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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救援,上路,逼虎傷人(一)

  迢迢血路埋忠骨,一印一痕寒。戮戮同守世途道,半巔半行狂。


  月三蓉步步登台階,地湧冰焰腳踏碎蓮,蝕風吹、雜血腥,掩蓋不了七日七夜殺戮局。


  荒蕪的氣息,被她與墨炫如利箭一衝,硬生生衝出缺口,不再籠罩,花岩崗的周圍。


  君義奧運轉雙元,陰陽印快要潰散;消耗與護持同在,給他造成不小的打擊。


  自身的屍山海勁不穩,黑惡之氣漸轉成荒蕪之氣;他連翻對峙下,匯聚的陰陽印薄弱。


  他雙眼布滿血絲,荒蕪的打壓,力度減小,就知外頭有人接應,與紫寧雨對視。


  兩人當先,衝開荒蕪的封鎖,雙刃直入,屠殺不容易死的荒神獸。


  與接應的人連手,裏應外合盡快消滅,荒神分派於此地的所有勢力。


  不讓荒神獸有活著逃離,花岩崗的機會。


  這些天,江湖弟子傷亡過半,必須報仇。


  荒神獸麵對兩頭夾攻,分兩路應對戰況。


  墨炫、月三蓉的實力除開始消耗外,道上未流失過多。


  此地二十頭荒神獸,冰妖鋪天蓋地。


  兩人眼裏帶煞,出手凶殘,招落處非死即傷,打的荒神獸、冰妖落花流水。


  月三蓉冰凰淩空舞,藍凰當世耀星辰,冰封花岩崗所有荒蕪之氣。


  墨炫招回血骷髏在前擋關,利用一瞬冰封,手起焚燒惡水的,恐怖、凶猛的朱雀火。


  冰凰消,朱雀火自燃,解決外圍六頭荒神獸及全部冰妖。


  君義奧發出強招,荒蕪與太易之火形成鮮明對比,黑白之焰出,消去手上六頭荒神獸。


  紫寧雨為玄武境主,利用玄武影,冰封至極生至焱,解決六頭。


  兩方人馬會合。


  “君公子?”月三蓉扶好他,兩相接觸,隱隱排斥。


  “嗯?”君義奧不動聲色退開點:“商蓉回來了,陳偈救到沒,一行順利嗎?”


  “你……”她極其亮麗的容顏,微染上纖塵,風華如故絕代傾城,刻上世事的蒼黃。


  他笑笑收攏暴躁,一身戾氣隨荒蕪的兵馬消滅而歸於無蹤。對悶葫蘆的人說:“我什麽我,這不還站你麵前?放心吧,我早說過荒神的作為無益,懷挾外心,不會讓他得逞的。”


  她點點頭跟著他笑。


  兩相對的人,清冷的姑娘冰冷如嫡仙;高傲的青年睥睨藏輝煌。


  微風吹拂衣襟交措,來回翻湧糾纏不休。


  如同一路走來的人,分中合艱辛,合中分運數使然。點滴換成流年。


  月三蓉道:“同骷台外圍的護陣已經開啟。”


  “哦?”君義奧問:“我在此地有感,具體發生何事?”


  “詳情如此。”傳送一道永恒決。


  “首先善後;其次需要讓陳兄醒一趟,確認是否接受消去荒神獸印;最後起程去裏麵。”


  “我讚同”月三蓉眸光微斂說:“第二第三需一起進行,與其被動讓江湖人找上,不如”


  “在此之前我需要找睿山算賬。”


  “為什麽?”


  “他們臨陣脫逃,使我們陷入圍攻的地步。”君義奧暴戾又衝天而起。


  一再隱藏、無法消去的戾氣上湧。


  控製不住荒蕪,屍山海勁越顯猙獰與狠戾,使人對他的擔憂更上一層樓。


  月三蓉看他微發會呆。


  他觀人神情,苦笑搖頭道:“商蓉,我不說了嘛不必擔心,這又不是什麽大事,從前的我也是這樣啊,來到願遂山才找到共存以及將雙元穩定的辦法呢,這隻為消耗過度……”


  “即知過度運元,餘下別操心。”她別開頭道:“我會讓睿山給我們一個滿意的解釋。”


  “不。”他連連搖頭說:“你不行,他們對你,世人皆知為司馬昭之心呐,你去給的隻為解釋,出不了我心頭的惡氣。即是狼,打痛他們才不會接二連三找上我們的麻煩。”


  與其讓睿山算計,不如在苗頭剛出時分道揚鑣,好過出現深痛惡絕之事悔不當初。


  他們需要的也不是道歉及原諒。


  這場局中,他們欠缺的為對睿山的算計。


  假如連手,必不使滄桑樓、黜鱗宮、江湖人損失慘重。


  睿山最後關頭的反水離開,甭管是計是愄,往後他們不必同行。


  豬隊友,有熟悉的足夠了。他們不需要做冤大頭!

  墨炫從旁邊道聲:“君無悔靈元漸散,商蓉我與稽天涯朱常餘關心諸人,你照顧他吧。”


  稽天涯被他拽走時回頭:“蓉蓉切記,隻可照顧不能讓他近身明白嘛?”


  月三蓉臉微黑。


  墨炫踢腳下去:“再不走,我用血骷髏請你信不信?”


