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因起希望峰,緣斷崖掀濤(五)
混沌神六腳著地,一身的能量,隨傲龍的吩咐,守護樊城以來,日漸消瘦下去。
化生天地精氣,已經產生靈識,待商妃來到城牆。神獸寸步不離守著。
能被傲帝放在寒江雪,而並非芥虛小築。可見神獸的等級已經到達神族的級別。
而且恩怨分明,是自然生靈中,高端食物鏈內的一號。
“商妃,荒蕪四起已經包圍樊城,我很難再擋下去,隻恐會因小失大。”
月三蓉通傳鳳骨鎖牌內的道運,交由混沌神說:“堅持莫灰心。”
“非也。荒神知曉我的出處與來源;吸收我的能量與靈力,應該做後手備後續。”
嗯?月三蓉數人相對。“可知他將你化生的精氣收集去了哪?”
墨炫說:“莫非要去動稽嘯州?混沌劍正邪未定,連君無悔都不認識了?”
河九星:“不應該,陣法沒有波動,混沌劍並未生異變。”
秦一琯:“甭管他把靈力放在哪都是劫數;我們要做的為守好此城更兼救人。”
月滄海:“唉,你們稍做休息,容我與陳林王安排防衛。”短暫停戰,安撫受傷的諸人。
月三蓉目送兄長離開,冷靜過後抬頭望天;浮雲遊動間,一片灰雲逐漸退散。
拖延時間的同時,務必要保下百姓的安康;更得著手將朱小公子、流憶救回來。
混沌神為難的開口:“我們守護力有不逮,不如將四道城門讓給荒神,退往書院?”
減小守護的範圍,足可讓各門歸籠一地,不必要的犧牲能讓過。
荒神的打算,是進攻樊城書院。明的不來暗的來,守了城門還得守因起峰。
數人都在等月三蓉拿主意。秦一琯折扇微搖很快說:“城門可以棄守;百姓會受戮啊。”
一句話又使眾人都默然。他們要退去天樊城簡單。城內還有五六十萬的百姓往哪安身?
墨炫通傳靈力給人問:“君無悔不是與你將天境分化了,不如將百姓送往天境?”
月三蓉抬起眸子,欣喜說:“如此是好。我意天境護因起峰;若是護持樊城百姓”
河九星要說話,一道時間的光芒湧起,醃了道:“我還是別參與,破神盯我正緊呢?”
混沌神有了方向說:“商妃趕快吧。我有感快要散去了。”
月三蓉手起靈力,將它化入寒江雪說:“你先養著。”
待到混沌神,天地化生的精氣,回到山海池。四人相對各自回去東、南、西門做準備。
樊城還為中原的古都;荒蕪之主找帝與妃葬身的高台,無怪找不來此處。
因起峰在外人的眼裏,憑人去論,說大無盡寬廣,說小占在樊城,小小的書院能概括。
又豈是沒有洞悉,三千大世界因果的、難登大雅之堂的、跳梁小醜的荒神能識透?
樊城太大了,更消費正道的靈力。不如退回天樊城書院想辦法。
君義奧自得知因起峰落在書院,已經做過安排與準備,可抵一時。
百姓即要牽往天境的雲層,按朱雀境主、罪神及銀河九星的手法,與天境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更甚還有商妃在側;他們從四個地方往書院的方向,一路將樊城古都通往天境暫遷。
並不比滄桑樓。樊城的荒蕪退去,百姓會回歸樊城。
應對不明之需。月三蓉通過鳳令,待到樊城隻剩下天樊城書院的建築物沒有動時。
四座城門讓給了荒蕪,不斷的歸息正道的防線。小將及弟子通撤退回書院內。
再聚首;月三蓉清冷道:“墨炫兄長,你們顧守書院,我去救回朱小公子及流憶。”
一句話,頓讓數人相對。怎麽可能讓人獨自去救?
秦一琯頭都大了道:“月姑娘,不如讓河九星與墨兄陪你同去;留我與挽商君等固守?”
即為兩小將退荒蕪的進攻,不能見死不救啊。何況朱川流是白虎境主的骨血?
還為正道,選擇最是折磨人心,舍與得之間,都有甘與不甘。可不能真將道義丟棄。
情理不符的事,誰也做不出來;換作自己受了難,也希望得到救援。
必須是保全該有的前提,再去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救人更得先自保。
因此,天樊城書院有了完好的保障,月三蓉才會急衝衝的去救回兩小將。
月照臨、月無依、月秋等紛紛上前,眼通紅的,泣不成聲的,自責難過的應有盡有:
“爹,挽商君;姑姑,小姐,我們也要去救流憶與朱小公子,小金豬。”
秦一琯折扇拍腦袋說:“你們接受過訓練,別來事啊,信不信老子罰死你們?”
月照臨堅定說:“流憶還為我們的團體,他受難;我若是什麽都不做,良心難安。”
月無依也道:“小姐,小金豬是我與月秋放跑的,明明說過讓我們護持”
月三蓉清冷道:“樊城之外凶險,你們留下。”
不給商談的餘地,明知危險,不必再讓小輩受傷;兩小將需要救回來。
另外的不能冒險。明知是死地,江湖風雨路,前輩走前頭,後輩未成長,得留命。
月照臨堅持:“姑姑,萬事難埋心關;流憶與我們同行上萬年。而今遇難我若不去”
“照臨累了回去休息。”月滄海向旁邊說:“月春請公子回房裏,無依月秋散了吧。”
嫡傳小公子從來沒有頂撞過爹,有過衡量,望向數人沒鬆口,不甘又不忍。
微閉上眼,一抹難過在臉上印象,抱拳說:“是。”轉身離開,在天樊城書院兜轉了圈。
脫開月族的侍衛,獨自一人離開書院。
另一邊的月秋、月無依和嫡傳小公子的做法如出一轍。
月三蓉未多關心後輩,交代天樊城書院之事,大局交由兄長及罪者處理。
與墨炫、河九星向樊城外奔去,渾然不知背後來了三條尾巴。
河九星倜儻說:“商蓉,我覺得去荒族肯定吃不了兜著走;別沒救回人來,命先喪啊?”
