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精血靈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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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一座陣法霍然而成。
烏術追趕正急,猝不及防,一頭紮入陣法之中。
嶽瓊回頭觀望,身旁的無咎再次祭出幾道手決,並甩開她的掌握,徑自落在不遠處的地上,轉而拍著巴掌,長舒一口氣:“結網以待,甕中捉鱉。老道的招數,當真好用!”
他原來早已潛到此處,並暗中布下陣法,隻等強敵追來,再借助陣法擺脫追殺。論起應敵之道,他算是行家裏手,雖然身中丹毒,依然殺伐果斷而狡詐多端。
“轟、轟——”
又是一陣轟鳴,五、六丈方圓的陣法光芒在空地間閃爍。其中隱約一道人影,正在揮動飛劍拚命掙紮。
無咎摸出一枚玉簡扔了過來,示意道:“操持陣法……”
嶽瓊接過玉簡,其中拓印著驅使陣法的法訣。她不解道:“何不趁機離去……”
“殺人滅口,懂也不懂?那家夥認出了我,留他不得。倘若惹來各家的高手,憑你的修為根本逃不掉!”
烏術未必認出了他,卻從弟子被打死的慘狀中有所猜測。之前兩個采買弟子遭到虐殺的情形,與今日如出一轍。這一男一女,或許就是那晚的凶手。不過,他已無從印證。
無咎丟下一句,轉身奔向來路。他雖然沒有施展修為,而一步三兩丈倒也去勢驚人。
醬鴨店的掌櫃與夥計,拎著菜刀,扛著棒子,還在等著仙長大顯神威。誰料轉眼間三位仙長的死了一對,餘下的好像也是中了算計。兩人麵麵相覷,大感不妙,後退幾步,扭頭便跑。而沒跑幾步,各自脖頸一緊,雙腳離地,然後便覺著天地旋轉,隨即“嗚”的一聲飛了出去。
有生以來,這是兩人頭一回在飛。直接飛過了山崗,飛過樹梢,而尚不及體會飛翔的輕盈,便又“撲通”摔在地上,竟是雙雙摔得昏死過去。
“兩個狗東西竟敢羞辱嶽姑娘,決不輕饒!”
無咎將掌櫃的與夥計抓了回來,隨後落下身形,顯得很是憤慨,抬頭又道:“嶽姑娘,能否借助陣法滅了那個家夥?”
十餘丈外的空地上,陣法猶在光芒閃爍而轟鳴不斷。
嶽瓊拿著玉簡稍加查看,已明白了操持陣法的法訣,見掌櫃的與夥計被雙雙抓住,她胸口稍稍起伏,道:“此乃殺陣,頗為的凶狠霸道,即使人仙的前輩陷入其中,隻怕也難以脫身!”
“那是當初對付我的陣法,又豈能尋常!”
無咎看向搖晃的陣法,急忙催促:“事不宜遲,你倒是快快動手啊——”
在黃元山的劍塚內,他差點在劫難逃。而對付他的陷阱,便是那套陣法,被他帶在身邊,不想今日派上用場。而突發狀況,不便耽擱。倘若驚動四方,難免節外生枝!
嶽瓊會意,收起玉簡,雙手揮舞,一連串加持法力的法決倏然飛出。那已在搖搖欲墜的陣法,忽而光芒大盛……
無咎點了點頭,轉而走到一旁。
他此前躲在山頂的樹蔭下,沒有忘了留意遠近的動靜。雖然修為不再,而神識卻是人仙的境界,想要看出秀水鎮的異常,對他來說並非難事。他唯恐不虞,溜下山來,設下陷阱,然後悄悄躲在鎮外的一片山林中。果不其然,嶽瓊還真的惹了麻煩。迫不得已,他隻能親自動手。而驅使陣法卻是離不開法力,隻能由嶽瓊代勞。
掌櫃的與夥計,依然昏死不醒。
無咎走到近前,蹲下身來,伸手便在夥計的臉上“啪啪”扇了幾下。
“哎呦”一聲**,緊接著有人睜開雙眼,尚自不知所措,又是一巴掌抽得他眼淚鼻涕齊飛,慘叫起來:“吼吼……饒命啊……”
無咎就勢坐在旁邊的石頭上,笑道:“嘿嘿,你叫啥?”
“燒餅……諸葛燒餅……”
“嗯,這名字好啊,還燒餅,能吃否?”
“燒餅乃是本地的特產,我爹愛吃,故而起名……而我卻吃不得啊……”
“我且問你,秀水鎮上為何藏著修士?”
夥計還真的名叫諸葛燒餅,整張臉都紅腫了起來,還少了幾顆牙齒,慘兮兮的很是可憐。他漸漸回過神來,急忙坐起身子,雙手伏地,老老實實答道:“記得……記得上月末的時候,三位仙長來到秀水鎮,其中的兩位住在我諸葛家,會飛的那位仙長則是行蹤不定……至於三位仙長的來意,沒人知曉……”
“你為何要羞辱那位姑娘呢?”
“仙長交代,但凡見到外鄉的陌生人,便要多加留意,並及時稟報。而我與掌櫃的見那女子著實貌美,便想……”
“嘿嘿,便想幹什麽呀,說來聽聽,我擔保她不會殺你!”
無咎賊笑了聲,伸手拍了拍諸葛燒餅的肩膀。那夥計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讚許,也不禁咧了咧嘴:“若是將那女子褻玩一二,個中的味道豈不美過醬鴨,孰料竟是位女仙長,我與掌櫃的品嚐不起!”
