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龍聽淵神壇隕落
“什麽?”
龍聽淵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五行宗大掌門已經出手朝他攻擊。
雖然龍聽淵天賦異稟,修為頗深,年紀輕輕已達到了分神期巔峰的修為,是百年難遇的天才,可是在修為渾厚,造詣比他多一百年的宗門長老麵前,還是不免落於下風。
五行宗大掌門司空一陽深藏不露,修為早已是大乘期圓滿。幾乎所有宗門勢力的長老,尤其是上三宗,各個都是徘徊在渡劫期,即將飛升的大能。縱然龍聽淵身負天命,日後必然不凡,可目前仍然是個年輕的晚輩。
何況,他此時絕對不能得罪於五行宗,他母親的性命,全靠五行宗的鎮門之寶金核石了。
“大掌門,晚輩從未害過二掌門,此事事有蹊蹺,請給晚輩一點時間,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為你們五行宗討回公道。”
三掌門司空哮天忽然橫插一句,“誰不知道攝政王龍聽淵可是名震遠揚的謀士,你這一出的賊喊捉賊,又究竟是演給誰看?你們虛無宗三番幾次在暗中欲對五行宗下手,以往是暗。這一次是想正大光明與我們五行宗作對,好借此紛爭,來將我們一網打盡嗎?”
聽到了三掌門的言辭,龍聽淵眯了眯眼。
此人很會將重心轉移,他們糾紛的話題明明是他有沒有謀害二掌門,可他總是一味地將矛頭往虛無宗上說事。一旦事情與虛無宗扯上關係,那他哪怕目的再單純,也將變得不單純了。
無論他要做什麽,都會被針對。
他們有一萬種理由將自己定罪。
看來,在他被困在巨石陣的這段期間,肯定發生了什麽,有人在設局引他入局,栽贓嫁禍。
龍聽淵此時已經被數千名五行宗弟子圍剿,可他卻不能在這裏大動幹戈,一旦加深了與五行宗的矛盾,不但救不了母妃,連他身邊的人也會因此遭殃。
既要保命,又不能傷及無辜。
“大當家,晚輩真的沒有謀害二掌門,此事定是有人嫁禍栽贓,並且此事與虛無宗絕無半分關係。”
“絕無半分關係?嗬。”三當家忽然將手中的令牌,往龍聽淵那邊扔了過去,狠著眸子道,“那這枚令牌,你怎麽解釋?那可是貨真價實的、三垣長老座下門派的令牌。三垣令牌,可是無法作假的。”
“三垣令牌?”龍聽淵接住了令牌,眼底掀起了一番波瀾,這確實是師傅座下門派的令牌不錯,對方顯然有備而來,這次他被層層設計,他沒所準備,怕是跳進黃河洗不清。對方不但不讓他救母妃,更是要挑起宗門之間的矛盾,而自己,就是那根導火索。
宗門勢力對自己的存在,虎視眈眈已久,留不得便殺之。這回恐怕,此事一旦發酵,他們定會借此緣由來正大光明地對付自己,他將要麵對的,將會是所有的宗門的激烈廝殺。
這次,連與世無爭的五行宗,也被算計。
三掌門繼續在大掌門耳邊煽風點火,“大哥,金核石乃我五行宗鎮門之寶,那可是二哥用來救治月兒眼睛的。金核石入口即化,隻有二哥的離核**能將其運用並保存。借用說是好聽,若是給龍聽淵生母服下,那月兒這輩子都不會見到光明了。肯定是二哥不借,龍聽淵才就此暗算下次毒手,再搶奪金核石之後,又就此故意前來演戲,引發兩大宗門之間的矛盾,讓我們現世,被世人質疑我們並非已經隱世,然後再將我們勢力削藩並吞並。”
“這龍聽淵,現在又這般彬彬有禮,誠心懇求說事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五行宗咄咄逼人,見死不救,強行相逼他們最崇敬的淵王殿下,讓宗門勢力在百姓心裏徹底惡化。”
這樣被司空哮天三言兩語這麽一說,就算沒有的事情,似乎也越來越像模像樣了起來。原本簡單的事情,竟然變得愈來愈複雜化。
