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自古難兩全
痕之風那個憨憨,暝途會這麽好心,怎麽想都肯定有鬼。
“本王這裏也有百裏礦山脈源。”龍聽淵忽然說了句。
符淅:行,你們都有礦,你們都有錢。
痕之風:行,你們都有礦,你們都有錢。
兩人已經開始產生同步共鳴。
暝途垂眼冷笑,“嗬嗬,連五百斤礦都沒有,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無限機關城城主竟窮到這種地步。”
痕之風,“……”
暝途直接拉過符淅的小手說,“淅兒,別跟這種人交朋友,小心以後也會窮的。”
符淅強行憋住笑意不笑。
痕之風那家夥怎麽到哪兒都這麽窮,這個活寶太可憐了,可憐得令人哭笑不得。
但事實上隊裏的朋友都知道痕之風這家夥其實不窮,但……
在全花光的前提下,再摳門,是什麽體驗?
符淅表示已經習慣,對此視而不見了。
她還記得有次,她與痕之風在地球執行任務,路過了某個路邊攤。然後她摸了摸空空的口袋,可憐巴巴看向了痕之風,“完蛋了,我忘帶了,手機也沒電了。”
痕之風當時就懵逼地來了句,“臥槽你看我做什麽?我像是會有錢的人嗎?”
符淅,“……”
當她白問。
早知如此,她就不當什麽影後了,改當媒體記者算了。
驚!大名鼎鼎的國際巨星居然身無分文流落街頭。
然後,她就跟著他一起餓了一個晚上。
事實證明,與痕之風一起執行任務,總要被坑。
符淅想起各種慘兮兮的回憶,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讓“窮成這樣”的痕之風還錢,她竟然該死的有些於心不忍?
符淅無奈扶額,也在暝途旁邊小聲嘀咕,“還真的是……這樣……”
耳尖的暝途還真聽到了符淅的這句話,“什麽?還真是果真如此?”
符淅,“……”
她什麽也沒說。
痕之風:啥?他身上還有這功能嗎?那真是太好了,他窮,別人也跟著他一起窮,這樣就沒有落差感了,完美。
痕之風冷笑,“那本公子不妨多待在冥域蕩蕩,沒準本公子天生窮神附體,好把你們冥域的財產給神不知鬼不覺的掏幹淨。”
暝途毫不留情地回了他一句,“城主掏不幹淨的。”
“為什麽?”
“冥域的財產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你這輩子也掏不幹淨的。”
“……”
要不要這樣刺激他。
符淅也忽然想起,無論輪回幾世的暝途,貌似財富都是用都用不完的那種,他特別會經營自己的事業,隻有她還傻乎乎地恪守本職,然後天天吃吃吃喝喝喝玩玩玩,每次還要暝途給她買東西。驚奇的是,暝途對她倒是非常出手慷慨,她要什麽,他都會給她,而且每次給她的都是最好的。
回想那段時光再回到現在,符淅心裏都是五味雜陳。
龍聽淵也附了句,“凡是運營經商,都會有套流程循環。本王的商業脈已經非常完善,所以也不怕資金空缺等問題。”
言下之意就是,本王的錢也多得花不完。
痕之風傻愣愣地湊到符淅身邊問,“還有這體係?我居然都不知道。”
符淅無奈地垂頭,“你就算知道你也弄不來。”
痕之風摸摸下巴,“好像也是。”
符淅,“……”
符淅:確認過彼此,痕之風肯定是正牌的,假不了。
暝途忽然覺得產生了一種,痕之風對他構不成威脅的想法。
就這?就這?就這?
還能搶他九幽暝帝的人?
