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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針鋒相對

  司馬睿滿臉陰鷙,不懷好意說道:


  “白掌門此言差亦,趙公子武功高強,缺的隻是磨礪,不如由他帶隊,去探胡人大營。


  本府中黃門言道,趙公子與胡人國師,不但認識,還稱兄道弟,說不定能輕易查明,胡人的排兵布陣。”


  趙翎一聽此話,便知裴明作怪,定將洪骨虎之事,告知司馬睿知曉,才有此番言論。


  心中閃過一絲情緒,隨著武功提升,不免藝高人膽大,反倒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並不擔心危險。


  正想站起回答,見陳天遙起身,微微一彎腰,鄭重說道:

  “王爺的意思,無非是想,由蜀山派牽頭,探查胡人動向,小師弟有要事在身,就由在下前往便是。”


  王導眼光流轉,微笑著說道:


  “此番探查敵營,最好幾路並進,即使有人失手,其他人也可回報。


  陳少俠若願往,那是再妙不過,可另帶一隊,分頭行事,也能緩解壓力,豈不更好!”


  這話裏話外,對趙翎此行,並沒有鬆口,反倒將陳天遙卷入其中,隻剩下白鬆鶴父女。


  張召乘人老成精,看出司馬睿意圖,聽到王導這話,打著哈哈說道:

  “不錯不錯,王大人此計甚妙,幾路齊頭並進,就算有人通敵,那也不用擔心,能在別處探聽得到。”


  這話不僅捧了王導,還暗指趙翎通敵,其險惡用心,昭然若揭,分明要將蜀山派弟子,陷於敵營之中。


  白鬆鶴麵色陰沉,本想護著小徒兒,沒想到,二徒弟又被拉進去,心情有些沉重,隨即問道:


  “王爺的意思,多久去探營,比較合適?”


  司馬睿見他吃癟,心情舒暢不少,怨毒的瞟一眼趙翎,皮笑肉不笑說道:

  “當然越早越好,不如就在今夜,先去江北之地,再趕往壽春,不日便到紀將軍麾下,隨時探查胡營。”


  原來石勒所率漢軍,已盡奪豫州,攻占大片江漢之地,如今屯兵於葛陂,製造舟船數月,準備南下江南。


  司馬睿調兵遣將,封長史紀瞻為揚威將軍,鎮守壽春一線,與胡人漢軍,對峙於淮水之上。


  此行目的地,正是對陣之處,但眾人心知肚明,這種安排,當然沒安好心。


  “既是探訪胡營,此行路徑軌跡,理應自行安排,以免泄露行藏,那就不用去壽春。”


  趙翎腦中盤算,嘴角略上翹,淡淡一笑說道:

  “而且人多眼雜,在下帶杜娉與薛兄,三人前往即可,也不必太多人。”


  司馬睿原本打算,傳令給紀瞻,在壽春暗害趙翎,卻被他搶先一語,破滅這企圖。


  不過這廝,依舊賊心不死,冷笑一聲,說道:


  “爾等三人,單獨前往探營?若是私自逃走,豈不壞孤的大事!”


  白鬆鶴聞言,站起身一拱手,正色道:


  “若王爺信不過,懇請另派好手,將小徒留在江南,以備不時之需。


  有老夫在此,想必也沒人逃走,更不會壞王爺大事。”


  司馬睿被他反嗆,不免彷徨失措,見王導站起身,和顏悅色說道:


  “王爺,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選用趙少俠,那就由得他安排。


  不過這隨行之人,太少可不成,王爺還需加派人手,繪製兵馬圖,預測敵軍數量,均需斥候協助。


  至於紀將軍那兒,幾位返回時,再去回稟也不遲。”


  此言看似折中,其實並未改變,欺三人不懂戰陣,仍要強行加人,卻說得頭頭是道。


  趙翎找不出理由強辯,心道幾個斥候,甩掉還不容易,索性默然不語,不再與之爭辯。


  反倒是陳天遙,直指天師道,譏諷道:

  “天師道作為副盟主,自然也該出一份力,不知出幾路人馬,前往江北探營?”


  不想王導揮揮手,笑道:


  “既然蜀山派有二位,天師道也出兩路,先往紀將軍處,聽候軍令行事,王爺,如此處置可好。”


  說罷看向台上,微微點下頭。


  見司馬睿首肯,張召乘哈哈一笑,爽快答道:


  “謹遵王爺安排,蕭吟、東方述,今晚就啟程,趕往壽春紀將軍處,天師道聽命服從,決不自以為是。”


  隨後,得意的一扭頭,看向蜀山派諸人,眼中全是挑釁。


  趙翎也不吭聲,知道再怎樣說,都會受到針對,而天師道則不同,以他們行事卑劣,正符合琅琊王要求。


  現在王府要的,是武林人士效忠,並非什麽名門正派,此時做這些,乃展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之意。


  反倒是蜀山派此類,光明正大門派,對非常擴張手段,終究會不滿、阻攔,此時正好借此打壓。


  一切以利益為重,哪管仁義道德,因此蜀山派,在其眼中,隻不過是個笑話。


  想通這些關鍵,自不會存有幻想,心裏所思,全是如何保障安全,甚至就此逃走,至少將杜娉送回江陵。


  現在隻擔心,師父留在建鄴,在琅琊王圍困當中,是否會有危險。


  陳天遙未太多考慮,反唇相譏道:


  “說話好聽沒用,一切得靠實力,莫不是跑到壽春,受人保護便好。”


  雙方唇槍舌劍,比擂台打鬥,也不遑多讓。


  趙翎呆在此處,如坐針氈一般,司馬睿那廝,不時瞟向杜娉,雖說改了容顏,仍目露貪婪淫邪。


  薛義雖說受傷未愈,但目光老道,看出他心中不安,低聲勸道:

  “趙兄,切莫焦躁,此等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白師伯乃七絕之一,哪懼普通甲士,除非那人不要命,又有誰敢動他老人家。


  就說那白雲飛,與白師伯齊名,一聲長嘯,其勢驚人,進出這皇城,還不是舉手之勞。


  隻要趙兄和杜小姐平安無事,誰還敢輕舉妄動。”


  趙翎一想也對,長籲一口氣,心態平和不少。


  自個兒這段時日,情緒波動很大,時而豪氣幹雲,時而患得患失,恐與體內真氣有關,似乎特別充盈。


  想到此處,遠遠看向主位,雙目似露寒光,四周氛圍皆冷。


  司馬睿與之眼神相交,但覺心底一寒,手腳冰涼,忍不住喊道:


  “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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