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雲遊仙凰舞
月三蓉等到君羽音上台之後,運靈元關心台上,獨孤奉君氏的祭舞,非同小可,加上君羽音起舞,有樂師伴奏下,竟隱隱有壓馬岩袖的架式。不過,馬岩岫為青樓楚館的人,她到底是世家嫡傳,兩人不在一個點上。錯開之後,君羽音的長相思君舞,比樊城公主陳垢嬛的陽春三月舞,更高一籌。
她所幸在院裏靜等,等君羽音下了台,贏得第二場比賽,看完離凡道祭舞之後再動作。
馮鶯大抵明白離凡道的祭舞,難點在於:祭舞之後,會讓周遭的空氣,出現火紅,猶如燃燒的火焰,在空氣中使氣息很凝重。
月三蓉聽了馮鶯相告,清冷的眉目略抬,看向她。
她點頭。
月三蓉才明白,君羽音所說的,離凡道之人,會用的詭術在哪裏;不過,馮鶯會在這裏,將這些相告給她,倒讓她有些吃驚,那些為睿山離凡道的機密。
如果不知道,那麽往前衝,以這套粉色為主的蟬紗十二單,會衝出麻煩。
月三蓉打量這套衣裳,以粉色錦邊,花邊以薄紗為主,一層輕似一層、層層如透明卻帶著粉色,猶如桃花映陽,恰似牡丹真國色。
她與稽天涯自小玩到大,明白好友準備粉紗羅妝是為何意,倒也坦然接受,在君羽音回來時,著粉衫,將頭上所束全部去除,沒有讓馮鶯描眉以及梳妝,腳上所穿的鞋履全部都褪去,赤足如桃林落繽紛,運了靈元,將離凡道祭舞者所留的暗手化消,上了台,手中如月琴似光,去了稽天涯手裏。
“蓉蓉”稽天涯接過琴,看著她久久無法回神,隨後欠抽的笑道:“真好看。”
紅楓螢雪,寥落塵間;
粉紗羅妝,淚朱顏。
“商蓉”君義奧不知怎麽的,上了台,虎頭虎腦的如豬油蒙了心,一把將人帶身邊,隻感後悔死了,某人怎麽就這樣往台上衝了呢?他又想打死稽天涯,卻隻想與某人好好的靜靜。
月三蓉青絲飛揚,沒有任何束縛的烏絲,猶如無風自動,徘徊於兩人之間。
“君無悔”台下,稽天涯罵聲起,就想放下如月琴,與君義奧拚命,他剛剛起身,君義奧就在麵前,被月三蓉掃下台。
稽天涯回神,腳踏他胸膛,屁股往下坐,雙腿托琴道:“蓉蓉,開始了。”
月三蓉雙頰微紅,見這二貨如此奏雲遊仙凰樂,隻好閉上雙眸,隨琴音起舞。
雲遊仙凰舞樂起,月三蓉初如蝴蝶翩翩舞;再循漸進如冰凰;冰凰開眼,台上隻有一抹粉色搖曳,冰藍之氣將淨如蒼蓮含粉邊之人靜謐的包裹。
因為此舞如夢如幻;輕幽似蓮;靜謐的隻剩下冰藍於粉色的世界,所以曲音很柔和,竟似隻有一個單音的重複。
稽天涯屁股底下的君義奧,就沒有那麽好運了。他知道稽天涯這二貨一定在報複自己,否則,這二貨怎麽可能重如千斤?
君義奧雙手扒地下,好巧不巧的是,他頭朝台下,根本看不到某人台上如夢如幻、似輕似蓮的人。
他雙手抓著地上的土,對稽天涯道:“你混蛋,再不起,我打暴你的頭。”
稽天涯手撫著琴道:“君無悔,你最好老實點,蓉蓉還在台上起舞,你敢亂來輸了名次,我跟你急。”
“稽天涯”他咬牙切齒的道:“你就不能別運靈元?”
稽天涯又怎麽會放過?隻道:“吠,老子在撫琴呢,你別來亂。”
“你撫琴就撫琴,幹嘛坐我身上來?”他說著話時,就感手頭有些癢道:“快起身,否則,小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稽天涯樂了道:“你就不能先安靜則個,老子還沒完呢,你再敢亂來,輸了比賽,滄桑樓的江湖百家嫡傳,將你打死。”
君義奧掙紮。
稽天涯不讓。
滄桑樓的江湖嫡傳,眼睛都不夠來看,看完台下,又看台上,這一幕幕的,大快人心且很想動手揍人。
秦一琯終於顫危危的走出道:“那個君兄稽兄,月姑娘還在台上呢,你們能不能別來亂,先將舞曲撫好?”
