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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0章宮主別離歌,英雄辭末路(七)

  稽氏酒館前,分成兩派,暫止群毆圍鬥。月黑風高,戰神凶殘,全妖大軍沒空間立足。


  至於月三蓉、墨炫等更是將妖族的主力殺退,留下兩處戰場未肅清。


  君義奧、荒神之鬥在高空,誰也不得插手;另一處則為秦一琯的殺豬嚎聲響徹九宵。


  罪神為秦懷安的老小弟,一生都是小弟;遇上大哥,無論什麽形態,都是找虐的份。


  機靈是機靈;隻是腦子不好使。若不衝動往前竄,沒什麽事兒更找不來虐。


  湊上去了,被戰神打的拱翻在地,踉踉蹌蹌,身負重傷。


  若非皮糙肉厚,幾盡小命不保。一線生機還存,幾度掙紮逃命。


  還如小時候,在秦宮主的手底不斷求饒,不斷閃躲,遊刃有餘,悲嚎的聲音響,卻不見傷。


  看得底下的全妖大軍目瞪口呆。青年一手扶著朱白涉,背上青龍顧著月滄海。


  見他還在左閃右躲上竄下跳,飛天旋轉過後,又回到戰神的爪子底下。


  頓時顛覆世界觀,又感覺是隻老泥鰍,還想為戰神呐喊、助威,別把渾球留下來。


  打個架呢,還能如殺豬似的,光感知,慘是慘了點,可為什麽戰神還沒弄死他勒?

  墨炫、月三蓉相對,明白隻有秦一琯才能喚回,戰神意識深處,宮主唯一的理智。


  在君義奧沒有空出手來時,兩默契的注視,若有機會,先將戰神刑天製住。


  “血骷髏已經散去,需時間醒來。”墨炫眉頭略動說:“朱雀影不知能否助罪神?”


  動手要化出朱雀靈識,將戰神托住,回到滄桑樓想辦法散去荒神的煉製。


  月三蓉翻出鳳令,淡薄的絲縷道運至法規則在內中,無奈收回說:“強行用會廢去。”


  “不可動用。”墨炫收回人的小手說:“鳳骨令鎖為冰凰至尊令,可不能將此令散去。”


  人略點頭,青龍影替兄長療傷,青年護持兩傷者已經盡力了,空不出多餘的靈力。


  朱雀影在空中要加入罪神之爭。


  秦一琯很順溜的將朱雀火焰收回,並且打了個太極,還給大老大說:

  “大哥讓我來吧,對付他發狂我最有辦法,你還是先顧好周身別被有心人鑽空檔。”


  一個飛簷走壁,避開戰神的攻擊,數步起落無定,在酒樓周遭徘徊。


  戰神暴亂的意識,沒了荒神主導,荒蕪漸散去,刑天也消彌,無神的眼望著麵前的影。


  似勾動心神、似回到過往、似勉懷過去。老小弟在側,有點滴蒙昧,回憶縈繞。


  秦宮主到底為死亡三千多年,又接受荒族特訓,頭殼被當成詭樹種子的存在。


  意識飄蕩之間,能通過鳳令匯聚絲縷入頭殼。


  無非擁有一份天緣未散,更兼時運匯聚。


  同骷天的虎將,從始至終為秦紓宮的秦宮主。


  因此見到小弟出現,幾乎下意識的,地動山搖,屋倒房榻,一路向秦一琯追去了;一邊鬥、一邊牽引神識的歸處,最後的一縷清明,還有依托,更有牽掛。


  墨炫收回朱雀影:“商蓉,我隨後關心,你與天涯留在此莫離開,待我回歸。”


  月三蓉收回靈力,鳳骨令鎖也回寒江雪說:“你去吧,小心。”


  墨炫微點頭,縱身往奪命而逃的,罪神背後趕去了。


  “唉?”稽天涯望全妖大軍又上前,毛發倒豎說:“蓉蓉怎會讓墨兄也離開?”


  月三蓉手持逐鹿劍,退散全妖大軍說:“兄長不會出事吧?”


