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救馮鶯,血滴雷池變(一)
君義奧不得勁,夜半三更跑回,將困睡的人窩在身邊,當靠枕。
夜裏,月三蓉心玉時常難安,有他在身邊,稍感安心,睡到天明。
月三蓉見那家夥,頂著還沒消腫的臉,又在自己的麵前晃,不是很高興。
君義奧急了,這夥人都跟猴似的,可精明著,你可別排斥我啊。
最近他們那群混球太平無事的,若我們鬧便扭,指不定會給我整出多少事兒呢?
我們還要去雷池不是?
一路同行多好啊,你夜裏獨自睡讓一塊玉,攪得無法入眠呢?
月三蓉讀懂他的意思,去了前頭,與諸人整頓翻。最主要的原因:
荒神可以通過,陳偈知曉一舉一動,重要關頭,他們都別掉鏈子;這條路,不止靠一人可以直達地老天荒;他們要在荒神環視的當下,將所有人都渡過去。隻能比荒神更高明。
君義奧對冰雪聰明的人無話可說;大抵也知曉人心頭所念。
不敢胡來,與人十指相扣,同往雷池。途中遇上的江湖人雖有,但是不入流。
兩具傀儡在前頭開路,足可使江湖尋常人聞風喪膽,有賊心沒賊膽的家夥望而卻步。
步行又有大隊人馬跟隨,浩浩蕩蕩如長龍,白天趕路夜裏休息,步行近七天。
他們一行人遇見雷池。
君義奧反射性吃驚。距離不對。按他的計算,還需要一半的路程。此地並無混沌池,怎麽可能出現雷池?眼露疑惑比天大,停在當場,牽人止步不前。
“君公子?”月三蓉對他低低的道:“雷池到了,陳公子有救了,你這是何意?”
“商蓉不對勁。”他將隱憂說出。
墨炫、月三蓉相視,一者懷有對他的依靠,對玄色人影的疏離,一者寒鴉當空繞道:“並無異樣,你是否記錯了?”
“讓我想想。”君義奧手起天鑒術,渾身現出天光、月華,片刻後睜眼道:“我也是。”
月三蓉運轉永恒決,徹察是否有荒蕪之氣,開口:“並非荒神作祟。”
墨炫兩人都在等他的回答。
君義奧看向一望無際的雷池道:“烏鴉嘴能否讓寒鴉往裏再進混沌池,探察一番?”
“嗯。”墨炫向寒鴉傳達消息。
烏鴉血紅的眼微動,撲哧數聲響,消失於地界。
“寒鴉來回需要三天時間。一天半內可接受消息,我們先在此地靜待?”
君義奧充滿擔憂道:“倘若是計,我們則無法停留。”
月三蓉適時拉住人,別在交談。三人目光交匯,於荒神眼皮底下,以自身相處的默契,達成共識:四境傳承者留,江湖身外人撤;背水一戰後退,混肴稀聽除蕪。
君義奧看向,朱常餘默默計算:他還需要多久的時間,才能開啟白虎境深處。
月三蓉對紫寧仇等同骷仙境之人淡淡的關心:他們始終為月族之根處。
墨炫的眼裏隻有人的喜怒哀樂,其他的於他無關緊要,有了打算後的他們靜待之餘。
突發的事變來到。
江湖路人從旁傳來聲音:“他們不是與邪魔外道為武的嘛?”
“正是正是,我聽說是中原的秦紓宮呢,怎麽也會那麽快的來到此地呢?”
“沒錯,我也聽說睿山主事很想與他們一起去中間,種種原因被他們丟下了。”
“別瞎說,他們是在北坎門花岩崗大戰,臨陣脫逃,你沒在那裏,不知那戰的淒慘”
更有睿山向外打探消息的,門生、弟子在談論:“我們快回去吧,最近除了連合就是,做找荒神和開路的,我累死了呢?”
“真不知道誰才是荒神啊,為什麽我們不直接與他們對質,而要跑去與冷氏對質呢?”
“你還不知道,咱們的主事中意他們之中的姑娘唄。”
“搞得就你知道似的,哼,我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嘛?”
君義奧、月三蓉、墨炫果斷攔下一群人,尋問睿山的近況,發現他們也在數日前,從另一方來到此地,隻是隊伍較多,從三千到五千,再成千上萬。睿山準備大幹一場。
他們有些木訥,朱白涉要幹什麽,結合那麽多的江湖人,將同骷台的靈寶搶劫一空麽?
君義奧好笑道:“他的事跡,傳到願遂秘境人盡皆知啊?”自顧對談,未理會磕瓜的。
月三蓉白了眼過去,不說話。
“你最好長點心。”墨炫警告:“別再讓商蓉受傷,這裏越發詭譎與莫測了啊。”
月三蓉這才想起,朱白涉離開過後,她的不安憑空消失;在遇上,又會出什麽變故呢?
他們的感慨還沒有完,當頭而來的為冷塑峰及顧氏的一群人;被捆綁在囚車上,走在最前方的則為:鏡南宗的代表,及同骷仙境南淮君氏的君鶯蕊、君達。
六台囚車,少了君舟。
另外四人分別為同骷仙境的萬肆、如意及馮鶯姐弟。
君義奧不由自主往前走一步,“馮鶯?君姑娘?”
