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鬥法來了
感謝:liyou曝光、goatherd、林彥喜的捧場與月票的支持!
…………
這日的清晨時分。
雪原之上,有人影出沒。
遠遠看去,就是一小小的黑點,微不起眼。倘若近觀,是個年輕男子,在東張西望,舉止古怪。
正北方向,雪山延綿,冰峰聳立。
依據圖簡所示,那正是他要前往的蠻靈之地……
兩個時辰後,人影消失。
當年輕的男子,再次出現在雪原上,他的手中抓著一個壯漢,或者說,一位人仙修士。他抬手一扔,壯漢摔在積雪中,雖然安然無恙,卻不敢逃脫,出聲懇求道:“前輩饒命……”
“嗯,可知通靈穀?”
年輕男子如此問道。
壯漢不明所以,點頭應聲:“我闞鸞穀與蠻靈之地,素有來往,故而知曉……”
“嘿,如此便好!”
年輕男子咧嘴一笑,吩咐道:“且去通靈穀,轉告月仙子,就說無咎來了,請她帶著冰靈兒,前來交換龍鵲與夫道子兩位祭司!”
“啊,你是……”
壯漢大驚失色。
“正是本人!”
無咎坦然道出自家的名諱與來曆,笑著又說:“本先生萬裏迢迢,孤身赴約,足見誠意,卻也不能任由擺布。便是三歲小兒,都知道此時的通靈穀,布滿陷阱,那個臭女人又如何騙得了我。且如實轉告,想要救人,前來此地相見,我等著她呢!”
“這個……”
壯漢不知所措。
“哼,你若是不能將本先生的口信送往通靈穀,便等著給你的弟子收屍吧!”
無咎撩起衣擺,盤膝坐下。
“遵命……”
壯漢不敢遲疑,急忙點頭,轉身踏起劍光,奔著雪山冰峰的方向飛去。
兩日前,這位闞鸞穀的人仙修士,與弟子外出公幹,突然遭遇惡人的偷襲,結果師徒倆雙雙遭擒。隨即惡人將他的弟子,扔在地下的洞穴中,然後帶著他來到此地,隻為送一趟口信?無論怎樣,他都不能推辭。更何況那位惡人,還是闞鸞穀的仇敵……
無咎坐在積雪之上,全無大戰來臨的恐慌,反而麵帶微笑,悠然自得的模樣。
萬裏迢迢,隻為送死?
怎麽會呢。
本先生,與那個月仙子鬥法來了。
那個臭女人,以為囚禁了冰靈兒,便可以肆意妄為,卻忘了本先生的手上,也囚禁著兩位玉神殿的祭司。何況瀘州本土,另有五位祭司呢,一旦逼急了,都將成為本先生的人質!
前往通靈穀換人?
休想!
此地距蠻靈之地,不過千裏,且四方開闊,也沒有埋伏,正是交換人質的理想所在。
月仙子,本先生等著你呢!
抬眼遠望,千裏方圓,一覽無餘。
無咎輕拂衣袖,抓出他的魔劍,收斂心神,傳音道——
“有關通靈穀,誰能指教一二?”
“我知道啊……”
“龍鵲,你說——”
“通靈穀,位於蠻靈之地西北,通靈山的山腳之下。”
“沒了?”
“冰雪峽穀,僅此而已。”
“夫道子,你能否教我?”
“通靈穀……乃是蠻靈部落的上古封地,外人所知不多。”
“哦,月仙子卻將冰靈兒,囚禁在通靈穀,是何道理呢?”
“據說月仙子與蠻靈之地,交往甚密,而其中的詳情,依然不甚了了!”
“無咎,你不如將我二人放出來,幫你求情,救回冰靈兒不難……”
“哼!”
無咎哼了一聲,不再多問,收起魔劍,抬眼看向遠方。
日光的照耀下,遠處的冰雪閃爍著點點晶光。恰是一陣寒風,裹著雪霧吹來,恰如層層的雲煙,掠過寬闊的雪原。乍一見,雖也壯觀,卻也寒意無邊、肅殺萬裏。
而遠近四周,依然沒有異常。
那個臭女人,竟然姍姍來遲?
無咎翻手拿出一個小巧的酒壺,尚未湊到嘴邊,又低頭端詳,眼光中閃過一絲追憶、愧疚的神色。
與靈兒,因酒結緣,這個白玉酒壺,亦曾是兩人聯絡的信物。如今他無咎,倒是安然無恙,靈兒卻受他牽累,身陷囹圄。
唉,也正是因為當年結緣,彼此情趣相投,那個同樣遭遇不幸的女子,從此陪伴左右、不離不棄。而他無咎不是忙著逃亡,便是閉關修煉,未曾給她片刻的慰藉與嗬護。
靈兒,無咎對不住你啊!
無咎舉起酒壺,灌了口酒。火辣的酒水,少了幾分滋味。他咂巴著嘴,神色中透著一絲苦澀。
對於通靈穀,一無所知。詢問了龍鵲與夫道子,也是收獲甚微。
不過,從那兩個家夥的口風中,倒是能夠猜測一二。
月仙子,與蠻靈之地的關係非同一般;通靈山,乃是通往盧洲原界的門戶所在;而通靈穀,位於通靈山下,應為上古遺跡,又是否與原界相連呢?
