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因起希望峰,緣斷崖掀濤(十)
風吹拂,未得靜;方寸地盡顯人間滄桑;倪萬裏雲層,難消荒蕪。一日風波十二時。
兩境的希望,通在因起峰壓著;要連接道軀,散去荒蕪,還需要時間與空間。
月三蓉與君義奧永結同心,自當明白,傲龍所做所為。墨炫的困惑,給出解釋。
原以為夜裏,荒神會進攻,怎料一連三天,都沒前來天樊城書院打擾。
不知算盤打在哪裏;不知荒蕪之主要搞什麽破壞。
聯係魔嶼境,稽天涯回的消息,玄關島還在掌握,並未升起變數。
因起峰外,也不見荒神的蹤影。怕荒神圍點打援,聲東擊西,顧首失尾。
分出十二分的心力,通用在江湖武林,依然沒有變化,書院的空氣都變成凝重的。
秦一琯安排妥當,搖著扇子,由侍衛陪著,來到姑娘的下榻處。
正當大家匯聚,做出決定,杜絕荒神的算計之時。
緣斷崖底,暴發璀璨的灰光,耀眼直衝雲霄。
滄海遺珠臉色大變,化成光向因起峰躍去。墨炫、秦一琯、月滄海相對,與河九星相隨。
陳偈修為足夠,能上山。被陳林王拽住,回過神,荒族的進攻已經開啟。
火速的組織好人力,連手護持書院安危。等待一行人回歸,因起峰不能出事。
諸小將想要去湊熱鬧;來山腳被玄之又玄的靈力固住腳步。回身戰荒蕪。
“鼠輩。”月三蓉趕來緣斷崖,正逢荒神、葉屠等高手從地底冒出,掀了高台的根基四分五裂。
“住手。你等行肖小的手段,必會遭報應,滾出緣斷崖,此處非你們可停留的地盤。”
荒神心顫,隻差一點,可以毀滅高台的根,隻差一擊,為什麽要來的快?
倘若有一刻鍾,也能將同骷高台灰飛煙滅,為什麽光陰不能停住,馬到功成?
咆哮:“你憑什麽來阻止我;是我與他的爭奪鬥法,為什麽次次都是你擋在我之前?”
月三蓉止步立身,袖手一揮,粉紗輕蔓間,破壞的法陣,由同骷七術秘法修補完畢。
半身氣血失,填滿地底流露的洞口缺陷,搖搖欲墜,站立不穩,臉色蒼白。
墨炫、月滄海左右扶好姑娘,心疼一閃而逝,補好高台的缺漏。
數大碩鼠還沒有走,為緣斷崖底最大的害蟲,更為危害最廣泛的存在。
“小蓉沒事吧,你先調休,讓為兄來。”月滄海向黑影照眼,顧著點莫讓衝動的姑娘向前。對上眉目張揚的荒蕪之主,很複雜且永不退讓,該說的更不會含糊道:
“邪魔外道,正邪不兩立,王業不偏安;你為非作歹,又何止一人擋在前麵?”
荒神向左右照眼,葉屠、楊戰、稽天峻等人已經與秦一琯、河九星廝殺起來。
能論時,不會放過:“你們即想擋,我通除了則可,何必多說呢,對吧挽商君?”
月滄海代替小妹,永往直前:“荒神,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世間最無情的就是時光。驀然回首才發現半生已過,雙鬢染霜。
珍惜每天睜開眼看到的一縷陽光,比打打殺殺的血雨腥風之路更美好與順遂。
其實你沒有停下腳步來觀賞,人世間美好的更多。秋紅冬雪,夏花燦爛,春的芬芳。
都可以將野心欲望,彭脹怨念化消。你該記住,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荒神有片刻,暴走的當空,思量月滄海說此語的用意。
隻是很快,張揚及衝天的灰光,掩蓋了稍微流露的真情,不再計較月滄海為何意。
“你是需要與我對戰,才會極盡全力的勸我改邪歸正麽?可惜本座天生為反骨。”
月滄海快速道:“當你底牌盡失時,再來後悔當真好嗎?”
“失?哈哈,不自量力的正道螻蟻,還想蚍蜉撼樹,將本座打壓呢,今天則來痛快鬥吧。”
月滄海於心不忍,更有塵傷閃過,很快恢複道:“你會後悔,更會求饒。”
“是悔是饒,端看未來的時局與定論。沒傲龍護持緣斷崖底,你以為單靠商妃能保?”
月滄海冷峻道:“你為什麽要固執的堅持己見,緣何不想想怎樣才能正常的相處?”
“費話少說,你即不願打鬥滾,別防礙本座毀滅緣斷崖。”
兩的交談很快;月滄海近來江湖多變,已經明白了,荒神目的與用意,盡量疏導向善。
墨炫扶好姑娘,通過朱雀影護持四麵環山的蒼龍之威、朱雀之火、白虎之勢、玄武之態。
不至於使,四象驚天陣受到荒蕪及各處打鬥的波及,可是葉屠、稽天峻等人為毀滅。
每一招凶狠的攻擊,每一式落地通會使崖底石破天驚,巍峨崢嶸,泥淖四散,石走沙沉。
再繼續下去,朱雀影必會受嚴重的損毀。
月三蓉與墨炫相對,必須將他們趕出去,留在緣斷崖底掀起萬丈波濤,神精大條。
而實力,微苦惱。
三日來,不見得荒神的行動,就應該想得到,會成為碩鼠,打地道前來緣斷崖的。
一個失誤,變成邪神穿過了,因起峰的正麵防備,直接來到埋葬傲帝荒軀、同骷商妃之地。放任腹地開花,君義奧也不必清荒蕪及納兩境的希望,直接可以去黃泉再造。
大意也好,時運也罷;荒神的陰險,加上不計手段,想到什麽則做,貨真價實的小人。
防備與提醒,固守與付出心血,努力的費盡心思,鬥不過老奸俱滑的荒族邪神。
墨炫通傳靈力,化成靈元雙分,一者守緣斷崖,另者落入商妃的體內。
“必須想辦法,將他們趕走;多呆一刻對四象驚天陣產生變化,難以估量。白虎未歸位若散,再聚曠日費時。”
月三蓉頭殼微動道:“你所言無誤。要請他們離開,務必先護持陣勢及萬古枯屍。”
“他們的打鬥,已經在枯屍的頭頂;怎會屍山海勁少的可憐?”
