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邊軍一小兵最新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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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甲十人,再加上馱馬一匹,老軍一個,一行十一人、冒著小雨、踩著泥濘,向著三百裏以外的兵站而去。
此時的第七甲……除了甲長熊仁,負責做飯的老軍老楊頭,有展超、李曉、王小三、李鐵牛以及五個和他們一樣的新兵蛋子。
這一路上,熊仁每回頭看一次這群歪瓜裂棗,心就抽動一下,伴隨著還有麵部稍稍的扭曲。
他的這個樣子,在展超眼裏就是不自然的恐懼、在李曉眼裏就是有些滑稽、在老楊頭眼裏是不知所謂,李鐵牛和王小三則是和其他幾人一樣,都在著急忙慌的低頭趕路,無人注意到熊仁。
這時,走在最後的老楊頭,拉著馱馬、駕著板車。
這板車上麵有一些食物補給、五百支備用羽箭和一小桶火油,做飯用的鍋碗瓢盆,以及老楊頭的一些“破爛”。
看似老楊頭混濁的眼睛,不時地閃過一絲精光,他滿臉溝壑仿佛就像是他的掩護一樣,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一個輔兵老軍,正因如此,老楊頭低頭駕著板車,幾乎沒人注意到他。
不過,他的目光總是時不時在李曉附近停留,不知道是何用意!難道說他是發現了什麽,或者說李曉本身就有問題!
第七甲要去的烽火台,是整體十座烽火台的第四個,名字叫野泡子。是因為附近有一個大的天然水泡子而得名。並且,在這個大水泡子附近,還有一些被浮萍覆蓋的水坑,有的深有一兩尺、有的則有一兩丈深,如果一不小心陷下去,裏麵再有淤泥的話,那就離死不遠了……
“熊甲長,熊甲長……”一行人在泥濘中跋涉,突然有人呼叫熊仁。
這雨後的稀泥相當黏腳,王小三甩著靴子的泥,滿臉懊悔。一邊的李鐵牛乜著他,看著自己的兩個大腳丫子,滿心歡喜。
因為出發之前,展超就把靴子脫了,當時甲裏的其他人,看得麵麵相覷,不知道展超是什麽意思!一旁的李曉率先反應了過來,旁邊的李鐵牛有樣學樣,就連就連熊甲長和老楊頭,都把靴子脫了。
剩下的幾個家夥,看了看一向以機靈自居的王小三,隻見王小三頭一揚,有著一副“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態度,他向前昂首挺胸、大踏步的走去。
可王小三這還沒走十幾丈,兩隻靴子就已然看不見了顏色,整個靴子立即變成了泥糊糊了。這也就是李鐵牛之前看著王小三,嘲笑他的原因。
“噠噠噠噠”泥濘中,傳來馬蹄聲。
“什麽事!”熊甲長一看來人,是營裏田營正的傳令兵。
“熊甲長,營正命令……從你們甲抽調五個人,幫助大軍運送糧草。”
“什麽?讓我們去運糧!”
“我也不知道,我就聽營正說了一耳朵。
現在,前邊已經開戰了,胡大帥調咱們羽衛軍去臨時支援運送糧草,我就知道這麽多。你趕緊的安排人,我還要通知剩下的三個甲長。”
傳令兵說完,給熊仁一拱手,趕緊騎馬離開了,泥濘的路上,馬兒也走得有些艱難。
“你們五個,趕緊回大營找田營正報道,這才走出了三十幾裏,還趕趟。
運糧的活完事後,你們就直接趕到野泡子向我報道,都小心點……”熊仁對五個新兵一指。
“是,甲長。”五個新兵行了一禮,向著他們來時的方向回轉。
“別看了,趕緊走吧,還有二百多裏地呢!光是翻越那幾座山,就夠我們受的。
對了,前麵那座山有個缺口,時不時有韃子斥候出現,務必要小心點。”熊仁剛才滑了一跤,手不自然的往臉上一抹,現在,臉上直接來了個銅錘大花臉,看著很有個性。
“不歇著了,連夜趕路,白天過山坳子很不安全。”剛站起來的熊仁,又堪堪的摔了一跤。這憋了一肚子火,怒氣值暴增,熊仁這邪火沒處撒,讓他很是憋悶。
他回過頭,先瞅了瞅展超,他是不敢招惹對方的。又看了看李曉,人家才剛來,不能隨意對他發脾氣。李鐵牛為人憨厚,算了……王小三,就是個倒黴蛋,剛剛摔倒才爬起來,老楊頭……那身子骨,還是得了吧!
最後,尋思了半天的熊仁,目前覺得隻有這匹馱馬他可以惹得起,他堪堪走到馱馬那,照著馬屁股就來了一腳。
馱馬一驚,猛地了一個蹶子,使勁往前一躥,差點把上麵趕車的老楊頭給摔下來。
“趕緊的……”熊仁黑著一張髒臉,扶住了老楊頭,跟在了板車後邊。
展超嘴角一翹,走在了最前邊,旁邊李曉背上呈“x”字型,背著一把長弓、一把短弓,緊緊跟著他。
李鐵牛拽了一把差點滑倒的王小三,右手薅住他的脖領子,左手利索的把他的靴子扒下來,手一鬆、王小三跌進泥坑。
還沒等王小三發怒,隻見李鐵牛一張大牛臉湊了過去,牛眼瞪著他,悄悄的說道:“我有一個預感,我們要想活下去,得聽展大哥的……”
“灰律律”的馬嘶聲響起,熊仁心中一緊,“不好,是韃子、韃子來了。”
慌亂中,趕緊跑向老楊頭,把馱馬連帶板車、著急忙慌的拉向旁邊的草叢中。他看著展超他們還站在路中央,擺著手、低吼道:“你們幾個,不要命了,趕緊躲起來。”
“哦。”李鐵牛拽著王小三,李曉跟著展超,急忙躥向了一邊。
其實,展超是一點都不害怕的,反倒有些躍躍欲試。
隻不過,眼前這一群老老少少,讓他暫時收起了殺心,跟著大家躲藏起來。他已經習慣性的摸出了長弓,掏出一枚羽箭,用腦門在箭尖上,輕輕的觸碰了一下。
他這一舉動,讓旁邊的李曉看著一呆,這是什麽操作,祈禱……還是什麽!
李曉貌似有些漫不經心,也沒有害怕,本來也想拿出長弓,一看旁邊的李鐵牛和王小三都在學著展超,正彎弓搭箭。
想了想,李曉把旁邊的短弓拿了出來,這短弓除了騎射之外,近距離一二十丈內的殺傷力,比手弩更要猛些。手弩雖然犀利,但是在連續性上和短弓比起來,就差了很遠。
李曉知道,李敞將軍正擬定把大夏的連發手弩引進到大梁,不過,被宰相羅同等人以此乃大夏軍機大事為由,給輕而易舉的擋下了。
現在的皇帝諸葛均,幾乎對羅同言聽計從,此事……不可不說,或許是一種悲哀!
如果權臣出世、力壓皇權的話,時間一長,不可避免會出現大問題、大變故!
到時候,生靈塗炭、內耗不斷,倒黴的是誰,隨意的……可以用小腳趾頭都能想出來。
不得不說,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受苦的永遠是勞苦大眾,倒黴的永遠是普通百姓,可悲可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