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柳望蘇
晚上周宅裏。燈火通明。飯廳裏擺了四張大圓桌。雨雖然還未停，但青陽邀請的幾個客戶都如約而至。柳大小姐果然也隨其父而來。
青陽在當地最有名的淮陽人家訂的酒菜。又讓林娘子做了她拿手的粉蒸排骨粉蒸雞粉蒸水晶丸子粉蒸雙脆。
青陽將莊楚楚小七介紹給大家。各自分桌坐下。
青陽，莊楚楚，小七和幾個客戶坐了一桌。楊天酬小五和分部的兄弟們也分了三桌坐下。
飯廳裏一時熱鬧非凡。賓客推杯換盞，杯酒言歡。
莊楚楚坐在柳望蘇的旁邊，今天，莊楚楚沒有喝酒，她在柳望蘇旁邊招呼她。
“柳小姐，來，吃個水晶丸子。”莊楚楚將一個水晶丸子挑到柳望蘇碗中。
林娘子的廚藝一絕，蒸出來的這四樣粉蒸菜色味俱佳，很受歡迎。尤其是不喝酒的莊楚楚和柳望蘇，眼見得十分對胃口。
“姐姐，你別叫我柳小姐了，生份。你叫我妹妹吧！”
“好，那我以後就叫你妹妹了。”
柳望蘇挺高興，這是小爺的弟妹，如果處得親近些，說不定以後就是一家人。
酒桌上，男人們聊生意，喝酒。小七拿了些宣傳絲巾，分送給大家。
柳望蘇吃著飯，時不時地望青陽一眼。眼見著有些心不在焉，一顆芳心隻怕早就飄到青陽身上去了。
又吃了一會兒，男人們開始鬥酒了。用個盅子扣個甩子。猜點大點小鬥酒。莊楚楚見柳望蘇也吃得差不多了，便邀請柳望蘇：
“ 妹妹，他們這喝酒一時半會兒也完不了，坐著枯燥的很，咱們去我的房間裏坐一會兒吧。”柳望蘇同意了，兩個人相跟著就來了莊楚楚的房間。
在房間裏坐定。林娘子送來了香茶，兩人坐著喝茶。柳望蘇問莊楚楚：“姐姐，為什麽他們叫你莊主呢？”
“我有一個花子莊，一個莊園，我是那兒的莊主。”
“噢。”
“你們到錦州來，是來玩兒嗎，會待多長時間？”
莊楚楚說：“一半是玩，一半也是來宣傳。應該也呆不了多久吧！還得去其他地方。”
“你們和小爺從小就認識嗎？”柳望蘇問。
“不是。青陽的姨父和我的 先生是師兄弟。所以青陽和我相公結拜為兄弟。”
“ 哦。”
莊楚楚也問些柳望蘇諸如今年多大了平時都做些什麽讀的什麽書之類的。
後來，莊楚楚說：“妹妹，我聽青陽兄說起過你。”
“他說我什麽了？”柳望蘇立刻坐直了腰。
“他說你的父親和他是多年的合作夥伴，他看著你從小到長到大，說你小時是一個很可愛的姑娘，你七、八歲的時候他還給你買過糖吃。女大十八變，現在你都變成一個漂亮大姑娘了。”
“是啊，我長大了。”
“嗯，你長大了，可是在他心裏，你還是個當初那個可愛的小姑娘。”
“姐姐，你想說什麽？”柳望蘇問。
莊楚楚想了想，有些不忍心，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下去。
“妹妹，你是不是喜歡小爺？是不是想嫁給他？”
“……”
“聽我一句勸。妹妹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青陽先他不會娶你的。在他心裏，你就像他的一個小妹妹。他痛你惜你，但是，他不會愛你，也不會娶你。”
柳望蘇的眼裏起了霧，她問莊楚楚：“是小爺讓你跟我說的嗎？”
“是。他不忍心傷你。所以想讓我告訴你。”
柳望蘇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流了出來。
莊楚楚繼續說：“小爺還曾經說過，他喜歡自由，不想為家所牽絆。娶小夫人也是因為他姨父步步緊逼，迫不得矣。他以後也不準備再娶了。”
“所以，你還是忘了他吧！”
柳望蘇哭得更厲害了。
莊楚楚拿了條絲巾給柳望蘇擦眼淚：“妹妹，姐姐是真心為你好，不想讓你浪費青春。你這麽漂亮，喜歡你的人很多，你忘了他，重新找個適合你的人。”
柳望蘇眼淚滾滾而下，哭了好一陣，莊楚楚也不再說話。靜靜地看著她哭。受了傷總是需要發泄的。眼淚可以釋放悲傷和憤恨。
看她哭夠了，莊楚楚才又開始勸她。在莊楚楚的勸聲中柳望蘇終於止住了淚。
柳望蘇眼情哭得有些腫了，妝也花了。
莊楚楚事先己經準備好了熱水，熟雞蛋。她幫著柳望蘇洗了臉。用熱雞蛋敷了敷眼晴周圍，再仔細幫柳望蘇化了個妝。
莊楚楚說：“你看。你這麽漂亮，這麽年青。你值得更好的人陪在你身邊。小爺比你大那麽多，他比姐姐還大，等再過幾年，他都變成糟老頭子了。他配不上你。”
柳望蘇雖然沒有被莊楚楚逗笑，但她也不再哭了。莊楚楚說：“我今天跟你說的話，你回去好好想想，如果沒想通，你再來找我。我先送你回家，省得他們發現你哭了。”
莊楚楚叫上小八，套了輛馬車，親自坐馬車上，送柳望蘇回柳宅。
馬車裏，柳望蘇問莊楚楚：“小爺真的不準備再娶了？”
莊楚楚說：“嗯，小爺是這麽說的。有些男人，心很大，能裝下整個乾坤，但卻裝不下一個愛他的女人。小爺可能就是這樣的人。即使你費盡心血，最後守在了他身邊，你也不會幸福的。”
“那找個什麽樣的人才會幸福？”
“他愛你，你也愛他。他能一直把你放在心裏最重要的位置。”
“你和七哥是這樣的嗎？”
莊楚楚說：“是。”
“你還小。你將來也會遇到一個這樣的人的。”柳望蘇似乎聽得有些明白。但也沒全然明白。
莊楚楚送回柳望蘇，回飯廳去，柳老爺子問望蘇，莊楚楚說望蘇小姐困了，自己先把她送回家了。
幾個男人又喝了好一會酒才散場。送別客人。青陽問莊楚楚：“怎麽樣了？”
莊楚楚說：“望蘇哭了好一會，眼睛都哭腫了，看著真可憐。”
又說青陽：“你真忍心嗎？這麽漂亮這麽單純的一個小姑娘，白白愛了你好幾年。”青陽沒說話。
莊楚楚又說：“以後再不要讓我幫你辦這種事了！我現在卻覺得我像個殘忍的劊子手。”
青陽趕緊說沒有下次了。隻此一件，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