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普天血融,蒼生為注彌補道運
同天居回風亭,獨攬江山美人,一抹身蕭骨凝,瘦燕翩踏飛花,影存搖曳若微。
明滅中,晚春漸起料峭寒,亭中罕見人影微動,眉頭微蹙,慢慢睜開了眼。
人望向亭外漸暗,小步走回千山鳥飛闕。
依然是遺世又獨立的傾世佳人,守著靜默的一座亭子,一呆就是日複日、年複年。
每個人都有他們自己的使命,自從她成為同骷天帝妃起,使命則為圍繞同骷天來轉。
這天,回去的途中,有一門生回報,帝有請妃去同骷台。
生著絕世容顏的人,蠶眉微動看向門生,並非尋常同天居能見著的侍衛。即是同骷天帝有請,她會前往一會。哪知她所聽到的,是一番決別以及威脅。
荒神之所以為神而沒有封為帝的原因,是因為他並非正神。他擁有荒蕪之氣掌握的特別出色,與同骷天脫穎而出,又是個實力非常十足的,跑來同骷台,請求帝要求覲封帝位。
帝不同意當場反駁他的條件。
他從始至終以荒蕪遮麵,看不出麵色,話語十分的生硬、爭執數語,有感同天居的人出現,抱拳撫袖麵色不怎麽好的離開。此為他頭回正麵向帝請求一個立神、供奉的機會。
人木訥的走來時,還帶著無措、不解。
同骷天帝日理萬機,怎麽會這個節骨眼上,請自己前往同骷台呢?還碰巧遇上此事?
兩人對質各自的經過,結果,帝與妃坐在同骷台上,靜呆了一晚上。
天明時分,同骷天帝坐姿端正的道:“荒神亂世或許為開始,往後同骷天必有一劫,此為重中之重,普天祭之後,同骷天帝運總歸,並未運轉周天,此為最大的麻煩。”
模糊倒影鏡中存,萬年寒冰淡淡的道:“他許是年少輕狂,用的好未必不能擔大任。”
“吾知你意,然而,他即使沒有野心,背後也定有其人相援,此人不找出,終究會成為後患。在此期間若出現變數往後危矣,切不可掉以輕心,處理荒神將會牽一發而動全身。”
“所為何意,帝知有意料之外的超出變數之事否?”
“許是最近有變故出現,才會讓劣者出現多餘的不安。荒神狼子野心,遲早會變成同骷天的後患。奈何苗頭未現,封帝求供奉,無疑為另一場血雨腥風的延續,此境道運不可損。”
帝妃對此讚同無疑,分出道運無非分化同骷天的氣數;道:“在內不安,外守若何?”
同骷天帝搖搖頭道:“卿知四境歸位並未穩定,即知不安分,派去外麵豈非給他機會,縱容他為非作歹,將來明目張膽的為禍同骷天?如此行事不訝於自掘墳墓。”
“帝作決定吧,我無意見。”商妃淡淡的道:“同天居不幹淨,竟然會有人親自找上我撞上君等對談之事,此為內患,務必要徹查。”
“哈,此事交於劣者吧。數日後朱雀境主會回來複位,卿可前往關心,不必回報吾知曉。你回歸此事必然水落石出。在此期間還望保重,切莫傷了自己,多帶些人去。”
“嗯。”萬年寒冰作勢揖禮,手被人抓住,四目相對的他們淡淡一笑,隨之各司其職。
荒神的求封,次次被帝回決。最終也有惹上眾怒,犯錯誤,觸犯規則,永生不得回同骷天,更不得踏入同骷台之時。也許次次的失望,所求無蹤無果,導致青年甘願受罰。
臨行前一天的夜裏,商妃前往與會,回了千山鳥飛闕,再度見帝麵。
兩相對的人,都在為往後而擔憂。
同骷天帝知荒神再三所求,封帝的用意。帝妃憂心陷入迷途的,荒神始終會成為同骷天的隱憂。對月長談的帝與妃,一如從前的言笑與溫婉、灑脫與睥睨天下;多了憂愁,少了愜意。
“荒神去的灑脫。”帝妃淡淡的道:“似有所圖,君可知為何?”
“卿不必憂慮他的選擇及立場。”同骷天帝笑中斂深邃、多絲英俊道:“還記和普天祭否?他已經破壞一道氣運流轉,或許不會對同骷天造成影響,道運總成有損必不可免。”
“君此時提此語,莫非有補救之法?”
“嗯?吾一計可行,然而必須讓出一人。”
“何人?”
“普天血融,蒼生為注彌補道運。”同骷天帝異常溫潤及陽光且清晰的話音傳來道:“此祭以吾為主你為注,曆九九八十一年,再成一道氣運融入同骷天中,足可彌補不足。”
八十一年,於兩個站在同骷天頂端之人閉眼最少一甲子,這些時間自是擔當得起。
帝妃微點螓首,尋問具體道:“何時可行動?”
“待吾安排,擇日可祭。”同骷天帝一笑,交代了數語,輕鬆問:“朱雀境主明日壓送荒神離開同骷天去天外南海,必須數月後才歸,你不需要親自一送?”
