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自從從阮玉的生日會回來之後,寧思寒和尹初秋之間的關係慢慢的發生了變化。
幾個月過去了,他們相處的越來越融洽,眼看馬上就要到自己的生日,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以往的每年生日都是爸爸和她在一起過,可是看樣子今天恐怕就她自己了,有段日子也沒有看到他,不知道怎麽樣了。
作為女兒,她從來沒有盡到一個做兒女的責任和義務,她心裏真的很愧疚。
想著明天找個機會和寧思寒說說,不知道能不能去看一下她父親,想著想著,初秋就慢慢的睡著了……
早上吃飯的時候,寧思寒看了看低頭吃飯的初秋,好像有什麽心事似的,吃的很慢,也心不在焉。
「怎麽,有心事?」喝了一口手裏的粥,他抬起頭對初秋說。
「不知道你會不會同意?」她不敢說,畢竟雖然他之前是同意讓她去見父親,可是那畢竟是經過交換條件的。
「你不說是什麽事,我怎麽考慮?」看她猶猶豫豫的樣子,寧思寒放下手裏的碗筷,準備聽她說。
初秋知道他現在比之前好說話了很多,所以就不在吞吞吐吐。
「今天我想去看看我爸,每年的這個時候我都會和他在一起過,而且已經好幾個月都沒有去看他,所以希望你……」每年生日,爸爸都會給她做一桌子的菜,陪她一起過生日。
今年很特殊,但是她不想斷掉這個習慣,說不定今天晚上,爸爸也會做好飯菜等自己回去呢。
「嗯,去吧,我讓人陪著你。」沒等她說完,寧思寒就同意了,現在他對初秋的戒備越來越小。
這些變化他自己也開始慢慢察覺,但是他現在卻很喜歡倆人的這種距離和相處方式。
「你同意了?」初秋知道他好說話,但是沒想到這也太好說話了吧!自己都沒說完,他就同意了。
初秋睜著眼睛,臉上遮不住的開心。
「當然!今天你想去哪裏,告訴他們就行了,保證安全,不要讓我擔心。」看著初秋的高興,寧思寒邪魅的朝她笑著。
初秋知道寧思寒對自己比之前好很多,可是有時候竟然覺得他說出話,很曖昧。
她有時候會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之前狠狠地折磨她,現在態度卻大變,會不會是他的另一種手段。
當時她恨的他要死,恨不得殺了他,可是現在自己竟然因為他對自己態度的變化,自己心也跟著變了。
想到這會是他的一種手段,初秋開始有意識的慢慢拉開和他的距離。
之前寧思寒為了寧家報複自己,逼迫自己打掉孩子,害得尹家破產,就算在她在知道寧尹兩家之間的矛盾時,會減輕對他的恨意。
但是,十幾年前的事情,沒有誰對誰錯,她被寧思寒無情折磨,也算還給了他,那麽,現在他這樣又算什麽。
或許是另一種手段,讓自己盡情的享受他的好,等自己真的依賴上他,到時候他會更加無情的折磨自己。
想到這種可能,她的心情立刻變了,隻能小聲的答應。
吃完飯,初秋坐車去看爸爸,已經是冬天了,窗外的天氣很冷,不知道他有沒有感冒,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之前寧思寒告訴過她,父親公司破產後,自己找到這個地方住,不久他的人也在這裏找到他,雖然恨他,但是看在他破產的份上也沒有為難他。
車子停在巷子門口,門外的樹上荒突突的,沒有任何的生氣,冬天不過如此吧!
初秋坐在車上,剛準備下去,就聽到開門的聲音,她回頭一看,就看到父親從裏麵出來。
這次見他,整個人都比之前瘦了好多,也有些憔悴,她急忙走下車裏。
「爸」初秋聲音充滿了想念,她知道自己不能哭,所以眼裏強忍著淚水。
尹建中看到站在門口的女兒,很是激動「初秋,趕緊進來,外邊冷。」
他這段時間也沒有見過初秋,如今都已經是冬天了,而且今天還是她的生日,他早早的就起來了,心裏想著她會不會來。
每年生日,他都會親自給初秋做好一做飯,今年比較特殊,但是他還是堅持著,真沒想到孩子居然真的來了。
初秋急忙攙著爸爸的胳膊,兩人一起走到屋子裏。
「爸,你這段時間身體怎麽樣?有沒有生病?」冬天天冷,容易著涼,他身邊也沒有人照顧,就算有小病什麽的都沒人幫忙。
尹父急忙說「沒有,你不用擔心,今天是你的生日,我這倆天還在想,不知道你會不會來呢?」
他雖然過得不是很好,但是也不想讓她擔心,而且他身體也沒出現什麽狀況。
「我這不是來了嗎?隻要你身體好好的就好。」初秋也在一旁安慰著父親。
「你現在怎麽樣?他是不是還對你很不好?」想起之前那個人說過的話,他心裏就一直擔心的初秋。
他知道寧思寒是為了報複尹家,所以才會把初秋帶到寧家,如果他真的想對尹家趕盡殺絕,為什麽自己在這兒,寧思寒還能讓初秋來過來看他。
「他現在對我和之前完全是兩個態度,之前一直不停的給我找麻煩,想折磨我。但是我懷疑是不是又變了一個套路,對我那麽好,還讓我來看你。」初秋之前的痛苦曆曆在目,讓他不得不警惕這個男人。
如果說他是為了給你一巴掌,先給你一顆糖,那麽她寧願不要這顆糖。
尹父也一直擔心著女兒的安慰,知道她之前受了不少苦,現在局麵對他來說,一點都改變不了什麽。
希望初秋自己能分辨真假,知道誰對自己好,誰對自己不好。
「初秋,不管他之前傷害你有多深,即便現在可能對你比之前好很多,但是我還是希望你看清,畢竟之前受過的苦隻有你自己知道,爸爸也不希望看到你以後更痛苦。」
尹父知道,在他看來,寧思寒對尹家的恨很深重,他也很希望他能放下,但是他更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冒這個險去選擇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