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事前謀劃
三人一愣，相繼反應過來，原來這司馬韜，竟有這種齷齪想法，打算將小蝶送進宮，作富貴的跳板。
表麵上，美其名曰，為小妹姻緣著想，實則想用小蝶，換取自己的功名利祿。
似乎又可以看出，蔡淖的想法，三十年前嫁與趙王世子，如今又同意司馬韜，將女兒送入火坑。
這不明擺著，一副趨炎附勢、攀結豪門的做派。
趙翎初時心急火燎，待想通一些關節，頭腦一絲清明，冷靜下來說道：
“舅父在上，請教小蝶現在何處，能否安排與侄婿一會？”
蔡仲軒盯著他，眼睛半晌沒轉動，突然尷尬的笑了笑：
“小家夥還真夠膽，不知道家姐、令嶽母的厲害，別說去見小蝶，假如讓她聽見風聲，就算有九條命都不夠用。”
洪骨虎在一旁，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挑撥道：
“我說蔡老弟，你就這麽沒膽色，懼怕令姐至廝，好歹也是一派掌門，居然沒點主見，若是傳揚出去，豈不惹世人笑話！
嗯，對了，其實也沒必要再傳，外麵說的那些更加難聽，比起這個……
唉，也不知道，這些人從哪裏聽說。”
蔡仲軒麵皮漲得通紅，沒想到自己待在家中，江湖還會有傳聞，忍不住問道：
“我就不信，能有多難聽！”
洪骨虎臉上掠過一絲得色，繼續火上添油，欲語還休道：
“以蔡老弟涵養而言，斷不會受其影響，不過對於為兄，則萬萬忍受不住。”
蔡仲軒更加好奇，連連追問道：
“大國師，何必遮遮掩掩，有什麽話盡管說就是。”
洪骨虎搖搖頭，裝作無奈的說道：
“其實咱並不認同，這些人，怎敢如此胡言亂語。
說蔡老弟自幼無能，由令姐一手扶持，才登上掌門之位。
又說蔡老弟，不僅武功奇差，而且膽小如鼠，就連令外甥，也能騎到頭上作威作福。
還說，令外甥才是真正的掌門，當年令姐扶你上位，就是看中沒本事這點，方便當成傀儡，好控製。
等到司馬韜長成，自然會重新奪回掌門之位。
到時候，隻怕……”
話未說完，又翻眼看著他，不住的搖頭歎息。
氣得蔡仲軒嘴唇發抖，胡子直顫，心裏頗不服氣，強辯道：
“這誰，如此沒見識，盡在背後造謠生非，若有本事，敢到本派來理論。”
洪骨虎佯作起身，唉聲歎氣的告辭道：
“既然所傳……不虛，那洪某隻好告辭，唉，萬萬沒想到，難怪……”
蔡仲軒聽他這話，欲言又止，又改口承認傳言不虛，猶如當麵被人扇耳光，臉上火辣辣的說道：
“不，不是，大國師且留步，此事可容慢慢商議，總會找到法子。
誒，你這小家夥，叫什麽來著……”
（趙翎急忙答道：“趙翎。”）
“對，趙翎趙公子，既然與小蝶這丫頭，郎有情妾有意，舅父自然不忍心，拆散這對美好姻緣。
還有，剛才說什麽來著，真氣逆流，軒轅派不善治病，不知該怎樣幫忙呀！”
洪骨虎本就沒打算走，見他出言挽留，複又坐下說道：
“蔡老弟，這才像個當家做主的樣，隻要此事一了，江湖上人人都會豎起大拇指，誰不說一聲，軒轅派掌門好樣的。
隻要能促成吾二弟婚事，這治病之事，自是水到渠成，更無需勞心。”
蔡仲軒麵露謹慎，走出屋外四處張望，又屏退左右，關好房門退回廳內，低聲說道：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各位稍安勿躁，容蔡某好好盤算一下。
家姐與一眾女眷，住在半山玉女池畔，平時極少與人見麵，一應柴米油鹽，均由蔡某按時送上。
若要潛進女宅，神不知鬼不覺，接小蝶丫頭出來，恐怕很有難度。
三位不如在此，呆上幾日，待找到機會，再一起動手，助有情人團聚，如何？”
趙翎連忙跪拜於地，誠心謝過。
洪骨虎打著哈哈，欣然應承下來，又讓蔡掌門安排人手，前往太守府，報與杜娉知道。
蔡仲軒聽聞，臉上尷尬一笑，便出去吩咐門人。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蔡仲軒匆匆返回，從懷中掏出一物，示與三人觀看。
“此乃何物？”
那東西是個瓷瓶，不足一掌高，趙翎看得有些不解。
蔡仲軒神秘一笑，依次看看三人，解釋道：
“此物名曰‘美人笑’，無色無味，來自益州牂牁，隻需一滴，便能讓人渾身酥軟，功力盡失。”
洪骨虎眉頭一挑，奇怪的問道：
“蔡老弟，什麽時候備下此物，看來，是早些有想法？”
蔡掌門麵色不虞，有些生氣道：
“哪有此事，蔡某從一江湖人手裏，無意中購得此物，本想拆穿他的把戲，沒想到果然奏效，故而買下沒有使用。
這東西時效不長，最多也就一兩日，卻也足夠爾等行事，失效後，也不會對人有損傷。
若非大國師領兩位小友，找到舍下，試圖帶走小蝶，蔡某斷不會取出，用此物開罪家姐。”
洪骨虎忙做了一揖，賠個不是，正色道：
“不管如何，蔡掌門既承洪某這個情，自是感激不盡，以後若有事相召，盡管開口便是，絕無推脫之理。”
趙翎長跪行禮，說道：
“舅父日後但有吩咐，侄婿定當殊死效命。”
蔡仲軒撫須頷首，讚許道：
“小蝶得此佳婿，作為舅舅，也深感欣慰，此事定然盡力促成。”
當下四人一起商量，玉女池所需物品，還有兩日便需準備，若能混進去，將此物放進水缸，就能將小蝶帶出。
至於小蝶的住所，現在無法查明，想必也不會住外邊，隻需計劃得手，便能隨意查找。
趙翎想想也對，先前聽說，這東西無色無味，對人又無損害， 既有如此效果，當然最好不過。
小蝶有孕在身，他有些擔心，是否對母子有害，經蔡仲軒一再保證，又想想別無他法，也隻能冒險一試。
當既決定，由蔡仲軒親自押送，拖住蔡淖，三人混在送貨隊伍中，趁機溜進後廚，將此物倒入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