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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十負一場賭,相思南國生(五)

  樂鬥樂來返,枯屍萬古寒;琴簫意識結,誰與共情天?

  月三蓉手起伴君簫,壓製流煙的走火入魔;發出銳音繞耳,招起時靈元無孔不入。


  冰藍色的靈元,籠罩流煙周身,恰有冰封勢,更帶熔岩裂;音律不絕滴水穿石換初心。


  流煙腹內邪火漫延,怨恨心中繞,不甘存腦海揮之不散;一幕幕都為與流雙城的恩愛。


  她有股毀天搗地的力氣,無不企盼流雙城的出現,別與盛水婷糾纏;越沉迷越深入,盼深魔來謁,邪神找上門。渾然不知現狀的,她一味的以,那股邪惡的怨念來支撐。


  可她到底忘了,求不得、五蘊熾皆為苦,苦為執,執著一起驚天地,願為平凡實為邪魔。


  她手起七弦怒張,盛裝所扮的頭飾,內元澎湃而散落,滿頭青絲散,更添魔物狂。


  風從蠶月閣起,吹散她黑如墨的頭發,一縷縷極盡陰森與張狂。一手撥弦一手摧發靈元。


  七弦未動魔音繞耳。這才為她的底牌,更為她做殺手的最強手段。


  嗡,轟鳴一聲徹鬼神,無數音波邪祟繞,纏上月三蓉周身不得動彈。


  月三蓉冷眸微動,纖纖玉指凝,靈元張放若水仙花,天地無聲瀲灩,破開她的合圍。


  流煙的怒要對流雙城而去,然而後者與盛水婷陷入溫柔鄉。


  她是走江湖的,更刺殺過不少人,靈元修為琴音造詣能與月三蓉並肩,實力不差又氣憤。


  琴音隨雙眼血紅,而散入周遭,蠶月閣擺設四散如霽粉。她的招式凶殘隻以毀滅為代價。


  “小姐,小姐醒醒啊,您怎麽了?”小雪從後院聽到有人喊殺人,立刻上前。


  當家的將她攔下:“你不能去,流煙的實力越深,破壞力越大。我當初告誡過她別再練心魔音,她的琴藝還沒控製自如,破境會將她反噬不聽,現在好了吧……唉……”


  周圍紛紛在議論,更有無數蠶月閣老顧客念叨,有惋惜、有埋怨、有同情。


  “流煙姑娘,今夜可是辭別晏,當家的搞的隆重,怎麽她自己開始動殺了呢?”


  “歹命哦,幸好還有姑娘能製止她,我還想趁熱鬧將要說的表白,哪知會遇上這事?”


  “流煙姑娘也是冤,攤上個招峰引蝶的漢子,我在前清楚的看到,她是怒男人與盛姑娘約會,才會控製不住要造殺的。剛開始我還欣賞姑娘心大,可惜好姑娘拱了負心漢啊。”


  “什麽,老兄弟說清楚……”


  “對對,你還看了什麽,說說嘛?”蠶月閣外,許多人都在等這位兄弟的話。


  仁兄心疼又不舍說:“一個多月前,流煙姑娘不是於人好上了?”


  “聽說是她的大哥,當家的才會在今日舉行辭別晏,讓她風光的與愛人歸隱啊?”


  “沒錯,難道她的愛人偷了盛姑娘才讓她如此?”


  “天呐,世上怎有如此事,我道流煙姑娘發狂是為何,負心漢子合該全滅不留……”


  當家的口角發麻,壓製小雪;吃瓜的也沒負擔,不斷遣責。可歎世間多以男子主事,又有幾個心疼姑娘一生情錯負,付水難收之苦呢?


  月三蓉微搖頭,一力降十會,百音齊聚千聲縈繞,鬼哭狼嚎充耳不聞。


  通過眾人的交談與寒鴉傳回的,流煙的過往得知,她會失態、發狂終其原因為:心魔琴。


  此琴譜為殺人之樂,修至上層足可與閻羅比肩。流煙實力未到,強行破境又遇狂。


  流雙城的刺激,如同最溫柔的骨刃,一擊到位才讓她心失智、人發狂若魔。


  月三蓉伴君簫上起屍山海勁,一股通天的枯屍之氣,由同骷天的氣運傳來;人如置身萬古枯屍高台,台下骷髏成堆,台上為豔驚天地的,在水一方的佳人。


  她的周身起了,淡淡的冰凰影,凰影相隨人如鳳凰展翅,唳,冰凰起舞入雲霄。


  一擊破開流煙層層心魔與燥動,狂態、邪祟終於消散。


  清冷、蕭瑟的蠶月閣,敗壞的桌椅果食諸物,通通著冰。淡淡的藍光升起。


  流煙收琴與人相對,氣血不穩口吐朱紅,噗,起身之餘站立不住。


  月三蓉扶人前昔。


  小雪與當家的一同前來,“小姐,嗚,這是怎麽了,不願大公子與盛姑娘在一起,為何不阻止,要自己生悶氣,明天都要走了,還鬧的蠶月閣如此,你如何麵對當家的?”


  “您若生氣,奴婢去盛姑娘院裏將大公子喚來豈非解決的辦法,何必如此大動肝腸?”


