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大塚宰的試探
獨孤信長女失蹤,極有可能是被綁架!
這個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長安。
然而可惜的是,獨孤信長女獨孤薇雅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沒有一點消息。
甚至連個目擊者都沒有看到。
美女,失蹤,被綁架,老公是宇文毓。
很快,很X很暴力,還帶著綠色的段子,就在長安大街小巷流行了起來。
楊素甚至建議高伯逸賊喊捉賊的將其編排成評書,分為九集來回不停的講,結果被高伯逸否決。
理由是這樣等於是在狂扇獨孤信的臉。
外麵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然而當事人卻愜意得不行。
“高伯逸啊,你這本《西廂記》,寫得也太慢了?怎麽到現在才寫到第三回啊。”
獨孤薇雅坐在書桌前,一邊吃著楊素送來的糕點,一點催促旁邊奮筆疾書的高伯逸快點寫。
“大姐,構思這些需要時間的好吧,要不你先去長安城裏逛逛街?”
高伯逸沒好氣的放下筆,瞪了獨孤薇雅一眼。
“唉,我那純白無暇的身子啊,被某個男人看啊,摸啊,擦呀,這叫我以後還怎麽見人啊。”
獨孤薇雅故技重施,高伯逸果然又蔫了。
“行行行,我算是怕了你了,話說你以後能不能換一句,我他喵的都會背了!”
高伯逸將手裏的稿子遞給獨孤薇雅道:“第四回,多一回也沒有了。你再逼我,我現在就把你丟木桶裏,哼!”
這位大姐真是難伺候,三國演義不看,偏要看西廂記!
他高伯逸是要做大事的,要攪亂北周政局的好不好!
到底怎樣才能把獨孤薇雅這廝送回獨孤信家呢?
你說你沒對人家女兒做什麽,獨孤信會相信麽?高伯逸自己都不信。
而且強行送回去的話,身份會暴露,獨孤薇雅一氣之下,肯定會把自己的信息都告訴獨孤信。
再添個油加個醋什麽的,到時候可就把獨孤信往死裏得罪了。
他現在還不能暴露身份,不然有些戲碼就不太好唱了。
左思右想,高伯逸發現自己真被獨孤薇雅這小娘們捏住了七寸,隻能暫時把她哄好了,別讓她弄出事情來。
唉!想我襄陽王一世英名,陳霸先都奈何不得,權景宣都被我送去領便當了。
今年居然奈何不得獨孤信的女兒。
高伯逸哀歎一聲,跟楊素交換了一下眼神。他發現平日裏智計頗多的楊素,此刻也是一籌莫展。
獨孤信他高伯逸不怕,甚至還能牽著鼻子走。
美女他也不怕,多少美女來,能睡就睡,不能睡就送人,他高伯逸也很熟練。
但美女加獨孤信女兒這個致命組合,他高伯逸真的跪了,連帶楊素也跪了。
“主公,等魚讚再來,咱們把他給宰了吧。”楊素一臉苦笑道。
要是殺魚讚就能讓一切複原的話,高伯逸現在提著刀就會滿世界的找這廝。
問題是殺了他沒用啊。
……
沒有找到女兒的獨孤信,終究還是將此事放下了。因為沉寂了許久的宇文護,終於出招了!
對方的招數是地地道道的陽謀,所以獨孤信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打算跟宇文護在朝堂上交鋒!
宇文護的招數很簡單,那便是給每個柱國都加了一個“國公”的封號!
由於李虎已經亡故,所以追封李虎為唐國公。
封李弼為趙國公。
封獨孤信為衛國公。
封趙貴為楚國公。
封於謹為燕國公。
封侯莫陳崇為梁國公。
與此同時,還冊封宇文護自己為晉國公,韋孝寬為勳國公,宇文泰的侄兒尉遲迥為蜀國公等等!
此舉雖然表麵上看,是為八柱國加官進爵,但實際上,宇文護的炮彈,則是藏在加封國公這層糖衣裏麵!
如果說以前是把柱國跟軍權劃等號的話,那麽國公的冊封及其擴大化,則是宇文護在試圖淡化柱國的軍權色彩,將其空心化!
韋孝寬,尉遲迥,就是宇文護的試探,看看幾個柱國有什麽反應!
形勢如此嚴峻,獨孤信自然是顧不上長女失蹤這種糟心事了!
很顯然,宇文護大封國公,稀釋他們這些柱國的權力,隻是權術鬥爭的第一步。
將繩索套在柱國們的脖子上,然後慢慢收緊,這才是不會更改的既定策略。
有所不同的,隻是策略的使用,以及節奏的控製。
今日上朝,天王宇文覺對此也頗為讚同,哪怕幾個柱國暗示國公加封似有不妥,也沒有敵過咄咄逼人的宇文護!
回到家裏,獨孤信連忙找來高熲議事。想商量個萬全之策出來。
“主公,加封國公一事,卑職認為此事不好阻止。
主公若是站出來阻止此事,隻怕很容易得罪韋孝寬等少壯派大將。
這些人,本來就對八柱國獨掌軍權有所不滿。
此番大塚宰用的堂堂正正的陽謀,恐怕不好硬來。對方想要的,絕不僅僅是加個國公,不妨以靜製動。”
獨孤信聽到高熲的建議,心中異常不爽,本來長女失蹤就已經讓他很不爽了,沒想到手下依仗的幕僚,也沒有想出什麽革命性的好點子。
“主公,不動則已,動若雷霆。現在我們先動隻會先被大塚宰所製約。
一步受製則步步受製呐。
大塚宰這麽給自己加官,天王會怎麽想?
當他想親政的時候,大塚宰給還是不給?那時候主公不多的是機會麽?”
高熲苦口婆心的勸道。
獨孤信微微點頭道:“也隻好如此了。”
……
深夜,高伯逸累得趴在桌上睡著了,手邊的一疊紙最上麵那張抬頭,寫著“白眉大俠”四個字。
獨孤薇雅悄悄將折疊紙整理好,一頁一頁的看,時不時的露出微笑。
“這故事是如此有趣,真不知道他這腦袋究竟是怎麽長的。”
獨孤薇雅將高伯逸扶到床上躺好,她悄悄的吹滅油燈,不動聲色的躺到高伯逸身邊,心跳得厲害。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
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文可寫詩如畫,武可安邦定國,這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啊。”
獨孤薇雅幽幽一歎,緊緊將高伯逸的胳膊抱在懷裏。
“真的一點都不想回去啊,唉!”