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冰雕
冰釣回來,田嫂文嫂做了魚鍋。桌子上放著鍋,鍋裏燉著魚,豆腐,切碎的酸菜,鍋下放著燒紅的炭塊。又弄了些丸子啊肉片啊各種菜疏,放在邊上。吃完了魚,可以繼續燙別的菜吃。
自己親手釣的魚,吃起來就是不一樣。莊楚楚連吃了兩條。
“怎麽樣?好吃吧?”青陽問。
“好吃,特別鮮。”莊楚楚說。
“那咱們明天再釣一天魚去?”
“不去了,不去了。太冷了。回來腳都凍木了。”莊楚楚直擺手。
她說:“咱們來了這麽久了,該吃的也吃了,該玩的也玩了,是不是應該走了?”
“還有別的啊,咱們還沒看冰雕呢!”
冰雕莊楚楚看過,也不是太稀罕,但小七小五小八楊天酬小大膽他們沒看過,他們稀罕,想看完了再走。
那就隻好再留一留。
冰雕展不是每日都有,一個月也隻有三天:初五,初十五,初二十五。冰雕展在惠州西邊一塊空地上,是冰雕愛好者自發組織的,規模倒是不小,像個小節日一樣。
凡是去參加冰雕展的人們,要不,就帶上自己的展品去參展,要麽,就花上點碎銀看展出。每場冰雕展的作品由遊客自發投票,選出優秀作品。碎銀就分給這些作品擁有者。
莊楚楚他們初五的冰雕展沒趕上,十五的冰雕展也隻等五天就到了。
莊楚楚問青陽:“你去過冰雕展嗎?”
“常去。也挺有意思的,人多,冰雕多。”
“那你有帶冰雕去參展過嗎?”
“這倒沒有,我從來隻去看,沒做過冰雕。”
莊楚楚說:“咱們不如自己做個冰雕,帶上去參展去。這麽多人,做個冰雕應該不是個難事。”
兄弟們極力讚成自己做個冰雕帶上去參展,說閑著也是閑著。再說,帶冰雕去不是還不用掏銀子入場嗎,這不是還節約了些銀子?把那些銀子節省下來買酒喝!
但大夥兒都沒做過冰雕,不會做啊,青陽瑞陽老範也沒做過。
但老範認識一個會做冰雕的黃老頭,晚上,就抱了兩壇酒帶上眾人去請教黃老頭。黃老頭看著老範和兩壇酒的份上,把做冰雕的絕竅一五一十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了他們。
黃老頭說:“現在做就參加十五的冰雕展,是不是晚了點了?好多人早就做好了,這兩日光精雕打磨了。”
青陽說:“我們原先沒想好做冰雕,這不是心血來潮,想做一個試試!”
黃老頭望了望一屋子的人,說:“不過,你們人多,輪班做,分層做也來得及。把冰分層做好,最後再粘合,這樣會快一些。”
大家謝過黃老頭,回家商議做個什麽好。
有說做房子的,做亭子的,有說做騰龍飛鳳的。有說做人物的,還有人說做動物的……
七嘴八舌,各有各的主意,各有各的理由。
莊楚楚讓每個人畫個圖樣出來,大家集思廣益,看誰的圖樣最適合最好看,就照著誰的做。
一時間人們拿著紙筆,紛紛苦思冥想。
青陽說:“讓你們寫字,你們說不會,讓你們畫個圖,總不能還說不會吧,好的賴的,一人交上一張來。”
連田嫂子賴嫂子文嫂子老範,也一人拿個紙筆,在那細細地描畫。
莊楚楚也提著筆想了好一會兒,這些尋常的房啊亭能分層分步做,正適合他們。但做的人肯定多,大家又常見。做就要做個好看些的,特別些的。
莊楚楚想起自已以前愛畫的城堡圖來。城堡做好了漂亮、夢幻,大夥兒又沒見過,肯定很喜歡。再說城堡又最適合分層分部位做,把尖屋頂,圓柱子都可以分開做好後再粘合在一起。
莊楚楚便細細回想依腦海裏的圖樣畫了個城堡圖。
青陽畫好圖了,催著大夥兒交圖。又等了一會兒,陸陸續續地,才把畫收齊。
大夥兒開始一張張欣賞畫作。
第一張圖上畫著一個草房,草房旁,還有一棵樹,畫得比較簡單,但也能看出來,老範說這是他畫的,他的家。說他的家就是這樣的。茅草房,房旁一棵樹,房前還有一隻狗。
“那狗呢?”
“這不是嗎?”老範指著房子前一堆黑乎乎的墨汁說。
大夥兒原以為那是老範塗抹的痕跡,或是不小心掉落的一團墨汁,沒想到那是一隻狗。大夥兒都樂了。
“我家狗就是黑色的,沒法畫,所以塗了一坨黑。”
茅草頂和樹葉不好用冰雕刻,黑狗也不好用冰雕展示,所以被大夥兒否掉了。
第二張畫是畫著個青麵獠牙的大妖怪,還吐著血紅的舌頭。怪彪說是他畫的,他也想不出畫什麽好,隻好畫個大妖怪。
大夥兒笑:“是不是你現在叫怪彪,所以一天光能想到妖怪了。”
瑞陽說:“就做個你這樣的,抬過去,能把孩子嚇哭了,一條紅帶都得不上不說,說不定會把我們都趕出來。”
冰雕展上,每人會發根紅帶子,覺得哪座冰雕最好看,就把紅帶子放在冰雕座前。等投完紅帶,挨著數帶子,就知道是哪幾位勝出了。
繼續看下一張畫,下一張畫,畫上立著一個長耳朵的兔子,不用問,大家就猜出是小大膽畫的。
兔子好做,但是有些簡單,於是也否了。
再下一張畫,畫著是一個嫩生生的大蘿卜,大家笑:“小大膽,你的兔子餓了,快來吃蘿卜吧!”
文嫂子說:“不會畫啊,就會畫點廚房有的。就這蘿卜,也是我照著廚房那蘿卜畫的。”
廚房三位嫂子都是在廚房照著實物畫的。田嫂子畫的一棵白菜。朱嫂子照著蘋果,畫了兩個蘋果。
楊天酬說:“小弟,你的兔子吃了蘿卜吃白菜,吃了白菜吃蘋果,快撐死了。”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
又看了幾張,沒有一個看如意的。
但是大家一個個都很歡樂:因為兄弟們都不太會畫畫。畫得畫亂七八糟,有的畫根本看不出畫的是什麽。連蒙帶猜,最後還得請畫的主人親自解說。
與其說是大夥在那賞畫,不如說是在猜畫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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