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欺上門來
洪骨虎臉色不快，陰沉著臉說道：
“王爺說的安漢將軍，嗬嗬，這位以前跟隨洪某，在國師府跑腿，說起謊來，是一套一套的。
隻因洪某淡薄名利，又常年在外，為國事奔波，極少待在平陽，無暇提拔於他。
沒想到啊，居然就背叛本國師，還傍上河內王，真是很有眼光。
這一次，若非是造洪某的謠，咱都信以為真。
他說這些，聽聽就好，當不得真。
王爺麵前這二位，也在長安呆過，就是之前那次。
當時洪某，帶他倆上華山，一則助軍師將軍，蕩平此派，另一則，便是找那李神醫治病。
怎麽到這廝嘴裏，就變成細作？”
劉曜半信半疑，問道：
“哦，原來如此，想必這二位，一直與大國師一道？”
洪骨虎急忙解釋，答道：
“確實如此，洪某送二弟、三妹去江北，一直送到家中，中途未有一日分離。
他二人乃江湖中人，一個是蜀山派弟子，一個是越女門門人，與戰事毫無瓜葛，怎會是細作。”
劉曜恍然大悟，點頭說道
“孤四月撤出長安，大國師去年冬月離開，相隔如此之久，又怎能通敵報信。
看來這廝，果真是捕風捉影，肆意造謠中傷，沒事，這事有孤作證，定會替國師討個公道。”
洪骨虎搖搖頭，苦笑道：
“這件事，已傳到陛下耳朵裏，深信洪某通敵，故而一再拒見。
洪某見不著陛下，實在百口莫辯，因此離京到此，想請王爺進言，相助洗脫冤屈。
現在朝堂上，人人自危，追根溯源，全都拜這廝，與那裴常侍所賜。
就算王爺您，不也被讒言構陷，貶黜為龍驤大將軍，可見這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這謠言著實傷人！”
見他大倒苦水，劉曜哈哈笑道：
“大國師，信不過別人，難道還信不過孤，既然答應了，就放心好啦，一定在陛下跟前說項。
來，幹了這杯，這兩位江湖朋友，也一起，端起杯。”
三人舉起杯，與劉曜把酒言歡，忽見有人來報，河內王已到府內。
“王叔好雅興，在府內飲宴，也不告知侄兒一聲，一起樂嗬樂嗬。”
話音未落，遠遠聽屋外有人說道。
隻見一錦衣年輕人，眉目高挑，一副桀驁不馴模樣，斜目掃視大廳，落在杜娉身上。
雙目賊溜溜，在她臉上看來瞅去，口中兀自說道：
“王叔，有如此美人兒，為何不告知小侄，也好早來討杯酒吃。”
劉曜哈哈一笑，介紹道：
“士光，來來來，坐我對麵，正巧與大國師接風。
平時，也不過府喝一盞，今兒是怎地，又是哪一陣風，把河內王吹來。
別打什麽歪主意，這位女俠，可是大國師義妹，趙公子之妻，越女門的高徒。”
劉粲高昂著頭，大步走上台階，一屁股坐到劉曜對麵，歪斜著掃了眼洪骨虎，冷笑道：
“哎呀，大國師，不在平陽呆著，跑這兒幹嘛來了，還帶著兩晉人。
不會傳言屬實，帶兩個晉人細作，來打探城防部署，或是擾亂軍心。”
洪骨虎與此人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聞言十分不快，反唇相譏道：
“河內王這是哪裏話，不知從何處所聞，若是聽一些，偷雞摸狗宵小之輩胡言亂語，那可就謬之大矣。
這件事兒，王爺已查明實情，純屬無中生有，造謠中傷。”
劉粲隻管冷笑，看了劉曜一眼，無所謂道：
“傳言是否屬實，本王也管不著，大國師與這晉人，勾勾搭搭，卻是不辯之事。”
洪骨虎原本不想，與這廝口舌之爭，但事關殿前清譽，若傳到漢主耳中，豈非更增實錘。
看看兩位王爺，朗聲道：
“河內王此言差矣，咱大漢朝堂之上，也有晉人為官，就說這晉陽城內，不還有晉人做將軍。
若按剛才言論，難道兩位王爺，也有這種嫌疑？
誰都知道，兩位王爺斷不會做此事，洪某作為鎮國國師，焉能危害大漢安危？
更何況，就連陛下身邊，新近提拔的裴長侍，也是晉人出身，誰還敢將此等汙名，栽到陛下頭上。”
劉粲一時語塞，想了想才道：
“這些人，都歸順吾大漢，豈能與這兩個相提並論！”
洪骨虎見他，沒了剛才氣勢，心裏底氣更足，反問道：
“洪某這位結義兄弟，乃軍師將軍司馬韜妹夫，大漢朝臣親眷，如今就住在平陽，又有何區別？”
劉曜見劉粲發窘，連忙打圓場道：
“河內王、大國師，二位都是朝廷肱股，怎為這點小事，鬧得不愉快，來來來，喝酒、喝酒。
有何不愉快，皆在酒中，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哈哈哈。”
二人皆知其好酒，不便拂其麵，俱舉盞一飲而盡。
趙翎坐在下首，見此情景，湊近杜娉耳邊，悄聲說道：
“看來大哥在這兒，也是受盡責難，還不如寄情山水，仗劍於江湖，快意恩仇來得痛快。”
杜娉點點頭，扭頭小聲說道：
“大哥在這兒，完全變個樣，沒有昔日豪情。
若是不受待見，不如殺了這兩個胡人王爺，翩然離去不更好。”
趙翎拉她小手，責備道：
“大哥不是害怕，而是想擔負起責任，隻可惜，受人猜忌排擠。
勸說大哥歸隱，方位上策，若是胡亂殺人，說不定恰得其反，反而斷了離開念頭。”
杜娉正要問緣由，突然聽劉粲說道：
“光喝酒沒意思，王叔，不如上歌舞，以助酒興。
大國師這位義妹，既是江湖女俠，又配有長劍，想必有點意思，那就請出來舞劍。”
此話一出口，洪骨虎三人，頓時臉色陰沉，當即便想發作。
畢竟杜娉已為人婦，並非賣藝之人，劉粲此話，無異於貶損趙翎二人，順帶又折煞洪骨虎臉麵。
趙翎冷笑一聲，站起身說道：
“拙荊身子不適，若是這位王爺，願意下場舞劍，在下倒是樂意奉陪，共舞一番。”
聽到這話，劉粲勃然變色，喝道：
“給臉不要臉，本王讓爾等舞劍，是指一條明路，若不識相，別怪本王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