龍聽淵一見三掌門,就知道此人是個居心不良的貨色,沒想到五行宗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人。
司空哮天暗地裏冷冷看著龍聽淵百口莫辯的樣子,目光中轉瞬即逝的是一抹陰暗。
其實他才不管龍聽淵是否是清白的,更不在乎二弟是否生還。反正隻要一口咬定二弟是龍聽淵害得,龍聽淵背後的虛無宗居心不良,隻要拿捏住龍聽淵這個導火索,兩大宗門的矛盾必亂無疑。而他,早已與虛無宗裏麵的人有所勾結,待五行宗除了他,被清理門戶外,他就是最後的掌門。讓一個小瞎子當掌門?真是笑話。
五行宗隱世已久,被世人說事,他早就無法忍耐了。虛無宗現在充其量不過是紙老虎,遲早一天,他要吞並其他二宗,坐享第一的位置。
經司空哮天這麽顛倒黑白,五行宗弟子對於龍聽淵的攻擊更為激烈。
龍聽淵因為沒有過大的反抗,所以身上多處被射傷,他半跪在地上,拇指抹去了嘴角的血痕,“五行宗曾待晚輩有恩,所以晚輩不會出手。若大掌門信得過晚輩,就讓晚輩前往山上調查,將此事徹查到底。晚輩真的沒用搶奪金核石,金核石並不在晚輩身上。”
“金核石當然不會在你身上,你率領大批虛無宗弟子屠我五行宗,金核石定是已經被你手下拿去救治你母親了。”三掌門一副勢必要與龍聽淵杠到底的姿態。
龍聽淵沒有理會他,而是將目光放在了大掌門身上,“此事目前最重要的是二掌門是否遭遇不測,在人命關天麵前,宗門紛爭根本微不足道。還請大當家切勿避重就輕,聽信旁言。”
……
另一邊,紅蓮華繼續幻化成龍聽淵的樣子,此時的她已經趕到了淵王府。她的手中,正是五行宗二掌門所給的那顆假金核石。
雖然為假,但與真品沒太大差別。
一旦讓巫紫清誤入假金核石,那龍聽淵是徹底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並且,不但巫紫清會病情加重,少了司空徐引的離核**將核石引出,怕是沒多少時日可活,就算是符淅,也束手無策。萬物之神並不管轄於超出本身範圍以外的東西。
雖然如此,符淅可不是好對付的角色,況且她身邊還有個數據股鳳中霄和戰神刑焱,各個都是身經百戰火眼金睛不是善茬,不用點非凡的伎倆,怕是難以糊弄到他們。
想了想,她呼喚了一聲,“黑鷯。”
沒過一會兒,一道黑影出現在了她麵前。
淵王府內,符淅正在全心照料巫紫清。
她在想,經鳳中霄說,司空徐引是個非常仁義熱心的人,而且十分敬仰龍聽淵,依照龍聽淵的人品,應該不難借到金核石才對。
可她還是感到不安,九星隕落的事情,她想到了很多種可能,此事正在心裏演練推測。
正在此時,大門被打開,符淅朝那兒一看,驚喜道,“龍聽淵?你借到金核石了?”
龍聽淵冷著眉目朝她“嗯”了一聲,然後朝著巫紫清走去,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好像迫不及待想要將金核石給巫紫清吞下。
符淅立馬覺著不對勁,龍聽淵行事謹慎,再危難的關頭他都會保持冷靜不會自亂陣腳,可此時的他,不但急迫得不同以往,竟然都不問她如何使用金核石救人的方法,就貿然欲將金核石給他母妃吞下。
這個龍聽淵,有問題!
“等一下。”符淅目光嚴肅地叫住了他,“龍聽淵,金核石可不是這麽用的。”
龍聽淵剛回頭,忽然身後一聲巨響,一道攻擊朝自己襲來,符淅立馬閃避了過去,結果發現攻擊的人竟然是黒鷯。
黒鷯可是實力不亞於羅刹的角色。
他為什麽會來?
“符淅,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黒鷯目光炯炯地看著她,笑容令人發怵。
“嗬?如果我今天沒死,你打算如何?”
