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突逢奇變
小蝶、韓菁早聽到稟報,慌張奔出來,均已花容失色,來到趙翎左右。
卻被杜娉一手一個,拽住二女胳膊,拉在一旁,身邊又有一人,乃洪骨虎隨從,悄聲說道:
“小蝶、菁兒休驚,且放寬心,為夫在此,並無絲毫損傷。”
竟是趙翎的聲音,杜娉也掩嘴輕笑,似乎頗為得意。
二女均不知詳情,雖然聽趙翎說過,會易容之術,卻不曾想,能如此的逼真。
看那木板抬進之人,與趙翎一般無二,隻是皮膚略黑,略粗糙,匆忙間根本分辨不出。
再瞧身邊這個,完全沒一點與趙翎相似,隻是這語氣神態,有幾分相像。
等到將假趙翎放下,其他人退出去,趙翎在臉上一陣揉捏,瞬間便恢複真容,驚得二女閉不攏嘴。
萬萬沒想到,這易容術如此神奇,簡直鬼神莫測,若非知道,根本難以相信。
好奇之餘,問起其中緣由,又為何將此人,易容成自己樣貌,帶回平陽城中。
趙玲便將賀勃所言,以及此行經過講給二女知曉,又看著小蝶,注視她的神情,心中惴惴不安。
畢竟司馬韜是她大哥,若她不同意,向司馬韜興師問罪,自己又該如何是好。
腦海中又想起,香雲小小年紀,就被殘忍殺害,心中無比愧疚,更何況此事,又與舅兄有關。
他不敢直視小蝶,生怕她出言反對,隻聽一個溫柔聲音,輕言細語說道:
“公子為香雲複仇,自是天經地義,可他是奴家兄長,不忍看到受罰。
奴家與香雲妹妹,相處近一年,情同姐妹,得知此噩耗,心裏也悲痛不已。
此事左右為難,請公子問明真相,若確為兄長所為,廢掉他全身武功,隻求能留得一命,可好?”
趙翎不禁動容,小蝶這提議,倒是可以接受,廢掉司馬韜武功,恐怕比要他性命,更加的難受。
而且不僅是香雲,甚至還有軒轅派一眾少女,全都遭到毒手,若不能予以應有懲處,這世間豈會有公道可言。
接下來,夫妻四人關上房門,在屋內詢問細節,低聲商議此事。
……
沒多久,司馬韜匆匆趕來,進屋走到趙翎床前,故作悲慟道:
“妹夫怎麽回事,竟被傷成這樣,到底是誰幹的,敢欺到本將軍頭上!”
說罷伸手抓住腕脈,一探究竟,眉宇間上揚,一副不可思議神情,脫口而出道:
“怎麽會這樣,難道是韓教主所為,他,他中的是凝血神爪。
妹夫不是已成他女婿,為何又痛下殺手,到底所為何事,竟有如此深仇大恨。”
眼光瞟向韓菁,似乎他又有希望,即使她嫁過人,也並不在意,隻要能網羅住韓翼,再嫁幾次也無所謂。
小蝶麵容毫無波瀾,淡淡說道:
“公子此去晉陽,原本去尋找一人,不想出此意外,這才匆忙返回。
兄長可想知道,公子尋這人,到底是何人?”
司馬韜收回目光,嘿嘿一笑,意猶未盡說道:“這個,為兄哪能知道。”
小蝶盯著他,繼續問道:
“公子要找這人,名叫賀勃,不知兄長,聽說過此人沒有?”
司馬韜眼中的驚惶,一閃即沒,哈哈笑道:
“妹子說笑啦,天底下這麽多人,為兄哪能都認得,此人根本聞所未聞。”
“可是此人,卻說認得你,司馬韜將軍!”
杜娉突然開口,冷冰冰說道,不但語氣冷,手中拔出的太阿,更是寒氣逼人。
司馬韜站起身,連忙說道: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紅口白牙的,怎能這樣胡說。
本將軍誠信第一,認得就是認得,不認得就是不認得,決不會不認得,偏要說成認得。”
“此話當真?”
屏風後突然走出一人,身形輕盈飄逸,看容貌,豁然就是另一個趙翎。
驚得司馬韜臉色一變,半晌才回過神,嘿嘿笑道:
“妹夫好手段,在哪兒找來一個替身,或是會易容術,簡直一模一樣。”
趙翎也不理會,用身體遮擋住,背對他一番動作,再轉身走開時,床榻上的趙翎,已回複賀勃真容。
此人怒目圓睜,嘶啞著聲音,叫道:
“司馬將軍,你我交情匪淺,怎地背後就不認得,如何誠信第一!”
司馬韜猛然驚覺,沒想到床榻上這人,竟然是賀勃。
眼看抵賴不過,笑著說道:
“我當是誰呀,原來是漢中王帳下,百夫長賀老哥,怎麽就沒想起,失敬失敬。”
突然臉一沉,又厲聲叫道:
“賀兄不在晉陽,助王爺一臂之力,卻易容逃回平陽,這私自逃離乃死罪,本將軍……”
話未說完,突然淩厲一擊,屋內所有人,隻見眼前一花,都沒反應過來,那賀勃胸前已中招。
但瞧此人雙目凸起,漸漸失去神采,滿臉不可思議,已僵持在臉上。
不僅是趙翎,連小蝶也不相信,剛才司馬韜出手,如此之快,完全超出平時水準。
卻見他笑嘻嘻,環視一圈四人,戲謔的說道:
“此人未經傳召,私自離開晉陽返京,已犯軍規,本將軍執行軍法,將其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趙翎十分擔心,照他這種身法,自己與之動手,恐怕難以占優。
再加上這屋子內,韓菁武功全失,剩下夫妻三人一起出手,恐怕也難將其留下。
沒想到,司馬韜武功精進如斯,卻不似以前武功,不單招數迅捷,連真氣都能感受到,已經非比尋常。
小蝶也是驚訝,詢問道:
“哥,你練得是何武功,並非本門三門絕學,難道……”
卻見司馬韜十分得意,笑嘻嘻道:
“好妹子,大哥如今,早已今非昔比,而這所練的,仍是本派絕學。
咱們軒轅派,數百年基業,精妙武功層出不窮,絕不止那三項。
現在這功力,就算是大國師前來,為兄也絲毫不懼。”
趙翎擋在韓菁跟前,唯恐他暴起傷人,或被其製住,又看向那屍身,胸口似有一絲寒意。
他雙眉緊皺,似乎想到關鍵處,冷靜說道:
“舅兄這門功夫,依在下之見,似乎乃龜元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