剛產生了這種想法時,暝途就被立馬打臉了。
此時痕之風已經牽著符淅走了老遠,一路上都在問她,他與她以前還經曆過哪些事情,符淅都會跟他眉開眼笑的,耐心地講了許多他們以前的事情。
都說無限機關城城主從不見外人,生人勿進,卻唯獨對一個小姑娘熱心。
與他這一番交流下來,痕之風發現符淅真的很了解自己,但不是那種別有用心的了解,隻是那種對於一個老朋友的吐槽和關懷。
與符淅相處,讓他非常放鬆。
符淅跟痕之風講了許多他們以前的趣事,唯獨還沒有說宇宙維度總局那邊的事情。
“剛才對不起,害你哭得那麽傷心。”痕之風還是很在意剛才哭得很厲害的符淅。
符淅眼睛眨巴眨巴,“不是啦,你不用在意。那隻是一種……呃,故作誇張的姿態……”
雖然她講這個痕之風也不懂。
那時她隻是想起了自己最近辛苦的那些心境和訓練,又太過思念隊友們,又經過驚蟄一係列的事情,心情比較複雜。
符淅一手拍在了痕之風的肩上,天真無邪地笑道,“我不會真正傷心的,因為我相信,無論有沒有記憶,你都會成為我的夥伴。”
盡管痕之風非常不靠譜,但符淅仍舊願意把所有的信任交給他。
“被你這麽一說,我突然不想恢複記憶了。”痕之風一臉懷疑人生,“我有這麽坑嗎?”
“絕對有。”
“一點都不符合我帥氣的身份。”
“……”
符淅一路上對痕之風說的回憶全是些不靠譜的奇葩事,也隻有這樣“刻骨銘心”的,才方便喚醒痕之風心裏的那些記憶。
被符淅這麽一攪和,痕之風原本清冷孤傲的形象,在一瞬間崩塌了。
“說了這麽多本公子都餓了,九霄茶樓那裏有好吃的嗎?”
“我不知道,我去問問暝途。”
“好嘞。”
符淅跟痕之風兩個就像小朋友似的,聊著聊著又想著吃了。
符淅蹦蹦跳跳地跑向了暝途,“途途,九霄茶樓有什麽好吃的嗎?”
“本座也不知道。本座會問掌櫃的,你想吃什麽,報就是了。”
“?”
符淅忽然想起來,像暝途這種身份的,怎麽可能去記一些菜名,每天吃的都不帶重樣的了。
痕之風忽然道,“哎呀,那就全點一份就行了。”
暝途冷不丁地看向痕之風,“冥域這裏不準賒賬。”
痕之風,“賒什麽賒,我吃東西,從來都是我家淅淅請的。”
符淅,“……”
大哥能不能不要這麽直球,形象啊喂。
符淅扶額,“我現在也沒錢。”
痕之風懵逼,“什麽?”
符淅斜了他一眼,“廢話,我現在事業還沒正式建立呢。”
“那算了,餓一天也死不了。”
“說的也是。”
“修仙之人,辟穀也是正常的吧。”
“說的也是。”
痕之風跟符淅已經達成思想一致了。
“有本王在,這些不算問題。”龍聽淵走到了符淅身邊,直接將她從痕之風身邊帶走,“九霄茶樓所有的費用,都記在淵王府的賬上。”
暝途上前將符淅拉過來,“淵王殿下,本座還沒答應讓你帶走符淅。”
符淅,“……”
暝途,“淅兒是本座的人,淅兒在冥域所享受的所有費用都記在本座賬上,你們隻管你們就行,沒錢的直接離開。”
痕之風,“……”
又被CUE了好氣,這九幽暝帝看著有點莫名討厭怎麽回事?
龍聽淵走到了符淅的身前,“青龍國上下人盡皆知,符淅是淵王府的人。”
“隻是住在裏麵哪裏算了,居住權地契之類的也歸淅兒所有嗎?”暝途向龍聽淵走近一步,“本座已將子令牌交予淅兒手上,冥域上下的一半掌權,都在她手中。本座可以確切地說,淅兒是冥域的人。”
“本王沒想到九幽暝帝竟是這樣胡攪蠻纏之人。”
“本座也沒想到淵王竟然是這樣蠻不講理之人。”
痕之風看著這倆人,偷偷對符淅說了句,“我看這頓飯,是吃不成了。若本公子沒記錯的話,剛來九霄茶樓時,暝帝仿佛已經大動幹戈要捉拿龍聽淵等人?”
符淅告訴痕之風,“不如我們留他們在這裏慢慢辯論,我先去找些食材,我們燒烤?”
“好主意。”痕之風默默為符淅豎了個大拇指。
……
在暝途與痕之風爭論之際,符淅已經與痕之風偷偷跑開找東西吃去了。
冥域的森林範圍極為廣大,土地肥沃,當地有不少的土特產。
……
在痕之風與符淅不在的時候,暝途才語出驚人,“據本座所知,淅兒是因為你摔下懸崖的?”
