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黃泉洞、護泉檮杌蹤(一)
月三蓉、稽天涯逃亡的消息,傳出江湖,震動一時;由黜鱗宮熱鬧、滾燙起來的武林。
仿佛淋了勺滾油,起了大火,熊熊烈焰傳到江湖四麵八方。武林的活絡,哪容陽神放肆?
北境滄桑樓接收消息,月滄海坐不住,帶上竹劍、步夜明、竹空尋小妹的痕跡。
東邊黜鱗宮朱常餘立即行動,火速組成數隊門生,輕裝上陣接應人。
睿山山腳的秦紓宮,秦一琯眉頭深鎖,口裏念不應該,行動不慢,與大哥秦懷安說聲。
帶上侍衛陳偈一溜煙沒影了,惹的秦大宮主當著,兵燹的麵,指著他背影大罵:
混小子,你去做什麽,要去也是我去。回來守著宮門。
待沒了小弟的身影,又怒吼:務必要把小蓉平安帶回來,少了毫毛,墨刀伺候。
秦懷安節骨眼上,睿山就在側,提防孟斷腸的黨羽,突然襲擊秦紓宮。
離凡之城的紫寧雨帶上紀小草,星夜出發,與秦一琯會合,路過樊城早有趙白虎等待。
數處勢力合兵一處,往北進發,奇怪的是數路人馬,能見到打鬥的痕跡,不見人影。
天坑的方向,四散找尋,月滄海拳頭緊握,當初就不能讓小妹二人獨自離開,心亂如麻。
平原變成山地,還要怎麽尋人,見到數路人馬,唯獨沒有君義奧的影子。
挽商君秀氣的眉頭深鎖,要往雷霆山一會之前,紫寧雨、朱常餘兩路人蜂擁而至。
紫寧雨見到,平原天坑遺跡,召示對戰激烈,其他地方的蹤影雖存,但不明顯,提過秦一琯尋問:“小蓉天涯去了哪裏,雷霆山就在睿山的旁邊,我們從樊城來,竟不見任何的蹤影?”
月滄海挑眉問:“寧雨確定那邊沒有打鬥嘛?”帶人親自去一探,才放心。
秦一琯折扇連搖道:“挽商君,君兄未來,月姑娘也許從另外的地方去了雷霆山。”
“我們再找找,這麽大的動靜,沒道理會找不著方向,分三路找尋,一有消息隨時溝通。”
“挽商君帶上月族人馬原路向北,黃金豬往黜鱗宮方向去,我與大嫂向雷霆山找尋。”
數人有主意,找人要緊,分開找尋,力求頭一時間,救下兩人的性命。
月三蓉身負好友,並不知武林發生的事兒,逃亡途中,迷糊裏向雷州雷霆山行去。
遇夜路,幾翻跌宕起伏,也不知是否接近雷霆山,跌進一處洞穴,摔的七葷八素。
稽天涯也不知所蹤,人起身,不斷揉肩,連忙找尋:“天涯,天涯?”
回音陣陣就是不見身影,火拆子點燃,打量洞穴。
身邊出現精碩的影,攔腰一抱把人往懷裏來:“商蓉,抱歉,君讓你受苦了。”
月三蓉微辛酸,吸吸鼻子在胸膛剮蹭,才說:“君公子這是哪裏,天涯與我一起進來…”
哈,君義奧傳送靈元,為人療複心玉道:“你我來了黃泉洞。此洞詭譎異常。”
“存在雷霆山內,平時不會現形,隻有特定的時間,感興趣的人事,方才會觸動封印開啟。”
“尤氏舊址內,很少人能觸到邊沿。馮鶯姐弟也不例外。有感你危險,輔接近雷霆山。”
“黃泉洞現形,把你接入此地。我們離開吧,墨炫正在救稽兄,他不會出事。”
月三蓉任那人療複傷勢,眼露晶星說:“我並未接近雷霆山,莫非黃泉洞能四處遊走?”