“君公子。”馮荊見他,大聲道:“快救姐姐,她數日前被那些人帶走後,就一直昏睡。”
天生傻白甜的,他一生裏隻擔心自己的姐姐。
路一重山、一重水迢迢過,無不為姐姐牽腸掛肚,不能自己。
君義奧向前衝的步子,被月三蓉、墨炫攔下。
“商蓉,烏鴉嘴放開我。”他的臉色蒼白如紙,他們兩姐弟為自己最困苦之時,陪伴渡過的,遇上危難,他怎能不救呢?“你們別擔心,我去隻為與他們商談,能條件交換最好。”
月三蓉道:“君公子別急,他將君姑娘帶出來,必會說出條件。”
君義奧道:“你讓我怎麽不急,我”
墨炫斥道:“急能將他們救出麽,若能我們數千人跟你一塊可好?”
君義奧道:“我”拚命迫使自己冷靜後,才說:“商蓉,我要分心救馮鶯他們,荒神的手段或許會使出來,陳兄那裏必須見機行事,烏鴉嘴有勞你顧著。”
月三蓉一聲長歎,到嘴的話咽下,微點點頭。
有時並非情理與公德,都能選擇。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那人選擇占情理;她要做的為將所有人都周全。
他們為一體的,選擇之前,注定有先後與公私。不放棄才為前提與宗旨。要離開注定他們配合無間。早有過的遇見,來到之際,不論西東,他們隻需盡力守護。
成片的江湖散人又匯聚於旁:“他們不就是冷家的人嘛?”
“對啊,怎麽會擒拿鏡南宗呢?鏡南宗的小霸王他也敢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睿山的散在人群,問同修:“我們要不先回去匯報?”
“要去你去,我們先看來,這可精彩了。”身邊越來越多人匯聚,聽他講始末。
那個門生隻道:“哎,別走遠讓朱白涉找不到,我自回去。”
轉身小跑,離開是非之地,將兩方匯聚,相告睿山主事朱白涉及諸重要之人前來。
冷塑峰再次見到,月三蓉等人,打從心底升起,小人得誌的喜悅。
顧贖接起假肢,一身紅衣亮的詭譎,看墨炫恨的牙癢癢。
再次的交峰,他們之中還有許多的仇怨未了,又添新傷。
“月姑娘君公子,我不是早就說過嘛?別太快下定論,有些事你們真的無法遇見,不是嘛?也許當日的你們會認為那是氣話,現在呢,我有人質在手,是否能逼你們就範呢?”
“哼”君義奧升起一抹暴躁:“開出條件,放過馮鶯他們。”
“要放人很簡單,隻要你肯與我資源共享,將異寶交出。我會考慮把他們全放了。”
“想得美。”君義奧笑帶銳利,更有與天齊肩之勢,勢必將所有人都救回。
“看來你不擔心這麽個驕滴滴的人,在你的眼皮底下消失啊。”冷塑峰對身後吩咐:“來人將他們丟下雷池,別讓他們有生機,一個一個來,先她吧。”指向馮鶯。
君義奧眼睛微縮,與月三蓉、墨炫相視。
“姐姐,姐姐,快醒醒。”馮荊急喚:“君公子,君公子,快快救姐姐。”
“馮荊別擔心。”君義奧一步步上前道:“我會救下令姐,更會保護你的。”
馮荊道:“君公子,快啊,他們正在動手呢?”
馮鶯被金豹帶人粗魯的,提去雷池邊上,醒後見君義奧,吃驚說:“君無悔?別過來,這是一場局,更為針對你們所有人的局。他們要將願遂山的所有人一網打盡,別來聽到沒?”
君義奧止步:“馮鶯?”看人隻是短短時間不見,竟然消瘦大圈,不覺又是陣心塞。
荒神,欠下的債,遲早有一天,我會一點點向你討回來的。
“還不快動手。”冷塑峰在,朱白涉帶領親信前來時,對手下怒斥道:“你要死嘛?”
“是”金豹將馮鶯往雷池一拋。
“馮鶯?”君義奧身影如電,要將人救下。
“姐姐?”馮荊扯開嗓門喚名。
朱白涉接到門生的通知,帶上數人,從下榻的地方,快步來人身邊,歡喜倍加:
“月姑娘也來到此地?這裏七日前才開啟的呢,君公子是去救馮姑娘麽,那方雷池很恐怖的,許多人在裏麵找寶,一去不回”話未完,變故顯。
君義奧拉到馮鶯,手掌磨破岸邊,鮮血滴落雷池,池中產生異變。雷蓮朵朵蘊化,將她從池中升起。隨之雷霆翻湧,無數異寶,從雷池閃閃發光,將所有人的眼神吸引。
月三蓉、墨炫應對朱白涉,目光也看向那裏,兩人心頭一動,越發有迷團在繞。
“馮鶯?”君義奧一躍而起,將人帶回來。
救馮鶯,血滴雷池變;初時倒映一座浮華、龐大的天台;隨之滋生雷霆的聲音,平靜無波的雷霆仿佛一瞬間有了生命。更同激發了亙古的守護。
不止顯現奪天地造化的威嚴,更現發光的異寶。
接近雷池邊上的人得到,分明為骷髏心,升華養成了,高級的雷霆心。有些人收納,功體提升數倍。
一粒雷霆心,足可平步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