符淅早已不是以往的符淅,她的實力在近期早已有了質的變化。
“那就拭目以待。”
符淅與他交手,卻暗中還要盯著另一個龍聽淵的舉動。因為她發現對方似乎一直想要把她往外引,怕不是調虎離山,故意支開她,好對巫紫清下手。
“黒鷯,別白費力氣了。我答應了龍聽淵,要寸步不離守著他母妃的。今天就算是死,也隻會死在屋內。”
“守信的女孩子還真是討人厭惡,好,想死在這裏是嗎?那我現在就成全你。”
黒鷯出手愈發狠毒,他目露出了驚喜的神色,“幾日不見,你靈力見長啊。看來,我不得不早點將你鏟除,徹底斷了你茁壯成長的機會。”
見符淅與黒鷯正打得激烈,冒充龍聽淵的紅蓮華已經不再磨嘰,趁其他們不備,立即將金核石給巫紫清吞下。
“不要……”符淅發現了龍聽淵此舉,神色一緊,結果被黒鷯找到了空隙,給了她致命一擊,將她打落在地上。
聽到了劇烈動靜的刑焱與鳳中霄已經往這邊趕來。
“黒鷯——”鳳中霄與他是死敵,他看此人的眼神,殺氣衝天已經超乎了人的想象。
“敢傷符淅,爺讓你有來無回——”刑焱見符淅受傷怒極,傷害符淅可是他的逆鱗,觸碰他逆鱗者死。
他立即與鳳中霄聯手,共同應敵。
刑焱跟符淅可不同,他是星際戰神,即便能力受到限製,可他勤奮修煉,體質並未下降,這幾日更是瘋狂晉升實力,對於戰力值的提升,他是與生俱來的造詣,他可不怕黒鷯。遇到越強勁的對手,他的實力隻會愈發增加。
符淅不懼傷痛地想要去揭開麵前這個假龍聽淵的真麵目,結果隻見他冷冷一笑,消失在了原地。然後,淵王府外又是一陣喧嘩。
……
此時此刻,龍聽淵這邊的矛盾不但沒有得到緩解,反而更加激化。
因為,上三宗之一的金蟬宗,也前來攪局了。
“你還我爹爹,還我爹爹。”不知道哪裏竄出來的一個小女孩,忽然抱著他的褲腿在哭訴。
龍聽淵此時還是懵的,忽然敏銳地察覺到某處有暗箭埋伏,是朝著小女孩的方位射來的。
暗箭來得太快來不及反應,他幾乎是下意識抱著小女孩的頭轉了個身,結果那一箭紮紮實實地沒入了他背部的血肉裏。他咬牙隱忍,對著懷裏的小女孩說,“這裏危險,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回去……”
“你……”被抱在男子懷裏的小女孩,此時腦袋一片空白。這個懷抱很寬敞,很舒服,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安心在心中蔓延。
他的身上有王者天生擁有的龍涎香和廣藿香,還有……
小女孩驀地臉色發白,“你,你身上有……那個香味,一模一樣,你是凶手。原來真的是你害死我爹爹,我再也不喜歡淵王殿下了……”
結果小女孩哭著朝五行宗大當家那邊跑去,大當家狠狠將她訓斥了一頓,“月兒,你怎麽能到處亂跑?你知不知道剛才多危險?是誰將小姐放出來的?”
而三掌門很清晰地聽到了對月的言辭,借題發揮火上加油,“大哥,月兒的嗅覺從不會出錯。這個人是龍聽淵毋庸置疑,他身上的氣味與謀害我二哥時,月兒所聞到的氣味是一樣的。二哥真的是被龍聽淵謀害的。”
“你別說了。”大掌門此時已經被氣得無力發言,“我五行宗隱世已久,與世無爭,從不豎敵。淵王殿下,你為何還要置我二弟於死地?”
龍聽淵已經知道自己再怎麽解釋,也是徒勞。除非能夠找到假冒他的那個人,否則這件事情不會結束。
有的人,被憤怒衝昏了頭腦,迎風兩麵倒。
有的人,並不在乎事情真相,有心讓他死。
再怎麽被世人蒙冤,他都能夠保持鎮定。
可在看到那個指認著他是凶手,原本態度從感激轉為絕望的小女孩時,他的心,居然在瞬間狠狠刺痛了一下。
還真是,沒有一個人信他。
早知是這樣的結果,可還是會失望。
他悲涼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