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因起希望峰,緣斷崖掀濤(九)
青鋒隨手出鞘,狂風漫卷黃沙;朝來雨晚來風,襲卷天地比高。
樊城的對戰,你追我趕,你爭我奪,呼風喚雨,摧殘大地一片波濤,中原武林隨風波湧。
一波消、一波起,不是荒神進攻樊城、天樊城書院,就是正道前往荒族下榻的部落反擊。
來來回回千百遍,固守的為正道,扶持的為道巔;無路可退,隻得拿命來填。
自從救回了朱川流、流憶後,月族小將及海葵小金豬之間,明顯多了絲情誼,生死與共。
歸書院,不及放鬆,荒神率領大軍,已經在因起峰前,大舉進攻。
漫天的荒蕪,洶湧的從天南地北湧蕩而來,途經中原三山,落到書院之前,進行絕地反擊、打壓、仇殺。荒蕪之主包圍書院水泄不通、圍成鐵桶。
混沌神修養數日,從寒江雪出現應對一陣;沒了道運,又被月三蓉放入山海池。
河九星的陣法為頭一關,有時間境的相助,排布出隔絕荒蕪的陣法,荒神束手無策。
兩為絕對固守因起峰的人員。
戰複戰,血雨腥風肝膽相照;殺複殺,亡命天涯孤膽相隨。
竟是打了近有半月之久;特訓過的玄門世家,目光總算不放在魔嶼境,落到了樊城。
同一時間,滄桑樓傳來消息,玄武境主受孕,近段時間不得入江湖相助諸人。
月滄海的書信,為叔父寫的,秀氣的眉頭所念很遠。愛人有孕為喜事,不得陪伴是遺憾。
“諸位防守各自的崗位,要不了多久,荒神的進攻會再一回前來。”挽商君喚了聲:
“務必守護因起峰,不可拱手相讓,邪族的打算必須終結在我等之前。”
秦一琯看了書信,趣味道:“木頭人,咳,陳偈與陳林王去關心天境之上的百姓吧。”
兩聞言有特行之法,去了一趟,樊城飄蕩的雲層之上,顧好百姓的秩序不受其害。
軍師再吩咐:“白虎兄蕭瑟,書院的防線則交由你們帶領樊暗衛固守。”
兩抱拳帶上靈修及弟子離開了,待到一夥人略放鬆後,軍師終於不再忍住說:
“挽商君的動作夠快的,三千年前我與稽兄,還認為你們貌合神離了呢,嘖。嘿嘿。”
朱川流從旁打哈哈,揣了腳月族的嫡傳小公子道:“喂,你有弟弟了不怕?”
嘶,月照臨很想將他丟出去:“月族人脈單薄,我有弟弟有什麽不好的?”
月滄海回神,飲茶時說:“還未出生,是男是女孩都相同,不可給寧雨太多的壓力。”
月照臨又瞪了眼小金豬,抱拳說:“是。”
墨炫陪伴人說:“玄武境主上回受孕,中原武林難安;此番再度懷孕,可得仔細養著。”
月三蓉微點頭道:“兄長,叔父傳消息,無非要你關心一趟。快去快回,再守因起峰吧?”
秦一琯最是眼明心清:“沒錯挽商君,大嫂可是我認的,當年在願遂山時一直叫喚至今,您冷落了大嫂三千多年,賬可是有本公子記著呢?原來月姑娘回歸,果真能迎刃而解呢?”
墨炫通過寒鴉問:“你幾時知曉的?”顯然也對挽商君、玄武境主的事兒有過耳聞。
月三蓉傳達了消息,靠在肩頭微歎道:“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墨炫”
“停”大老大可沒給人說,“關心挽商君回族要緊,你怎麽往我推來了嗯?”