  “沒月姑娘在側,可要將我們所有人都除命麽,剛剛的您太可怕了,讓奴婢膽寒…”


  侍女還要念,不斷的數落,更在人的身邊轉,隻願人不氣。


  一通話下來,流煙沒回一句,小雪哭道:“奴婢這就去盛姑娘房裏叫出大公子來。”


  月三蓉收斂自身的靈元,為流煙調回傷勢,不再被心魔琴的內元傷及自身。


  觸手接近她身邊,不由心驚,她本不會入魔,卻因太多的荒蕪之氣包裹心境,使怨氣、惡念、毀滅集中一起,受刺激才會失控。流雙城是不是荒蕪之主?

  月三蓉伴君簫化散荒蕪之氣。


  流煙吐出淤血,才有心力拉住侍女,“小雪回來,不可造次。”


  小雪淚眼通紅:“小姐別丟下我,您沒事了吧?”


  流煙搖頭,又對月三蓉道:“月姑娘,還請你助我一臂之力。”無論大哥是在意盛水婷,還是其他的陰謀,我付出過,不想做獨倚薰籠到天明的人。更不願收不回這份情。


  我需要你的相助,沒絕望,你別否認的太快,就算做朋友的我唯一的請求。


  月三蓉雙唇微抿,隻問:“他是誰無法確定,你又何必奮不顧身?”


  “我愛的是他,更願意為他付出所有,何況你們之間還有賭注;就算我被荒蕪之主控製,隻要有你在身邊,一定能功成的好不好,我隻求他別離開身邊啊?”


  月三蓉轉身,有心想說他是荒神,你又要怎麽辦?

  又覺得不應該,荒蕪之主怎會拿,自己來做賭注中的一份?

  一個半月來,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影子。


  必是於暗中控製。流煙、流雙城能活著重來,也許隻是他動手,荒蕪之氣將人救回。


  月三蓉不斷的在,流雙城是荒蕪之主,及荒神以手段將他們救回中徘徊。


  寒鴉當空繞,傳送荒蕪之氣就在身邊。無端使她難下決定。


  流煙哭腔勝過,從前的淡漠,也許入世,她早就明白會如此。“月姑娘前來,不就是幫我渡過此劫,荒神要分開我與大哥,你的立場隻為成全與守候。為何要遲疑?”


  月三蓉無言張口,隻剩冷然與靜謐。


  流煙淚流滿目,話語不減從容:“月姑娘,還請看在賭注的份上,給我及大哥一次機會。”


  月三蓉眸子微動,不知應該如何是好。


  小雪跪下道:“月姑娘,奴婢自您前來就知與小姐的關係非同一般。我不知你與小姐所談是什麽,還請您可憐,小姐難得遇上良人,出手幫幫忙,奴婢做牛做馬誓死報答恩情。”


  月三蓉拂袖,靈元自動讓小雪起來,並未多語。


  流煙淚眼不斷道:“我知曉你的擔憂,還請讓我放手一搏。倘若結果不如意。”


  她回眸,冷冷的相對。


  流煙雙眼血紅,薄唇輕啟說:“我對你發誓,決對不會動殺,更不可能成全他們。還望你不必擔心,這為我的事,已經發生我沒有不顧的餘地,何況我也付出過不是嘛?”


  月三蓉隻問:“你可知會萬劫不複?”


  她哭的流淚,笑了道:“那你說我應該怎麽辦,他都已經進入圈套,我還能無動於衷?”


  “我是你會在悲劇沒開始時,選擇退。”


  “多謝你的警告。可我退去你會輸,更重要的是我還不願退出。”


  “你若不離開,我無法展開行動。”


  “你要幹什麽?”流煙大睜雙眼問:“你要殺大哥,還是利用他找出荒神?”


  “嗯。”月三蓉輕應聲:“他就在附近,我隻有找出他才能解開疑惑。”


  “我不同意。”流煙怒意非常道:“你明知這樣做無異以卵擊石。他若真在此地你的舉動會被他窺的一清二楚,你又何必為我與大哥拿自己冒險,還是聽我的吧?”


  “你會受傷。”


  “月姑娘,這不重要,我已經這樣,讓我去麵對自己的結,請你同意,為我周全則可”


  流煙與侍女相同,向人跪下道:“我會以生命來完成此賭,莫讓自己身向不複之地。”


  “我不會讓你失望,隻需與他有一個結果,才為我的願望。為此寧願萬死不辭。”


  “月姑娘,有時人總有幾分癡,你能理解我要說的話了嘛,我隻是需要他,除他不負。”


  “他的出現給了,我再種紅豆的勇氣,我不願他離開,更不願他為了別的姑娘流連忘返。你為姑娘,更有心愛之人,以身對換也不會退,還請你別再勸我退,好嘛?”


  月三蓉扶起她道:“流煙,不必如此。”


  “你的回答?”


  “不可輕生。”


  “好。”流煙借力起來,淚眼中風韻不減道:“多謝你的諒解,我必不……”


  “一起吧,並非你一人之事,是我打擾你的紅塵。我必會周全。”


  流煙深呼吸,去旁邊:“當家的抱歉,明天可能離不開,需要留下,在此地多叨擾些時日,不必擔心,此地毀損我會一力承擔,您大可讓我來應對餘下的。”


  當家的搖頭:“你的事為我的事,這些年你為我做過許多,這點毀損不足掛齒,出現變故大膽去破解,我會站在你的身後,隻希望你能留下盛姑娘一命。”


  “我知你意,請先回去吧。”


  “我走了,你留下收拾。”當家的任風雨夫人扶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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