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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2章 人和禽獸的區別

  “今夜你睡外麵,若是過線,禽獸也。”


  李沐檀假模假樣的在床上畫了“一條線”,話還沒說完,她就笑得前仰後合,花枝亂顫。


  高伯逸一臉囧然坐在旁邊,滿心無奈。


  今晚這事,大概要被當成梗,流傳後世了。


  “唉,沒事,忘了吧,何必自尋煩惱?”


  高伯逸無聊的擺擺手說道。


  “話可不是那麽說的。我看那張氏,不像是個性子強硬的。今晚我就當不知道,你要做什麽都隨你,氣氣那蕭詧。


  讓他知道什麽叫賠了夫人又折兵。”


  女人要是壞起來,男人拍馬都比不上。聽到這話,高伯逸搖搖頭道:“權力會讓人迷失,我不是禽獸,亦是不想當禽獸。”


  李沐檀聽到這話,忽然間恍然大悟,有點明白高伯逸心中的底線與自尊在哪裏了。


  高伯逸絕對不允許,別人利用他的弱點,牽著他鼻子走。


  比如說,高伯逸房事真的很厲害,讓某些女人欲罷不能,那麽,高某人很可能會收不住手。


  畢竟,這也是靠“能力”去征服。


  又或者像自己這樣,被高伯逸身上的才華和能力所折服,主動投懷送抱的。


  這樣的女人,高伯逸也會欣然笑納。


  可是張氏是什麽情況?

  她是被公公蕭詧逼迫,來給高伯逸侍寢的,這便讓高伯逸受到了極大侮辱和輕視。


  因為別人是被迫屈服在你的權勢之下,而非是因為你這個人。


  所以在這件事上,把高伯逸換成高洋,或者高澄,甚至是高湛,也一樣能把張氏弄到手把玩。


  高伯逸的內心是極為驕傲的,隻有李沐檀清楚的知道,整個北齊,能入他高都督法眼的,根本沒幾個人。


  他豈會被蕭詧這麽輕視?


  人和禽獸的區別,不是禽獸更殘忍,而是人可以控製自己的**,而禽獸不行。


  想到明白這些,李沐檀不由得肅然起敬。她緊緊握著高伯逸的手,激動的說道:“以前你說要創造一個新世界我還不太相信,現在,卻是深信不疑了。”


  深信不疑個屁啊!

  高伯逸現在隻想做禽獸的事!他猴急的撲上去,抱著李沐檀就親。


  結果他剛剛解開對方的腰帶,就聽到門外傳來竹竿的聲音。


  “主公,蕭詧來了,說要見您。”


  這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高伯逸輕歎一聲道:“知道了,我這就來。”


  “竹竿似乎百無禁忌啊。”


  李沐檀若有所思的說道。


  夜深了,主公在臥房裏做什麽,不問可知。但是竹竿卻完全不管這些忌諱,隻要是有事,他就會在門口叫喊。


  有句話叫無欲則剛,這廝什麽都不求,連老婆都不找,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自然是啥也不擔心了。


  這樣的人,雖然桀驁不馴,可也沒有背叛的可能。僅僅是因為這個,就足以讓他在高伯逸身邊站穩腳跟了。


  “知道高洋當初為什麽可以信任我麽?”


  高伯逸看著李沐檀問道。


  “因為……我?”


  “不錯,因為隻要是有牽掛的人,就必然會有弱點。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高洋正是看準了這一點,若是我對他不敬的話,你可就慘了。


  換句話說,正因為有我在,所以他才不敢讓你去侍寢。不然姑姑和侄女一起上陣,高洋很喜歡這個調調呢。”


  李沐檀木然點頭。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知道高伯逸說的都是真的,或者是整個北齊的社會風氣,其實都是很糜爛的。


  “走了,早點睡。”


  高伯逸揉亂李沐檀那烏黑的長發,直接走出臥房,卻看見竹竿臉不紅心不跳的站在門口偷聽,似乎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走了,一點事情都辦不好,今天給你個機會,我摔杯為號。”


  他在竹竿耳邊嘀嘀咕咕半天,最後這位劍法超群的古怪之人,麵色糾結的看了高伯逸一眼,最後拱手道:“主公要怎麽辦,那我就怎麽辦。”


  兩人聯袂來到廳堂,看到蕭詧已然坐定。雖然他那枯瘦的臉看起來很平靜,但是一些細小的動作,還是暴露出了內心的焦慮,隻不過是在強作鎮定而已。


  “蕭公是不滿意麽?還是說,不想去周國?”


  高伯逸皮笑肉不笑問道,右手時不時的摸摸撂身邊的白雲劍,像是要隨時發飆一樣。


  強者可以安排弱者的命運,而弱者無力反抗。


  弱,就是最大的原罪。因為你弱,所以如果要死人,那麽你就應該是最先死的,這就是時代不講道理的規則。


  此時此刻,這樣的真理,表現得是那樣明白,讓人無可辯駁。


  麵對高伯逸的責問,蕭詧喏喏不敢言,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行了,不用再找一些亂七八糟的借口了。蕭巋必須留在鄴城,他的夫人張氏,自然也不會跟著你走。而蕭氏其他的人,也必須留在鄴城,你一個人去長安就行了。


  這事沒得商量。你去也要去,不去,我讓人把你打暈了,抬著也要抬著去長安!”


  高伯逸冷冰冰的說道。


  某些人,你對他和顏悅色一點,他就要蹬鼻子上臉。不如蠻橫一點,看這廝到底能玩什麽花樣出來。


  “我一個人在長安,子女不在身邊,頗為淒苦……為之奈何?”


  蕭詧有些不甘的問道。


  高伯逸啞然失笑,思索片刻,隨即對蕭詧點點頭道:“你說的確實是個問題。這樣吧,以前我在長安幫宇文邕做過一些事,他還欠我一份人情沒還。


  我現在修書一封給宇文邕,讓宇文邕為你多準備些美嬌娘。一來可以傳宗接代,二來嘛,人多些熱鬧,你也不怕寂寞了不是麽?”


  這樣也行?


  站在一旁當工具人的竹竿,眼珠子都差點掉到地上。


  什麽叫無恥,大概高伯逸這種,就屬於無恥的集大成者吧。高伯逸的意思,通俗來講就是“大號已經練廢了,重新開始練小號吧”。


  聽到這話,蕭詧氣得渾身發抖。若不是他沒有高伯逸那樣高大的身材還有充沛的體力,此刻幾乎都要撲上去跟高伯逸拚命。


  打人不打臉,高伯逸這是在把蕭詧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然而,在竹竿看來是奇恥大辱的事情,蕭詧最後居然硬生生的忍了下來!他站起身,對著高伯逸拱手道:“如此也好,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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