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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8章有心無心,心在人間(一)

  子章髑髏血模糊,手提擲還崔大夫。


  因起峰、緣斷崖分別為道與荒軀的埋葬、所化之地;商妃落,天帝為求道運的延續與接續。


  以命換命,以道運換時運;上天求長生,下地續救贖,周折十萬年,換回商妃命。


  也許道與荒軀的分,已經斷定了傲龍將冰凰的劫數完納,間接一身的磨難,通由帝子擔。


  縱觀中原武林展露頭角的一路走來,無論承受荒蕪入體,亦或以身轉劫。


  更甚者在因果河畔、地獄黃泉的鬥往鬥來,通由天帝來承擔。是病由該治,是夢由該醒。


  君義奧起天鑒印,傲帝決,同骷術依次於周身運轉。


  長生十萬年與,同骷高台接觸。


  玄澤水息的產物,澤中至尊的歸家;無數英靈的希望,通係於傲帝一身。


  紅顏相伴的他閉目收心,雜思通斂,合道軀、荒軀,為當下要事。


  一手掌道元,同骷天的殺伐、規矩、因果、大道、情恨、力量、光亮通匯於道運之中。


  另手合荒蕪,四海之內的邪惡、暗晦、陰柔、沉瘴、消極、靜止、冷淡破壞意識的重組。


  隻是一縷道荒持身,已經使他變成修羅鬼刹,地獄魔鬼中的一員。


  月三蓉腳步微退,不成麽?帝與妃停在十多萬年前,三界的因果早已為十多萬年後的。


  心微涼,或許不能逼他合道荒軀的,上前運轉靈力喚道:“君義奧?”


  卟,君大公子口吐朱紅,眼裏驚濤駭浪,差一點散去了所有,突然發現,過去是魔。


  能好好的活於現在,緣何要接續從前?人就在眼前,重重的往懷中來,緊抱住不放。


  “商蓉?不要離開。可知你的歸去是我今生最大的痛,古往今來都為難翻的山川河流?”


  月三蓉蠶眉輕動,扒在精碩的懷中,聽著紊亂又毫無規則的心跳,百感交集、五味雜陳。


  “我有感兄長與墨炫傷的重,不如一並去關心,若何?”


  君義奧穩定心神,隻是抱住風中飄絮般的姑娘為支撐,為最複雜的局麵了。


  數絲憂鬱上了威嚴四起的臉龐。


  時間能證明事世的殘酷無情,歲月流逝,物是人非。風花雪月過往如煙,人生如夢,除去鉛華,洗盡塵魂。唯獨消磨不了帝子的長恨天。


  心能證明世態炎涼,人走茶涼,如飲風雪,冷曖自知。


  痛、疼、苦、疾病、眼耳鼻舌身意,心左意左,心正意正;寬遍法界存,窄時難容針。


  唯獨念不斷傲帝三千浮華過的,冰凰香消玉隕,屍身冰涼的回歸寒江雪。


  帝能證明萬事萬物,生死明滅空寂虛無。縹緲易散,言非清,道非明,混非惡,濁非沉。唯獨推不去無悔的沉淪與世同消的恒心、定數、運途。


  時證心證帝證,古往今來,上下四方,以兩界生靈、蒼生犧牲走過來的路,換取了商妃的生機,倒回世間,何者可向彼時未落的傲龍證明,當初堅持為對的?


  倘若同骷天帝寧願永塵黑暗與心魔,隻為不願麵對世事的蒼黃。


  又有誰才能將沉睡了十萬年,寧願化成因起峰,無悔永睡緣斷崖的同骷天帝喚醒呢?


  某君腦袋疼,什麽苦都能吃,永闖地獄,受罪擔過,接受煉獄、火海、顛覆地獄黃泉,通行三界無阻的傲龍,突然之間發現,最是不願倒回去的為過往,鷓鴣天的曾經。


  渾身的雞皮疙瘩起了,陰冷的頭殼,許久沒有發出聲音,本能的追隨姑娘起身。


  兩來到了墨炫、月滄海榻邊,照顧、化元使得更快醒來。


  “你累了,不如先放下休息會吧?”悶葫蘆清冷的打斷了,某君固執的堅持道:

  “寒江雪與同骷高台我已經暫時融為一體,山海池在外頭,先緩緩莫急於一時?”


