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情似海深,相逢又如何
君義奧、月三蓉兩人相對視,一者眼帶好笑還有擔憂;一者眸露漣漪微斂冰凍;看向麵前不成樣的房間,以及沒來得及修的院落,止步不再進。
稽天涯如法製炮在人頭殼上敲過去,碎碎念:你怎麽就能忍了……
他念他的。
君義奧放開了某人,與君玄離、陳偈切牆補漏頂。喬香兒也去了院落旁邊,再度動手張羅一桌食物。
月三蓉對好友的念叨,耳充不聞收心斂神,既不動聲色又放任他在旁邊念著。
等到稽天涯口角發幹,喬香兒的食物、君義奧等人的補牆都完成。再度坐到一塊的七人,心思多半遠離。去了慎獨台站了兩個時辰,夜裏來臨睡下。
月三蓉起身出了房間,回響好友的話,莫名長歎,唉了身,躍上房頂坐下看月亮數星星。
君義奧的修為當之無愧為數一數二的,裏房有動靜,相隨人坐下時一撈,撈身旁,隻感某人就是銀樣蠟槍頭,好看不中用。能鎮壓妖魔鬼怪,實則瘦骨嶙峋、纖細無比;世上怎會有如此矛盾的人?
他努努嘴想說的話,觀到人竟然在身邊找了個地,蹭蹭閉上雙眸,給打了個轉道:“怎麽了商蓉有牽心事?”
“你曾說有機會談談。”月三蓉閉上雙眸,真切的依靠,虛幻的不充實,道:“我可以知曉什麽?”
他緊了緊身邊人,風大幹脆伸手緊按了點,回答:“那些畫麵不存在的,你別多心了好不好?再說了我們還在慎獨台呢,你就不擔心說出會被陸老東西聽去?”
月三蓉雙眸未睜道:“你都說了不真實。”
他隻道:“那些與世人來說太過遙遠,當然不真實。”
“既如此,說開又何妨?”
他搖頭:“請你相信我是為了大家都好,才三鹹其口的。”
“你曾說過會相告。”而我一直在等著一個答案。
他在推卻與道出的邊沿,腦海裏的曾經:那方高台不能動,越少人知曉越好;就連身邊的某人,也並非可以明白的;至於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明白,快不及眼的琉璃宮闕浮現,那是九方帝位道運的出處之一。
“哈,我給你說我小時候的事吧怎麽樣?”他打了個哈哈,忍住不及忘記的心疼道:“我回鏡南宗,師姐聽說了這段經曆,非常中意也很想見你呢……”
“我卻想明白骷髏台。”月三蓉打斷道:“或許在你的心裏,我早……”
他唔住了她的嘴,相偎的兩人,似世情似浪花中的一點永恒;他們都很渺小,渺小的隻有彼此的執著、在意,有些話始終無法輕易道出口,不如咽下別聲張。
“唔……”月三蓉呼吸不暢,掙紮開懷抱。
君義奧難得糊塗,不願意了卻芬芳的滋味,趁機索取更多。
雲端的月一情迷惘,隨水逐;俗俚的人亙古守護,如灣洋。
骷髏高台的鎮壓,底下靈穴洶湧無比,法陣遍布各地;中間屍骨不散;台上的擺設看不清楚,似乎有感月三蓉的窺探,漫天屍山海勁,飄來一陣氤氳之風,送人意識出了地境。
君義奧放開了呼吸不暢的人。
月三蓉渾身顫抖冷汗直流。
“好了,商蓉聽我說小時的事吧?”君義奧沒有放開人,傳送靈元給人暖著凍骨的寒道:“我小時候非但沒有好好的修練過,更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生病。”
“奇怪的是每回病好,修為就會提升大截。義父說我是變態,義娘卻害怕我會搶走玄離的位置。我對他們付之一笑,從而任修為提升與否。做了鏡南宗最快活恣意的一號人。”
“……”
情似海深,相逢又如何?月三蓉聽他的話,平複的心緒不再繼續追問,他的答案與否不重要;重要是她沒靈元承受那方高台的威壓;隻要被無情的消亡發現,她的靈識就會退出。
他是一切疑惑的起因,她發現過往的種種不真實以來,就想過要知道全部;可心玉阻止的記憶,以及高台的婉拒,讓她明白飯要一口一口吃。
傾月聲投憐,憫人間悲音;她寧願為他而沉淪。
“後來啊,我理所當然的,箬葉居禍害不了,就跑去亂鏡南宗。義父義娘拿我沒辦法,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然,玄離是個意外,他為少主麵子裏子在那擺著呢?”
“嗯。”月三蓉輕輕回應。
“我在鏡南宗藏了許多的靈丹妙藥,有的為練符自創的,有的為平時無聊的產物。”
“你會練藥?”月三蓉抬頭道:“平時不見你用。”
“當然會,那些自創的符咒啊藥啊什麽的都會。”他在人耳邊低低的道:“不過都不入流。”果然見到某人眸光呆滯,開心哈哈笑道:“喂,我從前的名聲在外,你又不是不知,難不成我還會去煉製提升功體的藥?鏡南宗玩不過來呢,哪會去管這些?”
