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半路遇襲
另一個聲音,就像在頭頂,陰惻惻說道:
“我先到一步,原以為,火是你放的,沒想到,卻是姓姬的自己所放。
這家夥逃得還真快,隻可惜留下一個,怎麽著,是你動手,還是留給我。”
姬雪燕急忙扭頭,隨聲看過去,隻見不遠處,一個年輕人懷抱雙臂,滿身金燦燦的飾物,正歪著頭看過來。
殘垣斷壁中,一處斜歪的木樁上,一個黑衣人,猶如一隻大鳥,蹲在最頂端,目不轉睛盯著她。
這兩人,就在頭一刻出現,在這大白天,竟形同鬼魅,讓人背心一涼。
所幸還有趙翎,依然站在原地,十分平靜看向他倆,並未張皇失措。
姬雪燕像隻受驚的小兔,逃也似的奔到趙翎跟前,藏於身後,如今隻剩下這唯一希望,能夠不把握。
年輕人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問道:
“這位公子,可曾認得此女,還有住在這裏的……姬公子?”
趙翎並不多言,一手攬住姬雪燕纖腰,隨手一揮,原地一陣煙霧散開,等到輕煙散盡,已經不見蹤跡。
“雕蟲小技!”
黑衣人雙眼未眨,喃喃說道:
“看此人身懷遁術,乃蜀山派傳人,可惜當年本派,將逍遙遊奪走,要不然還能一爭長短。”
年輕人嘿然笑道:
“穆師兄,貴派就愛做此事,又何苦來哉。
大丈夫光明磊落,直接上去幹一架,將其打倒不更好,偏要奪人秘笈,手段未免卑劣。”
黑衣人雙目如電,看他一眼說道:
“陸尾老弟,鄙派師長要是知道,你在背後議論此事,不廢了修為,也要關起來嚴加管教。”
陸尾一吐舌頭,聳聳肩笑道:
“那些個老頑固,聽了又會怎樣,打又打不過我,誒,那兩人溜走了,你還不去追。”
黑衣人鼻子裏哼一聲,冷笑道:
“這天底下,還沒有我穆鬼,追蹤不到之人,也不急在一時。
要沒這本領,也輪不到我出來,找姓姬晦氣,也算他倒黴……
你們蓬萊派出來的幾個,就你對我胃口,隻不過這脾氣太直,終究就會大吃虧。”
陸尾一臉的無所謂,搖搖頭說道:
“別理他們,說是師兄弟,其實一個個的,各有所圖罷了。”
穆鬼不再接嘴,眼珠子瞪得很大,臉色越發難看,半晌才說道:
“這小子有兩下,竟然發現侍魂線,還真是遇到對手。”
陸尾嘿嘿一笑,抱著雙臂似很得意,歡喜道:
“瞧你這老鬼,也有走眼的時候,怎樣,跟丟了吧。”
穆鬼臉色陰鬱,沉聲說道:
“你也別笑得太早,他們追上來了,那兩個漏網之魚,自求多福吧。”
陸尾一聽,瞬間驀然變色……
趙翎帶著姬雪燕,施展渾身解數,使用地遁之術,飛也似的往國師府而去。
剛甩掉穆鬼和陸尾,收回障眼之物,加快腳步急性,卻仍感覺不對,似乎有東西在身邊。
猛地一把扯去,那丫頭身上一截衣襟,嚇得對方,以為他要大逞淫威,便尖聲叫起來。
他把手中東西一扔,趕忙解釋道:
“別叫,這上邊,有不幹淨的東西,可能暴露行蹤。”
姬雪燕半信半疑,唯唯諾諾點下頭,輕聲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他,也練就玄武訣,能發現侍魂線。”
突然雙目一花,一個麵色赤金,穿一身鱗甲,手拿雙爪之人,出現在眼前,語氣冰冷的說道:
“沒想到,竟然突破八層,很久沒有人,能練到七層以上,很好,很好。”
此人未將趙翎放在眼裏,剛入八層的境界,與他差距甚大,不說別的,光真元就相差甚遠。
趙翎將姬雪燕,一把拉到身後,沉聲問道:
“你是何人,蓬萊派、還是朱雀門的,難道不念道門之誼,非要趕盡殺絕不可?”
那人重重哼一聲,傲然說道:
“看你馬上就得死,某就告訴你,吾乃蓬萊派周亢,讓你死得瞑目。”
“蓬萊派!”
趙翎心中一動,具蔡淖講述,該派武功蒼龍訣,以內力渾厚見長。
又見對方手持雙爪,形似龍爪一般,每一隻粗壯,似精鋼打造,分量非用小可。
估摸這路數,會是大開大合,強力攻擊為主,心中盤算對策,若是被擊中,恐怕非死即殘。
周亢見他猶豫,更不多言,揮爪猛撲上前,掄起嗚嗚作響,衝著身上招呼。
別看雙爪沉重,每隻足有百斤,在其手中如同玩偶,舞得就像個風輪似的,砸向趙翎和姬雪燕。
趙翎不敢正麵硬抗,一把抓住姬雪燕腰間,猛地甩出書丈開外,腳下魅影步如同鬼魅,擦著爪沿避開,簡直驚險至極。
就這勁風,已經刮得臉上生疼,帶起衣襟紛飛,甚至將下擺破碎。
形式已很嚴峻,然而就在此時,又傳來小丫頭尖叫,側身偷眼望去,又有人影抓住姬雪燕。
隻聽那人喋喋怪笑,得意的說道:
“二師兄,這丫頭,小弟帶回去,您就好好收拾這廝。”
周亢毫不留手,大喝一聲,繼續狂暴進攻,招招不離趙翎要害,不給一絲餘暇。
趙翎絲毫不敢大意,眼見那人得手後,轉身便要帶人離開,額上青筋冒起。
再留後手,恐怕悔之晚矣。
他毫不遲疑,劍光過處,一道寒光飛出,正是蜀山飛劍,直奔那人後心而去。
又一劍,點在迎麵而來的龍爪上,整個劍身彎曲,如同一張弓,猛地向後彈去,衝那人直飛過去。
這一切就在火石電光間,身影一閃及至,那廝剛躲過飛劍,又一劍摟頭橫掃而來。
直嚇得縮頭後撤,手上下意識的,兵刃往頭上一遮,竟然忘記逼迫住那丫頭。
隻覺得人影兒一閃,姬雪燕又被奪走,藏在趙翎身後,留下雙手瑟瑟發抖。
這一連串兔起鶻落動作,簡直一氣嗬成,無比流暢迅捷,就連那周亢,也大喝一聲“好!”
更別提那人,嚇得出一身冷汗,差點腦袋就被砍掉,還把人質給丟了。
也就是這一出手,讓二人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這位青年公子,武功絕不在他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