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一
陳詬武心如火燒,武魂劍上弑天殺意轉,一劍直挑月三蓉右臂,兩人與空中相對,一招快過一招;陳詬武怒意沸湧可想而知有多深。
月三蓉有月滄海的玄機劍在手,陳詬武專門出來始終隻找太始劍氣。
君義奧對戰馮平鍾,君玄離無法勝馮晦,陸世宗則在對戰馮鶯姐弟。
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
月三蓉首現焦急。秦州在睿山之西,雷州在與睿山之東。這裏的消息,應該很快就能傳送給睿山知曉,可別生出什麽事來。
君義奧明白這點,對戰起時速戰速決。以暴戾恣睢控製黑惡之氣,一層層黑色的靈元,無不往四周擴散,帶起陣陣暗黑的光芒,黑的詭譎、黑的透徹,掃向馮晦主仆。
馮平鍾擋不住;帶上馮晦向後退,這時,天外讚掌輕易化去了君義奧的黑惡之氣。君義奧也不惱,看清來人竟然為,君玄骨所帶的鏡南宗的忠心於離凡道的人馬。
他所幸不再壓製黑惡之氣與暴戾相乘,鋪天蓋地的一掌下去。
馮晦當場口吐朱紅、重傷倒地不起;馮平鍾護主心切,首當其衝昏迷;君玄骨直挺挺倒地,幾度掙紮都沒起身。
月三蓉周旋陳詬武等人,見到那人一身凜冽,快速對消殺伐後,站在人身邊觀望著他的暴戾與荒蕪。錯軌的線、過時的劫、曾經的背負如山壓的她闖不過氣。
君義奧看了眼人,眼中一閃而逝的心疼掩蓋,走到君玄骨麵前,腳踩他下頜。
咯咯咯
君玄骨手支地,不斷反抗無效,“君無悔你住手……”
“嗬嗬。”君義奧加重了力度,帶著沉入骨髓的痛恨,以及麵對鏡南宗的分崩離析,痛定思痛道:“你說什麽我聽不見,再大聲說怎麽樣?”
月三蓉與馮鶯相視,雙雙入了煞衣衛之中,快速解救步夜明所帶的門生、弟子的安危。
“小姐?”步夜明看了眼,君義奧、君玄離正在處理鏡南宗的恩怨,立刻道:“我們是否要立刻回去這裏不安全,小姐被君公子所傷我擔心您會……”
……“夜明,收籠門生清點傷亡,煞衣衛就地掩埋,墳屍提出來交給我壓製。”月三蓉吩咐完後站在稍遠的地方,靜待這方的諸事出個結果。
步夜明聞言,小姐依然冷靜,則不會出事,轉身默默的去處理吩咐的事。
君玄骨雙手支地,臉貼土被君義奧一腳踩的無法起,背脊高高鼓起,使力掙紮著頭顱要抬起,“君無悔別讓我有機會逮到你的空檔,否則……”
“你不會再有機會,今天過後江湖上不再有你的存在。”君義奧淡然的道:“我是你就不會強勢而為,而是會躲著直到我來找才會出現。”
君玄骨雙眼如狼,盯著他開口:“你知道什麽你隻是虎天虎地的禍子頭,你懂得怎麽做才可以給宗門帶來最好的發展?”
君義奧快如閃電把他提起,帶到身邊痛恨問:“所以你就一不做二不休與外敵連手,共對鏡南宗?”
君玄骨被他搖著如木偶,反抗道:“沒錯,我初時就如同你所說的,也是這樣過來的。可是我並沒有想過把他們通通治死,我隻想要把你們逐出鏡南宗。”
他也帶著痛苦,更有悔不當初,獨獨沒有背叛宗門的行為是錯的覺悟。
“當初我途經慎獨台時,聽到了你們在慎獨台的事,可知我是什麽反應?我曾發送書信回去給爹,讓他別再立他為少主。”君玄骨說著指向君玄離道:“你知爹是怎麽說的嘛,他說雲龍一日為少主則一世為少主,我為幼子妄想有登堂入室的一天。”
“為什麽我也是他的兒子,也是獨孤奉君氏的一份子,而他寧願在君雲龍廢去之後,把宗主的位置傳給你也不願讓給我?我……”
嘭
君義奧毫不客氣給了他一拳,雙眼衝血問:“你就為這個讓義父義娘身埋墳屍堆?”
說著又打一拳,“你就為義父沒有傳位給你而讓鏡南宗一昔之間滅去?”
他打一拳問一句:“你就為宗主之位叛變鏡南宗,愧對獨孤奉氏的栽培養育之恩?”
“你就為權利利欲而讓一宗生靈隨你慘死,有多大的恨,才要讓鏡南宗跟著你賠葬?”
