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所以昨晚發生了啥
眼見著小東西一團爆炸頭上還冒著黑氣,顯然是他的靈力,所以也是他幹的。他怔了怔,然後忍俊不禁,最後拍著床單哈哈大笑。
符淅氣得已經沒脾氣了,眉毛抖三抖,“所以,請問暝途大神,我的頭發還有挽救的餘地嗎?”
暝途麵無表情回答,“不知道。”
符淅小可愛努力保持微笑,“好,很好的回答,好一個不知道。”
她倒。
有那味兒了。
有前世那味兒了。
還真是想哭又想笑。
暝途還好奇地拍拍她那頂爆炸頭,心情似乎還有些愉悅,“這發型其實挺可愛的。”
符淅狠狠瞪他,“可愛你自己頂一頭?”
暝途收回笑臉,“可愛與我形象不符。”
符淅扶額,是呀,可愛和他形象不符,他是可愛的哥哥,可惡。
符淅已無力與他爭執,“先不跟你討論這個,我昨天幹什麽了,為什麽我們會睡在一起?”
這才是符淅想關心的問題。
暝途微些懶散地靠在床頭,“原來你自己幹過什麽,自己從來不記得的嗎?”
符淅微惱,“哼,我要是記得還問你做什麽?”
暝途故意跟她繞起了彎彎,“就不怕我騙你?”
符淅咬牙,“騙便騙唄,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編出個什麽鬼故事來。”
暝途表情忽然陰森森的,拽著她後脖頸,將她扯到自己麵前來,湊近她小臉說:“昨晚……”
昨晚什麽?
他繼續道,“你被鬼上身了。”
符淅小臉發白,嚇得一頓雞皮疙瘩,“哇”地一聲撲進他懷裏,死抓著他不放,“嗚嗚,你不要嚇我。你要是給我胡說八道,你就死定了。”
別問她作為神,居然會怕鬼。因為真正的鬼在冥界,是不可怕的,他們自身都有職責所在。可遊曆三千世界後,被人們杜撰出的那種鬼,卻特別可怕。她看過未來的人類會拍那種恐怖片,音效造型什麽的特別嚇人。從此她留下了點小小陰影,生怕黑夜裏一個人走路,然後突然有什麽聲音或鬼出來。就算知道是假的,可那種感覺依然尚存,可真是太挫敗了。
暝途似乎很享受小東西的依賴,抱著她的感覺軟綿綿的,以後把她拿來當抱枕也是極好的。
雖然小東西昨天折磨了他一夜,但抱著她睡著之後,居然會覺得特別安心,自己失眠了好久的症狀,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可能是因為心生了要保護她的執念,一夜入睡,甜香入懷,再無噩夢。
暝途直接承認了,“就是騙你的。”
符淅又硬生生將眼淚憋了回去,真想舉個大錘錘,錘他胸口。
不過好像沒用。
“您能說點陽間的話嗎?”
“我不想。”
“……”
“算了,我不問了。”
符淅沒力氣與他鬧騰,背過身子,想要下床,結果男子終於開口了,“你昨晚做噩夢了,從床上滾下了共十六次。”
符淅回身,“做噩夢?”
可為什麽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她手指著自己,“那我有沒有說什麽夢話?”
媽耶,萬一透露了什麽關鍵信息,可沒地方哭。
暝途懶懶道:“你猜呢?”
符淅倒,算了,這家夥從不說人話。
她攤手,“懶得猜,隨便。”
暝途在符淅準備離開時,道了句,“昨天你夢裏說了不少十遍大魔王。”
符淅腳步頓住,不是吧?
那想來肯定是夢見了她追打大魔王的畫麵。
暝途表情認真,問她,“大魔王是誰?”
符淅麵容僵硬,遲疑了很久,才答道,“我,我怎麽知道?反正做噩夢嘛,肯定夢到了什麽打打殺殺的畫麵,什麽大魔王與惡龍格鬥的。”
暝途唇角輕微彎起,“大魔王是我,對嗎?”
符淅雙目圓睜。
他的語氣太過肯定,導致於她不敢迅速否認。
暝途聽到過符淅喚他大魔王。
不止一次。
不光是她,連他也與她做了相似的夢。
他夢見她了。
夢裏的她一襲淡色藍綠相間的華服彩裙,白紗緞帶如雲似霧,頭戴尊貴碎晶高冠,衣袖圖紋上繡著萬裏長卷山河。眼角鑲嵌粼光鑽片,額間畫著青色鳳尾紋,眼波比那冰川之水還要溟冷清澈,睆瞳猶如天邊極光那般澄亮,她亭亭玉立地站在雲端之上宛如神隻。
這般華麗大氣,出塵脫俗,根本不似這世界裏的人物,倒像極了遠古上神的氣勢。
夢裏的他似乎與她非常熟絡,她有時也會天真笑容璀璨地拉著自己袖子,喚自己為暝途哥哥,生氣的時候也會暗地裏給他取各種綽號。
大魔王也是其中之一嗎?
符淅若無其事回了他,“是,大魔王是你。隻是隨便取個綽號,弄得這麽認真幹什麽?”
符淅知道自己越是表現得在意,越是容易引起他的懷疑。雖然這不是什麽好隱瞞的,可她就是隱隱在擔心著什麽。
暝途望著她的背影,眸底浮出些不知名的情愫出來。他怎能不認真?
一個人或許取綽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但再怎麽說,綽號都是代表特殊含義的。
但連夢裏都反複念叨著這個綽號,隻能證明這個被喚綽號的人,在那人心裏是意義非凡的。
其實他一直很在意大魔王所指何人。
想到小東西夢裏藏著一個令她忘不掉,時常掛在嘴邊的人,就莫名有股不悅的情緒在心中作祟滋生,像是根剔除不掉的刺,紮在心裏。
她如縫隙中衍生出的光,毫無預兆地闖入他的世界,點亮了某個黑暗的角落。他在不屑的情緒中,無意間頓生出想將它完全占據的想法。
可是今日才察覺,大魔王,也許所指的就是他。
而她,居然沒有否認。
上次他問過她,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她立即否認了。
否認得越快,相反,越是代表一種肯定。
符淅小可愛懊惱地虛捧著自己的爆炸頭,垂頭喪氣道,“看來隻能洗頭試試了。”
或許可以試著用一下法力?
暝途越見她淡然,越是生疑,小東西居然也沒真的責怪自己,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真正怪過自己將她頭發弄成這樣,就像是習以為常後的平靜。
他們以前……
他輕笑打趣,“要我幫你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