“好。”同席共枕的帝與妃,對談再度消下。
同骷天帝安排四境諸事,叮囑諸使、群俠齊心、共力守護同骷台。自己未出關,則不可輕易丟了手頭諸事,更不可讓同骷台限入危難中。所有大事一律壓著,小事自行處理。
帝妃同骷台相送,朱雀境主離開後,回到千山鳥飛闕,閉關祭道運。
八十一年期間,足夠使所有事翻數翻。歲月造就過往成劫。
同骷天帝與帝妃雙消失,哪裏會不讓有心人猜測,他們為何要如此做呢?
荒神的離開,為犯了同骷天規。
同骷天哪裏會沒有他的心腹與重臣呢?
他是快要封帝的荒神。既然對同骷天沒信心,又哪會輕易的,放過唾手可得的機會?
八十一年足夠他於天外南海運轉數倍龐大的勢力。
荒蕪的力量越來越強。同骷天帝與帝妃越來越沒有氣息與生機。接連消失的無影蹤。
他帶領荒蕪大軍,往同骷天進發前昔,曾偷渡回過同骷天的寒江雪,並且重傷同骷天帝。
帝妃以己身為注,承接普天血融,九九八十一年功將成,最後一擊的偷襲,同骷天帝道行受損有加,莫大的變故橫亙在前,造成帝與妃無法評估的傷害、當頭一擊。
“君受傷頗重。”
“八十一年功成,血融以卿為注,卿則務必應下劣者一事,切記不可輕易受傷以及去命。”
帝妃微點頭道:“會是他動的手嘛?”
同骷天帝運化絲絲荒蕪,抽之不去又為附骨之俎道:“此倒為新奇之元,卿所言無誤啊。”
“我們務必將荒神除了啊。”帝妃坐於千山鳥飛闕,傳送靈元與五官深刻的同骷天帝,道:“再如此下去,恐怕荒神會直接起兵來反了,介時我們要退無路。”
“卿可近身。”同骷天帝淡笑拉人手來身邊,運元打中人身上,並無一絲靈元波動。
帝妃眸中有不可置信之色,清冷加冰藍色的雙瞳,已經轉為木訥加呆愣。
“君無靈元?”
“荒蕪之力果然夠淩厲的。”同骷天帝淡淡的安慰人說:“劣者總感諸事會變。吾有數語交代,還望卿謹記,切莫衝動將同骷天運數再次截斷,餘下安排吾已經在準備。”
帝妃近身聽數語後道:“君之意不與荒蕪強行硬對了?”
“荒神的力量還沒有徹底強大,隻有在他強大之時,劣者將他一舉擊敗,普天祭才為完整的。再來的,此時與他對上,隻靠你來應對,辛苦的是你,我可舍不得。”
帝妃淡淡的看過去,眸中藏笑道:“君即然如此決定,吾必陪同。”
“哈”千山鳥飛闕中,雙人影協立;靜布道運機,暗藏渡世劫。
帝妃周旋同骷天的戰
在此期間,四境諸事都在暗中安排後續。
諸群俠無論是轉劫、是隔世、是渡入輪回者,已經準備就緒。
唯一的變數是,得不到的永遠在燥動。
荒神不知帝與妃打的主意為渡世劫,使同骷天的災劫,以其身來渡。因此冒然進入同骷天,身葬同骷台,連帶同骷天群俠,英魂、枯骨駐成台,亙古不變,長河封索。
再度歸來的人尋著記憶的線,回想幕幕過往。
君義奧豁然睜開眼,所見的為墨炫守在床邊,另一邊未醒的,依然為某個瘦骨如柴的人。
他深深的長歎,這一世,無論悲歡離合,陪卿上天入地。
瘦弱的人啊,可千萬別再鑽牛角尖。
最近裏,越來越深入四境,所回憶的越發多,對人的包容也越發的小。
“君無悔醒了?”墨炫於床邊看他淡淡的道:“你已經睡了將近半個月。”
秦一琯丟折扇,連爬帶滾的來到他的麵前:
“君兄快想辦法啊,你打通四境的屏障後,實力高強的江湖人,已經在互通消息以及往來了。他們有許多人都說見過我們同時出現另外的三境,我們現在可是彼無無罪,懷璧其罪了。”
“呃。”君義奧手撫額頭,不滿這二貨的胡來以及一通話道:“秦兄你先放手,再搖下去我散架了跟你急。”
秦一琯團團轉道:“這都什麽時候了,哪有你這麽個不知輕重的人,我都擔心四五天,你醒來還不關心重點,我都快被你急死。”
陳偈抱刀在一邊說:“我保證,他吃的好睡的香,甚至雷打不動。”
“哈。”君義奧輕笑聲,不理這個二貨道:“他有沒有動作?”
墨炫眉頭微眺,仔細回想後回答:“無。”
“你確定真的無嘛?”君義奧起身,輕手輕腳的將昏睡的人帶身邊,試著再傳送靈元給人快快清醒道:“可別到時候讓他給漏過去啊?”
“別擔心。”墨炫再三保證道:“你即提醒我親自關心他的近況。他的確沒有異樣,至少我發現不了他哪裏,有讓我懷疑與荒蕪有染的行為。”
“即如此”
“以不變應萬變吧。”
“先讓商蓉醒來。稽兄如何了?”
“死不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