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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十負一場賭,相思南國生(八)

  月三蓉、流煙、盛水婷在前,剛要往荊棘叢中去。荒神快步上前,自己帶頭往下走。


  四人找尋血相思豆;風雨夫人、當家的不忍心留下,看他們冒險;從後跟隨而來。


  一行加上隨從,竟有十多人前往,鴻溝的荊棘叢中。


  鴻溝裏,不止有血紅豆,更有血鉤藤、血蒺藜,它們同一個特點就是噬血、奪命,長的嬌豔又帶刺且有毒,一不小心擦破皮則麻煩。成長為妖的化身,也要守護血相思豆。


  紅豆生南國,以血為注的此株血相思豆,分明也有股相思長埋。


  未死則有攻擊力。風雨夫人見到,前麵四人已經與,血相思及荊棘叢中的所有植物相鬥。


  月三蓉靈元未穩,護流煙、盛水婷不被周遭的血色植妖傷害,招式遠不如荒神的厲害。


  荒神有荒蕪之氣,並非會使出全力的家夥;他的算計可不止於此。相持的對戰開。


  風雨夫人激動的說不出話。脫開當家的手,快步上前,以身為餌,鮮血灑向血相思豆。


  紅豆如同遇上親人,陣法所化的攻擊,通通化消於無。


  流煙、盛水婷把她接過,她所剩的性命無幾,頻臨死亡的目光,看向的人為月三蓉、及荒神。後者不為所動,要取血相思豆,隻為權宜之策,至於要犧牲誰,並不在他的考量。


  月三蓉蹲下為她止血,素手點下數道穴位,才問:“你與此株血相思豆淵緣頗深?”


  “月姑娘……我為公主附馬的後代。先祖曾預言,凡後代子孫必須誓死護此株相思豆。”


  “此為世間最後一份真情;更為一份過往的延續;遙遠的誓言;滄桑的守候。”


  “月姑娘,千萬別放棄,真情不滅,我們為南國南客,對先祖教誨謹記”


  “明言寒冰鋪麵之人找時,務必周全。姑娘與先祖所說的人很相似。能歪打誤著此地。”


  “我雖死無憾,還望記著,相思真情永在,春來紅豆開,有情人會采;切莫放棄,它會帶你走過迷惘。無論多少負與慌言,正義的道途,不會滅去,就如血相思的傳承”


  “世間總有人會接續。切記此語”


  風雨夫人抵在人的耳邊,竭盡全力道:


  相思崖上相思樹,


  相思豆下相思人;


  相思人念相思事,


  相思事斷相思魂。


  她說完,斷了氣,最後的歇語,無端讓月三蓉久久無法回醒,更如同雷霆入耳,將相思十負的負麵情緒,通通化成潮湧,刻化的不甘,也如同被細雨澤潤,無言中點滴聲清。


  “風雨夫人?”月三蓉不再傳送靈元,相思豆有她的鮮血灌蓋,化成玲瓏骰子安紅豆。


  一粒通透且圓潤的紅豆,落到人的手中,如同接下,來自風雨夫人從遙遠傳下來的希望。


  荒神從旁冷眼旁觀,他的挑唆,竟然意外的成功?

  是局是計?


  搖搖頭不再多論,月三蓉能得血紅豆,她的相思落誰手,就要憑借往後的運轉。


  他不會放過這場蒼生劫中,可能相守的任何機會。就算將人推上極端,同骷天落所為就是人,他又怎麽可能會輕易的,讓人離開這場,自己主導的心玉中呢?


  人就是個心係蒼生的,即不願離開,那麽這場勝負於他,隻為陰謀下的前兆。


  流煙顫抖的接過相思豆。還未入手被紅豆上的靈元排斥,一瞬間手化成白骨。


  “噗,月姑娘為何你能拿此物?”她不解問:“此豆莫非認你為主,這可要如何救大哥?”


  月三蓉與寒鴉相對,後者從空中飛來,接近血相思豆也被排斥。


  寒鴉啼音為高興的。


  月三蓉魂識傳送,得出結果道:“不必擔心,將其化入流雙城的體內,自會醒來。”


  “你知曉辦法嘛?”流煙、盛水婷異口同聲問:“大哥,雙城是否能以此物回醒?”


  “回去則知曉。”月三蓉扶起風雨夫人的屍體,尋地安葬入土為安。


  變故在她移動屍體時發生。失了紅豆的相思樹,如同將風雨夫人當成最後的歸宿。一寸寸的血紅光芒發出;光芒以一傳十傳百,陣法內的血紅植妖,通通匯聚於風雨夫人體內。


  風雨夫人如完成,先祖的交托,不願離開這片南國的,最後領地,屍身點點化成粉末。


  她的靈元升華,點點瑩光閃現,離開體內對月三蓉笑道:“月姑娘保重。”


  月三蓉深呼吸問:“風雨夫人要去哪方?”


  她微伸手回答:“南客的心中都有一個夢想,隻不過更多的為現實而苦惱。我完成南國的使命,從先祖到如今,相思真情的傳承已經護持,世間道法不會消散,很想一個人走走。”


  月三蓉微點螓首,問:“可有未了的遺願?”


