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傲龍有悔,商妃有劫(一)
相思十負一場賭,蒼生劫注蒼生怨;雷霆山,黃泉洞,檮杌棲息之所,古往今來無人立。
荒神帶回妖界石,選定山上開啟蒼生劫,注定會鬧的半個江湖沸揚、沸騰、沸血。
汪正業陣法投入一粒妖界石,蒼生賭,開局了。
萬物生靈,如聽從遠古的號召,緩緩的從陣中,升起毀天滅地的蒼生怨與願。
妖界的渡世伐,不死之身承載的,來自同骷天的注,包含血肉、精神、靈元、境界。
以及從妖族擄奪的蒼生資源、氣運形成精湛的靈元,滋養、融化而成的一場局。
傲龍勝,十方天界歸屬傲帝,為理所應當。
荒神勝,此注的局運,十萬多年的糾葛,福運屬於荒族,才是有情眾生之劫。
可歎自從下注以來,同骷台之主則沒一局會贏。
雷霆山的賭注輔開,非但使傲帝不知其所,沒丁點準備的時間;親近高台者都愕然。
滄桑樓,月半昗明確的聽從,侄女的交代,讓墨大境主昏睡。
十注開局,朱雀境主睜開眼,對數月來的近況有解,推開月雙往江湖找雪女。
月半昗得知消息,長歎了聲,默默轉身繼續維持滄桑樓及靜養老骨頭。
魔嶼境,稽天涯、紫寧雨、秦一琯的臉色能滴出血來;蒼生之賭開啟了,他們被纏住了。
中原武林各大世家,參加朝暮會的家主、宗主、宮主還在黜鱗台,望雷霆山的異象。
小道消息靈通者,不願多去管事兒;不靈通又八卦者,津津樂道揭短去了。
腥風匯,血雨前頭總帶愁,萬事縈繞心。月三蓉很快睜開雙眸道:“君?”
睥睨玄黃的眼,頭一時間與清寒入骨的藍焰雙瞳相對,笑道:“完成了麽?”
其實不用問,永結同心連,什麽不知曉?
無言的沉默,與高聳的無頭石山齊立,兩絕代天驕,沒有哪刻有過死寂、靜默。
“小蓉?”月滄海快速從另邊趕來,與君玄離、君南祀點頭,喚還在半空的家夥回神。
“兄長?”月三蓉掙紮開懷抱,反被某君拎貓似的往地上帶。
君大公子歎聲:“你們怎會匯聚?沒有找到線索麽?”
嘭,君玄離不再忍住,在他剛好的肩頭重砸了拳下去:“君無悔幹的好事,雷霆山”
“魔嶼境會亂”君義奧身不動話出口:“玄離,帶上鏡南宗所有的精銳去支援。”
君宗主訝異道:“你……就不能先讓我待賭注分出”
“去吧,別讓稽兄秦兄苦等,他們的心思多半去了雷霆山,你得防護。”
君玄離無奈道:“前輩”
君南祀道:“回程的途中小心安全,切莫掉以輕心被荒蕪逮了。”
君玄離道:“我知,君無悔有勞您在側護持。”
君義奧道:“去了魔嶼境告訴川流沒事別回來,你看著點他上萬年來留在黜鱗宮必會”
“行了,就你多事,我明白應該怎麽做。”君玄離甩手離開前不放心:“月姑娘”
“哦”清寒的冰山大塊兒眉頭都未動說:“魔嶼境局勢若不平坦,不得前往雷霆山。”
唉,君玄離悠悠長歎,隻得往南疆帶上精銳門生執行,義兄的任務,固守魔嶼境。
一朝入得紅塵苦,萬丈相思消化無;
若將苦荼為情作,空把念怨為力願;
行奉化身無由己,誰知此消人耗己;
餘嗟歎息常自若,莫勸世歸避世由。
空勸無挽魂苦,怎知無苦常作樂,亦將心逝念悼,哀戲人生。
若耶溪轉幽常調,恰使餘生對空談;浸世塵,猶為紅塵精靈,世間雪仙。
月三蓉在君玄離走後,未免回歸心神。
山下蘭芽短浸溪,鬆間沙路淨無泥。蕭蕭暮雨子規啼。
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休將白發唱黃雞。
君義奧清楚的感知,佳人的轉變,未免對離開的義弟苦笑,還能影響某人了,不錯。
“好了商蓉,他開了賭局分明不願我等在黜鱗宮多呆,去雷霆山。”
輕攬人往外走,不再多留在中原之東,十負之注為當前的難關,縱使輸也得麵對。
某塊寒冰兀自跟隨走,望了眼朱族,小手靈元湧蕩,毀族地,不留邪祟存。
嗬嗬,君大流氓順手一收,攏了十指相扣:“縱使要毀滅也得讓我來,非你動手。”
一道玄力掃過,朱族之前遭過大劫,五人往外去時,某君為了給蒼玉泉騰場。
腳踏之處,以石山為中心,不受波及與裂縫外。其他的地盤地動山搖、亂石俱碎。
“無悔?”月滄海吃驚道:“你緣何要讓朱族跟著陪葬?”