  君義奧化道運,分別落到兩軀體,心知呆瓜柔腸打結,卻沒提點。


  為救兩人,所念也去到很遠;單靠同骷天的手段,很難再堅持下去,半響悠悠開口:


  “我去一趟時間境吧,或許可向遁帝尋求幫助;此樁機緣可不能就此斷送。”


  月三蓉蹲在了月滄海的榻邊,蠶眉微動說:“祈祀或許有辦法。”


  “嗯?”微回憶,知人所念為,遁帝繼位前,天人五衰的因果循環,於是道:


  “揣測是多餘的;都為亙古而來的劫數;本公子納悶了,明明知曉你會回來。緣何還要沉睡不醒,唉,真是放著平路不走爬大坡,自討苦吃。恐怕十個月的時間都不夠。”


  月三蓉悶悶的,聽他話未回答。


  高台的落,埋葬的又何嚐為兩境蒼生?妖界的翻覆,有情眾生雖然有時間琉璃境接收。


  然而中原武林的潮起潮落呢?三次散了靈識、道運,又哪會不知,江湖的變化有多深?


  他可以陪荒神賭一場沒勝利的局,道運換取下來的時運,即給了高台生長,又能以退為進,有利可圖而已。


  而今的同骷天,傲帝若不承接高台,往後終將寸步難行。


  血淚之軀被無情的拿來做賭注,鎮壓的屍山海怨,為道運的衍化。


  正道的劫數,歸根結底是在緣斷崖底吧?未到回歸時,此處不得人進入,意識都隔離。


  還有萬古枯屍,通為無悔的付出,更在守護一份來自亙古的念。


  悶葫蘆於心不忍,害怕他真的會被,高台壓的喘不過息,更會將他帶走。


  緊握住兄長的小手用力,導致了月滄海意識回醒,也不知。


  嗯,挽商君微動了手,低道:“小蓉怎樣了?”低沉又沙啞的話,使姑娘回神。


  “兄長?您醒了可有大礙?您太拚命了,荒神的掌下,誰讓您奮不顧身了?”


  君大公子也從旁,將墨炫救醒了。四人照眼,很快得知了近況。


  月滄海微閉眼說:“我還好,不必擔心,因起峰緣斷崖為正道的希望,不可半途而廢。”


  運永恒決療化脫力的傷。一句中肯的話,使月三蓉兩未多語,暗咽下涼意及固執。


  墨炫任寒鴉飛騰讚同:“隻有接位,難道你還真要將天帝位交給天涯另起爐灶麽?”


  若真有此打算,足可使天帝永遠沉塵於因起峰、緣斷崖底,兩人逍遙快活都無人管。


  若還為同骷天著想,他們則必須正麵相對,過去蒼黃敲擊的傷口及無量劫數。


  要怎麽來去,還得靠兩人的打算,麵對缺口則為當前的首要。


  君義奧一笑,狂傲的眉角,依稀還能見到數縷快意於飛揚不羈的眼角縈繞,嗬嗬。


  “讓我去一會吧,同骷九帝之一的遁帝有辦法,事半功倍……”


  “沒法呢?”墨炫一針見血問:“你同骷天未落做的事,沒半點數麽,至於臨時抱佛腳?”


  君大公子罵道:“烏鴉嘴,你就不能想點好的,信不信我揍死你?”


  “哼”黑影嘲諷道:“你最好想清楚,遁帝能做的已經仁至義盡。”


  君義奧毛發都倒豎:“你是高台還沒成,就念著要分家麽?”


  墨炫指出來:“當初你在因果河畔未明九宮俠宗,遁帝有相助你明白?還不是靠你闖?”