人微轉了腦袋:“鯨落姑娘”
嘭,黑影在光滑的頭殼拍下去,冰凰展翅簪隨修長的手打來而輕搖。
眸子微閉又睜,清寒的瞳底還有無措,很顯然不滿金仙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
墨炫道:“我們不是說過不提她的嗎,是死是生有定數,你又何必為了沒成的而惱?”
月三蓉道:“你耍賴,當初說暫放而非不提。”
河九星道:“呦,亙古罕見,你們也會生口角,要不要我來摻和,嗷”
寒鴉啄眼,酷似青年的九星子,差點被寒鴉毀了容,才驚悚的往後退去,不敢倜儻黑影。
殿內不再商談,望向金仙、雪仙爭執,聽了一耳朵的軍師對諸事明白。
很自然的來到萬年寒冰的身側,緊捂手臂勸:“墨兄真的不行;你可別一味的護持而忘了給自己留條後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有情份你浪費,沒了看你要往哪裏找回來?”
大老大雙手一抱,獰笑:“你是要勸我了?”血骷髏隱隱欲動,不怕所有的麻煩。
秦一琯拽悶葫蘆擋住寒凜說:“哪敢啊,我隻是做老兄弟,說了句應該的話兒。”
有感悶聲悶氣的姑娘,不願多提,也未再拿黑影的情來說事,隻好額頭冒汗的看向另邊。
月滄海搖頭道:“容我暫離六個時辰,有進攻你等擋下,我帶上照臨一並回去看望寧雨。”
月三蓉含笑說:“去吧,莫太緊張,因起峰我們能守住,您多留些時候也可。”
月滄海往外走:“不必,六個時辰後歸來。”
月照臨向人揖禮:“姑姑,我待娘誕下孩兒後,再來關心您。”
數人目送兩父子去滄桑樓;月滄海的回歸隻為與愛人之間還有結。
嫡傳公子江湖闖蕩了許久,不聽從命令,更兼紫寧雨懷念佳兒。因此才會傳來書信,召回去。
待兩離開,月三蓉才瞥向旁邊,秦一琯不敢在大老大的凜冽下打轉,離開了。
河九星感歎,大老大真牛掰,才曉得了主人緣何看重烏鴉嘴,鬱悶的與軍師去外麵。
朱川流想留下,被月秋、月無依拎著衣襟拽走了。
殿裏就剩下平時理事兒的弟子,及兩坐著未動的家夥。
呆瓜回頭。黑影相對。一股恒定的念,似從青山傳來,逝水長流的江湖情緣。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待到追悔淩然日,何處再尋妙佳人?
勸道:“墨炫?日月交替,時光荏苒,一恍上萬年過了,可是一生沒有許多的萬年可以等待,消耗,流失。花開花落,人生苦短,望你在最好的年華遇上最好的歸宿,別再排斥。
願得一人心,不離不棄至白頭;半生情一世償,還望你願意用一腔熱血換取值得疼愛的。
濫用的情太深太重,別人笑看不開;一世的聰明,別做情愛的蠢才,七分癡情三分呆。
可知永遠為親者痛,仇者快?”
墨大公子難得,停戰的間隙,姑娘在耳邊念叨。
又似許久沒聽過,呆瓜念什麽了;前段時間被君大公子攪動芳心,近來又遇固守因起峰。
難得的放鬆,往靠椅一靠,雙手一抱,留著耳朵聽,最熟悉的念,不予理會了。
月族呆瓜對墨大公子可沒辦法,自從青山出來,金仙、雪女擁有過無數回對談。
都是不了了之,別人來勸,必會使墨大公子大手出手。玉白菜冷冷清清的,腦袋打結。
不由道:“我說大堆你可有聽進去?”