“因起峰,君在想辦法,將山海道運歸入道軀。諸英靈通在護持。”
道軀為因起峰,緣斷崖底所葬為,商妃與荒帝軀。
君義奧要合道荒軀,首先做的為,同骷天未落時,化在因起峰的陣法、咒術、符紋等收回。
收之前,樊城之前蒼生怨的打擊,必須消去。
一個多月的時間,傲龍於因起峰內隱隱有突破陣法等,將因起峰在天樊山上連根拔起。
墨炫眼微動問:“你之意,君無悔到了緊要的時候?該死的可別沉不住氣散了全部。”
月三蓉也擔憂:“我們盡力護持,能托住則托吧。”
要想請荒神離開,可沒那麽容易。至少他兩加起來,才有可能。
可兩一塊上,高台又該誰來護持,隻能在緣斷崖底相鬥成狂。能拖一刻是一刻。
拖不了,再來想辦法,護道進行到底。不讓荒神當真掀了高台,攪動因果。
滅了的塵埃,還有無數的英靈在等待。再起的同時,少不了荒與道的糾纏與爭鬥。
擁有了絲靈力,化出‘同骷台,傲龍有誌在四海’的招式。一方星光閃爍的靈台。
隨雪仙運轉,高強的術法,點滴護持同骷高台。四方神獸威火姿態勢歸於台中。
芥子化虛彌,大千入芥子。手起同骷台之招,以身為護,支撐、護持緣斷崖底的掀濤搗浪。
不會波及重中之中的萬古枯屍高台。
時間的流逝,正與邪、鬥與爭、打與動的對比、運動、互換,使萬古枯屍產生改變。
脆弱、不堪一擊的高台,承載山海之運。
月三蓉竟然將高台的再起盡係一身。
墨炫心疼姑娘的消耗,痛恨荒蕪的打壓。守在側,通傳朱雀影,化為堅實的後盾支撐。
月滄海嘴角發苦,能拖住荒神一時也為好的:“你要毀緣斷崖,是害怕了吧?”
荒神冷漠加嘲諷:“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此即為同骷台的根處,本座要毀合情理。”
挽商君溫潤一笑:“凡塵世間,你我皆過客;能留住的無限風光;隻要死後萬事休。你又怎會不懂?或者你所想的稱王稱霸,顛覆帝位,唯我獨尊,於你真的為非取不可麽?”
荒蕪之主在數語之後,已經明白了,月滄海緣何會站出來隻對談而不開打。
上萬年來中原武林,有相交,憑商妃為點。
無相交,年年戰骨埋屍荒野,死的死,散的散,通為正邪相鬥得來的結果。
於是道:“你想說什麽,又要證明什麽,可知本座需要的,隻為證天道”
“你德不配位必要殃咎。”月滄海快速道:“非但證不了道,越證隻會越邪。”
哈哈,荒神氣樂了,散發護體的罡勁,陣陣聲波隨笑意,變成回音,荒神獸吼聲驚天。
四周山脈,古老的地盤,經風吹日曬雨淋,地動山搖後,崖底陣陣搖晃。
若非有月三蓉以同骷台術法護持,荒神數嗓子,必會使緣斷崖底變成廢墟。
月滄海從容的望過去,待他停下笑音,有心滄桑萬世變,澤世明珠護道行。再一回勸:
“三寸氣在千般用,一旦無常萬事休。世間有輪回,萬變難離宗。你明知顛覆不了同骷天的基業,何不回頭?看看你似乎強大,實際上卻像朽木般的身軀。
問問你似乎強大,實際上卻像泥塊般的心。
當真覺得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隻為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越老越容易怕死,越怯懦越容易怕死,而越怕死的人越易死。
道荒戰,你沒勝算,千般萬法算計緣斷崖;隻要斷送高台,你才會心安。
可知人要安,所需為放下固執,不再執著,清淨心方能覓得一片吾心安處的歸鄉?”
荒神突然發現,對上滄桑樓月氏的兩兄妹,無論商妃商君,都為負累。
要殺可以,舍不得;不殺添煩,躁氣存。
不明白為何上萬年,與正道拖磨的許久,半個群俠不除,待到帝與妃歸來,竟成阻路的。
或許邪中王者,也貪戀世間的真情與付出得到平等的對待。
才會在帝與妃未歸時,做著邪王,不去多理,道之巔的存在,到底誰主沉浮吧?
帝與妃歸來,沉埋的因果跟著打轉。
霸業與雄心,因果與罪業,在壓著他一步一步,走上絕路,步上絕途。逼正道四分五裂、迫高台不得重立。
有手段,才能做高強的事。回轉的心,莫名的意,有了認知,堅持己見,不問來意:
“廢話說完了則來戰吧。你要說的可以待商妃成為荒神妃,來我荒族慢慢說。”
月滄海見他已經動手道:“我有一個兄弟,與你異常相似,荒神,可知我正等待他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