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古樓開玄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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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三蓉聞言，雙眸一抬望向稽天涯！
稽天涯終於反應過來，再度咧嘴怒斥道：“我與蓉蓉說話，你們插什麽嘴，哪裏涼快哪裏呆，再敢亂來，小爺我扒了你們的皮！”之後兩手插腰道：“哪有你們這樣的人，蓉蓉沒來時不好好的嘛？怎麽我一開口，你們的心神全部都聚集在這兒？”
古樓廣場被他一聲喝，終於安靜下來。
月三蓉眸子望向他，啼笑皆非。她明白稽天涯欠抽在哪裏，隻好默運永恒決，不再理會廣場之人的對談。
月瑩莎與月三蓉齊名為親傳弟子，此回古樓開玄學，也來到廣場，參加聽學。不過，她天生害怕月三蓉周身的氣息，因此，隻敢在旁邊，讓剛回的月夢池帶著，而不敢上去月三蓉的周身範圍之內！
她望著傾國傾城的姐姐，身為月拂衣的女兒，永遠不能與她相比拚，因此，隻能在人群之外，靜靜相待著古樓開門。
日上三竿，古樓開時，月族樓主、先生以及各大內門弟子、拂衣院主月拂衣連合來到。他們以先生為中心，端方肅穆的站立樓外，月族特有的安息異香四起，充斥整個滄桑樓。
月三蓉晶亮的眸子，放眼過去。古樓輝煌的殿門打開，暗色雕龍刻鳳的屋簷，隨著門開，古老的氣息鋪麵而來；青煙籠罩屋簷若隱若現，歲月的痕跡曆經風吹雨打，棱角光滑泛著冷色，召然時過，依然屹立不搖！
古樓並沒有人來打掃、整理內部，自從半甲子年前關閉，直到今天才開門；隻為一年的玄學傳授。玄之又玄的氣息三十年大成，開放一年，等到江湖百家的人離開滄桑樓，再度閉陣法，使玄氣存於古樓，有再生之機，不會無故浪費！
從外麵看去，古樓隻為一棟高八層，風簷掛鈴鐺、祥麟威鳳的浮屠，獨一無二的立在空闊的空地上，八角台基上飾有精美的花紋，整個樓看起來古仆明快、雍容華貴！
月三蓉知道，這為表現，從三世輪回的記憶來論，古樓為龐大的聽堂，外麵有八層樓，來到內中，八層樓都為縷空的，因此，裏麵即使再封半甲子，隻要人不將玄氣消耗，都能安然矗立。
滄桑樓講究江湖道義，每三十年才會釋放玄之又玄的氣息，供使江湖百家少年子弟有接觸玄學的機會！
她記得上世，接觸玄學時，正為十歲的時候，那時，兄長因為她對玄學入迷，所以偷偷的讓她上古樓樓頂。古樓封樓快三十年，玄氣充沛，她借機收取玄氣滲透玄學。今世，她順著樓道上樓頂，並沒有相告給兄長，直接取玄氣悟玄學。
她一身的玄學已經到登峰造極的地步，然而耐不過兄長、叔父的堅持，才會前來。
月半昗開古樓，玄氣向滄桑樓散發，他站在古樓門前道：“諸位既然來到滄桑樓聽玄學，那麽在此期間，都由月族管製。老夫知爾等在各世家為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來到此地，一年時間，還望爾等各自忍耐，切莫犯規，否則樓規恭候！”
站在廣場的諸江湖百家少年子弟齊聲道：“學生謹記先生教誨！”
他擼擼胡子擺擺手道：“滄桑樓玄學開，為江湖百家盛事，每隔半甲子年傳授一次；玄學所求道法自然，無為而為，你們能在滄桑樓學得多少，則靠各人造化；修行有先生領進門，造化完全靠個人！”
諸江湖百家少年子弟道：“學生有勞先生費心調教！”
古樓陣法剛開放，所有人都站在廣場，並沒有進入！在此期間，少年子弟都聽著先生的話，半刻時間過去，滄桑樓異香漸散，古樓陣法漸消。
君義奧才從銀血居，著急跳腳的趕來廣場，顯然為起的晚，並且抄樓規遲到，前來之時，衣裳不整，跑來的氣喘籲籲，來到人群中，剛好站在月三蓉的身邊。
這幕被月半昗瞧見，再度開口：“諸位在各世家，都是有頭有臉的謫傳親傳子弟，滄桑樓樓規清嚴並且鐵麵無私。老夫奉勸諸位，往後和平共處，切莫打架鬥毆遲到早退，調皮搗蛋無事生非，做有損你們身為世家子弟身份的事！”
諸江湖百家少年子弟聽了這話，精明的當場將目光往君義奧撇去。後者渾然不在意，還揚起手客氣的抱拳道：“唉，不必多心，聽先生的！”
他們麵露百相的回答：“學生謹記先生教誨！”
月半昗輕嗯聲，轉身帶著身邊的樓主、小妹，以及滄桑樓的內門弟子，當頭進入古樓。少年子弟跟在他們身後魚貫而入！