月三蓉臉色微紅,不由輕笑道:“君宗主被你氣過不少的次數。”
“義父是妻管嚴,他不願與義娘爭,才會由著我胡來。”君義奧的飛揚上臉,格外認真仔細的看著某人。
月三蓉聞言語塞。
“其實義娘開始還是很疼愛我的,我的成長壓過了玄離的修為,她才處處刁鑽。記得定神符吧,我開始的時候把那符用在追打我的義娘身上,使她一天一夜無法動,之後……”
君義奧很是忘我,又帶著一絲好笑。
“你還好意思說。”說著微抬頭道:“我們被困在慎獨台,必須去搜索出路。”
君義奧臉黑了點道:“今晚你我別談那些煩惱事。”
“那談什麽?”
“悶葫蘆。”
“嗯?”
君義奧立刻擒人往身邊帶道:“你可真是今晚星星月亮那麽好,我們賞月吧。”
月三蓉順著那人臂彎,看了看天上月光,回想從前不由無聲。兩人不再言語,看向了黑夜裏唯一的光亮星空,相依偎靜默。
這時,房簷底下傳來陣陣聲響,沒一會,如冬瓜往下滾動。
月三蓉、君義奧清楚聽到了秦一琯“嗷”了聲,還有數聲腳步落地。君義奧手一揚,帶著人往地上落,就見到君玄離、陳偈扶著秦一琯,稽天涯雙眼被抓了數道痕。
月三蓉臉色微紅。
君義奧隻想踢人,卻隻好道:“玄離你們為什麽在房簷底下?秦兄怎麽摔跤了?”
摔吧摔死活該,哪見過這麽破壞雅興的家夥?商蓉好不容易理會自己了,這些個不省心的,剛剛就應該把他們全部定住,沒事好好的不睡覺,礙什麽眼嘛。
君義奧無限誹謗。
“啊,那個月姑娘今晚夜色很美,我睡不著出來欣賞。”君玄離尷尬一笑解釋道:“月姑娘不必誤會我們隻是碰一起,砸秦兄到地上了……”
“蓉蓉你也太偏心了。”稽天涯滿腹委屈無處發泄道:“我好歹也陪你十五六年吧,君兄哪有……”
嘭
君義奧手頭有點癢,被他說的直接開打,這家夥就如同把從前挨的打還回來,拳頭不好揍某人,對稽天涯可不留情。
稽天涯受了拳,起哄道:“陳兄雲龍兄秦兄,君無悔搶走了滄海遺珠,今晚還敢動我,是兄弟的就上,別客氣打死了我負責收埋。蓉蓉不會怪你們的。”
這一聲招呼,君義奧有三頭六臂也無法轉環,被四人連手揍的如一個丁老頭,頭上頂兩蛋,上麵三條紋,下頜四個包,頭發亂散亂飄,完全找不到東南西北。
月三蓉冷眸望著好友胡來,等到那家夥一肚子悶氣出完,手一揮,看了眼怪慘的人,無語盯著好友,道:“不許有下回。”
“呃。”稽天涯攔下人:“蓉蓉,你說說吧,君無悔給你看了什麽?”
這貨終於發現,君義奧能得美人心,並非他看不見,而為他始終都不明白發生了何事。就如同剛剛一吻,他清楚的記得,蓉蓉是在逼問什麽高台;君流氓使用下三濫的手段,就讓人不再問;往常的人哪裏會輕易的放棄?別說君無悔就連,自己也擺脫不了追問啊?
月三蓉扶著那人回房裏,回答:“沒有。”
“那你為什麽會讓他親近?”
“喜歡。”
“蓉蓉你還真是,為什麽不喜歡我?”
“你是好友。”月三蓉想了想認真回答:“最好的好友。”
稽天涯跳腳道:“蓉蓉我不管,你不許喜歡他,他就是個痞子,平時沒正勁關鍵時刻不靠譜,連事兒都會對你隱瞞,你追問他用強,這樣下去你會吃虧的。”
君義奧適時拍開他的爪,扶著人的手坐在桌椅旁邊,道:“稽兄,兄弟妻不可欺,何況你還是好友,我告訴你商蓉是我的……”
“君無悔你閉嘴。”稽天涯炸了道:“我跟蓉蓉說話呢,再敢打亂我跟你急。”
“嗬。”君義奧咧嘴一笑,某塊萬年寒冰輕輕的擦著臉,得意道:“你夠了啊,我們來商議下是否去森林探探吧?”
稽天涯仰天長歎,遇人不淑,好好的大白菜拱了豬。卻沒有再繼續,蓉蓉就是這個樣吧,每回隻會讓自己無奈。他微苦笑卻沒多論。
夜裏六人坐一室,隻為確定是否需要再探怪獸所在之地。
決定明天的都察會結束,再去一探,無他,困住了腳步,無論怎麽樣也必須先摸清楚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