又舊事重提,想必不滿意當初說法。
若再用那番言辭,未必能搪塞過去,於是他答道:
“夫婦之道,參配陰陽,通達神明,信天地之弘義,人倫之大節也。
古人有娥皇、女英二妻之說,未分大小,其和睦相處。
今家中賢妻三人,皆為此生摯愛,亦難分高低,故而俱為平妻,以示別無偏心。”
話剛一說完,張勇便嘿嘿笑道:
“趙侯此例,似乎頗為不妥,娥皇、女英之夫,乃上古舜帝。
這是將自己比作君王,莫非,還有不臣之心!”
趙翎自知語失,沒想到這廝草莽之徒,竟能抓住此點,當麵汙蔑謀反,心裏恨得牙癢癢。
好在有洪骨虎出麵,替他分辯道:
“亭侯回答陛下,隻是敬仰聖賢,並非將自己作比,不知何錯之有。
反倒是張將軍,家中美人不少,卻並未娶過妻,看來不懂此道,豈能妄自猜度。”
張勇心道,你不也沒娶妻,還敢替人打掩護,當即說道:
“小的自然不懂,隻知道在這世上,隻有像陛下這樣,千載難遇之聖主,才應當遠超先賢。
陛下千秋萬代,一統江山,何止是兩妻,就算是四妻、五妻,也無不可!”
漢主大悅,當即口諭,令這廝下去安排,如何冊封後妃,定要超越趙翎與先賢。
眾人盡皆莞爾,沒想到這位帝王,腦子裏光想著此事,被一幫宵小逢迎,怪不得被帶偏。
沒想到,這事還沒完,張勇仗著與裴明關係親密,有南宮沛撐腰,又故意挑唆道:
“陛下,微臣覺得,趙侯這三妻之舉,有僭越之嫌。
世人盡皆愚昧,若是傳出去,陛下因趙侯之故,才分封數位皇後,似乎有損陛下清譽。”
趙翎心頭那個氣,自己娶妻在先,雖說類比不當,跟僭越沒絲毫關係,這廝羅織罪名,還真有一套。
若非現在,還不到翻臉時候,當場就想將這廝,立斃於掌下,手中拳頭都已捏響。
好在劉聰對此並不介意,溫言說道:
“此言謬也,所謂從善如流,這倒是件風雅之事,愛卿出身草莽,看來還不懂的此點。”
有了這一席話,才將這場口舌之爭,消弭於無形之中。
上一次劉粲婚宴,趙翎很快便裝作醉酒,此次自然相同,沒多會兒,便欲稱醉告退,劉聰卻不讓走。
正巧此時靳月光遣人,稱久未見到師父,到此間相邀。
漢主哈哈一笑,戲謔道:
“靳妃對愛卿,倒比對朕還上心,看來這才子佳人之說,倒也不虛。”
張勇立刻站起身,喝得有些醉醺醺,兀自挑唆道:
“陛下的才情,那是有目眾睹,身為九五至尊,哪是普通才子能比。
這女子瞧男人嘛,大多淺薄得很,要麽相中一具好皮囊,要麽覺著年輕,便整日癡心妄想。
那懂得這男人,就得像陛下這樣,是文韜武略、文武雙全的大英豪。”
說得劉聰連連點頭,有感而發道:
“愛卿所言甚是,後宮這些嬪妃,真懂得才情之人,並不多見,朕時常憂鬱,不知張愛卿有何高見。”
這廝立刻舔著臉,提議道:
“陛下不如命王公大臣們,遣女眷入宮,若是入得陛下眼的,便留在身邊侍候。”
洪骨虎聽得火起,借著酒勁怒斥道:
“爾等奸佞之徒,攛掇陛下縱情聲色,簡直罪該萬死。
懇請陛下,切莫聽信讒言,將這佞臣拖出去斬了,以正視聽。”
張勇雖被南宮沛奚落,此時卻仗著其勢,兀自嘴硬道:
“作為臣子,就該處處以陛下為先,這才是為臣之道。
陛下,左國師不近女色,自然不能分憂。
此時為了剛才,折減權勢之事,借以阻礙陛下,發泄心中不滿,著實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