君南祀準確的收到了,冰山姑娘的示意,笑道:“挽商君,我們無心多顧,走吧。”
“可是”月滄海不忍說:“朱族還有百家,我們離開”
“兄長,喊,君是對的,我們得去雷霆山。”月三蓉窩在君大流氓的懷中猶感分別道:
“千載為春秋夢,時過業已轉,回不去千載,卻踏過了春秋,是迎來送往讓過去吧。”
月滄海閉上眼微頓,與君南祀相對,苦笑道:“小蓉?”
“無礙”悶葫蘆頭殼微動間,前頭出現了道紅衣的影子。
馮鶯在朱族徹底毀滅時,被荒蕪之主關押在地底,有了空檔逃出來。
荒神放任,可見分身乏術。她上前說:“你們怎會在此?”
“姐姐?”馮荊跟著數人的後頭,見她歡喜道:“你還好嗎,我以為你死了,我”
“小弟”馮鶯忍不住痛哭,兩姐弟哭到一塊去了。
君大流氓的毀滅行為,還沒有結束;朱白涉被隗呼嘯帶出來,顧贖也背著主母出現。
“君公子?”天真的眼裏還有驚駭道:“你何故破壞朱族的地脈?”
“滾”君義奧一嗓子出,使得往上湊的所有修者退避三舍,四人首當其衝往外去。
“白涉”隗呼嘯大喚聲,用力拽住朱族長才沒受亂石崩雲的傷害。
“你無恥。”顧贖放下餘元萍,與之打鬥。
君南祀阻止了,不便出麵的月滄海,獨自擋關對上他的拳頭,傲帝即要用強,當仁不讓。
兩打去外頭;江湖百家連個下榻安身的窩都不見。無頭的石山已經穩定白虎氣運。
朱白涉再次上前:“君公子若不說明原因與經過,請恕我不會放你離開。”
月滄海要出麵,月三蓉如精靈,落到身側:“兄長。”
君義奧一拳落下,要取他之命,隗呼嘯挺身擋關:“族長小心。”嘭,滾去了遠方。
再一拳出,轟隆隆,朱族後院受到波及較小的地方,一尊新的戰神快如閃電。
由遠及近,殘影出現,簡單的接下拳頭。
嘭,兩拳相對,地麵升起萬丈的深縫,殘留的朱族建築物,徹底灰飛煙滅。
中原之東不再有曾經輝煌、璀璨、亮麗、黃金砌成的宮殿,更沒了中原財富的象征。
‘刑天戰神’的問世,非但不是正常的刑天,東拚西湊而成的。
常羊山刑天的意識,不斷的在念‘還我頭來’,成為戰鬥的狂魔。
秦懷安的首級,與一尊荒族的血色傀儡組成的,屬於荒神、時間境數大特異高手煉製而成的戰神問世;超級的傀儡戰士,兩個境主都擋不了的衝天攻擊、戰鬥力。
‘戰神’現世明顯受了術法的控製,周身非但有荒蕪湧起,還有同骷台的冰元橫溢。
君義奧感隱蔽的地底,現身的荒神沒事,葉屠、假刁身受重傷被蒼玉泉扶著。
知曉蒼主簿行動功成,傲龍令鎖出,控製戰神一瞬間,從中脫困,未與硬拚。
“我的眼皮底下,商妃還能甩花招。”荒神陰沉道:“刑天戰神現世,你能耐我何?”