此外,靈兒是在通靈穀,還是已被月仙子送往原界……
又是一陣寒風吹來。
無咎收斂心緒,神色一凝。
隻見正北方向的雪山冰峰之上,突然劃過幾道流光,像是流星飛墜,卻掠過天穹,直奔這邊而來。與之瞬間,又是六七道光芒閃現……
無咎放下酒壺,站起身來,不忘拂打著身上的積雪,然後背起雙手而抬眼觀望。
四道流光愈來愈近,隨即倏然一頓,相繼現出四道人影,於百餘丈外懸空而立。為首的兩人,一個白衣女子,容顏絕世,正是月仙子;一個青髯飄飄,氣度不凡,也不陌生,竟是玉真人。另外兩位老者,銀須銀發,應該與鬼丘的修為相仿,儼然一對飛仙七八層的高人。
而不消片刻,又是七位飛仙高人趕到近前,左右散開,擺出一個方圓數百丈圍困陣勢。季欒、道崖、婁宮,倒也熟悉,另外四人,卻是頭一回遇見。
“無咎……”
“嗬嗬,那小子應為本尊……”
月仙子離地十餘丈,踏空而立,白衣黑發隨風飄動,更添幾分冷豔的韻致。她看著那雪原上的人影,似乎有些意外,正要出聲,卻被笑聲打斷。她不禁微微蹙眉,又聽道:“那小子擅長分身之術,且極為狡詐,故而提醒仙子,絕無僭越之意,嗬嗬!”
玉真人果然後退幾步,很是寬宏大度的模樣。
月仙子轉而看向前方,繼續出聲——
“無咎,你既然來了,為何不敢前往通靈穀呢,反而挾持闞鸞穀弟子報信,如此膽怯卑鄙之舉,絕非君子所為……”
“呸!”
無咎打量著月仙子與玉真人,又左右張望。兩位天仙高人,與九位飛仙,散落在百丈、乃至數百丈外,已然將他重重圍困起來。此時再想突圍,難如登天。他卻麵無懼色,啐道:“欺負靈兒一個弱女子,並拿她當作人質逼我就範,若是論及卑鄙無恥,你月仙子更甚三分!”
言罷,他擺了擺手,道:“不必饒舌,本先生獲悉風聲,便如約趕來,倘若你這個臭女人沒說假話,請交出冰靈兒!”
“小子,你竟敢辱沒仙子,找死……”
月仙子尚未答話,玉真人已是勃然大怒。
無咎淩然不懼,叱道:“哼,本先生既然來了,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而龍鵲與夫道子,都將為我陪葬!”
“嗬嗬,小子……”
“玉兄……”
玉真人就要發作,卻被一聲“玉兄”阻攔。他隻得含笑作罷,兩眼中卻殺機熾盛。
而月仙子對於某人的口無遮攔,早有領教,她並未動怒,答應道:“無咎,隻要你交出龍鵲與夫道子,我便還你的冰靈兒,如何?”
“嘿!”
無咎麵帶譏笑,道:“龍鵲與夫道子,被我囚禁了元神,封在魔劍之中,放出他二人不難!”他舉起一把黑色的短劍稍加示意,旋即又道:“而我的靈兒何在,請讓她現身相見!”
“冰靈兒尚在通靈穀!”
月仙子的話語聲,很是悅耳動聽。
“你且放了龍鵲與夫道子,我便帶你前往通靈穀,讓你二人相見……”
“荒謬!”
無咎收起魔劍,嘲諷道:“我萬裏迢迢趕到此地,隻為交換人質,卻見不到真人,敢問你的誠意何在?”
“我也沒有見到龍鵲與夫道子,哪怕是元神之體,你也該讓他二人現身,以示誠意所在啊!!”
月仙子依舊是不急不躁,輕聲抱怨道:“此番未能帶著冰靈兒同行,實屬匆忙所致,而若非你擅作主張,又怎會讓我措手不及呢?”她淡淡一笑,繼續反問道:“事已至此,如何是好呢?”
“臭女人……”
無咎似乎早有所料,翻著雙眼暗啐一口。
月仙子雖然被他罵作臭女人,卻絕非善與之輩,三言兩語,便將過錯推到他的頭上。非但如此,又聽道:“你不讓龍鵲與夫道子現身,我也不會讓你見到冰靈兒……”
“月仙子,你見過獨角神獬?”
無咎沒有繼續爭執,而是冷不防的問了一句。
“哦……見過啊!”
月仙子始料不及,卻應變極快,眼光閃爍道:“賀洲星海宗的聖殿神獸,天賦神通,擅長遁法、隱匿……”而話到此處,她似有猜測,恍然道:“莫非那頭獨角神獸,與冰靈兒有關……”
“哈哈!”
無咎突然仰天大笑,如釋重負道:“臭女人,你或曾抓到過靈兒,而此時她絕不在你的手上……”
“你豈能如此斷定?”
月仙子輕聲詢問,話語幽怨,伸手撩起發梢,一雙動人的眸子竟然多了幾分淒美之色。而不過刹那,她玉指輕轉,銀光突現,一片弦月倏然而去。
與此瞬間,玉真人,以及在場的所有高人,早已等待多時,齊齊出手……
無咎猶自站在雪原之上,身影孤單。瘋狂的殺機,從四麵八方呼嘯而至。轉眼之間,他便將湮沒在冰雪風暴之中。而他依然沒有慌亂,昂頭啐了一口,閃身沒入積雪之中。
“轟——”
殺機所致,儼如平地炸開一聲驚雷。積雪覆蓋的雪原,從中炸開一個十數丈的大坑。卻見寒冰深處,有石柱碎裂,顯然是座毀壞的傳送陣,卻再也不見了某人的蹤影。
“哼,仙子,你還是被那小子騙了……”
“返回通靈穀,以免被他趁虛而入……”
……
ps:戒酒二十多年了,昨日遇到好酒,還是忍耐不住,一時癲狂,結果醉了,直至今早,才醒酒呢,卻耽誤了更新,唉,罪過,酒,還得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