  她輕笑,隻道:“若姑娘有機會,將來回歸此地,則讓此地發揚光大吧。”


  “我會完成。”月三蓉保證道:“交給我,你放心吧。”


  風雨夫人含笑,又看向其他人。


  流煙、盛水婷跪在她麵前,磕頭說:“風雨夫人,多謝救大哥,雙城的性命,此生無以回報,來生若能相遇,必會報答你的救命之恩,還望您一路走好,我們會將您永記於心。”


  她似苦笑又帶了然,“流煙,你不可再奔波。盛姑娘,由來好強的你可不能將流煙除去。”


  盛水婷一笑,嫵媚多情,燦爛多嬌:“我隻與雙城同心;他的選擇為我的選擇。”


  她點頭,隻道:“你們同為蠶月閣最優秀的姑娘,當家的有你們為福。還望你們往後不看僧麵看佛麵,切不可自相殘殺;你有優勢,則多想想流煙是如何過來的,明白嘛?”


  盛水婷不解,隻說:“風雨夫人為何如此說?”


  “你知曉南國的相思豆為何會,遍布各地否?”


  不止盛水婷不知,就連在場的人,都不怎麽明白。


  當家的被後麵的,門生扶上前,隻道:“你啊,走就走了,為何還要操心她們的事,姑娘們都有自己的情天,你又哪裏能操心得來,還是先按下吧,要離開別浪費此地的陣法。”


  風雨夫人搖頭:“當家的,我即能被陣法支撐,則未到消散的地步。你讓我來說吧。”


  當家的一笑,不再勸阻,“凡事衝太快,哪裏是好的,去了黃泉,可別太快的離開。”


  風雨夫人似有感他的心酸,隻說:“我會等你一起來,決不會自己先行走的。”


  “此生能遇見你,為我之幸。”當家的說完從旁不語。


  月三蓉才發現,風雨夫人與當家的,竟為忘年之交,更為露水鴛鴦。


  是知己吧,才能經曆風雨還一起相守。


  她於陣法的支撐中,淡然一笑道:“因為每一個南客都藏著一份相思;隻有相思不滅,生機才會留存。真情長存於南國,才能讓傳承永續。世間的道義被毀的所剩無己。”


  “還望你能明白,每一份付出過的真情,都值得珍惜,更值得認真去對待。”


  “就算流公子真有負流煙,盛姑娘明白應該怎麽做了嘛?”


  盛水婷被她說教,猶記她以血為繼,才將相思豆化現,回答:“風雨夫人,雖然我現在沒有明白你所說為何意,但是我會記住你所說的話。”


  流煙從旁開口:“那為純真,更為永恒,也為不變的守護。相思所負從來為真情。”


  盛水婷睜大雙眼,若有所思的望向流煙,難過非常又有些無法理解,道:“你不恨我奪了雙城;你都會被雙城給丟棄,若我是你則會早早的退隱,而不會帶上妊娠還要受苦。”


  月三蓉任她們說流雙城之間的話,問:“風雨夫人原名為何?”


  她讚賞非常,隻道:“月姑娘,我不會相告。”


  月三蓉若有所思問:“你還能與我相見否?”


  “心誠則靈。”她暗打個啞迷道:“月姑娘,我快要消散,還望真情永固,能相助你渡過往後的劫難,你們離開吧。”又轉向當家的道:“切記不可蠻撞,我會在黃泉等你到來。”


  當家的點頭應下她的話:“你放心,待處理蠶月閣諸事,我會前來與你會合。”


  “好,我等你,不離不棄。”


  “不可向前衝,我會很快的到來,蠶月閣之事你也不必擔心。”


  風雨夫人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目送他們離開時,一道靈元毫無驚動他們的前提,去了月三蓉的靈識裏。後者清冷的眉頭微動,她含笑點頭。


  月三蓉運靈元,才發現,風雨夫人原名南風雨,生於南國繁華的街頭,成為南客中的一員;其娘親誕下她後,在孩提時代,因貧苦,相告過南國的滅亡及血紅豆後,離開人世。


  她一生飄泊無度,走南闖北,更去過中原,被情傷過數遭,才遇上當家的窮途莫路收留。


  南風雨將鴻溝的陣法,傳給月三蓉知曉。鴻溝的底下,竟為南國的禁地。


  這讓月三蓉想停留,仔細找尋禁地底下為何物。抬頭見到荒神若有所思。


  帶起的心思暫按,還是別在荒神環視的當下,將南國的秘密公諸於眾。


  待靈識回歸,出了願遂秘境,由中原前來此地,豈非更好?

  月三蓉微點頭,任風雨夫人化散靈識,消散於天地之中。一行人漸行漸遠。


  當家的對門生、弟子揮手說:“我們先行回去南國。離開大半個月,也不知蠶月閣如何。”


  盛水婷攙扶他走,接道:“那裏有人顧著,我不擔心,隻恐雙城不安。”


  月三蓉扶好流煙,問:“能否堅持?”


  流煙點頭,望向人手裏的血相思豆,對風雨夫人的感觸頗深道:“此地為南國公主從前的府邸嘛?”


  “嗯。”月三蓉微點頭,隻道:“你真的不需再選擇嘛?”


  流煙借人的力量上去荊棘叢中,回原來的道上,“月姑娘,大哥為重,我無所謂。”


  月三蓉回程途中,與寒鴉相伴,隻為護好流煙及腹內胎兒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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