滄桑樓內門弟子，站出一人竹劍，等少年子弟都找位置坐好，稟承師道，開口：“滄桑樓玄學今天在，古樓正式召開！”
少年子弟立刻起身跪下三拜道：“學生拜見先生！”
竹劍立在樓主月滄海身邊，再度道：“凡入滄桑樓月族聽玄學者，須遵守月族樓規；萬象道為本，規矩成方圓。月族族歸：心玉沒有動，則不能動情；禮儀清兼且自重；不可打架鬥毆遲到早退，調皮搗蛋無事生非；黎明即起，灑掃庭除，要內外整潔；既昏便息，關鎖門戶，必親自檢點；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半絲半縷，恒念物力維艱；宜未雨而綢繆，毋臨渴而掘井……”
月三蓉身為月族樓主小妹，這些都為她掌著，明白至極。竹劍念叨之際，斂神默念永恒決，不為外物所動。她想著：這樣的時候要過一年！就有感陣陣力氣不知往哪使！
君義奧嗬欠連天，滄桑樓的樓歸正抄著呢，又怎麽會不明白它的繁雜且數量？嘀咕道：“萬字樓規，要念道什麽時候？”他感古樓有鷓鴣聲，不安的心，再度湧起異動，東張西望的找聲音的源頭，鎖定秦一琯，眼帶笑問：“兄台，你藏著什麽？”
他師姐往身後暗暗道：“別鬧！”
“噓！”秦一琯為秦紓宮宮主秦懷安的小弟，秦紓宮的人打從出生就修習刀道，他則是個異數，體態單薄拿不起重物，他大哥心一橫，可不能斷送秦紓宮的傳承，整天逼他練刀。
他這個扶不起的阿鬥，練刀沒長進，哪裏有風流趣事、江湖佚事、六博投壺、圍棋射覆信手拈來，氣的他哥當場指著他鼻子罵沒出息的貨，將來玩死去！
此回，被送來聽玄學，為他大哥實在看不下去，才會攆來的。
他在路上見到一隻金色鷓鴣，玩心大起捕來，沒想鷓鴣來古樓，之前醃醃的不動，沒一會，竟然咕咕聲不斷，讓他冷汗直流。
他擼起一角衣袖，讓君義奧看見鷓鴣回答：“我在路上抓來的，那鳥的羽毛為金色的，好看不，我牛不？”
君義奧眼睛眯成縫，連忙道：“好看，你真牛！”
兩人正想細說，月三蓉緊閉的眸子忽然睜開，亮晶晶的往他們那裏來。君義奧有感回頭與她打招呼。她未理會；君義奧暗念：刁蠻任性脾氣還漸長，哼！
數人在底下交鋒，台上的竹劍依然念著滄桑樓月族樓規：“……人有喜不可生妒忌心，人有禍患不可生喜幸心；守分安命，順時聽天，為樓規矣！”他說完，合起樓規開口：“黜鱗宮朱常餘請上拜師禮！”
月三蓉冷冷的瞅完君義奧，要他安靜之後，樓規念完，就剩拜師禮；拜師禮完成後，冗長的入學過程也算走過場。
她以三世重生的心態來聽學，隻好拚命按壓老成執重，以平常心麵對江湖百家的少年子弟，否則，早就去閉關。送拜師禮為江湖百家對滄桑樓的尊重，以及滄桑樓往後需要怎麽回禮，相當重要。她隻好耐著性子，站在右手邊主位。
她見黜鱗宮竟然拿出以金線、玉簡所刻的《山海經》，出手如此闊綽，當真稱得上舉世無雙，那玉簡每頁都需要經過千錘百煉，要穿金線，更加氣度不凡，還是一套山海經，此禮極度貴重！她抬頭望向兄長，兄長緩緩搖頭，示意她安心莫著急。
月三蓉忍下心，再度望著。接下來上禮的為秦紓宮，秦懷安之弟秦一琯上的禮為紫紗香爐。
不過，上禮的侍從為朱白涉，朱白涉身為朱赫貢的私生子，長的人矮性沉、臉小嘴大、逢人就笑；早年去過黜鱗宮，意圖拿著娘的信物認祖歸宗，卻被黜鱗宮宮主朱赫貢從高台踹下來。
他從此幾度周轉，投去秦紓宮門下當文副使！卻沒想他的消息會傳的江湖百家都知道。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古樓，手中捧著的紫紗香爐隱隱有拿不穩的模樣，隻有二十三歲的年紀，對江湖上的風聲，隻好退避！
月三蓉聽著江湖百家少年子弟議論紛紛，仔細聽去，竟有：
“是他啊，他是朱宮主的私生子呢！”
“聽說他拿著玉佩去黜鱗宮，想攀黜鱗宮這隻高頭鳳，卻被宮主從宮裏高台直接踹下最底層。”
“可不是嗎，當時很慘的，卻沒想到，黜鱗宮沒攀成，竟攀到了秦紓宮！”
月三蓉亮晶晶的眸子望去，語人是非者為子弟不認識，隻好轉頭望向兄長。
月滄海示意她心安，與叔父相對。月半昗打量朱白涉，隻是個剛過弱冠沒多久的青年子弟，也為江湖後起之秀，隻道：“安靜！”等到古樓靜後，向月滄海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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