  “走走。”稽天涯大聲道:“君無悔敢亂來,我遲早扒了你的皮。蓉蓉一會我再來啊。”


  紫寧雨被紀小草滿臉吃驚的扶著,對人說:“小蓉,君公子這些天忙的腳不沾地。這身氣息我相信他一會能調回來,你別太擔心,陰陽印還在他體內不會出事。”


  “你也受傷不輕。”月三蓉上前說:“月族及黜鱗宮江湖人不滅,有勞你們護持。”


  紫寧雨的玄武影漸現,支持道:“你放心,為江湖義不容辭;我們知曉應該怎麽做。”


  與紀小草對視,兩人無言中有一份承諾,似來自遙遠的天邊,前途風雨以共,一路相伴。


  “我知你意。”月三蓉點頭道:“先去休息吧,餘下的讓天涯等人來顧著。”


  “嗯。”紫寧雨也道:“不必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急不來的。”與紀小草離開。


  花岩崗上,正道諸人齊匯,荒神獸全滅。所需為善後。


  月三蓉與君義奧進入殘敗不堪的小院,坐好後快速為他清理一身的傷勢。


  他看人一絲不苟、認真、專注的照顧自己,支著頭殼傻不拉兒笑的歡。


  “做什麽?”她撫摸露出森森肩骨的傷口,包紮後問:“還疼嘛?”


  君義奧反手一帶,人箍在懷不讓動彈,輕佻反問:“商蓉,我都傷成這樣你還不安慰麽?”


  她眸子一動,臉上微紅說:“放手。”


  “果然不懂情調。”他湊近人的容顏說:“也不知月老先生怎麽養的侄女,越來越像塊冰。”


  他一動肩頭包紮就滲血。她瞥眼要運的元放下。


  兩人曖昧的相依一塊,時光猶如靜止;來此地,受傷的不止一人。親吻的人,互舔傷口。


  靜處的時候不多。


  君義奧雙眼深如海洋,耀眼之餘銳芒漸長;窩著的人越發嬌憨;隻得苦笑。


  月三蓉驚天的容顏,盡展酡紅,於他身邊慢慢的說:“這趟救援有許多疑惑……”


  君義奧懷抱佳人靜聽,好笑萬年寒冰竟然會主動尋問,可見困擾真重。“此言何意?”


  “此行荒神控製陳偈破外圍的封印不假。我總感太詭異了。”她將勸江湖人那裏道出。


  “你以為江湖人不知看眼色嘛?”君義奧在人鼻尖一點,摩挲著清瘦的臉頰道:“烏鴉嘴那神秘,江湖人有幾個吃的消?你數語合乎情理的話外加朱白涉的勸導,他們能不退?”


  月三蓉與他十指相扣道:“不然;我能清楚的感受他很氣……”


  君義奧搖搖人“喂?”眼帶笑問:“你可別忘記,數回有難都是他來相救的,這話你與我說還可以,任其他人聽了豈不人人自危?那些個桀驁不馴的家夥,不會把你記恨?”


  她剮眼過去,悶悶轉過頭殼,在他胸膛傳來聲:“我越來越想不清楚,他要做什麽?”


  “你想他不如想我。”他完全沒有聽出,人話語裏的隱憂,相反調戲起來:“我哪點比不過他啊,他就是中原正道,睿山主事中討點生存的江湖走卒罷,你倒越發對他上心。”


  “你……”月三蓉看他低低的道:“君公子倘若這些是他的偽裝,可曾想過後果?”


  君義奧好整以暇問:“你想說他是荒神?”見人微露吃驚及訝異,“哈哈,我早就懷疑過。他縱然有能力與手段,這段時間荒神動作頻頻,他的身上始終沒有荒蕪的氣息。”


  “何況,他對你隻為愛慕而沒有手段;墨炫也再三確認,他與荒神沒半點關係。”


  月三蓉說不上話兒來。


  為什麽他們對他的懷疑會消去?

  為什麽自己反倒擔心他的舉動呢?


  君義奧鬆開相扣的手,撫平微蹙的眉頭、眉間疏離的清冷,安慰道:“墨炫他們去了安排善後,我們的人手去命者,門派也會做安排;接下來靜待吧,他最遲明天會回來的。”


  這段路不必同行,睿山該幹什麽就去幹什麽。


  朱白涉的救援,與江湖正道為不可限量的相幫。


  睿山有失偏頗,也為離凡道有些人失分寸。


  他對朱白涉的懷疑打消後,睿山離凡道的二世主越發在眼前晃悠。


  “荒神獸與冰妖,被我們全部留在北坎門。”他若有所思問:“商蓉,倘若他是荒神,你覺得會讓那些給我們殺?”


  “西癸門的那頭足可與檮杌並肩已死。荒神手底下的荒神獸不多了。”


  月三蓉有什麽動了問:“你的意思是荒神獸……”


  “當然,荒神極有可能從天外南海調人馬前來;還剩餘的荒神獸用來自保足以一敵十。”


  她望過去道:“寧雨不是說過”


  “這隻為寧雨的猜測,我們沒有去過同骷仙境,理會不了上麵的事。”


  月三蓉深呼吸要起身說:“天涯墨公子趕路來的,消耗不少,我去相幫吧。”


  君義奧哪會放人離開,手順著纖細的腰身攔下去,人臥回胸膛。


  他不失桀驁又傲氣淩天的話音響起:“有他們在哪會需要你?這些天來回走動消瘦不止一圈,你今晚哪也不許去,乖乖在我的身邊睡一覺吧,明天氣色不好繼續休息,直到靈元恢複。”


  月三蓉眸子大睜,竟然能印出他的倒影。


  他俯身吻住雙眼。


  一傷一疲的雙人,院中相擁,流影隨年華,衝散時光的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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