大老大閉上眼,非常的熟悉,更似在寒意凝滯的環境,能生存的快意且飛揚。
沉默與空氣中的粒子,緩緩的凝固。未理會姑娘家苦口婆心的周全。
呀,呀,呀,寒鴉似知主人在唱反調兒,沒落肩頭,一圈圈的轉。
不讓萬年寒冰,暴發冷焰的火山。好似擁有過往的一幕幕,都在換了時空、換了環境、換了沉淪中上演;唯獨不變的為,金仙對雪女的守護,縱使擁有紅顏,依然沒有改變。
冰山大塊兒風雅的發絲灑落,如夢花開的青絲,擁有細碎的鈴蘭固住。
微薰夢擾的冰藍色眸子,超凡卓越的藏著華光璀璨了星辰,柔和風華絕代。
耳墜頃刻綻放的花蕊,一動一搖間,閃爍著亮麗的華光。若風中有奇緣,點滴隨風繞。
別在腰間,閃亮著未知光芒的掛飾,依然亮麗如初,星子點燈,輕盈如夢。
花蔓繽紛的衣衫,更多眷顧的情意,即斑斕完美,又散發靈魂深處的清新、俏皮。
雲端共舞爾同在,慰吾心田四季然。某粒寒冰還真的在空閑時,會勸住大老大。
上前扒到一隻胳膊,腰間重重一擰。隨之小手被修長的大掌握住了。
大老大睜開了狹長的眼,無奈道:“很疼的知曉麽?”
寒冰嘴角微揚道:“你還知曉疼?我說許多,你應聲了?”
“別鬧。”大老大將人放在溫暖的懷抱說:“對戰累了,休息會兒,夜裏肯定會發起進攻。”
喂?月族珍珠不滿道:“你就不能別丟了要緊的?”
墨炫依舊如過往說:“好了先休息,有什麽待我們去魔嶼境再論不成,操心許多有必要?”
大老大猶感姑娘累了道:“你睡吧,都擔憂了數天。荒族若是發動進攻,你有心論此?
還不是聽了寧雨有孕,更成全了挽商君的情天,才喋喋不休?放平時你會多提此事?
難得的休息時間,你知荒神打什麽主意?留到精力來,莫多論身外事。
沒到的你說不清。我隻希望你快樂無憂,驅愁悶散煩惱。你倒好還嫌事兒不夠多麽?”
某冰山還要說話,靠在熟悉的肩頭,眼皮還真在打架,聽大老大的推脫,進入夢鄉。
墨炫歎了聲,待人熟睡後,放裏間榻上。近日來人蕭條,風都能吹倒。
殿外還有一群吃瓜的,猶感大老大忽悠的萬年寒冰一套一套,個個都豎起了姆指。
墨炫雙手環繞,盯過去。
秦一琯傻樂:“墨兄,本公子還有防備沒布置,先去了。”
河九星被寒鴉啄過,很機靈:“我要去因起峰,不打擾,走了。”
海葵溜的賊快:“墨公子牛,我沒事走了嘿嘿。”順便將月族的小呆子一並拉走。
大老大袖手一揮,血骷髏在裏間駐立,守著淺眠的姑娘安靜的困睡會兒。
待準備好食物,人醒後,聞五味清香的菜色,五髒廟咕嚕了聲。睜開眸子。
黑影好笑扶好,快速打理一身,披上外衣問:“還好嗎,可有餓著?”
“嗯。”相攜來到殿內的桌前,又是一大桌子好吃的道:“你不是休息?”
嘭,腦門上一敲:“胡來的操心還不夠,餓了吃些,都瘦骨嶙峋了,還要強撐著?”
坐好後,夾起菜放在玉碗內,任冰山大塊兒小口嚐著,關心道:
“君無悔進入因起峰緣斷崖將近一個多月,若隻為蒼生怨的荒蕪,早該除去了吧?”
蠶眉微揚說:“並未出事還在清除,蒼生怨可不止中原武林的,更有妖界的。”
墨炫眺眉問:“因起峰要升起,莫非當真需要將妖族的希望與劫數完納?”
“嗯。”人惆悵道:“他為傲龍,疏通地獄因果,剩下兩境的希望。”
“高台落的倉促,埋葬鷓鴣天的血淚,他將心放在人間,前途變數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