  某君撓頭毛說:“那是九帝的因果,他的短及九宮俠宗的過失,好意思提?”


  “而今呢?”大老大雙手一抱,趣味道:“是他的錯,還是你狼心狗肺唯見小義,被薰心了?”


  經此一提,君義奧毛發倒豎,與姑娘相對,涼涼說:“商蓉,要不我快去快回?”


  怕遁帝當真變成老狐狸,連門都不讓進,這貨不靠譜的事兒,烏鴉嘴會念,八九不離十。


  月三蓉試圖溝通三色靈元無果說:“去吧,我等你。”


  某君化成靈光點點消失,卻在絲縷成煙狀時,臉色不好的睜開了眼。


  墨炫似知曉,倜儻問:“不錯麽,進門了麽?你造的過還不是要你來背,別僥幸了哼。”


  君義奧手頭癢,很想將混蛋揍一頓道:“你不幸災樂禍會死不成?”


  墨炫打量緣斷崖,笑了道:“死鬼,要怎麽恢複靠你的本事。”拽著姑娘傳送靈力:

  “商蓉累了別去管他的事,當初死活執意賭,即為他造的因,果也讓他去嚐,夠帶勁。”


  月三蓉被大老大拉到了旁邊坐下,含笑未多語。


  月滄海好笑的搖頭道:“無悔,寧雨說你多試幾回或許可能解開封印的法術。”


  緣斷崖與因起峰為重中之重,天帝放在明麵上的陽謀,哪能一撮而就,順利通過?


  少不得多來回幾次,順遂與通暢了,可順行。


  道尋常,最無常,正道最滄桑。


  要麵臨荒蕪之主的算計,更得在中原樊城抵過托磨、時光、歲月、境界風雲變。


  幾許滄桑化做淒涼,誰也算不準,演算不到的事。何況並未落到荒神的手中為上吉。


  道蹇多磨難,倘若去了荒蕪的族地,豈非為磨?


  君義奧點頭,話兒也轉了道:“你能學挽商君一半的好脾氣,本公子也能順心些。你若是在高台立起來,還敢時不時的往同骷天撬牆腳,本公子必會打死你,什麽人?”


  月滄海心知急不得,聽了君大公子的話兒,不由又是好笑,鬼哭狼嚎過來的。


  溫潤的挽商君從旁坐下,邊道:“寧雨在滄桑樓無甚要事,不如我讓她來一並想辦法?”


  月三蓉有感兄長的改變,含笑說:“清風六依未歸,讓暮曉與月雙一並來吧。”


  月滄海能心念紅顏妻小,為不可多得的,何況愛人懷有身孕,戰事不參與,合軀可參考。


  道:“我知你意,回族關心叔父與近況,再與寧雨一並前來。稍待我去去便來”


  “不急,你陪寧雨打點滄桑樓,再來天境吧。此域飄蕩在了願遂山。”


  月滄海挑眉問:“願遂山有什麽不同的麽?”


  君義奧好笑說:“天境由來虛無縹緲,想去哪裏都隨便,何況我與商蓉已經加強了防禦。”


  月滄海不再糾結,打開結界,化光回次北固山,劃開滄桑樓的屏障回歸月族。


  墨炫沒多理會君義奧的點繁,人去哪,跟去哪問:“還好吧,可有不適?”


  月三蓉微歎說:“無礙。祈祀一直沒有回應。”


  君義奧臉色變了道:“老狐狸還真的在放鴿子,待我有時間,再去找他好好討茶喝。”


  墨炫噎的就是同骷傲龍:“你還為光腳的,遁帝有必要怕你?若非顧念九帝情誼,他甩都甩不贏,江山說丟丟,高台說墜墜,輪回說入入,他為你處理多少爛攤子,有數過?”


  呃?君義奧手頭癢:“你是要與本帝論道了麽?”


  寒鴉飛向殿堂,害怕某君一身的涼意與凜冽。


  大老大修長的眉頭微挑,揚笑問:“我打你的次數還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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