暝途早將符淅沒恢複記憶之前的事情,調查得一清二楚。
符淅摔下斷崖之事,已經成為了龍聽淵的心結,他抬頭看著暝途,“你想說什麽?”
暝途想到這件事,眼神立即變得陰冷,“沒想到她竟會為了你,寧願作出犧牲,直至現在,她也從未告訴過你,她為你做過些什麽嗎?”
“本王那時沒能及時救下她。”龍聽淵的眼神變得暗淡。
“本座所講,為的並不是這件事。”暝途細細闡述,“不妨告訴你,轉生閣與浮屠殿幕後的主導者正是本座,這兩者勢力裏麵都有本座的暗樁。那日符淅摔下懸崖,不是意外。”
“你說什麽?”龍聽淵眼底已出現了裂隙。
“她是為了保全你的一個秘密而跳崖自盡的。至於具體的,淵王殿下何等聰慧,自會想明白的。”
“本王的秘密?”龍聽淵從來不知道這等事,“什麽秘密?”
“要你命的秘密。得知秘密者,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隻是,這個秘密隻有符淅知道。此事涉及到整個混元大陸的生死存亡,你是所有勢力的核心點,符淅顧全大局,一直恪死這個秘密,至今從未向任何人提起。”
暝途如實道,“一直以來,她都將你放在心裏的第一位。當然,這份感情太過沉重,你承擔不起。”
龍聽淵站在原地,神色大震,雙拳緊握。
“天下蒼生與她,你會選擇天下。但是本座,寧負天下不負她。或許你會對此質疑,可本座心裏很清楚,當這一生認定她的時候,天地萬物都不及她一色滾燙,若她不在,在本座心中,等同於從此星河不再流轉,日月終失色。”
“你身上有包袱,可本座沒有。”
暝途看了看龍聽淵,“不過本座現在說了這麽多,你也未必能夠真正意識到,本座在說什麽。”
他察覺得出來,龍聽淵對符淅有感情,但是他一直在封閉自己,麻痹自己不肯承認。
“你欠她的,本座會彌補。她欠你的,本座也會彌補。可若你們已經互不相欠,那還請不要再生造過多執念。淵王殿下若是無法明確給予她一個未來,還請果斷放手。”
“你到底什麽意思?”
“終有一日,淵王殿下會明白的。”
“所以暝帝陛下是不肯放符淅走了?”
“本座就算放了,終有一日,她還是會回到這裏的。”
“本王不會讓她再來此的。”
“哦?是嗎?可若,他日符淅嫁給本座呢?那符淅可是這個冥域的帝後,等到那時,她還會再回到,曾經承載了這麽多她痛苦記憶的淵王府呢?”
“你要娶符淅?”龍聽淵雙眸發冷。
“那日斷崖下,是符淅救了本座。那日本座就說過,嗬,以身相許。”
“那日原來不是你救的她?是她救了你?所以,符淅也不是你的徒弟。”
“正解,淵王殿下。改日,本座就拜訪淵王府,正式向符淅提親。”暝途是故意這樣說來激怒龍聽淵的,他若真想要一個人,直接強取豪奪也符合他的作風。
隻是當他心裏真正開始裝滿一個人的時候,會學會先走進那人的心裏,真正讓自己的心慢慢地貼近她。
“本王不會同意。”
“為什麽?”暝途臉上始終掛著幾分從容的譏笑。
“自古正邪不兩立,九幽冥域作惡多端,燒殺搶掠,九幽暝帝更是不擇手段,冷血無情。符淅跟了你,難道也要踏上一條血流成河之路嗎?”
暝途隻是隨意笑笑,“腥風血雨,怎又比得上淵王身邊的殺人不見血?”
“自古忠義難兩全。淵王殿下,本座本就是惡人,惡人有惡人的行為方式,遇見不順眼的,殺了便是,可淵王不同,很多時候身不由己,有些生殺大權,也未必見得是自己做主。”
“他日,淵王若走上天道之路,必先舍棄七情六欲,以天下為主,你真的能為一個人舍棄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