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八個印章
遊戲也不玩了,坐在一起聊天,莊楚楚問沙翁:“聽說聖上請你題字,你溜了,留了紙條,寫了我去也三個字?”
“確實有此事,還真不是傳言。不過我寫的不是我去也,我寫的是小人去也。”
小七說:“聖上請你你不去?聖上一高興,賞你黃金萬兩,恩寵若幹啊!”
“我等幾個閑散慣了,不願受拘束,還是呆在外麵自由自在些。”沙翁說。
“就是,再說伴君如伴虎,有可能賞你黃金萬兩,也有可能賞你白綾一匹啊!”謹翁說。
“惹了聖怒,也可能直接賞你一杯毒酒。”狂翁補充道。
時翁說:“沙翁沒去,後來聖上請花之煥去了,花先生去了三年多了,到現在還一次沒出來過。”
“你說我們幾個,名,有了。錢,動動筆就有,這些也都不重要了。還是自由自在來得舒服。”逍翁總結,幾位先生都點了點頭。
“我還去過宮裏幾次。”青陽說。
“宮裏聖上身邊的秋官,經常在我這買點泊來貨,送給聖上把玩。後來每次回來一批貨,他都要讓我送些進宮去,我就去過幾次。有一次還遇上聖上了。”
“聖上長什麽樣?”
“那也沒來得及細看啊!光看見穿一身黃袍。離得太遠,我前麵還烏泱烏泱跪一地人。”
“秋官跟聖上提了我,聖上還說我送來的東西好。”
“送進宮一般是什麽東西?”
“都是些什麽煙嘴啊琉璃燈啊西洋畫啊之類的。秋官說咱國沒有的,稀罕的,都讓送些去。”
“有次我送進去一幅波斯羊毛掛毯,秋官說聖上很喜歡,問有沒有羊毛地毯地墊之內的,讓弄一批進去,後來我專門弄運了一批,送進宮了。”
“那宮裏給結帳嗎?”
“結。宮裏又不缺錢,秋官簽個字,送到總務司就能領銀子,不過總務司要克扣一些。”
“克扣?”
“嗯。克扣一些總務司幾個人自己貪了。所以我每次就多報點。”
“現在還給宮裏送些東西,聖上喜歡的自個留下,不喜歡的就賞給那些軍機要員了!”
“哦!”
幾位先生說:“其實現在的聖上還算是英明,比如剿匪。各地方現在基本上沒匪患了,要給十幾年前,想舒舒服服出門,還真是個難事。”
這個事青陽最有發言權,他說就是,以前他跑動,都得帶最少十幾個會些武功的兄弟出門。遇上土匪是常有的事,剛開始還和工匪衝突過十幾次。後來土匪們也和他打著打著也就打熟了,也就打出一條道了。小爺的外號就是從那來的。
成功的路往往都不是平坦的。荊棘滿地,趟過來都是有流血有犧牲有付出。不光有血和著淚吞的無奈和艱辛。還得有咬緊牙關再堅持一回的勇氣和決心。
莊楚楚和小七看向青陽的目光又多了一層敬意。
青陽說:“大土匪頭子安八刀,他抓進去了我還去牢裏看過一次他。”
“就是那個殺人如麻的安八刀?”
“嗯,他砍頭前幾天,我提了些酒菜去給他送行。”
“然後呢?”
“他在裏麵照舊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他說他這一輩子馬上就要到頭了,但他也不冤,該吃的吃了,該喝的喝了,該玩的女人也玩了。”
“他不後悔麽?”眾人問。
“我走的時候,他說他早就知道有這一天。砍頭也痛快。他沒什麽後悔的。要說唯一後悔的是,他沒把他兒子送出來洗白做個平常人。”
“他兒子也砍頭了?”
“嗯。一夥三四十號人,剿的時候死了一半多,剩下十來個,都被砍頭了。”
莊楚楚想起聽風樓的字畫來,問沙翁等人:“你們說什麽江小白左左右他們都是後起之秀,還有哪些?素性開個名單,我好讓青陽兄找人把名單捎回去,讓兄弟們別把那些字畫給糟踐了。”
雪翁說:“敢在沙翁墨寶下留字畫求指點的,都是有些真材實料的。你且都留著唄,等我們去了好好看看。”
其他幾位先生也說是,白丁誰敢獻醜啊!
莊楚楚逐讓青陽找人捎信去,讓十裏桃林兄弟們務必把那些個字畫都留著。
渺翁提議:“等咱去了十裏桃林,也一人弄個樓留個字畫,跟沙翁一樣。”
莊楚楚捂掌大笑:“這再好不過了,求之不得啊!我們十裏桃林正好八棟樓,先生們一人一棟。”
望月樓,驚濤樓,拍岸樓……每個人認領了一棟。
幾位先生準備告辭回住的酒樓。莊楚楚說:“青陽兄是我們的結拜兄長,我鬥膽請先生們也留下點什麽。”
青陽說:“不敢勞煩,先生們能來,我己經很感激了。”
幾位先生商量了下,讓青陽拿點紙和印泥來。幾位先生拿出自己的印章,在印泥上摁了摁,在紙上仔細摁下他們各自的印章。
沙翁先生說:“時間倉促,也不寫字畫畫了,這八個印章,聚齊也是難得。青陽小哥且收著吧!”
青陽喜不自勝,感激不盡,親自駕車把幾位先生送到他們住的酒樓。
青陽送先生們走,莊楚楚小七回了自己住的房間。小七回了房間,就在牆上左看右看,還看得很仔細,一點一點地查看,連邊邊縫縫都沒放過。
莊楚楚問小七在牆上找什麽,小七也不說,隻說他就看看。
青陽回來,見莊楚楚他們門還開著,進去一瞧:小七還在牆上仔細查看。青陽知道他找什麽,就附他耳朵上悄悄告他:“沒有,沒有喑櫃。這宅子裏就我那間房有暗櫃,別的都沒有。”
“真沒有?”小七輕聲問。
“真沒有。如果有,讓你的那位知道了,還不掐死我?”青陽用嘴努努裏間。
莊楚楚聽見外間兩人在嘰嘰咕咕。問:“你們說啥呢?”
“沒說啥!”
“那還不歇息?”
“哦,這就歇息。”
青陽回了自己房,又仔細欣賞了會幾位先生的印章。集齊八位先生的印章在一起不容易,這是沾了莊楚楚的光了。
他把紙小心放好。也自上床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