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內丹初成
趙翎一琢磨,想想也對,如今單以自己功力,足以與七絕一較高下,此時服用此藥,最是恰當不過。
反觀大哥內力,以往看似不錯,但現在一比較,差距還是蠻大。
現在使用天香玉露丸,雖無爆體之厄,卻著實有此浪費,反倒不如設法,替大哥突破瓶頸。
既然有妻、兄護法,趙翎果斷服下這粒丹藥,頓時隻覺一股熱氣,從丹田湧向全身,如同墜入大洪爐。
他趕忙潛運真氣,用玄冥真解之術,一麵護住心脈,一麵熔煉真元,吸收到經脈之中。
哪怕渾身火燎火熾,仿佛燒爍般疼痛,也完全顧不上,一心隻念著提升,將所有真元融入體內。
隨著真元增多,在經脈內越發濃鬱,經脈漸漸增粗,雖肉眼看不到,但憑感覺,也能體會其中滋味。
仿佛脫胎換骨般,隻要念頭一起,真元便能瞬息到達,隨心所欲,渾身特帶勁。
不過這事,並沒有這樣簡單,真元繼續瘋狂增多,即使是渾身脈絡,也漸漸容納不下這許多。
畢竟一甲子功力,整整六十年,雖說有些誇張,不過八九不離十,相差並不甚遠。
經脈再怎樣粗,終究隻是路徑,想容納這許多真元,原有丹田哪承受得住,即使不斷渡入脈絡,依舊趕不上增漲速度。
但是除了向外釋放,並無其它手段,於是急中生智,不斷用外周真元,向中心用力擠壓。
起初阻力不大,感覺頗有成效,但隨著繼續增漲,難度越來越大,幾乎壓製不住。
若稍有放鬆,整個丹田便瞬間膨脹,似要炸裂一般,那股脹痛感,簡直讓人痛不欲生,隻能咬緊牙關繼續堅持。
其間個中滋味,隻有趙翎本人才知,如同一塊烙鐵,在腹中不停滾動,恐怕比婦人難產,也不遑多讓。
那股酸爽火辣,讓他死去活來,卻決不能放棄,隻要有些許鬆懈,下場就是丹田爆裂,成為一個廢人。
要真是這樣,從今往後,將再不能修練武功,嚴重的半截癱瘓,甚至爆體而亡。
不管是為了活命,還是為了妻兒,他都要拚命堅持,麵容變得尤其僵硬,無絲毫表情。
連額頭上,本該有的汗珠,都在沁出體表前,被內力蒸發掉,口唇幹裂,雙目赤紅。
就算毫不知情者,也能看出他難受,可又能怎樣。
小蝶躊躇良久,不敢伸手相助,學武之人都知道,若在練功之際,外人貿然插手,往往導致走火入魔。
洪骨虎也焦急萬分,搓著雙手,不停來回踱步,雙眼不離他左右。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翎丹田之中,真元漸漸壓縮,凝結成火熱一團,越變越凝實。
仿佛一粒火炭,不對,應該是一顆小火球,通體滾燙炙熱,卻散發無窮力量。
雖熱得不行,但他隻能堅持,似乎隻有包裹其中,才能舒適一點。
稍微放鬆一些,便感覺到不適,隻覺得烙在腹部,痛徹心扉,隻能繼續堅持……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日,雖然神誌清醒,但是五感幾乎沒用,神識全在體內,小心審視、運轉那粒火熱。
就在丹田內,不斷的旋轉,將後續真元,繼續注入其中,凝聚於其外。
其實他不知道,這便是道家,所謂的結丹,結成一粒內丹,儲存大量的真元,完全超出世人想象。
畢竟在武林之中,凡是能結丹者,均是傳說中的仙人,已經脫離凡塵。
趙翎怎會明白,現在此種境界,會帶來怎樣一場風暴。
直到丹田之氣緩和,包裹於內丹外,氤氳盤繞,總算熱力消散。
等他睜開雙眼,看見小蝶席地而坐,雙臂杵著小臉,目不轉睛盯著他,此刻笑逐顏開。
雖說兩人已成婚一年,這丫頭也為人母,卻仍像小女孩,滿臉清純溫柔。
趙翎心中一暖,似乎又回到當初,小蝶潛伏在趙府,充作小丫鬟的情形,兩人共處一室。
那日洛陽昏迷後,便與現在極為相似,勾起心中一絲漣漪,也露出會心的微笑。
小蝶伸出玉手,在他額前、頸旁,用手背試探體溫,關心的說道:
“公子,你總算恢複啦,可把奴家和大哥急得,還以為……”
“還以為,為夫會怎樣?”
他心緒一動,如今二人整日膩在一起,已經心滿意足,就想如此一輩子,柔聲說道:
“沒有見到大寶長大,沒與你白頭偕老,怎會舍得死。”
小蝶連忙捂住他嘴,滿眼責怪的說道:
“不許提這死字,我們一家人,要和和美美,團聚在一起,那是多麽美好的事。”
趙翎動情的拉住她手,點頭暢想道:
“是呀,我也想過,等此間事了,與大哥一起去江南,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一家人隱居山林。
在周圍砌一座大陣,讓外人尋不到咱們,建一座世外桃源,安居樂業,你說怎樣?”
小蝶連連點頭,二人一般念想,不求榮華富貴,隻求一世平安,已經足矣。
至於什麽江湖事,各種爭權奪利,都不在她關心之列。
也正是她說的,讓趙翎開盡桃花,陪在家人身邊,便已經足矣。
聽趙翎如此想法,與她暗自契合,心意如此相通,自然滿心歡喜,偎依在身邊。
此時密室門推開,洪骨虎走了進來,見二人慌亂起身,打趣道:
“抱歉、抱歉,二位繼續,誒,不繼續啊,咱來得真不是時候。
不過呢,已經過去七天七夜,整整七日不吃不喝,若是常人,不被餓死,至少也得渴死。
二弟,想吃什麽,咱叫廚房做去。”
七天七夜,趙翎沒想到,練成這內丹,竟耗費這麽久。
不過值得慶幸,沒出什麽紕漏,起身活動活動筋骨,也無任何不適。
便點了倆菜,準備與小蝶、洪骨虎共飲兩杯。
不一會兒布上酒菜,三人正舉杯相慶,忽聽門外來報,有人前來求見。
不免覺得奇怪,這日子選得可真準,趙翎剛恢複,就有人找上門來。
仔細一問長相,聽那裝扮,竟似那姬家白衣人,不知到底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