  青年青龍在背後盤旋:“保有一命,不能撤下青龍影,否則必會死翹翹的。”


  人白了眼不良的好友,清開周身的全妖道:“護好兄長,我來應對。”


  淩淵劍已經飛出來,青年欠抽的話兒也出口:“老子可是蒼龍境主,你都隻有一口氣,還敢在全妖麵前硬拚?讓我來吧,真是的也不知留絲道運,通散了要如何應敵?


  你個死腦筋,平時生動又靈活的。大半年過來還活回狗狗身上去了?

  唉,荒神還真能幹,一翻翻都在算計;若是他沒動稽氏酒樓與稽嘯州,你也不可能釋懷及放棄堅持的底線吧;又何苦真的為了誓言畫地為牢,墨守成規,都變成什麽了沒點數麽?”


  月三蓉聽好友碎碎念,退去全妖大軍、護持月滄海、朱白涉。


  生殺之息太重了,一個對戰,用去三天三夜,還留在酒樓門前的數人都磨的隻剩層皮。


  若非馮荊關鍵時刻救下馮鶯,單憑沒歸位的商妃及保護傷者的,蒼龍境主還挺不過來。


  天空的傲龍對邪神。一身正氣的傲帝手持歸凰劍,卟哧一劍洞穿荒神肩頭,穿個透心涼。


  以傷換傷,快速的敲擊,又連帶數劍,打中九頭銀邪蟒。


  荒蕪之主封鎖退路,通天龐大的邪蟒,化身巨刑獠牙獸,張開血盆大口,吞傲帝。


  歸凰劍隨水墨龍影升,君義奧懸浮半空,挑起劍噗嗤一下,斬斷一個頭。


  荒神與本命銀邪蟒魂識相通,意境相連,九頭銀蟒斷一頭,還有八頭,氣勢驟減。揮刀欲砍之際,發現傲帝擁有龐大的功力暴發;使周身凝滯,荒元受阻,大驚失色收回邪蟒。


  君義奧嘴角揚笑,回頭一腳,卡住另一個頭,舉長劍再一削。八首再去其一。


  三天時間,荒神非但去了兩個本命銀蛇之首,連自身都受製。


  收回邪蟒,血色腥紅的眼,毫無感情的眺向正麵:“你到底哪裏來的實力?”


  道運封了,帝運散了,傲龍令鎖也沒動用的痕跡。


  一方天帝若是深不可測到變態的地步,又要拿什麽去應對?


  徹底忘了,之前對戰傲龍,由來與葉屠連手。而今葉屠不在側,半身未複,銀邪槍未歸。


  傲龍的底,又豈是跳梁小醜般的,邪中王者能窺到的呢?劫數會隨著,時光的消散而消。


  君義奧透支根基,大道廢、功體拙。還為天地的主宰,莫測玄機,深不可測,哪沒後手?

  狂傲又張揚的笑在臉上,收歸凰,立於高空,對外事外物八風吹不動,輕佻道:


  “可知以犁測海為無知與盲目?你即想鬥,本帝陪你打,看招來。”


  歸凰在手殘酷的起劍,分明為傲帝武典的招式。更為同骷傲龍獨有的招。


  “不可能。”荒神大聲叫喊:“你明明還沒有證帝位,怎麽使用得了同骷天的生殺大權?”


  不斷保持鬥誌,卻在寂滅的山海之元襲來時,散發濃烈的慘氛。


  君義奧不給機會,歸凰於劍中發出唳音嘯動,隨之海勁道元鋪天蓋地的歸身。


  玄澤水息蒞臨,傲龍臨身,龐大滄桑、深邃、孤獨淒涼的氣勁,由持歸凰劍的至尊散發。


  正氣先行,彈起長劍,劍鋒便是天涯,無處不為家的澤中帝王,玄澤主位升。


  滿身的深邃之意,蒼涼行。劍起華光落,超越過往的戰鬥力飆升。仗劍相對。


  眥牙咧嘴的荒神,瘋狂提力,荒元在身,化變成灰光,一團團掃射傲龍不得近身

  更有生吞活剝的模樣,與歸凰相對一招,寂滅的灰與華光在空中閃耀過後。


  荒蕪之主奪命而逃。


  君義奧無力支撐,於空中垂直落地。月三蓉輕躍,縱身而上接過那人回到安全之地。


  “君兄還好吧?”稽天涯護持兩傷員說:“墨兄與秦兄戰刑天,數天過去還沒音訊”