月三蓉不做聲,兀自向前走,時過許久,不知二人能否頂得過荒神的磨。
“你個悶葫蘆,當真就是木頭;還真認為荒神上萬年來,沒有機會動流憶,他不動是因為沒必要,更覺得沒有接受過荒蕪的野兒子,翻不起多大的浪,否則滄桑樓能阻止得來?”
月三蓉歎道:“他為流煙交我照顧的;上萬年來我未盡到責任,不能落荒神的手中。”
“可是已經變樣;你再急有什麽辦法,不能利刀剮心吧,可知你悲哀上臉了,至於麽?”
“盡力而為;他與朱小公子都為後輩的頂梁,我等打下的江山,注定要他們來維護。”
“切。”河九星樂子上臉說:“你知時間境的恩怨吧?什麽打江山守江山的。還不是主人的事,兒子會管?吠,讓他們往三千大世界行俠仗義都來不贏呢?何況你與你君連崽都沒,多心別人的孩子,怎不自己留種,若有孩子何至於鬧掰?我說主人失算吧,倘若在相逢讓你與你君有小孩,哪有一身的磨,到現在還如浮萍?”
月三蓉白了眼這貨,說到哪去了?悶聲趕路。
墨炫嘴角揚笑,對上飛揚又時常被遁帝老狐狸坑的陣靈問:“蠻懂的嗎?”
河九星揚笑說:“可不是;她君成全你與魔嶼魂,蒼龍境主與阿茨,罪者與清風;傻不拉兒的就不知,替自個找一個更好點的出路;每個地方淪陷被荒蕪牽著鼻子走,傻大個。”
月三蓉不予理會。
墨炫頗異訝問:“你怎會清楚的知曉,不是在荒族,哪能洞悉所有?”
“切,老子是天下陣靈,從同骷天化身就知曉了所有天界內的諸事,哪會不知?”
大老大狹長的眼偏冷問:“可知荒族在哪,有多廣,名何地,有多少人?”
“天下荒蕪少不了,占領同骷天,整個領地都是,隻要你們不努力全天下都為荒人。”
大老大猶感姑娘的沉悶,這貨風騷不減,尋常不會理,近來對戰正緊,走路得閑再問:
“你知天下何火無煙,何水無魚,何山無石,何樹無枝,何人無婦,何女無夫?”
“螢火無煙,井水無魚,土山無石,枯樹無枝,仙人無婦,玉女無夫。”
黑影嘴角微揚又問:“天上零零有幾星,地下碌碌有幾屋,眉毛有幾根?”
“和你聊天,天能被你聊死。”河九星剛來興趣,被大老大潑了盆水下來,又去纏寒冰:
“商蓉,為什麽我覺得他就是全天下隻為你讓道的存在呢,可別真將魔嶼靈克死啊?”
月三蓉數日緊崩的心神,隨兩的話兒稍放鬆,念起諸局沒個安穩的,收斂了流露的笑顏。
河九星觀人驚鴻一瞥,明媚的笑臉,風沙遮蔽視線,寒風辛辣,溫柔吹拂指尖。
天下陣靈很想呼腦瓜,脫口而出:“為什麽你與商蓉在一起不會生起要收了人的想法?”
墨炫剛放鬆心神,對人的驚豔有感,可對這貨的話,先想呼死去。
雪仙好不容易沒再牽心,一句話又被你給帶回去了。待明白含意的大老大意有所指道:
“你知我與商蓉怎麽走過來的?我們是親人,超越了世間愛恨,海枯石爛也分不開。”
“切。”河九星不以為意,又很不看好:“還不是天天追著冰凰跑的?”
墨炫歎道:“從零開始的蛻變,你不曾感受與體會,因此會混淆彼此的定位,我不會。”
河九星眼微動:“我不信若是她君沒了,你不會上位;還不是做後備?”
“嗬。”墨炫懷念道:“能放在心裏心上,記掛牽引的不多,商蓉為我不可或缺的生命。”
九星子挑眉:“你當真沒有過,君無悔沒了,上位的念頭?”
嘭,大老大給了一個暴栗道:“他不會沒有,商蓉不允許,我也不允許,你的念太邪惡。”
縱身上前,不再理會他,通傳靈力給愛恨不知倦,心緒兩悠悠的姑娘說:
“你擔心數天,該放一放別太上心,君無悔不是死的,若知曉了變數,會周全的。”
月三蓉點頭,已接近荒族大帳說:“不可驚動荒蕪,救人為要。”
河九星微感知:“他們正被荒神改造,輸入邪氣;商蓉墨兄必須強闖否則兩命休矣。”
兩齊看向他未理解話中的含意。
“哎呀,流憶小子快要失去理智了。”
河九星手出斧子,似金非金的戰斧在手中,運元就是一劈,隔空向深處橫掃了一招。
突兀的招式,使荒神的行動停下,不殘毒兩小將;更使葉屠等覺得正道群俠的腦袋生鏽。
荒族不去攻打樊城,還會為了兩個後輩,送上門來。荒族大帳化出無邊惡氣,包圍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