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自此斷琴去
當這股灰色的詛咒氣息再次出現的時候,劉江濤雙手沒有絲毫的停頓,仿佛沒有看到一般,就這麽繼續彈奏著,隻不過隨著對方的出現,劉江濤琴音中的聖言之力以及渡化之力的氣息更加濃鬱……
就在這一刻,千米之外,原本仿若朽木一般的年輕和尚瞬間睜開雙眼,一雙眸子仿若星辰一般,死死的盯著劉江濤,仿佛要將劉江濤看穿一般!
不過,也隻是一眼,年輕的和尚再次閉上雙眼,無喜無悲,仿佛之前睜開雙眼的不是他!
可是,就是這一瞬間的變化,遠在千米之外的劉江濤卻感覺到了!
千米之外,竟然有人在看著自己!
這一刻,劉江濤不由得一愣!
千米之外有人在監視著這一切,他原本以為對方的謀劃以及監視會在白蛇成型之後再開始,沒想到竟然會這麽早就開始了!
隨著這一次的停頓,劉江濤的琴音也發生了一絲的改變,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會因為這一絲的改變,而使得整首曲子顯得比較突兀,從而讓千米之外的監視者,甚至是近在咫尺的白蛇感覺到異常,可是劉江濤是誰?
一個遊走了不知道多少位麵的人精!
在曲子發生停頓的瞬間,劉江濤直接順著曲子改變了曲風,從原本的平和的曲子,變成了激昂的音律!
這一次,劉江濤演奏的是斷腸曲!
一曲肝腸斷,天涯無知音,自此斷琴去,海角無此人!
隨著琴音的轉變,劉江濤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他回到地球之後,卻發現地球都被毀滅的那種震驚和孤單……
群星滿天,再也沒有自己熟悉的笑臉……
無盡宇宙,再也沒有自己溫暖的家園……
萬載生命,再也沒有彼此相伴的心安……
那一刻的孤獨,那一刻的迷茫,那一刻的心傷,又有誰能懂?
那一次的絕望,那一次的淒涼,那一次的蹉跎,無人能訴說!
那一秒的激動,那一秒的悲傷,那一秒的彷徨,隻能放心間!
可是,在這一刻,卻全都化為不甘的琴音,飄蕩開來……
逆天改命又如何?
地球被毀了又如何?
老子就算是拚盡全力,也要回到過去,改變這一切!
死去的人,老子要救回來!
毀掉的地球,老子要讓他重新出現!
仍然會到來的敵人,老子要讓他們後悔來到地球!
……
隨著琴音的愈發激昂,白蛇腦袋上的那一縷灰色的詛咒更加濃鬱,一絲絲的被渡化之力逼出來,硬生生的趕到了外麵,被渡化之力包圍!
感應著詛咒之力的反抗,劉江濤輕笑一聲,自己根本就沒準備消滅對方,不僅是因為劉江濤不敢輕易的出手,更是因為劉江濤能感覺到對方的強大!
僅僅是一點詛咒之力,劉江濤就能感覺到對方的戰鬥力絕對不比白蛇差多少。
這種強大的存在,一旦自己主動攻擊,那麽對方肯定能感覺到……
一動不如一靜,再說了,這種詛咒又不是不能通過其他辦法解除,要知道再有十九天,白蛇就要渡劫,而天劫,正是詛咒之力的最好的克星!
如果自己謀劃得當,不見得在天劫之下,不能將詛咒接觸!
……
隨著渡化之力的增加,終於,那一團詛咒之力徹底出現了,浮現在白蛇的頭頂,冷漠的看著劉江濤,仿佛要看清劉江濤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將自己逼出來!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要知道,劉江濤到底能不能看到自己。
這一點,劉江濤知道,所以,在對方徹底成型的時候,劉江濤的視線根本就沒有在對方身上落下過,隻是平靜的看著白蛇,仿佛在看一個最完美的精品,眼神中充滿了平和的喜悅和愛憐……
當然,如果詛咒又或者是詛咒背後的那個人能夠看清劉江濤腦海裏想的是什麽的話,肯定會發現,雖然劉江濤的目光一直在白蛇身上,可是腦海裏想的卻是別的女人,一個脾氣火爆可是卻又喜歡戲弄他的女人,一個活潑調皮的女人,一個睿智的女人,一個喜歡穿著紅衣的女人,這四個女人輪番出現,使得劉江濤的眼神愈加的柔和……
終於,一曲即將終了,劉江濤的琴聲也更急激昂,甚至劉江濤自己都閉上了雙眼,雙手仿佛發泄一般的在古琴上撥動……
琴聲刺耳可是卻又悅耳動聽……
琴音暴虐可是卻又祥和無比……
曲子激昂可是卻又沉悶……
這種種充滿矛盾的情緒瞬間彌漫開來,不管是正沉浸在琴音中的白蛇,還是遠在千米之外的年輕和尚,全都猛然睜開雙眼,死死的盯著劉江濤,不知道為什麽劉江濤的琴音會突然變得這麽狂躁……
尤其是漂浮在白蛇頭上的詛咒,哪一個灰色骷髏中,帶著點點粉色的氣息的骷髏,更是陰鬱的看著劉江濤!
這種程度的琴音雖然根本就傷不了它,可是卻也讓它感覺很不爽!
可惜,它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平靜的看著這一切,向背後之人傳遞著看到的信息……
終於,在曲子最高昂的瞬間——
“噌……”
伴隨著一聲刺耳的聲響,問天古琴的所有琴弦音聲而斷……
“噗……”
距離最近的白蛇一口漆黑的鮮血噴出,直接落在幾米開外的大樹上,瞬間,大樹枯萎,化為點點朽木,隨著一陣清風吹過,徹底煙消雲散……
同樣的,距離千米之外的年輕和尚,也在這一瞬間,心神震動,一口鮮血即將噴出,可是卻被對方硬生生的咽下……
可是就算是這樣,對方的氣息也瞬間泄露,雖然隻有一瞬間便被對方隱藏起來,可是這一次白蛇卻直接感應到了!
“誰……”
白蛇瞬間彈射而起,衝向千米之外,可是幾秒鍾之後卻又一臉迷茫的回來……
她,什麽都沒有找到,隻是冷冷的看著劉江濤,等待著劉江濤的解釋!
至於劉江濤則是緩緩地站起來,‘哢嚓’一聲將古琴折斷,微閉著雙眼緩緩地說道:
“一曲肝腸斷,天涯無知音;自此斷琴去,海角無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