  咳,君義奧口吐朱紅,頭重腳輕,勉力支撐道:“他倆更勝一籌,不必擔心。”


  月三蓉通傳所剩不多的靈力說:“先納元。”


  君義奧反手將人往心口帶道:“我無礙,還未出危險的地,你留有靈力可自保。”


  人白了眼道:“你可去助戰,墨炫不是對手。”


  嘭,君大公子親昵的,在光滑的額頭敲了個響叮當道:“罪神加朱雀境主,還要我去,刑天雖為名副其實的戰神,他還沒有蛻化成功呢,何況我去為斬殺,秦兄同意?”


  月三蓉瞥眼,手起逐鹿劍,清開了周圍,回頭之餘道:“有辦法散去荒族的煉製麽?”


  君義奧矯健起身,護持滴水不漏:“端看秦兄與宮主的聯係,深者可行,淺者須想辦法。”


  “宮主的靈識,封靈袋起不到作用。”


  “嗬,時過許久,沒散去一縷靈識為萬幸。”


  “終是我等愧對”


  “更為成全我們的情天。”君義奧從旁牽著小手,歸凰一劍揮灑自如,又皺眉的望向了稽氏酒樓的深處道:“混沌劍,許是出了變故。我們此身殘缺不全,得先合道荒身才可一探。”


  月三蓉回頭,四目相對,即為恒定又如懷河沙數的憶萬劫數,過眼無痕。


  每一次事情發生之後,才知滄桑不滅情傷。唉。


  悶葫蘆輕唇微動說:“先回滄桑樓細論,妖界大軍並未退,兄長傷未消,不急一時。”


  哈,君義奧攔腰一抱,歸凰在手,集畢生之力於劍中,發出璀璨華光萬丈芒的招式。


  雙人於萬妖軍中,成為最華麗又無法直視的存在,即為同骷天的帝與妃。


  又是情緣結晶的延續。暴厲之氣於周身縈繞。


  騰空躍入至高點,劍尖朝地,如千斤墜往下落,無數的全妖大軍,被一劍清空。


  兩人及稽天涯護持的月滄海、朱白涉才有一絲喘息之力。


  另一邊的秦一琯還在鬼哭狼嚎。


  “大大哥,您都打小弟屁股開花了,還不夠麽,再打下去我要反攻了?”


  戰神意未明,手握戰斧,盯蒙昧之中流出的光,一絲縷都不放過,一拳轟下。


  “哎呦,大哥,我都要被你給打的斷子絕孫了,您能不能看著地方打?”


  荒蕪身、宮主頭的戰神無悲無喜,化成一束光,逮著又是一拳下去。


  “老小弟還要不要活下去?你再打來我拚命了?我是一琯小弟,您住手啊?”


  秦二公子無數的話語,都入了戰神的意識裏,難分明,更不清晰。


  墨炫初始還會替二貨秦擋些招式,待到黑心秦三翻五次隔開後,抱雙手從旁看戲。


  憑得毀天滅地,大老大望戰神虐罪神,寵辱不驚、八風不動。


  秦一琯直到高空,君義奧戰敗了荒神,才發出極招道:“我是老小弟,大大哥既然不認了,我也不留情麵。墨兄再不出手,我沒命了你賠。”


  墨大公子聞方才出一劍,降心上手,縱身躍起,如飛天陀螺,一旋二躍三殘影。


  雨落成殤之際,恰到好處的劍,將戰神的意識泯滅於嚴酷的朱雀火內,控製、管控。


  秦一琯做肉惦,刑天砸到老腰上,疼的嗷嗷叫:

  “大哥,老小弟可被您坑慘了,沒事了,您一世的清名保全了。老小弟必會把您完好無損安置。道荒戰後,我會去中原之東,將您的屍身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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