月三蓉與君義奧相對,兩要趕去雷霆山,朱族費了許多的時間,朱白涉的命即被戰神保下。
容後再取,有荒神在也取不了:“君若未阻止你則會把宮主變成它吧?”
荒神冷笑:“哼,需要多論麽,我不明白的為你真有本事突破我的舉動?”
“要破你術法陣式很困難麽?”
荒神很快道:“也對,荒行是你的人。商妃切莫忘記,十場注後你會成為荒妃。”
君義奧嗤笑道:“你的話太滿太難聽,會打破牙齒,別管到他人之事萬劫不複。”
“需要麽?”荒神手起術法。戰神低吼“還我頭來”雙眼睜開,絕世戰意起拳轟傲帝。
君義奧接掌化掌,與人點頭照眼,相對道:“你還沒吃夠教訓。”兩控製刑天級別的傀儡,鬥去雷霆山方向。一線之機,當主導傀儡的意識,誰能勝出,戰神歸誰。
馮鶯受荒神的控製,荒神可沒有把,兩姐弟放在中原之東殘毒的打算,自相殘殺離開。
月三蓉冷眸望眼蒼玉泉。後者扶著的葉屠與假刁當先往中原三山去,才道:“來戰吧。”
戰神已經煉製出來,於道荒兩族還是個未知的變數,冰元橫亙於其身。
能有壓製之法;荒神自當不會舍棄,變相的救下了朱白涉之命後轉移戰局。
歸凰上手的月三蓉,淡漠的看了眼朱白涉後,縱身與蒼玉泉淩厲的相對一招。
後者挑眉,接招反手應對,戰了個驚天動地,從後相隨。
月滄海、君南祀有感中原之東一片荒蕪,一場朝暮會,轉了數方局,流成了悲哀的挽歌。
幸好石山已經鞏固道運,地脈散而諸多的靈脈未落,兩有心斬殺朱白涉。
挽商君不忍心;君南祀起殺招苦笑;兩相對,決定先離開;江湖的知名人物,下不來手啊。
荒神又怎會沒後手留下?傲帝、商妃放任,他倆上去必受製,誰除誰不一定。
“二哥”朱白涉留住問:“還請相告君公子月姑娘,我並不知大哥的事到底為何?”
月滄海眉頭微動,回頭問:“你當真不知?”
“為什麽會變化呢?大哥的首級被荒神取下後,我一直認為已經離開,未料”
“朱宮主”月滄海沉重,到底還為月族的當家人:“好自為之,來日方長容後見麵再續。”
君南祀揚笑道:“挽商君走吧,葉屠雖然受重傷,君公子月姑娘有恐受伏。”
“嗯。”月滄海點頭。
“二哥”朱白涉攔下問:“你自回來怪怪的,我們上萬年的兄弟情誼,你還要隱藏麽?”
月滄海閉上眼,長歎了聲說:“無悔小蓉懷疑”
“挽商君!”君南祀皺眉道:“走吧。”當先離開了,隻恐滄桑樓還會發生更多的變數。
月滄海背對朱白涉說:“朱公子,我得去助小蓉了,請。”踏步縱身,頭也不回走了。
“二哥?”
“朱宮主,發生了何事,為什麽會?”江湖百家紛紛圍上來,關心、尋問、喧雜。
“無事。”朱白涉天真道:“我們先往稍遠的地方臨時下榻,待天明再往江湖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