“不可能”兩人齊聲對他道:“讓那二貨先靜靜。”
秦一琯眼見台上的,月三蓉越發支撐不住舞樂的漏洞,隻好道:“月姑娘快要支撐不下去了,稽兄,你還是上點心,別讓人受傷。”
稽天涯道:“秦兄你來的正好,先”
君義奧道:“秦兄抬把手,讓我起身。”
這兩貨也不分個場合,雲遊仙凰舞樂竟是漏了數個節音。
月三蓉滿臉黑線,就沒見過如此能折騰的人,憑著記憶裏的熟練,將雲遊仙凰舞繼續,可是稽天涯的琴音漸亂,無法壓過君義奧的強掙。
她分心台下,差點使靈元走散,無法凝結雲遊仙凰舞。
月滄海忍笑的將稽天涯的如月琴奪過道:“天涯,讓我來吧,小蓉無法支持了。”說完坐在旁邊,再度續樂。月三蓉這才沒有散去雲遊仙凰舞。
“子樓兄,你怎麽可以這樣呢?”稽天涯總算回神道:“我都還沒有揍完呢,哪有你這樣的人?”
稽天涯不用再續樂,抬手就給君義奧一掌。
君義奧這才可以看到台上,某人如淨世蒼蓮,周遭冰藍橫亙,隻剩下那抹粉色如蝶、如凰、如天上月的淒清的人,在單音節曲裏,重重疊疊的如夢似幻、飄渺至極且仙蹤難覓。他突然的很想將那抹,如記憶深處的影子捉住。
臉上,就受了稽天涯一掌。
君義奧想也不想,運轉天鑒術,一手壓製稽天涯,讓稽天涯二貨無法動彈。不過,他的靈元修為很高,再愣神裏壓製稽天涯。
稽天涯這二貨,自從開始看到台上,直到結束,也隻有受壓製的份。
月三蓉有兄長彈奏雲遊仙凰舞樂之後,不再分心,將雲遊仙凰舞繼續,竟如何人起舞雲端;仗劍千裏天涯;笑看風花雪月;隻歎人生苦短。
一曲畢,月三蓉發出陣陣靈元,將粉紗羅妝化為灰燼,換成月牙白的衣裳,剛剛想躍下台,就見君義奧丟開鉗製的隻剩半口氣的稽天涯,如白駒過隙的上了台,牽著某人的手。
“商蓉,往後千萬別讓稽天涯那個二貨給帶壞了。”君義奧將人的手牽過,聲音也沒有控製住的道:“不就是個舞嘛,怎麽搞得如此重視,我告訴你,我是不知道,否則,我一定不讓那二貨這樣來。”
月三蓉青絲來不及束縛,隨風陣陣吹,來回兩人之間,竟將兩人的氣場融合、升華的如同畫中仙。
她沒由來的,再度打量今晚那個幾度來亂的人,心似乎有些走神,話也沒有出口。
“商蓉,商蓉”君義奧有絲著急的大聲道:“你聽到了我說的話了嘛,不行,稽天涯這貨太亂來了,我一定要揍死他。”
他說著話,將人緊緊帶身邊,似乎還感很空曠,更如同至寶被無數人察覺,有絲懊惱。
月三蓉清冷的聲音,猶如從遙遠的空中傳來道:“放手。”
“我不”他如無賴的將人帶下台,那模樣就如同:憑什麽放手,小爺好不容易看上一樣至寶,還沒有好好欣賞呢,放什麽手?
月三蓉將那人的手甩開,寒冷自發的別開點位置。
月滄海不動聲色的,將如月琴交給小妹,讓兩人分開了點位置道:“小蓉給”隨後對他開口:“君公子,舞會的結果重要,你們還有賭注呢,先靜觀。”說完話,拉過小妹放身邊,阻隔了君義奧再來亂。
君義奧頭腦發熱的,還想越過挽商君。
月半昗站在首位,靈元自放,冷意上湧。
君義奧後知後覺,月先生那護犢子的樣,又來從中阻隔了,隻好道:“呃,聽挽商君的。”說完話,轉頭去找其他人,就見所有人看著自己,一副想笑又害怕的樣子。自己的義父,更是在旁邊,肩膀都在顫抖。
他撓撓頭毛,尷尬的向月半昗揖禮,隨後退到秦一琯身邊。
稽天涯才從咳嗽中闖過口氣,滿臉憤怒,卻害怕湊上月半昗的那裏去月三蓉的身邊。他猶自不解氣,也來到秦一琯那裏,正確的是對著君義奧的腳,踩下去。
“嗷”
場中,就剩下君義奧跳腳。
月半昗重重的“哼”了聲,不再多看他們。月滄海傳送靈元給自家小妹,也沒有再多留心。月三蓉知他們是來亂的,靠在兄長身邊。
陳林王久久沒有上台。最後一場文會高下立判,無論怎麽比,離凡道的三場都無法與滄桑樓的三場比。他是主持者,各三枚天樊城書院的至寶,還是能拿出來,可是馮晦的誅雷劍,這要怎麽開口?
台下,江湖人裏頭,還是有眼明心清的。紫寧雨首先從雲遊仙凰舞,以及滄桑樓的鬧劇裏回神道:“誰在台上主持呢,這麽久了,不會還沒有結果吧?”
立刻有許晚晴跟隨開口:“沒錯,難不成有人會借天樊城的手來做事,或者沒有拿出賭注的本事了?”
其他不畏懼離凡道的,紛紛附和。
陳林王等了一會,馮晦依然沒有反應,隻好在硬著頭皮上台道:“諸位,請冷靜。”
朱赫貢自從被馮暗留下,就受了一肚子的氣,如今,終於有絲氣順道:“陳林王,你可以宣布比賽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