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姬氏後人
越靠近城南,周遭的兵士越多,此地剛搭起營帳,一時十分混亂。
然而就在此地,有一處民居四周,卻是次序井然,一排士兵盔明甲亮,筆挺身姿站立門外。
一看就知道,統兵之人軍紀嚴明,兵雖不多,卻很有威勢,其他人都不敢靠近。
看懸掛的旗幟,便知此處,就是興漢營所在。
趙翎三人來到附近,尋一個高處,遠遠向這邊張望,隻瞧見院內,半天無人出入,也看不出個究竟。
洪骨虎有些焦急,壓低聲音說道:
“如此下去,簡直白費功夫,不如易容混進去,近距離一探究竟,如何?”
趙翎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那人嚴刑峻法,並未興師動眾,仿佛一位高手,鋒鏑內斂含而不露。
若是貿然靠近,似乎會有危險,因此暗自盤算,不如用血飲大法,試探一下對方。
以他現在的實力,隻需施放一層功法,即使閉上雙眼,也能感知十丈開外,所有人的氣血。
如同野獸的嗅覺,能夠感受很遠的氣息,又如同海裏魚豚,能測到黑暗中的礁石。
隨即出言阻止,又提議道:
“這大白天的,那兒又防衛森嚴,定不許旁人接近,即使易容,也難以混進去。
不如這樣,由小弟先去探察,大哥與小蝶留在此,以免人多眼雜,若見有人出來,立刻接應也不遲。”
小蝶自然聽他的,輕聲囑咐道:
“公子可要小心點,切不可自恃武功,要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洪骨虎見他搶先,雖不樂意,但知其身據異能,遁術十分了得,隻好聽之任之,嘴裏嘟囔道:
“現在咱這大哥,隻剩下任人擺布,也是技不如人。
早知如此,就該拉下麵子,請二弟指教指教,讓咱這武功,也提升提升。”
雖帶一點抱怨,卻也是實話,這幾年武功遇到瓶頸,一直原地踏步不前。
趙翎笑嘻嘻道:
“大哥這話,倒說得見外,別說什麽指教,有疑問盡管開口,小弟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現在也不多說,回頭有空再聊。”
說罷轉身一躍而起,幾個起落,便再不見蹤影。
如今的狀況,在洪骨虎看來,仿佛當初匡廬山上,趙翎看薛義的眼神,幾乎如出一轍。
剛出去不多遠,便與四周混為一體,完全分辨不出。
他這門功夫,雖說隻練了半年,但成效非常顯著,比之薛義也不遑多讓。
除去他悟性高之外,還在於足夠多空閑,著重鑽研一項技能。
內力自行運轉,比之常人,少了許多桎梏,又足夠認真,自然成效可觀。
眨眼工夫,趙翎已潛行至院落旁,陡然感受到,有一種熏熏然感覺,似乎血氣些許躁動。
是“血飲大法”!
這裏怎會有人,會血飲大法,似乎功力很不一般,大白天在此處施為。
他警惕的退開,感覺這個範圍,沿著邊緣走動,判斷釋放之人,所在位置就在院內。
看距離,足有七八丈遠,畢竟這是座普通民宅,院落並不大。
這人與自己相比,尚顯功力不足,但至少已經邁進七層,才敢在此公然施為。
若非他功力更高,熟悉這種感覺,說不定,根本發現不了,這人在此練功。
這也是練龜元神功者,平日的常態,若是釋放功法,既有練功之效,還有探測危險作用。
不過對於“同門”來說,無異於宣示,這兒有人練功,請勿靠近的意味。
趙翎自然算“同門”,自然已探查清楚,若是同樣施展出,定會被人探知。
因此悄悄的退回,重新回到洪骨虎、小蝶身邊,突然顯出真容,將二人唬了一跳。
如此近距離,根本就沒發現,他已經返回此處,若是敵人的話,豈非輕易中招。
洪骨虎背脊上一寒,今日連遭打擊,沒想到,被二弟超越如此多,以後誰保護誰,已是不言自明。
沒等他回過神,小蝶在一旁,不住埋怨道:
“公子,您怎能這樣,神出鬼沒的,嚇奴家一跳。
z這才剛出去一會兒,立刻就回來,可有什麽發現。”
趙翎尷尬一笑,解釋道:
“的確,那院子裏的高手,竟然練的是龜元神功。
此人的功力,至少練至七層中階,卻不知是何人,絕不會是司馬韜和韓教主。”
洪骨虎又吃一驚,什麽時候起,龜元神功成了大白菜,新出一位高手,便會這門功法。
他領教過韓翼高招,跟司馬韜雖未交手,但據趙翎所說,絕不在他之下。
若是這樣,在這武林之中,至少有四人,會這門神功。
這就越發奇怪,此人的來曆,難道說……
趙翎突然一拍大腿,嚇了二人一跳,一齊看向他,眼中滿是疑問。
這位翩翩公子,立刻說出自己猜測:
“當初在大江北岸,拜火教內訌,其掌火使孟柯,奪走韓教主秘笈,乃姬氏所派奸細。
難道在這院內,便是這姓姬的?”
二人這才想起,曾聽趙翎提起,隻因跟他無關,故而沒有在意。
此時想來,定是這姬家人,當初在左國城,司馬韜府上吹簫,便與其有關聯。
不過相距當初,也就一年多光景,此人便練至七層,難道也像司馬韜,用秘術強修煉任脈,才有此等飛躍。
這姓姬的,出現在平陽城內,也不知意欲何為,但投靠劉粲,那就變成對頭。
洪骨虎麵色陰沉,殺伐果決的說道:
“既然與張勇等同流合汙,那就是敵非友,不如乘此機會,一舉擊殺,以免夜長夢多。”
趙翎有些猶豫,看看小蝶,試探性說道:
“若不分青紅皂白,便痛下殺手,似乎不講道理,不如一齊進去,問明緣由再動手也不遲。”
小蝶點點頭,支持他的看法,說道:
“公子說的是,至少要問明,他們的意圖,連是敵是友都不知,就這樣動手……”
洪骨虎見他夫妻,用同一種腔調說話,不由得搖搖頭,長歎一聲道: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話都是人說的,誰知道真假,隻要與敵人為伍,還用得著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