“君無悔?”君玄離上前阻止了他再繼續打下去。
“君公子?”月三蓉拉住了處在暴戾邊沿的人,別在沉迷於苦海,回頭是岸。
君義奧抬頭,快速掃過君玄離,看向某人,一身飄零的氣質,帶著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他不由鬆開了隻剩一口氣的君玄骨,雙手抱著頭,痛苦的蜷縮著,手腳不住打顫。
“君無悔!”馮鶯見到了他的模樣,快速起了數根銀針,紮在了他的奇筋八脈,再度打通任督二脈道:“收心斂神,切不可思緒繁雜,以免多受幹擾。”
月三蓉閉上雙眸,渾身無一絲力道,連帶著靈元都如同被抽空,剛想轉身離開。
“商蓉。”君義奧恍如隔世的呼喚,成功的絆住了人的雙腳。
“我在。”月三蓉淡漠的看著他苦他受累,無動於衷之際漠不關心。
“別離開。”君義奧極其痛苦的道:“我不希望睜眼之後的你已經離開。”
月三蓉任他牽著手,真個停下不走。
君玄離處理君玄骨,拿劍要取他性命之際,也是痛苦的閉上眼,他為親弟更為一母同胞,做下大孽不道、欺師滅祖的事,自己於情於理都殺不得啊!
他手起劍,走向馮晦。
馮晦剛剛過了緩衝期,正好回過了口氣,見到了君玄離威嚴、沉重並存的到來,不住往後退,喃喃自語,“別殺我,我可以拿願遂遺址跟你們交換,我知道願遂遺址的秘密。”
君玄離聽不明白什麽願遂遺址,手中劍勢不減反增。
月三蓉聽到這四個字,如同久旱逢甘霖,難得清明,腦海裏更見一縷清風伴夜明。玄機劍上起靈元,冰藍色的靈元成功阻止了,君玄離取馮晦性命的一劍。
“月姑娘緣何阻攔我?”君玄離又要殺馮晦。
月三蓉低頭,君義奧嘴唇慘白,雙眼卻與人相對。風中有股傳奇,似冥冥之中的召喚,正在往一條即定又分歧的道途上靠攏。
馮鶯站在兩人的麵前,手不停拔出針,眼裏不知在想著什麽,總之心裏很不是滋味;她並未展現,到底還是個識大體的姑娘,深呼吸過後,去了旁邊與小弟相幫整理驛館。
君玄離的劍再度被阻止。
“玄離你稍待。”君義奧就著人的手起身,兩相攜來到了馮晦的麵前。
馮晦被黑惡之氣傷的害怕了,口裏的話卻沒停,完全沒有反應,已經說漏了嘴的覺悟:“願遂遺址是個大能者的寶藏,隻要能去裏麵,就算隻修煉一天,也為天大的造化,傳說去了裏麵修煉的人,能更快的飛升成仙,去上界遨遊,你們別殺我,我會把知道的全部相告。”
君玄離這才聽清了,他兩人是為,什麽遺址才阻止自己殺人的。
他退到了一邊。
君義奧用腳一踢。
嘭
馮晦痛苦如蝦,四肢並縮,慘如豬嚎“嗷”,見是罪魁禍首的君義奧來到眼前,更是想翻白眼,直接昏迷過去,奈何他嘴臉多是個光說不練假把式,眼皮翻了翻,又要往後退去。
“別裝了。”君義奧就著某人的手上前,恢複了點帶有從前的少年郎的神彩道:“想要活命,就把你知道的通通告訴我,我會考慮放你生路,切記別耍賴則免受皮肉之苦。”
“無悔大俠饒命。”馮晦立刻跪下,雙手合十,實則害怕他會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來一招黑惡之氣,杜絕自己的性命。
馮晦天天打雁,終於有天被雁啄,體會到了苦滋味,又哪裏會想要再度被黑惡之氣傷?生於睿山的他自小都沒有被黑惡之氣傷過呢,害怕了。
君義奧嘴角帶嘲諷,笑著看向他的慫態。
月三蓉扶著人的手要鬆開。
君義奧似留意了,抓住不放,再相對一者如風,過而無痕;一者冷漠如冰,任風吹拂隻會越演越烈越堅固。
君義奧道:“商蓉不會是想要開溜吧?”
月三蓉道:“沒有那回事。”
君義奧道:“那你為何要離開?”
月三蓉道:“我沒有隻是想多活動。”
“哪有你這樣睜眼說瞎話的人啊?”君義奧搖搖頭決定不再理會某悶葫蘆,手卻抓著人不放,雙眼盯著馮晦問:“願遂遺址,嗬嗬,你說吧在哪裏?”
馮晦聽清了,君義奧問的話,忙不跌失的否認,“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
“不知道?很好。”君義奧快不及眼的出黑惡之氣,轟中馮晦這一刻,暴戾衝天,真恨不得把他煉成墳屍,以泄心頭恨火。
“啊。”馮晦慘叫再起,更有股寒顫,求饒道:“別再用印餘令,我說我都說住手無悔大俠。願遂遺址就在願遂山的封印中,傳說那裏是個好地方,隻要見到鳳凰出沒,則可向出沒的地方許願,無一不靈無一不現。”
“願遂山春秋季,有許多的鳳凰虛影,爹曾派人去堪察過,說那裏有遠古時期的寶物落下,爹再三確認才發現那裏有一處遺址會隨著時光的封印,從時空河裏出現。”
“無悔大俠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了,您能不能放過我?”馮晦一口氣說完知道的。
月三蓉蠶眉緊蹙,君義奧威嚴並存對他的話產生巨大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