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接續傳承,攬一境恩仇(八)
鴟尾忘了許多從前,同骷天的過往,去了太久時間。他在魔嶼,沉睡與相忘成正比。
同骷天的血禍,並非荒神來犯造成;而為帝妃死、同骷天帝道與荒分軀所致。
寒江雪的道軀血淌化相思,隻為禍亂的開端;為了證明帝妃可回劫,才為同骷天帝之瘋狂;竟是將所有,通通葬送的覺悟;失去後的沉重、散血雪的飄杵,同骷天群俠為之膽寒。
帝滿身荒蕪分離道軀,無法壓製荒蕪之氣,找荒神報仇,按壓群俠的相助。支身前往,退向海外荒族的荒神地盤;荒族血雨腥風,誰也不知,帝屠戮了多少荒族大能。
從同骷天望去,天之南,天邊染血色、紅雲半年不曾散去。
寒江雪的血霾紅雪,也從帝妃屍身回歸之際,一直落個不停。
同骷群俠固守者為,同骷台的運轉;更被寒江雪的結界,困在一地寸步難行。
當滿頭灰絲,隨意披肩頭,從海外荒族回歸的帝,出現人前時,隻命令群俠準備大紅喜事,於同骷天宣布,結檮杌之女為妻,任荒帝妃。群俠為之震驚,更大的變數還在後頭。
杌之女進入同骷台,隻為助,荒帝毀滅海外荒族,逼的檮杌挑戰同骷台,讓同骷衛封印。
在此間更兼有荒神之妾,途中反水荒神一族。荒神不得不再起兵,長進同骷天與帝大戰。
誰都不知荒帝在,海外荒族半年的時間,所行的事為何,更兼同骷天滅,反常的帝將所有後續,反其道而行之,安排下去,導致同骷仙境的記載歸零。那段時間雖短短三年。
但是盡付同骷台、重創海外荒族、更將所有後續,以一個從前不曾預料的安排入劫。
“帝在此期間,對誰都冷漠無情。推入的斷點於他,是為接續後事。同骷天群俠都知,他求的為與妃同去;荒蕪入體,滄桑一瞬不能及,那為對立與正邪的極端。”
“帝心不允道途竭,一境風雲變幻故。他的做為不止,同骷天群俠不寒而栗,連晚期海外荒族都有許多人,怨恨同骷天帝。荒軀落在萬古枯屍台,憑借此地之煞,無法鎮壓。”
“同骷天群俠與,荒族死戰,不願落下獨活,各自安排劫轉之人與後輩,自願舍己為道。長埋於此地,隻為換一分再起之機,更為還同骷天帝之願,切莫血染寒江……”
鴟尾的話告一段落,這些過往就這般糊塗過了。
誰也不能怨從前,都沒有回頭路,即走過這場對決,也隻能如此來。
月三蓉血泣冰花,寒晶鋪麵。
稽天涯不斷運轉,太素劍氣給人,這人是受持不住,還是乍滴?
沒道理從前冰似的,還能有血色嬌豔,更兼心玉不穩,這又是何解?
更在念叨:那混蛋,果然就是愛江山更愛美人的貨。
難怪同骷天變成荒神獸、冰妖橫行的地,感情他從來都沒管那些事,更以意念來支撐。
這到底是苦他,還是某人受罪?
“蓉蓉,再不回神我要鬧了啊?”稽天涯暴躁、擔憂、五雷轟頂並存安慰道:“這算哪門子的事,我從前說的對吧,他是飛天虎地的,你跟他往後遲早會吃虧,考慮考慮我怎麽樣?”
鴟尾咧嘴一笑,我滴娘勒,臭小子能不能別來亂?
月三蓉掃過好友眼神偏冷。
他又舉起雙手投降:“你有主見你來,看我回去滄桑樓,怎麽整事?”
“前輩是以何辦法,從遠古傳至今的?”她又關心問:“他滿身的荒蕪注定無法可解麽?”
“這嘛……”鴟尾搖頭不確定:“海外荒族自古與同骷天對立,數千年的時間井然有序,可是解法,以帝去那裏的模樣,應該…可能…需要自己想辦法。”他一推也沒到位,再回答:
“我是荒帝從那時就親點需要留下的,看守戰印不失的神獸;帝隻交代我必須平衡”
“我至今都不知,從前所做為何事,更莫名其妙,會封鎖於魔嶼中,那個法陣的功力”
“我自己落下的,為必死陣法,當今世上除我能解,就隻有等其中之物破封。”
“姑娘明白我的意思了嘛?”
月三蓉微點螓首。
稽天涯從旁問:“墨兄與寧雨,一個重生歸來,一個轉世傳承。那白虎與蒼龍境主呢?”
鴟尾指向因起峰各處陣式尋問:“此處你可有熟悉之感?”
稽天涯手撓頭毛,再三確認,搖頭之前,警醒一半:“蒼龍之威,朱雀之火,白虎之姿,玄武之勢,這裏怎麽可能存有四象驚天陣,不對這裏竟埋了兩位境主,嘖……”
哈,嗬嗬。鴟尾苦笑道:“除開南離朱雀境主,重生早不在此地,其他三位境主都在。”
“其實能阻止帝極端的,除卻帝妃就剩朱雀境主。可是兩人竟如同心,荒戰初開,朱雀境主去了,中期帝妃也被荒神除命,同骷群俠初時不覺有誤,卻未料帝情根深種。”
“就算當初得到的為,不與荒族對,輔麵對諸事,這份轉機就算在前,他們之衷心又緣何獨守呢,何況荒軀並不全為帝,還有這座因起峰,他們舍身取義,倒也求仁得仁。”
稽天涯沉重有加,冰雪飄零的人如木頭,心玉的運轉更困難。必須想個辦法讓人分神。
望向蒼龍威嚴四起的墳頭,他機靈又骨碌碌的眼一動,跪向墳前就是陣嚎:
“前輩啊,晚輩天涯來看望您了,你長久埋於此地,還是很孤單寂寞的吧?”