君義奧打量,人一身狼狽,泥濘堆裏打滾出來的,手上還有血跡,胸口紅了大片。
雪仙玉骨毀去了,周身隻有永恒的靈元,如嫡如仙的人少分飄渺。
不由長歎說:“孟斷腸,我找他躲避,待卿傷好,君不會放任他形成隱患。”
“黃泉洞為檮杌棲息過的地方,與荒蕪之主有關,雖然蘊化荒蕪,但是荒神無法掌控。”
“你的功勞?”月三蓉一笑道:“莫非此地有護泉老者?”
“商蓉來過麽?”君義奧傲氣淩天的望人說:“什麽時候,緣何君進入此地也要靠機緣。”
“你竟能說出護泉老者之名,本帝之妻真不簡單,走到哪都有讓路護持的。”
月三蓉玉麵微紅,失血過多也忍不住,這貨的厚臉皮,撇向旁邊述說曾經。
某君訝異,竟然很早的時候,人與此地老者有一麵之緣,嗬嗬,果然是自己看上的。
連護泉老者都會出手救人的性命,同骷天界的因果墜落,能從因果渡口歸來。
這方地界的恩怨,其實早在當初就已經排布定下,隻是,荒蕪、時間琉璃宮的存在。
一度的影響、擾亂同骷天界的運轉,縱使墜落黃泉,不再按正常排布的來。
君義奧開始要讓人走,說完曾經,反倒不再急,“我意識暴亂時,也在此地調息的。那時太弱,沒有被老者發現。待睿山滅去,再度歸來雷霆山,發現非同一般。”
“也僅僅隻是感覺不錯,什麽護泉老者之類的,壓根就沒出現過。”飛揚不羈的笑。
月三蓉木訥道:“君公子不知,又怎能確定此地有護泉老者?”
啪,君義奧在人頭殼上一拍說:“笨,君可是傲帝,要知同骷天界的事需要確定?”
人摸摸頭來了句:“那你知曉玄澤宗遺址嘛?”
君義奧敗給眼前的家夥說:“老家夥不屬於同骷台,我怎知他在哪個旮旯胡同落腳?”
“傲帝要知同骷天界的事,需要確認?”人悶聲原封不動把話回過去,還能見到一縷笑。
某君頓時挫敗道:“唉商蓉,哪有如此戲謔的,紫貂前輩乃九宮俠宗之高人,君不知他的行蹤很正常吧?他隻是傳承玄澤氣運與帝運給君手上,並未告訴過俠宗的爛攤子吧?”
“倘若說了,我們會被遊婆磨的死去活來,去玄坤宗的地盤,也不會一隻腳踏入啊?”
人一笑,微念不錯,道:“若非君執意毀滅同骷台,遁帝不會讓你我了解墜落的因果。”
過往成傷,若非必要,哪會輕易擾亂運數與其他二宮的運轉?九帝的傳承,盤根錯節。
遁帝為神族之首,各宮各運各帝位,他都有算計。君義奧的荒蕪上天找不到辦法化消。
方才出此下策。因果河畔之行,接納的為玄澤的氣運,入主同骷天界,朔本歸源。
兩人再遇,述說那段路程,了然之餘,多層苦笑,上蒼的成全與毀滅,通常是兩麵性的。
關了一扇門,注定留扇窗;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君義奧更關心人的傷,回歸正題道:“怎會被陽神堵到?”
人悶悶的轉個頭,回答:“剛出北境遇上他了。”近段時間所遇及,滄桑樓發生的事傳達。
那人眉眼陰戾:“孟斷腸不能留,他是禍害遺千年,讓君納悶的是從前不是死了嘛?”
