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後院廝殺
步履匆匆,二女轉過一個回廊,慌亂之中,差點撞上一人。
抬頭仔細一看,此君正是趙翎,臉帶歉意說道:
“怪我失算,剛才正準備動手,突然發現遠處,不止有一人,於是這才放棄。
你倆在此稍候,待我除去暗哨,再一路過去。”
隨後潛入黑暗之中,不到一盞茶功夫,又出現在眼前,帶著二女前行。
剛才施展遁術,釋放血飲大法,輕易搜索到暗哨,果斷靠近解決。
一路過去,直到後院門外,並沒有太長距離,解決掉五個暗哨,這密度非比尋常。
三人來到後院,還沒走出多遠,突然一股氣息,出現在前方不遠,感覺十分強大。
雖沒有七絕那種氣勢,但絕非等閑之輩,一股渾厚的真氣,比洪骨虎也不遑多讓。
再想退後,已然來不及,隻感覺此人,已經鎖定他身上。
借著月色看去,那身影佝僂著脊背,老態盡顯,正是剛才司馬府所見,小蝶口中的那位韓嬤嬤。
老嫗手握一柄拐杖,在地上輕輕一頓,整個身形飛起,直接向他撲來。
仿佛她人就是武器,單腳直踢麵門,其速度非比尋常,不僅如此,氣勢也非比尋常,整個人仿佛像一根鋼錐。
趙翎不敢大意,萬萬沒想到,三人剛踏進此處,便被其發現,可見武功非同小可。
其出招尤為犀利,顯得威力驚人,難道這也織女神針?
雖說司馬韜也使過,用的鐵骨扇,卻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隻聽聞使到化境,便可無堅不破,無物不摧,其攻擊威力,可見一斑。
不過對方這樣攻擊,終究是肉身,再怎樣,也不能與刀劍相比。
趙翎將二女護在身後,揮劍迎上前去,使出蜀山逍遙訣,直接劈向雙足。
與此同時,又施展龜元神功,一手凝血神爪,還釋放血飲大法。
血飲大法,對手內力越強,受影響程度越大,提至目前最高八層,瞬間讓人氣血翻湧。
不僅亂人心智,還消耗對手大量真氣,尤其是不能自製,控製不住出手輕重。
眼看這老嫗臨近,就要撞到劍上,不料一個翻身,那拐杖突然前插,直接撞向長劍。
趙翎急忙變招,就在火石電光之際,劍尖在拐杖上一點,竟彎成弓形,隨後順勢向後退出,足有好幾丈遠。
老嫗點點頭,由衷讚道:
“好俊的功夫,沒想到年紀輕輕,竟然如此了得,真是後生可畏,隻可惜,今日就要命喪此地。”
趙翎舞個劍花,抱拳於胸,回禮說道:
“前輩果然厲害,隻不過,這話說得有點滿,晚輩就算再不濟,斷不可能敗在此地。”
老嫗見他如此自信,冷笑道:
“年輕人,不要太過自大,老身就算不叫人來,你也逃不掉。”
將掌中拐杖一擺,將其當作鋼針,點他胸前要穴,將中庭、膻中、玉堂三穴,全都封在其中。
別看她年歲大,可使出的招數,全都以剛猛為主,將織女神針這門輕巧功夫,變得如泰山壓頂一般。
趙翎見招拆招,隨對方攻勢,如風扶柳一般,任由對方強橫,長劍粘附其上,又似附骨之蛆。
蜀山劍法素以靈巧、奇幻著稱,常有以柔克剛,與這老嫗對陣,頗顯陰柔之態。
劍招多以引、纏字訣,並不直接硬抗,如蜀山之輕靈。
加上血飲大法功效,引老嫗使盡全力,出手更加狠辣,招招沉重之極,體內更是血氣沸騰。
隻可惜,對手太過敏捷,她越是急躁,越是翻湧欲吐,說不出的難受,氣得口中罵道:
“好小子,從哪學來的邪門功法,如此陰險、狠毒!”
這個韓嬤嬤,本是軒轅派耆老,卻對本派這門絕學,毫不知情,竟然自顧自罵起來。
趙翎哭笑不得,又不便直言,似乎有些明白,原來軒轅派的功法,竟配合得天衣無縫。
血飲大法引真氣消耗,天衣神功禦敵,織女神針偷襲,素女心經增強內力,而龜元神功淬煉精元,改變成為元氣。
另外,還有凝血神爪極具殺傷,燃血神通燃爆功力,每一件都是當世絕學。
別的門派,即使有一件傍身,已經非比尋常,然而這軒轅派,有如此之多,不禁讓人感慨萬千。
不愧為中原武林鼻祖,隨便挑一件,足以傲視整個江湖。
見他施展魅影步,渾然不受力,韓嬤嬤怒不可遏,一招快似一招,急於將其擊殺。
可越著急,趙翎越發揮灑自如,高下立判。
趙翎與之對戰,頗有心得,其實是按照當初,韓翼與孤星子一戰,這套路經驗變化而來。
今日與高手交手,對方不僅年邁,而且脾氣又臭又硬,故而使出這一招。
時辰一長,老嫗真氣大幅消耗,乃至力竭,再加上年歲已高,終於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老遠。
趙翎也不追擊,站在原地,一臉的平靜,淡淡的說道:
“承讓了,前輩若年輕一半,晚輩今日必將落敗,孰為可惜。”
別看老嫗年歲大,脾氣也隨之漸長,況且武功高強,又難得到江湖曆練,養成一種自負性情。
一輩子除了蔡淖,根本罕逢對手,故而不將旁人放在眼裏,直到今日遇見趙翎,還未直接與之抗衡,便尋其弱點而勝之。
若是真刀真槍硬拚,勝負完全難料,因此十分不服,將拐杖往地上一杵,喝道:
“小家夥,若與老身一直捉迷藏,小心那兩個丫頭性命,要是拚盡全力,即使不勝,或許也能替你求情。”
趙翎沒想到,她年歲雖大,仍舊十分要強,多次勸說無果,便出言約定:
“既然前輩這樣看重,晚輩就親自下場,與前輩一戰便是。
不過話得說回來,若此戰失利,從此之後,隻能聽命於對方,如何?”
這也算是一場豪賭,賭的是將來命運,甚至可以說,是整個大晉,乃至江山的命運。
生死存亡,在此一舉。
而韓嬤嬤毫無顧慮,一心隻想扳回這局,即使身死道消,也沒有取勝來得痛快。
臉上更加興奮,眯縫的雙眼,似乎透出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