“嘿嘿,美過醬鴨的味道……”
無咎突然長身而起,適時後退一步。
便於此刻,一道劍光倏然而至。夥計昂著腦袋,不明所以,“砰”的飛了出去,直接變成死屍倒伏在地。而劍光一轉,又將掌櫃的劈成兩半,這才悠悠回旋,隨即傳來一聲冷哼:“我不殺凡人,卻實在繞不過那兩個無恥之徒!而你存心激我出手,哼……”
隻見嶽瓊猶在驅使陣法,卻臉色通紅,拂袖卷起飛劍,還拋來一個羞怒的眼神。
“殺得好!”
無咎有些心虛,丟下一句,咧嘴樂嗬,轉身奔著兩個萬靈山弟子的屍骸。他轉悠一圈,見陣法猶在光芒閃爍,禁不住散開神識看向遠處,焦慮道:“這般耽擱下去,不成啊……”
“轟——”
無咎話音未落,不遠處的陣法突然炸得粉碎。一聲轟鳴震耳欲聾,霎時狂風呼嘯,草木倒伏,飛沙走石。他驚得連連後退,隨即又是一怔。
“嶽姑娘,你這是……?”
陣法沒了,其中的烏術應該脫困而出。而滿是狼藉的空地上,隻有殘肢斷臂,以及一把飛劍,卻不見了活人的蹤影。
嶽瓊站立原地,好像神情有些恍惚。
少頃,她舒了口氣,輕聲分說道:“不管是法術神通,還是陣法,最為凶狠的一式,莫過於同歸於盡!”
無咎恍然大悟,還是忍不住暗暗乍舌。當初在劍塚幸虧躲過一劫,不然難逃粉身碎骨的下場。
嶽瓊默然片刻,又道:“秀水鎮地處偏遠,卻依然有人看守。此時此刻,你我又該前往何處?”
無咎走到殘肢斷臂之間低頭尋覓,不假思索道:“繼續南行,直至海邊……”他手中握著一粒袖裏乾坤的法力光芒返身而回,卻見嶽瓊猶自神不守舍,沒做多想,隻管催促:“愣著作甚,速速毀屍滅跡而走為上策!”
嶽瓊彈出幾縷火光,燒了地上的屍骸與殘肢斷臂。她走到某人身旁,便要就此往前,嚷嚷聲響起:“姑娘啊,此時並非彼時,不宜穿行於山林之間,當速速遁入地下暫避!”
這女子沒有吭聲,伸手抓著某人的臂彎,催動遁法,瞬間沉入地下。
……
須臾,一道禦劍人影匆匆尋來。
這是一位老者,須發灰白,布衣長衫,滿是皺紋的臉上透著狐疑的神色。
他踏著劍光掠地盤旋,自言自語道:“咦,此處法力異動,血腥濃重,分明有人打鬥,卻毀屍滅跡。嗯,顯然是個殺人劫貨的老手,是誰呀,他去了何處?”
老者疑惑之際,又鼻子嗅動,隨即搖了搖頭,嘿嘿自樂:“還有脂粉香氣哩……”他還想繼續查看,忽又神色一動,轉而衝天飛起,眨眼之間消失無蹤。
不消片刻,又是兩道禦劍的人影從天而降。
其中的老者,收起劍光,雙腳落地,臉色陰沉。
隨後而至的中年男子,則是四下打量,難以置信道:“師叔,烏術與兩個弟子均已身亡?”
被稱作師叔的老者,乃是萬靈山的長老,虞師。中年男子乃是萬靈山的築基弟子,屈鳩。
“我萬靈山的築基弟子,均種下精血靈牌。除非離開仙門,否則不得解除精血靈記。而一旦人死魂消,靈牌必有征兆!”
虞師拿出一塊黑色的玉牌,又道:“烏術已死,他手下的兩個弟子又豈能幸免於難。而此處戾氣尚存,分明就是他三人的葬身之地!”
“隻可惜晚來一步,卻不知行凶者是誰,總不會是那個賊人,他分明逃往古巢國……”
屈鳩搖頭唏噓,忽又神色一凝,抬手虛抓。一把斷刃離地飛起,沾滿泥土的刀口上,透著淡淡醬香的味道。
“不晚!”
虞師舉起手中的黑色玉牌,兩眼閃動:“那人殺了烏術,必然搶了他的隨身之物。有靈牌為引,找到他易如反掌!”
屈鳩身為築基弟子,亦曾留下精血靈牌,忽而有所猜測,詫異道:“靈牌還有如此的用處,為何不曾聽說……”
虞師臉色一沉,淡淡說道:“等你修至人仙的境界,自然懂了。仙門之大,豈能任由弟子胡作非為!”
屈鳩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忙道:“多謝師叔教誨!此乃凡物,卻不知有何用處……”
“一把菜刀,一把醬鴨店的菜刀!”
虞師有些不耐煩,命道:“令各地嚴加防範,但有動靜,即刻傳信稟報,不得擅自行事!再轉告門主,暗中調派人手前來相助!”他拂袖一甩,身上光芒閃爍,隨即沉入地下,瞬間不見了蹤影。
屈鳩躬身稱是,丟下菜刀,離去之際,又不禁看向身後。
三位同門被殺,與醬鴨店的菜刀有何關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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