上回匆匆一別,許多事不及細提,待相遇,他分明有感,懷中如貓的人,多了層神秘。
從前的人,自己能一眼觀到底,這會竟出現隔閡了,來自骨子裏的褪變。
讓君大流氓找不到首尾,更覺得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話兒未停:
“君數翻找尋他的行蹤,烏鴉嘴說什麽都是準的,他避開,君無可奈何,一個疏忽讓你受傷。”
“荒蕪在邪境沒有動作,反倒孟氏遊移在睿山一帶,使落沒的馮氏舊地變得熱火起來。”
月三蓉讚同他的話兒,適應了黑暗,看清他的臉,不由撫摸英俊的臉龐。
打從心裏生起一抹辛酸,手上的傷,有靈元恢複,不見森森白骨,蔥蔥細指白如玉。
灰色的發絲,使人發呆道:“君更該顧到的為自己,你……”
君義奧含住纖細的手,不讓人的話出口,幹柴烈火一點就著,原地消失。
回了寒江雪做著他們的事兒。點點荒蕪匯聚的黃泉洞穴,還有寒江雪的結界,兩離開後。
漣漪自現,護界老者顫顫巍巍的出現,念了聲:“天帝與帝妃,都是過往啊。”
惆悵的歎了聲,機緣未至,隻當兩人已經離開,自動消失。
某君早與寒江雪合而為一,他的出現,即使隻有一會兒,非同尋常,還是發現了。
待到人不再與那人攪和一起,悶聲從榻上起來時,瞪了眼那貨很無力,幾時起。
他們在一起就會變成,寒江雪為支點了,動不動閃身的習慣真的好麽?
君義奧意猶未盡,擒著人,痞痞的笑邪魅上臉,更帶狂氣的英勇問:“誰惹的月姑娘肝火旺盛了?需要君來降火嘛?”
拾起榻上寒瓷枕,悶聲塞那人懷裏,人退開說:“君公子,這可不止我們…”玉麵微紅。
那人低低的看手裏的枕頭,又是陣笑意輕揚,也不見怎麽動手,人被他箍住,沒得逃:
“卿可是君的人,我們許久未見是吧,對戰也不知會分別多久,還能有這般寧靜?”
“卿乃君佳人,此生與君同。亙古而來聚少離多,良辰美景佳人相伴;何須管身外事?”
“雪仙玉骨之體,你之力可無法鑄大成,還需要我相助修複,卿可別把我排斥太快啊?”
“你的傷,當今世上除君外,有誰能解開陽神的殺招?”
月三蓉偏開曖昧的氛圍,還是冷言冷語,更多了層韻味道:“正事要緊,君公子……”
那人本還想多多分散注意力的,一聽公子之稱,起了壞心腸,手上用力過度。
引來一聲嬌憨,口幹舌燥嗓音沙啞道:“卿變了,變得越發不與君同心同德了,可不行。”
“咱倆是一體的哪分彼此,商蓉對嘛,這可是寒江雪,更為你我定情的地方。”
“君當年毀天滅地,唯獨將此保存,卿可知君意?”低低的湊近人,四目相對心意相通。
容顏嫡仙並存,柔腸百轉千回;嬌軀白裏透紅,冰肌賽雪欺霜。
他的眼,被人吸引亙古不變,豪情印於驚為天人的姑娘身上,使同骷天的傲龍。
沉迷不知歸路,興盡歸舟,情深不泯。
月三蓉雙眸微閡:“君…”低低的呻吟,道:“我們永不分離”
君義奧笑望佳人,眉眼裏荒蕪印象,不吝柔情相映,道:“當然,無論上天入地,吾與卿,白首不相離。煙花易冷,時光易散,此刻美好,君與卿同享。”
低低的情話,循循善誘著人,跟隨自己沉浮於情海情天。
月三蓉眉頭微動,望向那人,惹火了,又想在肩頭咬上一口。
貓性伴身的某人,綣縮身子,還真的湊上去,均勻了一身,柔和了力度,蹭蹭肩就張嘴。
君大流氓一觀人的麵色,心念上回時光匆匆,這會得好生相處,在人動作時,偷得香吻一枕快哉,風流西曲猶未盡,不負卿逢弄雪月。
月三蓉就對這貨,蜜裏調油的話,每回都會沉醉忘了歸路,等醒來,又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