“您說說那啥帝,是不是腦子有病,自己死則死矣,還要您們去賠葬,更讓蒼龍境毀滅。”
“您放心,若有靈相告您受的苦難,晚輩必會向君無悔加倍奉還,以償您長埋……”
他話未說完,蒼龍之威於地脈連翻動彈,更有破土而出之勢。
他快速起身躲到某人身後:“蓉蓉,怎麽回事?”
鴟尾如遭晴天霹靂,龐大的身軀動彈不已,這奇葩數語竟能讓死了的人,靈魂也不安。
往後發展,資質逆天啊。
隨手送出一道屍山海勁,安撫因起峰各處山脈,粗狂道:“蒼龍,他為你的傳人,果然厚愛。諸位,因起峰還存於此,你們可別胡來;小子欠抽是滑頭,心地善良並無惡意。”
月三蓉怒目瞪好友。
“啊啊……”稽天涯又向那方跪下說:“前輩,晚輩失語,見涼。”
月三蓉跪下,叩首長拜道:“晚輩三蓉拜見諸位英靈,天涯言語冒犯,有失威嚴;初得過往,血泣哀傷;不到之處,還望海涵。三蓉必會約束,他亦會將功贖罪,望求留情莫收命。”
稽天涯眼大睜,怎麽可能自己數語出,竟會得罪此地英靈?“蓉蓉也太慎重吧?”
“臭小子,不想死別鬧。”鴟尾粗暴的警告:“你以為此地除開蒼龍境主,就沒有其他人?”
“什麽?”稽天涯拉過人的小手:“蓉蓉?”
“天涯閉嘴。”月三蓉任他拉著隻道:“你剛被一道蒼生怨找中。非蒼龍顯威,命則去了。”
稽天涯渾身冰冷:“我沒什麽不安,他們不會認為,我冒犯君無悔才要取我小命吧?”
月三蓉淡淡的望著,他還在說話兒,就想甩手不管。
他倍順溜又擒著,人的小手,飛揚說:“你別不理我行嘛,我出事你還不得善終?”
滿山崗,陰風起,噬骨之餘,圍繞中間兩人轉,衣襟飄飛的相交飄渺。風中若有若無,傳來一聲哀歎;劫轉千百也好,複求輪回也罷,同骷天的血淚,因起峰見證了。
稽天涯明明感覺,有一道與蒼龍鑰親近的,暖流從體內滑過,解除了蒼生怨。
他這才發現,自己剛剛若再飄一點,小命真會留於此地。
月三蓉再度叩首道:“晚輩多謝諸英靈不殺之恩。”
稽天涯沒料會遇此事,道:“多謝手下留情,天涯謹記教誨,終生不語同骷天諸英靈是非;必為同骷天諸英靈立上長生牌,記住您們的大恩大德。晚輩向諸位磕頭賠罪。”
緩緩三叩首,以謝英靈釋;道轉紅塵變,同骷萬古愁。
兩人稍放心神不再緊繃。相扶起身。
鴟尾訝異的道:“嗯,混沌歸凰劍靈,小子,你到底是何人轉世,緣何會……”
話未說完,蒼龍之威再度從,接連起伏的山脈,波濤洶湧冒起。
鴟尾適時的住嘴,望向因起峰,一陣狂意長歎。
月三蓉似有感,問:“前輩,何為混沌與歸凰劍靈?”
他微搖頭回答:“姑娘,雙劍為帝與妃的配劍,自從帝妃身亡後,回歸寒江雪,雙劍從此不再動用。荒軀怎執道劍?”
“這也為五劍的由來,戰印不穩,荒帝後期無法執印,荒蕪伴身與道運相斥,自那時起,荒帝分出戰印為五劍護,隻持單劍戰荒族;太易劍氣縱橫海外……”
“嗬,後輩果有後輩福啊,我還念著混沌與歸凰會落何手,竟未料早有排布。”
“這一切端看天意與人為,並不全在過去與未來啊。”
月三蓉首回,認真又仔細的打量好友,一股憂愁上臉,這家夥從來就不為自己考慮,可別又是一場安排一場局。小手微緊握著。
稽天涯挑挑眉:“蓉蓉怎麽了,你那麽害怕是擔心什麽,說說唄?”
“安靜。”她又問:“前輩,雙劍現在何處,應該如何找尋?”
鴟尾對人的偏愛一笑,隻道:“聽過這句話嘛,因果相通,歸凰混沌;五劍齊聚,盡斬檮杌”見兩人不明此語,苦笑說:“五氣歸五劍,五劍合而戰印止,戰印止而荒神檮杌封。”
月三蓉熟悉的入骨,一時想不起來道:“五劍氣匯聚不齊了。當今世上隻有四道劍氣。”
“哦?”鴟尾莫名問:“願聞其詳?”
她將四劍氣說出:“睿山得到清寒,淩淵與怒殺劍,此中藏太素太極與太玄劍氣,太易劍氣很早被仙首馮檜所得,至於太始劍氣……陳詬武幾番找尋不到。”
“嗬,天命難違啊。”鴟尾轉身離開前說:“姑娘,此為你等的紅塵,我出來許久,要回去了。後會有期,江湖再見。”
兩人不再被他的屍山海勁籠罩,跪地目送他離開因起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