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蛇蠍美人
趙翎聞言,一招手奪過酒盞,一拍幾案,那壺中之酒,如一枝水箭,直接飛落盞內。
舉盞一仰脖子,將酒一飲而盡,突然心生警覺,一縷陰風破空,朝向頸部飛去。
趙翎身形疾退,手中已有雙竹箸,正好夾住那物,竟是一枚指甲般物件,邊鋒銳利之極,隱隱帶著幽光。
明顯看得出,周遭塗抹劇毒,絕非尋常之物。
萬萬沒想到,出手之人,竟是那嬌滴滴的美人兒,事前毫無征兆。
趙翎臉色十分難看,冷哼一聲,惱怒道:
“姬公子,此乃何意!”
姬文劍並未慌亂,眼中寒光閃過,似笑非笑說道:
“哎呀,趙公子勿惱,隻是開個玩笑。”
扭頭看向美人,麵色寒如冰霜,冷冷罵道:
“沒用的小賤人,留在這世上,又有何用。”
說罷將手一揮,隻見數道烏光,一閃即沒,直奔美人前心。
趙翎見他心狠手辣,對美人毫不憐惜,殺伐果決至極,絕對是個狠角色。
隨即輕伸猿臂,就手拋出一雙竹箸,竟將暗器全部攔下。
眼見那些東西,全都釘在箸筷,插於房中大柱上,竟是幾枚烏黑的細針。
誰知,就在此時,他脖頸上一涼,一枚指甲鏢,劃破肌膚皮表。
又是那麗人,乘他出手相救,分心失去防禦之機,加之相距極近,再次痛下殺手。
趙翎一掌拍出,將美人兒擊飛出去,著手之處,頓感尖刺紮入,似乎打在鐵釘上。
原來此女身上,竟穿著軟甲,外麵遍布利刺,將他手掌紮傷。
好在他手下留情,並未全力出擊,陡感不妙,立刻收手,故而傷勢不重。
不過,又讓這美人逃過一劫,否則的話,就算此女命再硬,左右也是個死字。
即便如此,也是口噴血霧,委頓在地,身負極重內傷,難以再動彈。
趙翎心中憤懣,簡直無以複加,完全沒想到,此女竟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加害。
並且自己這個人,如同中邪一般,連續出手相救,然後屢遭其害。
脖頸處一陣麻木,口舌已然無味,手臂瞬間失去知覺,這毒發作好快,就算用真元壓製,依然如此迅速。
姬文劍麵帶譏諷,戲謔道:
“好一個英雄救美,可惜了,卻被美人兒所害,看來,這英雄可真做不得。”
他站起身形,背負雙手,踱到趙翎跟前,雙目滿是戲耍,笑嘻嘻道:
“大英雄,被人出賣,滋味如何?”
話剛說完,隻覺眼前一花,一隻手已卡在脖上,白皙的肌膚泛紅,似乎隻要一用力,便能輕易捏斷。
耳畔氣息增粗,隻聽見趙翎聲音,冰冷的說道:
“姬公子,乖乖拿出解藥,否則,別怪趙某手下無情。”
姬文劍沒想到,他還能堅持住,還能陡然發難,出手製住自己,眼珠子直轉,想設法拖延時辰。
不料脖子一緊,那隻手如同鐵箍兒,勒得他差點喘不過氣,急忙大聲求饒:
“公子饒命,奴家再也不敢啦!”
“奴家”?難道這姬文劍,竟是個女子!
他略一愣神,隻覺胸前一麻,被此女手肘一撞,差點封住要穴。
好在他真元充沛,護住胸前要害,竟能抵禦住這一擊,並阻止毒氣四散。
手上再一使勁,姬文劍臉色漲紅,幾乎喘不過氣,嘶聲叫道:
“奴家,不敢啦,再也……不敢啦!”
待到手上略鬆,不住的連聲咳嗽,心裏充滿懼意,沒想到這人,中了自家獨門毒藥,竟然堅持到現在。
而且看來,似乎並無毒發跡象,更別提讓他暈厥,難道此人百毒不侵?
緊接著腰間一寒,一股寒氣入體,幾乎將經脈凍結,卻是中了凝血神爪。
趙翎未止住她行動,而是輸入寒氣,若是幾個時辰不解,對身子損害頗大,想必對方應該知曉。
姬文劍臉色發青,情知若不交出解藥,接下來,這位公子哥,很可能出手更狠。
想起片刻前,自己還以為,會穩操勝券,可轉眼間,便形式突變。
對方受兩次騙,知道她的手段,絕不會再憐香惜玉,手段逐漸狠辣,尤其在逼出解藥前。
雖說極不願意,可若是繼續拖延,吃虧的,說不定反倒是自己。
這丫頭輕咬嘴唇,心中憤憤不已,不怪自個兒心狠,反倒怨怪起對方,出手毫不留情麵。
不去想想,若是稍不留意,說不定吃虧的,就是趙翎自已,怎會輕易放過她。
萬般無奈下,隻好指指跌倒那美人,老實交代道:
“解藥在她腰間,藍色小瓷瓶內,一日三次,每次一粒,連服三日即可。”
趙翎這才將她點倒,來到美人跟前,留意她容貌,與姬文劍頗為相似,一種想法油然而生,這二女難道是姐妹。
剛才那場動靜,初時還以為,姬文劍對這美人,薄情且手段毒辣,但事後想起來,二女竟是配合默契。
其實無論怎樣,都傷不了美人,而是處處打掩護,轉移他注意力,便於近身偷襲。
此時見這美人兒,倒伏在地上,再不管男女之嫌,伸手在腰間摸索,很快找到一個瓷瓶,確實如姬文劍所說。
打開瓶塞,一股幽香撲鼻,令他精神一震,急忙倒出一粒,先塞進美人嘴裏,運內力度入其腹中。
觀察半晌,無任何異常,這才又倒一粒服下。
這時樓閣外,白衣人遠遠問道:
“主人,可有什麽事,小的能否入內?”
趙翎劍柄伸出,指著姬文劍,逼著回答道:
“沒事,這裏所有事,不用爾等操心,隻需在外麵守好便是。”
白衣人聽見動靜,想靠近查探,聽她如此說,隻好答應一聲,又重新退去,在遠處警戒。
趙翎盤膝而坐,運息吐納排毒,剛吃解藥,尚不知真假,因此不敢鬆懈。
又過一會兒,身上麻木減退,漸漸有了知覺,一切都在好轉,這才鬆口氣,開始審視這兩丫頭。
姬文劍暗自後悔,沒想到遇到硬茬,栽了個大跟鬥,此時裝作可憐,哀聲求道:
“趙公子,饒了我等性命,就算做牛做馬,奴家也是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